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智猛地上前揪住了鄔卓的衣領, 將他推到了牆邊,掐住鄔卓的脖子,質問道:“你跟蹤他?”
鄔卓嚇了一跳, 被掐的一口氣沒順上來, 微微咳嗽了幾下, 面目猙獰地笑道:“宋總, 我想從你嘴裡問出點東西太難了, 總得想點別的辦法。”
宋智咬着牙更加用力地掐住鄔卓的脖子,鄔卓險些喘不上氣來,連忙說道:
“宋總你冷靜一點, 我得到消息之後就不會再跟蹤小助理了,抑或你根本不關心小助理, 要是你不管他的死活, 也不用這樣。”
宋智猛地鬆開手, 鄔卓猛吸一口氣,身體順着牆壁滑了下來, 蹲在地上激烈地咳了幾聲,才微微緩過來。
“你想要什麼?”宋智死死盯着鄔卓,冷冷道。
“我要三年前劇院殺人案的全部真相。”鄔卓滿臉通紅,盯着宋智說道。
“你他媽要做什麼!”宋智怒吼道。
鄔卓笑了,“我就只要這一件事。”
“你簡直是瘋了!”宋智狠狠瞪着鄔卓。
“宋總不給我, 我就不能告訴你楚越在哪裡。”鄔卓突然之間開始獰笑起來, “宋總我忘了告訴你, 楚越是不會自己回去的!”
宋智身子一激, 不祥的預感頓時擁入心頭。
“宋總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哈哈哈”鄔卓大笑起來,笑聲迴盪在整個屋裡, 十分瘮人。
宋總再次拽住鄔卓的衣領,將握緊的拳頭對準鄔卓的臉,咬牙道:“你把他怎麼了?”
“能怎麼着,好吃好住,不敢懈怠,就是不能自由行動而已。”鄔卓笑的面目猙獰。
“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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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鄔卓鼻音上揚。
宋智一拳揮在了鄔卓的臉上,怒吼道:“我他媽的要親眼見到楚越!”
鄔卓被宋智一拳打趴在了地上,嘴裡頓時充斥着一股血腥味,他嘴角掛着一絲血跡,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來,依舊笑嘻嘻地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了手機,遞到了宋智的面前。
手機鏈接着某處的攝像頭,視頻中穿着白衣站在一個很小的窗戶邊上的人正是楚越。
宋智看見楚越後,心裡簡直要急瘋了!他將手機甩到鄔卓的身上,蹲下身子對鄔卓要挾道:“如果你敢動他一根汗毛,我今後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鄔卓樂了,“那是一定,我一定好好善待他。不過宋總您也知道我是讓道上的兄弟在看着他,您最好報警,如果您要是報警了,後面會發生什麼,就不在你我能掌控的範圍之內了。”
宋智咬了咬牙,向地上啐了一口,狠狠地回了一句:“好”。
鄔卓從地上站了起來,走在桌上了,將手裡的手機轉了轉,笑道:“那宋總現在可以開始說了麼?”
宋智垂下眼眸,坐在了鄔卓的對面,冷冷道:“你先告訴我,你和三年前的那場案件有什麼關係。”
“宋總,您還是直接說吧,我告訴您對您是一點好處都沒有。”
半個月前。
楚越在宋智出差的當天就將快速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他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照舊和宋智通電話,發消息。
但是在宋智出差的第二天,楚越先去人事科請了假,繼而去超市買了將近一週的食物,塞進了家中的冰箱中,然後託着行李準備回老家。
楚越在見過宋智的父母后,就下定決心要好好和宋智在一起,但是前提必須要過自己父母那一關。
宋智雖然沒有要求自己必須出櫃,但是楚越心裡明白,宋智其實是一個內心很缺乏安全感的人。
雖然宋智外表給人感覺很冷漠,但是他能感受到,宋智的內心很期盼自己能有個完整的家,
和宋智回北京的那些天,楚越很明顯感覺到宋智很開心,也許是因爲他和父母的關係有所緩和,也許是因爲宋爸宋媽接納了楚越。
尤其是在宋爸爸給了楚越那個紅包之後,宋智整個人都不似從前那般冰冷了。
再加上宋智對待周奇的事情上,楚越更加明白,宋智表面上是誰都不在乎,但是實際上卻是十分在乎自己的家人。
楚越同樣希望他們的感情能夠得到家裡的支持,也希望自己的父母可以接納宋智,他也想將如此優秀的宋智帶回家裡,讓自己的父母瞧瞧。
楚越決定先不告訴宋智,自己先去做做父母的功課,給父母一些時間,這樣對宋智也是一種保護。
楚越回到那個小縣城,那個破破爛爛的小區,他敲開門,母親一臉驚喜的望着楚越,沒想到自己的兒子能提前回家過年。
楚媽媽趕緊向屋裡喊了聲:“楚越回來了,你快點出來呀。”
楚父探出頭來,看見楚越後,笑呵呵地上將楚越的行李拎到了屋裡。
楚媽媽嘴裡一直唸叨着一直惦記着兒子,將楚越愛吃的東西都端了出來,撫着楚越的臉龐心疼道:“瘦了,又瘦了。”
楚越看着身旁的父母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但是既然選擇了勇敢面對,那就長痛不如短痛,照實說。
楚越理了理衣領,鄭重其事道:“爸,媽,我談對象了。”
楚母先是一臉驚訝,而後喜上眉梢,“真的呀?太好了!快給媽媽看看長得什麼樣子?”
楚江河頓時笑的合不攏嘴,對楚母說道,“你看看你,上來就要人家姑娘的照片,像什麼樣子!”又對楚越問道:“她性格好不好啊?長相不重要,主要是兩個人能合得來,能在一起過日子。”
楚越抿了抿嘴,“他人長得很好看,很多人喜歡他,但他不怎麼喜歡說話,可是心很軟,也很上進,很厲害!”
“奧....”楚母點了點頭,“看來是個很有能力的姑娘,也好,年輕人嘛,總是要拼搏一下。”
楚江河接話道,“不愛說話沒關係,女孩子文靜一些是好事。”
楚越從身旁拎過一盒上海特產,送到母親的手裡,“他工作比較忙,去北京出差了,所以不能來家裡,但是提前給你們準備了新年禮物。”
楚母接過禮物,心裡樂開了花,“好...好啊,等年三十的時候,給她打個電話過去,就說我們很喜歡,希望她有空能來家裡玩。”
繼而她又對楚江河說道:“咱們得趕緊存錢給楚越買房了啊,聽說上海的房價很貴啊。”
楚江若有所思地河嘆了口氣,依舊還是笑着點了點頭。
楚越見父母的心情不錯,於是他清了清嗓子,小聲道:“爸,媽,其實...他不是什麼姑娘,而是一個小夥子。”
“什麼?!”楚越父母瞬間目瞪口呆,異口同聲地說道。
楚越坐直了身體,鄭重道:“他是男人,是我的上司,他人真的很好,對我也很好,我很喜歡他。”
“笑話!”楚江河的雙手開始微微顫抖,“男人怎麼可能和男人在一起!楚越,你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爸,你聽我說,現在男人和男人....”
“住口!”楚江河一把奪過楚母手中的禮盒扔在了地上,“東西拿走,我們不要!”
“楚越,你是不是搞錯了?有時候好朋友之間也會玩的好的,”楚母拉住楚越的手,眼神焦灼地望着自己的兒子,“但是朋友之間感情再好,那和愛情也是不一樣的,你還小,還分不清楚這些!”
楚越急了,“媽,我分得清!我喜歡他,我想和他在一起,我想和他過日子,我這輩子不結婚,不生孩子,我就只想和他一起生活。”
楚越在回家前都想清楚了,他喜歡和宋智在一個屋檐下相處的時光,雖然宋智總是故意惹自己生氣,有時候還賤賤的,但是他早已那裡當做了自己的家,他願意每天給宋智買早餐,做飯,做家務,即使宋智不給他錢。
哪怕有一天宋智不再是總裁了,他也願意出去工作賺錢,來養活宋智。
“瘋子,簡直是瘋了!”楚江河順手撈起桌上的菸灰缸向地上砸去,“你趕緊和他分開!現在就當着我的面給他打電話!”
菸灰缸在地板上被砸的四分五裂,破碎的玻璃渣濺到了楚越的腳邊,他激動道:“不可能,我不會和他分手!”
“你....”楚江河的雙手顫抖地更加厲害,“不孝子!真是個不孝子!”
“我和你媽媽辛辛苦苦攢錢給你上大學,就是爲了讓你以後能安安穩穩地娶個老婆過日子,沒想到你居然做出這種事情,真是丟了我們老楚家的臉啊!!!”
“我沒有丟臉!”楚越的自尊心被楚江河的這番話戳進了心底,“我每天都努力工作,每個月賺的錢都會一點點存下來,你憑什麼說我丟你的臉!就因爲我要和男人在一起嗎!”
楚母在一旁哭的泣不成聲,哽咽道:“別吵了,有話好好說啊,”她拉住楚越的隔壁道:“你還小,還不懂事,你聽媽媽的一句勸,想不要衝動!”
楚江河拿起楚越的手機,指着楚越的鼻子怒道:“要麼你就徹底和那個男的斷絕聯繫,回來工作,要麼你就再不要回這個家!”
楚越顫抖着雙脣,他慢慢握緊了拳頭,終於忍不住了,怒吼道:“別逼我!”繼而衝回了房間,狠狠關上了臥室的門。
“啪!”的一聲楚江河將楚越的手機狠狠摔到地上,這部宋智給楚越買的手機,從中間裂成了兩半。
整個下午,楚越在沒有出臥室一步,他坐在牀上憤然抹着眼淚,心裡有說不盡的委屈和憤怒,他想和宋智訴說,但是他不能。
他知道,如果自己一旦和宋智說,按照宋智的性格,說不定下一秒就會來家裡,這樣事情只能變得更糟。
楚越流淚滿面,將頭埋進膝蓋中,此刻他滿腦子想的都是宋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