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也讓我心慌了一下。任千滄抱住了我,把我的臉壓在他胸前,說道:“別看。”
我不知道葉城是擺脫那隻貓頭的,耳邊能聽到貓頭落水的聲音,還有金屬跌落在地面的聲音。接着就是腳步聲,葉城跑走了。
任千滄放開我的時候,寶爺已經拾起了葉城掉落在地上的小八卦。他說道:“他還算不錯,知道用八卦來震開那貓頭。不過他的臉……”
我想到了那天看到的袁雪的手背,那傷口還在,就算已經癒合了,但是還是明顯的凹凸不平的。
任千滄也走向了井邊:“本來還想廢了他的手的。”
“行了,他的臉都毀了,打擊更大吧。那種男人,就靠臉吃飯。也不知道他用什麼補水液。”
我朝着任千滄肩膀上的靈寵貓伸出了手,它也很配合得把那指頭吐到了我的手心裡。我小心翼翼地捧着那指頭,問道:“能接回去嗎?”
任千滄則是很隨意地把手指頭放進了褲子口袋中,說道:“能,回我們的小樓泡泡水就好了。”說着,他走向了那口井,看着井下。
我雖然害怕,但是還是忍不住跟了過去。井裡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到。兩秒鐘之後,水面泛了波紋,接着就是一雙泛着紅色熒光的眼睛出現在水面上。漆黑中,我們能看到的也只有那眼睛,但是我知道,那是浮在水面上的貓頭。它熒光不會攻擊我們吧。不過也難說,它現在已經知道它主人在這裡面了。
任千滄說道:“既然釣屍體只是一個包裝,我們釣不起來,那就來點實際的。總要給點她們補給,要不家裡也不會太平。”
寶爺聽着趕緊退後了好幾米說道:“找商商要幾根頭髮吧。她頭髮長啊。反正吳光已經用她的頭髮餵過下面的屍體了。多一次少一次還不是一樣嗎?”
我狠狠瞪向他,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任千滄那雙貓眼就幫助他看到了井邊剛纔葉城丟在那裡一小戳長頭髮。他直接把頭髮丟到了井裡,就說道:“回去睡覺吧。”
那個晚上,我的夢裡一直都是那個殭屍貓的貓頭在竄着追我。在我醒來之後,牀邊並沒有任千滄。害怕得給他打了電話。他說道:“我在井邊。過來嗎?”
“你去幹嘛?”
“她們得到了補給,自然不會有危險。”
“那……過去。”我掛斷了電話。不知道爲什麼,那時候我就特別大膽的朝着井邊走去。夜風吹過,我的睡裙也被吹了起來。
我朝着井邊走去,我知道這院子現在一個人也沒有。說什麼鬧鬼,鬼都在井裡呢,任千滄就在那守着。雖然是這麼個說法,但是真正大半夜地走在那空無一人的大院子裡,我還是很害怕的。
到最後我幾乎是跑着到達了那院子。任千滄就坐在井邊,而他的殭屍貓也蹲坐在他身旁。在他的面前,漂浮着一隻黑色的貓頭,血紅的眼睛和他對視着。
任千滄對着那貓頭露出了微笑,看到我過來,他也朝着我招招手,說道:“她來了。”
她?他是在跟貓頭說話?
“任千滄?”我的聲音打着顫。
“商商,過來吧,沒事。這隻貓還記得我們呢。”
貓頭緩緩轉向了我,那感覺讓我一下想到了在小樓的時候,任千滄就經常這麼浮着個頭嚇我的。飄着人頭都看多了,現在一個貓頭還是能克服的。我走了過去,任千滄讓我走在他腿上,還說道:“井邊的石頭很涼,你沒換衣服,會被冷到的。”
他抱着我繼續說着:“這個貓頭說,肖阿姨還被繩子綁着,但是她的怨氣很大。那女屍有點招架不住了。要不是它也在井裡,肖阿姨都能吃了那女屍了。井下的平衡再次建立。不過貓頭卻看到了水下很深的地方,有着幾十具屍體,都想着爬上來。只是井口下,上面怨氣大,讓他們爬不上來。”
“這隻貓打聽到這麼多消息,那它知不知道那些屍體爲什麼被丟下面啊?”我看向了貓頭。它還是溼淋淋的往下滴着水,一雙血紅的眼睛看着我。
任千滄說道:“我問了,但是貓頭並不知道。它不能和別人交流,和我交流只是因爲我是貓驚屍。它說井下的幾十具屍體在喊着‘孩子,還我們孩子’之類的話。任家,動過他們的孩子嗎?還是幾十具屍體那麼多。明天讓寶爺針對這個線索,在書房找找看。有沒有什麼記錄。”
我點點頭:“說不定會像之前那女屍一樣,有個什麼東西記錄着。”
從那院子走回我們自己的院子的時候,天空已經露出了魚肚白。能聽到後面竹林傳來的風吹竹子的沙沙聲,也能聽到小鳥的叫聲。
跟任千滄緩緩走在那仿清的走廊上,手牽着手,暫時放開那些煩惱的事情也很不錯。任千滄突然說道:“反正天快亮了,回去也睡不着,我們去你那邊吧。開車過去,將在那邊的菜市場買菜。”
“好啊,這樣你把手指頭接起來,我也能放在小樓裡待上一整天。當給自己放假了。”
計劃出來之後,我門就實行了。只是我們離開任家大院子的時候,寶爺還沒起牀呢,他也不知道我們的計劃。在很久之後,我們要查東西再次翻看了保安室裡的攝像頭錄像,纔看到了寶爺那天早上起牀的搞笑畫面。
因爲我們也不在大院子裡,他以爲的鬧鬼了,手機也打不通,因爲那天正好信號基站在維修,關閉了一小時。他就拿着羅盤,一路小心翼翼地朝外走。還先去書房拿了一把古董劍,說那劍辟邪的。
回到我們的小樓,任千滄就先去泡他的大水缸了,我給自己做了飯,輕輕鬆鬆的一天時間,讓我們都能放鬆下來。躺在我們的月牙牀上舒舒服服地拿着手機玩着。
這份愜意,到下午的時候,被葉城打來的一個電話打破了。
葉城在手機裡,幾乎是吼着說道:“任千滄!你什麼意思?你把葉焱傷成什麼樣了?”
任千滄從房間裡走了出去,顯然是不想讓我聽到這個電話的內容。但是在他走出去之前我,我還是聽到了手機裡傳來的咆哮聲:“葉城的半邊臉都毀了,左眼也瞎了!現在屍毒侵入腦子……”
後面的話我沒有聽到,但是感覺上,葉城應該很嚴重。不過那殭屍貓頭會跑出來咬了葉城的事情,我們真的沒有預料到。甚至就連那貓頭還能活動都已經完全出乎了我們的預料之外了。
我有些擔憂着任千滄,葉焱就算平時和葉城關係不好,但是畢竟是親兄弟啊。
好一會任千滄才走了進來,臉色雖然不好,但是還是對我說:“沒事了。葉焱找了吳光。希望在中藥去毒之後,把葉城送出國。他爸媽對這些事情並不知道。讓葉焱去搞定吧。只是以後葉焱會比較忙了。”
“葉家可能也不會輕易放過我們吧。”我想到了在葉城的婚宴上,他爸媽那都是很強幹的作風。
“不會,葉城和吳光都不會把他真正受傷的原因說出來的。葉家長輩並不知道,又怎麼會找到我們身上呢?只是葉焱的壓力就比較大。”
那天晚上,我們的同學羣裡就說了這件事。很多同學都說一起去看看葉城的。因爲覃丹說了,今天家裡商量,一個星期之後,他們將出國。作爲和葉家有着交情的任家太太,而且還是同學的關係,我自然也要去看看的。而且還是很高調的去了。故意讓一些小報記者知道我去看了葉城。
第二天,正是週六,一起去看葉城的同學很多,葉城本來就是我們班的班草,人緣又好,在醫院大門集合的時候,就足足有二十幾個同學了。
也許是虛榮心作祟吧,在同學面前被欺負慣的我,也特別的打扮漂亮,還讓保安送我去到了醫院。
樂樂也來了,我一下車,她就挽上了我的胳膊說道:“商商,你今天好漂亮啊。”我笑着看向了大家,從學校裡出來幾個月的時間,大家都變了很多。一些在學校裡壓根沒畫過妝的女生也化妝了。一些沒穿過裙子的女生也穿着裙子了。
這一次大家都熱情地跟我打着招呼,然後封了慰問金,拎着水果上了住院部。
中醫院裡住院部裡,那老中醫正好查房結束換了衣服準備離開呢。看到我就先說道:“商商?!”
“老中醫好。”
他看看我們這麼多人,就問道:“來看葉城啊?”
“嗯,葉城情況怎麼樣?”幾乎不用多想,我就知道這老中醫肯定是葉城的主治醫生了。
老中醫說道:“不樂觀啊。毒已經進腦子了,就算我給他清了毒,也很難恢復了。”老中醫壓低着聲音靠近我,在我耳邊說道:“他死了,是會成殭屍的。昨晚,他師父差點就想直接把他綁起來送火葬場燒了。多虧葉焱也在,給攔住了。”
他說的話,很驚悚,但是同學們都在,我還是儘量讓自己保持着微笑,讓別人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