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挑了一些小塊的肉,放在了貓屋前的貓碗裡。小貓小心地走了出來,仰着頭,看看我,再看看任千滄。我趕緊朝着任千滄揮揮手道:“你坐那邊沙發去啊,別嚇着小貓了。”
我剛說完,那小貓卻一點也不害怕地走出來,吃着貓碗裡的肉。我馬上高興地說道:“小貓不怕你了。”
“它從來就沒有怕過我。它怕的是我的黑貓靈寵。”
我皺皺眉:“它不在你身上嗎?”
“不在,不知道去哪裡了。”
“今天我好像在那有井的院子旁看到他了。就在葉城出現前看到的。”
任千滄坐到了那邊的沙發上,皺起了眉頭。等我吃過飯,把剩菜都倒到了馬桶裡,他才說道:“商商,你把黑線給我。我是它的主人,我去綁住它。還有明天寶爺會過來封井,那貓那麼喜歡在那院子裡,我正好過去綁住它。”
我從隨身的包包裡拿出了那個小紅包,但是還是低聲說道:“可是我覺得,既然那井裡的女屍那麼喜歡攻擊我,那麼你的靈寵貓一定也會攻擊我的,我有更多的機會碰上它。”
我的聲音很輕,但是我還是將那小小的紅包遞了過去。任千滄卻在我還沒有放映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把我狠狠抱在了懷裡。他的力道真的很大,讓我有些喘不過氣來的只能伸手捶着他的背。他這才鬆了鬆力道,在我耳邊說道:“商商,我不想讓你冒險。你根本就不知道,那天夜裡,看着你躺在牀上卻沒有辦法呼吸的樣子,我有多痛苦。我飛奔過去,跳進那井裡,看着你已經閉着眼睛,沉下水底的模樣,我又有多痛苦。你已經很優秀很能幹了。別爲我再冒險了。”
我想要推開他,再好好說話的,但是沒想到,他還沒有給我動作的時間,就直接把我抱了起來丟到了牀上。我們都不是第一次了,他這麼做代表了什麼,我當然明白。我急着喊了起來:“哎哎,我還沒有洗澡呢!”
“做完一起洗。”他的話剛說完,就俯下身吻住了我的脣。一切都是那麼自然地就發生了。但是在我們都動情的時候,外面的客廳門穿來了敲門聲,還有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喊道:“任先生?”
我們的動作幾乎是瞬間就僵住了。
他看看我,我也看着他,卻都是一臉的疑惑。他依舊壓在我的身上,朝着門外說道:“什麼事?”
聽着聲音,門外的人,應該是家裡高學歷卻幹着掃地活的那個男人。應該說是他們在維護着任家大院子裡的這些古董。他們和藏館那邊也是有着直接聯繫的,也不算太掉價。
門外的男人繼續說道:“任先生,不方便嗎?是藏館那邊的事情。”
任千滄看看我,我用眼神示意着,讓他去開門吧。他從我的身上趴起來,就這麼直接朝着外面的客廳走去了。我壓低着聲音,着急地說道:“褲子,褲子。”
他現在這個樣子,說多曖昧有多曖昧。褲子上的皮帶扣都已經解開了,襯衫也是上面開了三個釦子,下面開了四個釦子,就中間的一個釦子還扣着呢。這不僅露出了他那已經解開的皮帶扣,也露出了他健壯的胸膛還有脖子上那神秘的黑線。
他沒有整理衣服,就直接去開了門。反正我們兩在這院子裡,關於這方面的名聲真的不怎麼樣,他也懶得去糾正什麼。
等我整理好衣服,走出去的時候,他們三個人已經坐在那邊的沙發上。任千滄還是那副樣子,坐在單人沙發上,彆着臉,一副有話快說,說完走人,我們還很忙的模樣。
那兩個男人在這麼熱的天氣裡,還正兒八經地穿着西裝打着領帶,端端正正地坐在沙發上,把一份文件遞到了任千滄的面前,說道:“任先生,今天藏館那邊送來了一份請求,希望家裡能在一個星期之後的,北京私家珍藏展會上,展出一些家裡的珍品。這份是家裡目前所有珍品的清單。我們查了這次私家珍藏展會的資料,瞭解了參加的家族,爲了讓任家能在這次展會上立於其他家族之前。我們建議,家裡送血玉鐲子,前秦短劍前往參展。當然,還有一部分將會由藏館那邊準備。您要是同意的話,我們明天后天,就把這兩件統一送到藏館那邊去。保全運送方面都是藏館的工作了。”
他們說的家裡,是指這大院子。大院子裡的珍品,比那藏館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要去北京這樣的地方參展當然要最好的。這件事似乎是很合理的事情,但是任千滄卻是很煩躁地接過那文件,看也不看,就直接丟在了小桌子上,說道:“明天再說吧。這都大半夜的了,就算我現在同意了簽了,把東西給了你們,你們也不可能連夜送去藏館吧。”
大半夜?我靠在房間門前,臉都黑了。這纔剛八點多就說是大半夜了。而且他那模樣,人家一看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果然,那兩個男人,同樣的動作,擡眼看看我,曖昧地笑道:“是是,那我們明天早上再過來。打擾先生太太了。”
他們起身離開,我跟着走過去關門。只是這門都沒關上,就聽着兩人在那低笑着說道:“這先生和太太怎麼八點就搞上了啊。那什麼時候天才亮啊。哈哈。”
“能不猴急嗎?先生看着年輕這都四十了吧。有這麼個二十歲都能當他女兒的老婆,他怎麼不伺候好呢?”
我狠狠摔上了門板,就說道:“怎麼這院子裡的人都這麼閒得無聊的八卦啊?”做飯的阿姨說說就罷了,這種穿着西裝的男人也說。
我一轉身就被任千滄壓在了門板上。我沒好氣地說道:“喂喂,人家這麼說,你還真的這麼做了。放開,放開,放開。”我嘟嘟嘴,表現得並不開心的樣子。
他沒有放開我,只是稍稍鬆開了我一些,將我圈在門板和他之間。他壓低着聲音說道:“血玉鐲子!這東西,是絕對不可能用來參展的。而且還是去北京。從小到大,這樣的展出我們家也沒少參加,但是從來不會有人提用血玉鐲子去參展的。”
“你懷疑是吳光?”
“嗯,他想要回這個鐲子。至少不能讓鐲子在我身上。”
“那之前不是他把鐲子給你掛脖子上的嗎?”
“這個鐲子裡已經沒有我的魂魄了。我不知道他還想要回去幹嘛?單純是想增加院子裡的陰氣的話,壓根就不需要。而且時間上也有問題。下週,去北京!那麼十五的時候,就肯定回不來。”
“吳光到底想幹什麼?”
“商商,我有一種直覺。我們拿到了鐲子,覺得這個鐲子已經完成了它的使命。但是現在看來這鐲子一定另有它用。所以吳光急着要回去。而且一定跟那古井女屍有關,要不然時間上不會正好搭上。而他需要鐲子的時間,應該就是下個十五。”
我點點頭,這個分析環環相扣。“鐲子我們不能交出去。”
“明天封井!展出那些事,我會想辦法拖幾天。”
“嗯。”他的手探進了我的衣服裡,“別這麼嚴肅!繼續,這些難題留着明天寶爺過來了再說吧。他鬼點子特別多。”
沒有等我說話,他就已經瘋狂地啃在我的脖子上。我的手環住他的脖子,手下碰觸到的是他脖子上的黑線。這是我綁上的!我突然想到了那左家老太太說的話,我是在用身子飼養靈寵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