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別開了臉不願意接這個話。袁雪不是第一次見到左巧婷,但是卻是第一次知道,左巧婷原來也是知情人。
飯菜都上桌之後,葉焱也開始談上了葉城的事情。寶爺說道:“牆頭上我已經用五令旗封了一圈了。在這個結界裡,裡面的葉城出不去,外面的武傲進不來。這樣我們也不至於要同時面對兩個。”
任千滄說道:“這次我們太被動了,大院子裡的影響,還有一個吳光。”
“哦,吳光的人頭沒有找到,那他的影響就很難消除。”寶爺說道,“所以啊,任大叔啊,那時候叫你給我動手,你還不讓,自己去解決了,結果呢就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葉焱皺着眉,說道:“有沒有辦法把葉城引出來,然後我們抓住他。之後,大不了打通殯儀館,直接丟爐子裡面去。我的要求只有一個,讓葉城有點什麼剩下,別再受苦了,給我爸媽一個交代。”
左巧婷說道:“我看你們要找人頭,只要那人頭還在這個大院子裡,可以用靈寵找啊。怎麼你們一個也沒想到這招呢?”
一時間每個人說的重點內容都不一樣,任千滄在意的是這次我們的被動,寶爺在意的是他要怎麼解決,葉焱在意的是葉城,左巧婷在意的是靈寵。這些看起來沒有什麼聯繫,但是卻有着相互的聯繫。
我說道:“打斷一下,我們可以用靈寵去找出吳光的人頭,用吳光的人頭引誘出葉城。葉城是吳光的徒弟,應該會被我們設計出來的。葉城出來了,抓住他,送殯儀館。要是順利的話,武傲會跟着我們去殯儀館。武傲的目標是我,我也在殯儀館,在殯儀館裡,設置一個我單獨一個人的假象,讓武傲出現,或者是顧宇澤出現,然後你們看着處理吧。”我真的說不出殺人的話來,但是事情走到這一步,這種情況根本就不可能避免。我也沒有覺得我是多純潔的人。
大家都看向了我,我反而緊張了起來:“怎麼樣?可行性高不高?”
寶爺板下臉來,嚴厲地說道:“商商大媽,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這麼有心機呢?你知不知道,這一點也不想當初那個被我碰一下就臉紅不敢說話的純情大媽。”
“哦,那就是不行了。”我弱弱地說着。
“可行!完全可行!太精彩了!”寶爺笑道。
我看向了任千滄,我只在乎他怎麼看我,他是否能接受這樣的我。任千滄朝着我點點頭,沒有說話,左巧婷一聲冷笑道:“喲,這人變得可真快啊。當初真是我小看你了。”
一頓飯剩下的時間,就是他們在那裡設計這場仗要怎麼打。因爲是連接着的行動,要發生的話,就是在那麼一兩天裡要完成,各種配合都要到位。
我們一直說到了晚上十一點多。在和任千滄送葉焱左巧婷出門的時候,任千滄還提醒着葉焱,說道:“出去的時候小心點,武傲不知道在附近的哪裡。”
“放心吧,我那車子是改裝過的,他就是一個喪屍,我都能給他直接撞飛了,外加碾成肉醬。喂,你還不肯換車子啊,那車子都快到報廢期了吧。”
任千滄朝着我伸過手來,攔下了我,說道:“你別出大門了,你纔是他們的目標,在保安室等我一會吧。”
我點點頭,走進了保安室中。現在上夜班的保安有六個人呢,大家點點頭打着招呼。任千滄很快就回來了,再帶着我一起回院子。
在他去洗澡的時候,我也拿着手機躺在牀上玩一會。微信就在這個時候,發過來的一條信息。來自的號碼是左巧婷,左巧婷說道:“商商,真羨慕你。以前你單純的時候,他愛你,現在你心機那麼重,下手也不會輕的時候,他還愛你。他沒換車子的原因,竟然是想着萬一他沒有復活成功,任家那些老先生不承認你的時候,他私人的存款能夠讓你以後衣食無憂。”
我驚訝了,我不知道任千滄給他們的答案是什麼,但是這幾句話真的讓我很意外。我正打算回覆她“你現在也是一個幸福的女人。”的時候,微信又跳出了信息。還是左巧婷,她說道“小心袁雪”,沒有標點就這麼四個字。我心裡疑惑了。
小心袁雪幹嘛?袁雪又不是剛出現的女人,我們已經和她認識那麼長的時間了。從左巧婷和我,還有她之前發的那些羨慕,愛的話題,我明白她的意思。她的意思是袁雪喜歡任千滄?怎麼可能呢?
我的心裡還沒有完全想通,任千滄丟在牀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按着來電顯示是葉焱。這兩夫妻幹嘛啊,老婆找我,老公找任千滄。
我還沒有來得及按下接聽鍵呢,任千滄就已經從浴室中出來了。他接過手機,問道:“在。……嗯。你先查一下吧。”
“怎麼了?”我問道。
“葉焱剛纔開車出去的時候,看到武傲了,還在路口看到了顧宇澤的車子。他懷疑武傲不是跟着我們過來的,而是顧宇澤開車送過來的。武傲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麼厲害。等我們的計劃真正開始實施的時候,讓人控制顧宇澤,武傲的實力就會降低很多了。”
顧宇澤就在武傲的身邊!我想到了在商場的時候,顧宇澤也是就在我附近的。我抱住了還站在牀邊的任千滄,說道:“任千滄,你會不會覺得我越來越殘忍了呢?會不會覺得我不配當你妻子呢?”
他揉揉我的頭頂:“說什麼傻話呢。不過,你今天的提議,我倒是真的有點意外。我以爲你不會讓我們傷害葉城呢。”
“現在對葉城來說,直接火化了,只剩下那幾把灰,纔是最好的後路吧。”
“嗯,葉焱也希望這樣。至少不讓葉城再次被我弄成分屍的模樣,他就不會有意見了。”
第二天的一大早,就有藏館那邊的人過來取書房裡的古件了。因爲這個工程比較大。它並不像搬家一樣,放上車子就開走的。藏館這邊袁雪、寶爺加上一個老先生之前就做好了送藏館的清單。而藏館裡的人,要對着清單一件件的驗貨,確保都是真品,然後再封存。等着開展的時候,也要一件件的驗貨,展完了,送回來,寶爺這邊同樣要驗貨。
就怕在某個環節被人用贗品換了真品,程序很複雜。一大早大院子裡就進來了很多藏館裡的人,因爲武傲的關係,我是被要求這段時間不出門的。在好奇地到書房裡看看他們的工作的時候,我終於發現了一面寶爺那天晚上插上去的旗子。
在外牆的牆頭草上,黃色的,三角形的旗子,上面有着看不懂的字。整個外牆其實就五面旗子而已,不注意根本就看不到。
來家裡的老先生,也有人發現了那旗子,有個老先生問道:“太太,這附近是不是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啊?”
我笑笑說道:“我不清楚啊,怎麼了?老先生還懂這個啊?”再配上一個無辜單純的笑容。
“五行令旗,這種是做結界的。而且能量也比較強。”
我也只是笑笑,沒有接他的話。
因爲工程比較大,加上藏館那邊現在還是歇業着,大部分的老先生都過來了,還帶來了不少當搬運工的年輕人,寶爺的那四個同學也在其中,大院子門外就聽着一個武裝押運的車子。
只是讓大家都想不到的是,就在一個老先生在一個盒子上貼好封條,轉身想要遞給身後的年輕學徒,身後卻出現了幾個穿着制服的人。老先生開口就罵道:“站我身後幹嘛?嚇我啊!東西掉了,有個什麼閃失是你們賠得起的嗎?”估計他也經常這麼罵學徒的。
其實每個老先生,在年輕的時候剛進入任家,都是從學徒幹起的,都是從被罵做起的,就連現在的寶爺那四個同學也一樣。在學校成績再好也沒用,在這裡就是被罵的。
那警察抖抖手上的文件說道:“我們是文物稽查,這是搜查令。現在我們懷疑這個大院子裡有盜墓出來的文物,你們正在清點就正好合適了,清單都交給我們吧。從現在開始大院子裡的人,只准進不準出。”
所有人都懵住了。任千滄從書房裡走了出來,人羣自動給他讓開了路。他接過那搜查令,看了看,笑道:“我們願意配合。只是大院子裡的古董,比藏館裡的還多,而且有些是不上清單的,還有一些……”他沒有說下去,而是笑了笑,轉了話題:“好了,人多東西多,小心別弄壞了。你們是幹文物稽查的,應該也都知道這些東西的珍貴。寶爺!寶爺!”
寶爺從人羣中跳了出來,手裡還拿着一分清單,壓着很多已經蓋了任家藏館印章的封條,頭上因爲要低頭幹活,還戴着一個黑色波浪形髮圈,把劉海都壓到了後面去,在那髮圈裡還插着一支鉛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