蕭寒來到歐陽家北邊的院牆,然後輕輕一躍,人便站在了圍牆上。環顧了一下四周,沒有什麼人,蕭寒便輕輕地落下。
落下的蕭寒便快步向前院走去,他知道現在歐陽家的人肯定都聚在前院。
蕭寒經過一個屋子時,被一陣哭聲給吸引住了,這是一陣小孩哭聲。蕭寒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因爲這個小孩哭的他心裡難受,說不出爲什麼,蕭寒就是感覺心裡難受。哭的是歐陽天,蕭寒之所以難受,可能是因爲他跟歐陽天血脈相連的關係。
蕭寒慢慢地向歐陽菲的屋子靠近,來到屋前,蕭寒靜靜地站在門口。
“小姐,這天兒是怎麼了?怎麼一直哭個不停?”李姐看着歐陽婉兒問道。
“他娘要出嫁了,他快有爹了,他應該高興纔是!”歐陽婉兒一臉不解地說道。
“天兒不哭,天兒不哭!”李姐拼命地要在懷裡的歐陽天。
門外的蕭寒有種想要進去看看歐陽天的衝動,不知怎麼的,他感覺他跟這孩子很親很親。
“小姐,看大小姐剛剛的表情,似乎不是很想嫁給王公子。”李姐皺着眉頭,看着歐陽婉兒問道。跟了歐陽菲那麼久,看到歐陽菲不開心,李姐也開心不起來。
“還不是那個死蕭寒,堂姐等了他那麼久,一直都相信他不會死,結果呢?他還真的沒死,卻整天跑去尋花問柳,堂姐傷心之下便嫁給了王大哥。”歐陽婉兒一臉憤憤地說道。
聽到歐陽婉兒這麼說,蕭寒的心一疼:難道菲兒小姐喜歡我?可她喜歡我,這孩子又是誰的?
“那小姐,這天兒的親生父親不會就是那個該死的蕭寒吧?”李姐看着歐陽婉兒也一臉憤憤地問道。
“不是他,還能有誰?”歐陽婉兒一臉痛恨地說道。她痛恨蕭寒那個負心漢,痛恨蕭寒對歐陽菲那麼的無情。
歐陽婉兒的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一樣,把蕭寒徹底炸懵了:“不可能,這孩子怎麼可能是我的?我跟菲兒小姐什麼也沒發生!”
“你胡說!”蕭寒推開門,看着歐陽婉兒叫道。
屋裡突然進來一個人,歐陽婉兒和李姐都懵了。短暫的呆滯過後,歐陽婉兒發現進來的竟然是自己最痛恨的蕭寒。
“誰讓你進來的,這是你該來的地方嗎?”歐陽婉兒橫眉豎眼地看着蕭寒問道。
“你胡說,這孩子怎麼可能是我的,我跟菲兒小姐什麼都沒發生,怎麼會有孩子?”蕭寒氣急敗壞地看着歐陽婉兒說道。
“誰說這孩子是你的,你配嗎?他的父親是王大哥。”歐陽婉兒看着蕭寒冷冷地說道。
“我可以看看這孩子嗎?”蕭寒看着歐陽婉兒靜靜地問道。
“不行!你不配!”歐陽婉兒斷然拒絕了蕭寒的請求。
“求求你,讓我看一眼,就一眼!”蕭寒看着歐陽婉兒祈求道,此時的他特別想看一眼歐陽天。蕭寒也說不出爲什麼,他就想看一眼歐陽天。
看到蕭寒這個樣子,歐陽婉兒不忍心了,皺着柳眉,看着蕭寒說道:“好了,讓你看一眼,就一眼奧!”
蕭寒衝歐陽婉兒笑了笑,然後說道:“謝謝!”
通過歐陽婉兒和蕭寒的對話,李姐知道眼前的這個俊公子就是蕭寒。不過因爲蕭寒拋棄歐陽菲,李姐現在也很討厭蕭寒。
蕭寒慢慢地走到歐陽天跟前,當蕭寒來到歐陽天跟前時,歐陽天奇蹟般的不哭了。
看着幾乎和自己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小臉,蕭寒的心被觸動了,他有種感覺,這個孩子就是他的,肯定是他的。蕭寒的思緒回到了一起和歐陽菲跳崖的那一刻,先是身體彷彿被重物襲擊一樣,後來做了一個很美的夢,朦朦朧朧,自己跟倪英在牀上翻來滾去,還朦朦朧朧地聽到倪英在叫:“蕭郎,菲兒好難受!”
“蕭郎,菲兒好難受!”蕭寒再一次如遭雷擊:自己的夢裡怎麼會出現菲兒小姐?英兒爲什麼會叫自己‘菲兒’?
“難道那不是夢?”蕭寒喃喃自語道。
再次看了眼歐陽天,蕭寒伸手便想去抱歐陽天,他現在幾乎可以肯定,這個孩子就是自己的。
歐陽婉兒連忙攔住蕭寒,堵在蕭寒的前面,看着蕭寒冷冷地說道:“你已經看完一眼了,現在可以走了吧!”
“我當父親了,我竟然當父親了,我有孩子了!”蕭寒再次喃喃自語地說道,有點興奮地不知所措。
“我的孩子,他,他,他叫什麼名字?”蕭寒伸手握住歐陽婉兒的香肩,看着歐陽婉兒一臉興奮地問道。
“放手,他叫歐陽天,不是你的孩子!”歐陽婉兒看着蕭寒,仍然冷冷地說道。
“歐陽天,歐陽天?好名字,好名字!不行,我要抱抱我的孩子。”蕭寒喃喃地說道,說完就伸開推開擋在自己前面的歐陽婉兒。
歐陽婉兒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便被蕭寒給推開了。蕭寒伸手抱住李姐懷裡的歐陽天,歐陽天一到蕭寒的懷裡,不但不哭了,反而笑了。
反應過來的歐陽婉兒揚掌便向蕭寒的後心打去,可當聽到歐陽天的笑聲時,她立馬止住了。
“天兒,天兒!”蕭寒不斷地撥弄着歐陽天的小臉,眼中是無盡的柔情。他多少次幻想自己當了父親,可卻從來沒想過這一天來的是如此的突然。
“呵呵呵……呵呵呵……”歐陽天不斷地笑着,小手還要去扣蕭寒嘴巴。
而歐陽婉兒和李姐則一臉驚奇地看着蕭寒和歐陽天:天兒一到蕭寒的懷裡就不哭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父子情深?
“放開天兒,天兒已經有父親了,你不配做天兒的父親!”歐陽婉兒看着蕭寒,仍然冷冷地說道。
歐陽婉兒的話,把蕭寒拉回了現實,他想起了歐陽菲正在成親。
“菲兒呢?”蕭寒氣急敗壞地看着歐陽婉兒問道。
“我不告訴你!”歐陽婉兒一臉得意地看着蕭寒說道。
蕭寒手腕一轉,伸手掐住了歐陽婉兒的咽喉,歐陽婉兒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咽喉便被蕭寒掐住了。八卦手中的這招鎖喉,已經被蕭寒練的爐火純青了,而且是這麼近的距離,歐陽婉兒又不會想到蕭寒會動手,所以她大意之下很難躲開蕭寒的這招鎖喉。
“說,菲兒在哪?”蕭寒一手抱着歐陽天,一手掐着歐陽婉兒的咽喉,看着歐陽婉兒冷冷地問道。
“不告訴你,我就是不告訴你!”歐陽婉兒一臉倔強地說道。
“那你說,否則我就殺了她!”蕭寒看着身旁的李姐冷冷地問道,歐陽菲不在這裡,說明她已經被接走了,他現在已經沒有時間了。
“大,大小姐,在,在南邊的王家!”李姐結結巴巴地看着蕭寒說道。
不再猶豫,蕭寒抱着歐陽天衝出屋子,他要阻止歐陽菲,他要不惜一切地阻止歐陽菲,自己孩子的母親,怎麼能成爲別人的老婆?
而此時,歐陽菲已經被王涵接到了王家。大廳裡,王涵正一臉興奮地站在那,他身後站着一動也不動的歐陽菲,而王涵的父親王啓也一臉微笑地坐在那,王啓四五十歲的樣子,下顎留着一縷鬍鬚,有着一股文人的氣息,樣子很是親切。他並不想自己的兒子娶已有子嗣的歐陽菲,但兒子性子太倔,他也不好多說什麼。王啓的左邊(宋朝是以左爲尊的)坐的是歐陽博天,而右邊坐的則是自己的髮妻吳氏,也就是王涵的生母。而王家大廳的兩邊,站滿了王家親戚朋友,一個個臉上也掛滿了微笑。
媒婆上來把扣着大紅花的紅綾的一頭遞給歐陽菲,令一頭遞給王涵。此時的歐陽菲心裡有點亂,她從來都沒想過和自己成親的竟然不是自己孩子的父親。
歐陽博天微笑着看着下面一身紅裝的歐陽菲,然後又衝身邊的王啓和吳氏點點頭。
歐陽菲和汪涵接過紅綾,慢慢地走上前來。
“時辰已到,新郎新娘入廳堂!”這時想起了喜官的叫喊聲。
歐陽菲和王涵走上前來。王涵高興的有點不知所措,他盼望這一天,盼望了很久很久。而歐陽菲的腳步則比較木納,爲了報答王涵,爲了讓父親一直緊皺的眉頭鬆開,歐陽菲不得不嫁給王涵。
“一拜天地!”喜官再次喊道。歐陽菲和王涵相繼跪下,然後給天地磕了一個頭。
而此時的蕭寒,正奮力施展凌霄步,直接從歐陽家的房頂上拼命向這邊趕來。
“二拜高堂!”喜官接着喊道。歐陽菲和王涵對着歐陽博天他們,再次跪下,深深地磕了一個頭,而歐陽博天他們微笑着扶起歐陽菲和王涵。
“夫妻對拜!”喜官再次喊道。歐陽菲和王涵剛要跪下,便一個聲音打斷了。
那是屋頂被人踏透,瓦碎的聲音。聽到屋內喜官的叫喊,蕭寒知道自己腳下便是王家的大廳,來不及多想,蕭寒運足真氣,重重地向腳下的瓦片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