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撥號碼的時候,許宿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站在不遠處,臉上掛着邪惡的笑容。
“小嫂子?這怎麼來醫院了?是論壇帖子太多了嗎?”
柳芷沅無奈,白了他一眼。
她心情不好,不想和他鬥嘴。
她轉身走向旁邊的手術室。
許宿意識到不對勁。
當他看到柳芷沅真的受傷了,眉頭一沉。
“小嫂子,你真的受傷了嗎?這是怎麼回事?”
柳芷沅沒心情跟他說那麼多,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沒事。”
許宿急忙問:“我大哥知道你受傷了嗎?”
柳芷沅坦然搖頭。
“不知道。”
許宿趕緊拿出來打宋零。
“我告訴他了。”
柳芷沅試圖阻止,但已經太晚了,許宿的速度太快了。
蘇寧醫院辦公室。
小護士送完手術報告,嚇得跑開了。
原來宋醫生的氣場已經夠冷了。
最近不知道怎麼了,宋醫生全身如冰。
所以最近他們護士站統一了口號:“珍愛生命,遠離宋零!”
宋零聽到鈴聲,下意識擡頭。
當他看到許宿的名字在屏幕上閃爍時,他的眼睛閃着異樣的光。
過了很久他才接了電話,語氣很冰冷,“說。”
許宿深吸了一口氣。“大哥,能不能通俗一點?”
宋零隻有兩個字,“掛了。”
“別,別掛。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小嫂子受傷了。她現在在醫院,但不是你的醫院。”
許宿蹺着二郎腿,“大哥,別整天忙着幹活。你要多注意小嫂子,她好可愛……”
然而,還沒等他說完,電話就掛了。
許宿懵了,他還沒說是哪家醫院,劇情不應該這樣發展。
柳芷沅看着自己的手機屏幕,臉色蒼白了幾分。
微微嘟着嘴,似乎大叔還沒有消氣。
不知道他是生氣幫他過生日還是誤會段子辰在她家洗澡。
總之,他生氣了。
她更是鐵了心的不認錯,她覺得自己委屈。
有些惆悵若失,是她太認真了嗎?把他們的婚姻當回事,真的把大叔當老公一樣。
當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她還是想打電話給他尋求一些安慰。
但是他呢?
他仍然冷漠無情。
唉。
這種感覺太可怕了。
她搖搖頭,轉身進去包紮傷口。
柳芷沅處理完額頭的傷口出來的時候,許宿還在。
他坐在診所外等候區的椅子上,微微歪着頭,眯着眼睛思考着什麼。
看到她走出來,他轉過眼睛看着她,手指在椅背上連連點頭,最後得出結論,“小嫂子,你和大哥吵架了嗎?”
柳芷沅心情不太好,“你怎麼知道的?”
許宿咳嗽了兩聲,“嗯。這是什麼語氣?嫌棄我智商?我看得出來你們吵架了。我簡直太機智了好不好?”
柳芷沅根本沒心情嘲諷他,虛弱的說:“算了,我沒心情理你。我要回家了,做你該做的就好。”
許宿突然從椅子上彈起來,站在她面前。“別提了,我很想知道案情。”
柳芷沅看着他邪惡的臉,連桃花眼都亮閃閃的。
乍一看,他是個公子哥。
真的很難想象。
像他這樣的男人和大叔一樣冷漠的男人是好兄弟?
他們平時是怎麼相處的?
這份友誼從何而來?
許宿也看着她,微微翹起下巴,示意她坐下聊天。
“說說吧,我大哥就是這麼冷,平時惹他的都是不想活的人。我可以教你怎麼和他相處。”
柳芷沅微微一怔,他說的真的是那樣。
大叔不生氣不想?就好像她好心給他過生日,他就發脾氣了。
她皺起眉頭,在他身邊坐下。
許宿坐了下來,然後下意識的彈到了一邊,一臉惶恐的拍着胸口。
柳芷沅不解地皺眉,“怎麼了?我有傳染病離我這麼遠?”
許宿笑了兩下,“俗話說,珍愛生命,遠離嫂子。我不想被大哥的刀眼打死。如果真是這樣,我會死得太慘。我還沒結婚。”
柳芷沅笑了。
許宿見她開心,摸了摸鼻樑,得瑟道,“怎麼樣?跟我聊天開心嗎?”
柳芷沅給了他一個眼神,“自戀!”
許宿點頭,“是有一點,但是自戀也要看資本。我有資本,我們言歸正傳。小嫂子,說說你爲什麼和大哥吵架?我用我聰明的智商幫你分析趨勢。”
柳芷沅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爲什麼。
其實許宿她也沒見過幾次,一頓飯都沒吃過一次,但是看到他就會有一種親切感。
就像一個認識很久的老朋友,她願意告訴他自己的想法。
我嘆了口氣,告訴他爲什麼他們吵了兩次架。
許宿聽了他的話。
反應了一會,他嘆了口氣說:“哦……”
柳芷沅瞪了他一眼,嚴肅道,“你不公平。你不能因爲他是你大哥就站在他一邊。顯然,我是最無辜、最委屈、最可憐的一個。”
許宿嘆氣,然後打開嚴肅模式。
“小嫂子,也許你不太瞭解大哥的過去。如果一個人的母親在他生日那天躺在手術檯上生死未卜,而他的父親因爲第三者而和她分手,他走遍世界尋找那個第三者卻忽略了手術臺上可憐的母親。你說這個人是什麼心情?”
柳芷沅震驚的看着他。
“大叔,他有這樣的過去嗎?”
許宿是難得的苦澀笑容。
“還不止這些。當時大哥才八歲。他一個人守在手術室門口,一遍又一遍地喊着親生父親。
但直到媽媽手術失敗,身上蓋着白牀單被護士推出去,他纔打通爸爸的電話。
你說他是什麼心情?這一天,是他的生日。他最尊敬的母親在同一天去世,他偉大的父親形象也在同一天崩塌。
你說,他還有心情過生日嗎?”
柳芷沅聽到這裡,心裡突然哽咽了。
她在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地想象着這幅畫面。
他才八歲,一個人被關在手術室外面。
他一次又一次打不通父親的電話。
會是什麼樣的悲傷畫面?
難怪她覺得那天大叔的心情很不對。
難怪他一看到蛋糕就發脾氣,把桌子掀了起來。
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爲曾經。
本來她覺得很委屈,但是聽到這些事情之後,她突然很心疼。
許宿看着她的反應,嘆了口氣,“你現在不覺得委屈嗎?開始心疼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