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宿突然抓住趙嫣然的肩膀,把她轉過來,強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放慢了聲音,眼神很真誠:“怎麼樣?看到這樣幸福的畫面是什麼感覺?”
趙嫣然下意識地想躲起來,但顯然她躲不了。
她只能皺眉如實回答,“他們一家三口很幸福。”
“然後呢?”
“沒有了。”
許宿有些癲狂,
“你不羨慕?不覺得羨慕嗎?不想有這樣的幸福?”
趙嫣然微微蹙眉,
“我不羨慕。”
她的心態很冷漠,沒有羨慕,只有祝福,不敢奢望自己有這樣的幸福。幸福這個詞真的離她很遠。
許宿深吸一口氣,無奈的說道:“丫頭,你知道我這一刻的心理面積有多大嗎?”
趙嫣然根本不看他,看了看錶,
“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過兩天有空再來看你。”
這自然是對柳芷沅說的。自始至終宋零都把她當成空氣,她也把宋零當成空氣。
如果他們單獨在一個空間,估計空氣會結冰。
柳芷沅本來是不捨得把目光從小丑娃娃身上轉移的,這時眼睛裡閃過一個燦爛的笑容,“你怎麼這麼急着回去?聊一會,我現在很激動。”
趙嫣然嚴肅地說:“回去加班,然後給寶寶發紅包。”
今天,她給了趙茵然超大的訂婚紅包,這真的是個錯誤。最近真的要努力加班才能把錢賺回來。
許宿完美地將身體轉向一個方向,然後把她推出去,在關門前揮揮手,“再見!”
在等電梯的時候,趙嫣然用一雙美麗的眼睛看着他:“我沒打算和你一起走出病房。”
許宿不要臉道,
“我要。我不但要和你一起出病房,還要送你回家。”
趙嫣然拒絕了:“不用,我可以打車回去。”
許宿無疑把她拉進了電梯,並抱着她靠在電梯壁上。
趙嫣然是一個優雅而冷漠的女人。
雖然是晚上,但是醫院的電梯幾乎一天24小時運行。
電梯裡有人,她只能忍着在他懷裡彆扭,讓他抱着自己。
出了電梯,她被他強行拉住,然後強行進了車廂。
她剛坐下,他就把車鎖了,然後繞到汽車前部,坐進駕駛座。
這一系列動作,沒有停頓,一蹴而就。
趙嫣然快要瘋了,但真正讓她發瘋的事情還在後面。
許宿沒有送她回家,而是直接開車送她到他公寓的樓下。
她驚恐地擰着眉毛:“你想要幹什麼?爲什麼來這裡?我要回家!”
許宿驕傲地揚起眉毛,眼裡的光芒燙得要命,
“你爲什麼這麼緊張?你現在是我未婚妻,晚上跟我回家很正常。”
趙嫣然堅決拒絕,“不!不!我要回家!”
許宿下車繞過車頭幫她開門:“丫頭,你應該說是的!是的。我家就是你以後的家!"
趙嫣然被拉出車廂,拉進電梯,最後被許宿塞進他的房子。
她渾身難受,“許宿,你瘋了,你想幹什麼?"
許宿直接回答“很簡單,我想和你談戀愛。我喜歡你,雖然不是一見鍾情,但也日久生情。”
下一秒,他把她抱起來,在空中轉了幾圈,放在沙發上。有些激動的宣佈:“丫頭,我有一個戀愛想和你談談。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們談戀愛正好。”
趙嫣然驚慌地掙扎着。
許宿沒有開燈,但她在黑暗中還是能感受到他灼熱的目光。
她從來沒有經歷過這些事情,真的很害怕。
許宿今天一整天都很強勢。他帶她回家,擁抱她,把她按在沙發上然後用力吻她。
他的吻夾雜着他的呼吸,以一種霸道而狂野的方式衝向她,告訴她無處可逃。
而且這次在車上比之前更激烈。吻她,好像把自己融入她的生活。
趙嫣然掙扎的力氣越來越小,她不知道在想什麼。腦袋裡彷彿塞滿了漿糊,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只知道他激烈放肆地親吻着自己。
她的意識似乎被他的力量趕走了,身體開始發軟,無力發力。她認爲這可能是她的生理反應,她嚇了一跳。她冷漠的性格下,還隱藏着生理反應?
迷迷糊糊的感覺許宿的大手越來越肆無忌憚,她卻無力阻止。
許宿磁性的聲音在空中蔓延:“丫頭,你讀過張愛玲的小說嗎?”
趙嫣然很困惑,只能下意識地回答,“偶爾……”
許宿的吻已經從她的脣邊蔓延開來。
他似乎被蠱惑了,在她耳邊低語:“她有最經典的語錄,你知道嗎?”
趙嫣然搖搖頭,“……”
“那通往女人靈魂的通道是什麼地方?你知道嗎?”許宿繼續蠱惑。
最後,在她耳邊低語:“百度一下你就知道了。”
之後,趙嫣然變成了棉花,漂浮着,沉甸甸的,似乎再也找不到方向了。
深夜。
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落地窗前,手指端着晶瑩沉重的高腳杯,房間裡沒有開燈。
那個身影在漆黑的夜裡有點冷,他不時蹙眉,望着外面。
直到,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他接通電話,一個微弱的字節,但仍然有點情緒化,“說!”
那邊的人有些戰戰兢兢的道歉,
“對不起,先生。這次事情沒做好,給柳芷沅接生的醫生都是提前安排好的。這些醫生吃飯睡覺的時候都有監控,我們根本接近不了。今天,產房外面也受到保護……”
他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言歸正傳。”
那邊的人又開始彙報了,聲音低了幾分,
“柳芷沅的孩子平安出生,母子平安。我的人不能靠近病房,完全東部了手,對不起。”
落地窗前的人影沉默了一會,眼底勾起一抹暗芒,意味深長的冷冷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電話裡的人愣了一下:“先生,什麼意思?”
落地窗前的身影,有些深刻的冷冷道,
“這不一定是壞事,你先撤退。現在第一件事就是保護自己不被曝光。至於其他的,從長計議。”
“好!”那邊的男人恭恭敬敬的迴應,掛了電話。
站在落地窗前,他擡起頭,吞下了高腳杯裡的暗紅色液體。他眼中的黑暗與窗外漆黑的夜空交織在一起。
手指使勁捏着高腳杯,慢慢地,高腳杯被他捏碎了。
玻璃碎片在他的手掌中破裂,劃破了他的皮膚,流下鮮紅的血。
他嘴角的弧度更加陰沉和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