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交易_161---164



第161章 不是任性的時候

“擔子太沉重了,面而我的雙肩又是如此地單薄,書記,我真的負不了這個重擔啊,還是讓我回到政研室去工作吧。”馬英傑帶着自嘲的口吻,如此對羅天運說着。

羅天運起身,語重心長道:“馬英傑,別任性,現在不是談這些的時候,想過沒,你一旦離開,新區怕是真就如他們願了。”

馬英傑黯然垂下頭。羅天運的話他能聽懂,就是不讓路鑫波們在新區爲所欲爲。可他不明白的是,羅天運自己都在想辦法走了,離開吳都這塊是非之地,爲什麼還要硬把他像楔子一樣楔在新區呢?

馬英傑很有些不明白,羅天運又在下一步什麼棋呢?

馬英傑從羅天運哪裡出來後,司徒蘭給馬英傑打了一個電話,電話一通,司徒蘭就對馬英傑說:“你來北京接我們吧。”

“你們就不能自己回來嗎?”馬英傑的火氣還沒有消,抵撞了司徒蘭一句。

“你怎麼啦?”司徒蘭倒沒有生氣,很關切地問了馬英傑一句。這一問,讓馬英傑冷靜下來了,應了一句:“沒什麼。”

“沒什麼就好。你今天趕到北京來吧,明天我們一起回吳都去。不過你最好對你的主子通告一聲,我把孩子帶回來了,小菊跟着我一起回吳都,當然傑克先生也會到吳都,吳都方面平靜嗎?”司徒蘭在手機中如此問了一句。

“平靜個屁。又白白犧掉了一條人命。我不想接任新區的工作,這種日子,我受夠了。這樣幹下去還有什麼意思呢?看着一個又一個人無辜犧牲掉了,明明知道是誰幹的,明明知道這些人就是來吳都略過利益,明明知道這是一個巨大的黑洞,可是有口卻不能說,有耳朵也只能是個擺設品。如果官場需要我這樣的官員的話,我寧願不做了。我不幹了,媽的,我就不是人乾的事情!也不是人過的日子。我剛找了老闆,可他居然不同意我不幹,居然還要我繼續當一個裝聾作啞的擺佈品,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我有口,有耳朵,還有眼睛,我看得見,我也能說話,我更能聽得見話。這種日子受夠了,我要走,我現在就要走!”馬英傑此時象個極爲受委屈的孩子,越說越激動,也越說越憤世嫉俗,說到後面,他的聲音都有幾分哽咽了。他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在司徒蘭面前這個樣子呢?在老闆面前不敢說的話,不敢撒的氣,甚至不敢抱屈的話,怎麼到了司徒蘭面前就一古腦兒地全冒了出來。

“和你主子吵架吧?是不是這一段被你主子壓制住了?但是,馬英傑,我可要告訴你,不要和他吵。你主子是什麼人,你比我還要清楚,對於這樣的一位主子,你還有什麼可不放心的呢?你還有什麼不可以跟着他一起上刀山下火海的呢?馬英傑,我還是那句話,你目前羽翼未滿,不是你當家作主的日子。再說了,你主子都當不了家,作不了主,你能當什麼家呢?而且當家作主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一打開政府大樓的那兩扇大門,很多事就身不由己。要不,怎麼會有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之說呢?馬英傑,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象中那麼簡單。無論你有多少的委屈,要記着一點,你的主子比你還要委屈。天塌下來的時候,你的主子要去頂着,卻不是讓你去頂!你委屈什麼呢?我不多說話,再說了,在電話中也說不清楚什麼,回吳都告訴你。另外,這次把欒小雪一起帶回去。”司徒蘭說完不等馬英傑再說話,徑直掛掉了電話。她現在有一堆的事情要處理,有許多的東西要往吳都帶,她實在沒心境和馬英傑討論官場中的人和事。這幾天,她一邊陪着傑克先生在北京玩,一邊等孩子完全康復,她現在發現自己是真的心掛着這個孩子,如果沒有這個孩子的存在,她是樂意聽馬英傑講吳都的事情。她似乎找到了做母親的樂趣和感覺一樣,這感覺對於司徒蘭來說是新奇的,也是幸福的。

馬英傑愣住了,他是真的愣住了。司徒蘭什麼意思?還有讓欒小雪和他們一起回來嗎?她就真這麼心狠?當着欒小雪的面佔有了別人家的孩子,還要讓孩子的媽媽如陌生人一樣守在孩子身邊,這也太殘忍了一點吧?

馬英傑此時大腦裡又是一團亂麻,他怎麼感覺全世界的人都瘋了一樣呢?先是古慶明弄出了一場火災,接着是老闆的突然轉變,再接着是黃副省長求他,李惠玲的裝聾作啞,錢富華一家人的沉默不語,現在臨到了司徒蘭,居然要當着欒小雪的面大大咧咧地抱着孩子回吳都。不管怎麼說,馬英傑做不到平靜,至少他做不到在欒小雪面前若無其事的樣子,他無法用這種殘忍來對待欒小雪。

馬英傑正發愣時,手機又響了,他嘆了一口氣,還是接聽了電話,彭青山的聲音傳了出來:“馬英傑,你在哪裡?”

彭青山的聲音很急,馬英傑的肉又跟着跳動了,難道又出事了?馬英傑真的心灰意冷了,怎麼吳都就這麼多事呢?這些事到底是誰製造出來的呢?

“我剛從老闆哪裡出來。”馬英傑很喪氣地回了彭青山一句。

“馬英傑,你快去老闆哪裡勸勸他,聽說他要離開吳都,李惠玲市長可得意了,據說路鑫波省長同意了,朱天佑書記還在北京,等他回北京就要研討老闆的調動工作了。”彭青山的語氣越來越急,他剛從常務副市長馬三思哪裡得知這個消息,真的急了,如果羅天運一走,他的日子就慘了。再說了,他跟着羅天運好不容易到了這一步,他可不想輕易失掉這些得來不易的權位。

“什麼?”馬英傑徹底驚呆了。

“老弟,你不要再賭氣了,聽說你去老闆哪裡撂挑子了?爲了一個什麼都不是的錢富華嗎?這種人閉嘴對大家都好,你不要太固質了好不好?有的關係不是我們能夠去猜測的,上面怎麼說,我們怎麼幹就行了,你怎麼能在這個時候和老闆賭氣呢?你這叫親者痛,仇者快,你懂不懂?你不要以爲錢富華的事情,老闆心裡好過,他不說罷了。黃副省長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大家都陷入了這個陷阱之中,再說了胳膊拎不過大腿,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彭青山在手機另一端越說越生氣。

“我知道了。”馬英傑似乎才醒過來一樣,“啪”地掛掉了電話,轉身就往政府大樓衝去。

馬英傑幾乎是小跑的速度重新回到了羅天運的辦公室前,他伸手敲門的手都在抖動着,如果老闆真的要離開吳都的話,別說他現在和老闆賭氣受了委屈,老闆真要走的話,他可是連委屈都沒得受的。那種結局怕不是馬英傑想象,更不是他能夠承受得起的。

馬英傑還是敲響了羅天運辦公室的門,羅天運在裡面喊了一句:“進來。”馬英傑便推門走了進去,羅天運從文件中擡起頭一見是馬英傑,也愣了一下,不由問了一句:“還是要撂挑子?”

“書記,”馬英傑的聲音竟然一下子哽咽起來了。

“怎麼啦?”羅天運驚了起來,他現在也怕出事啊,這一段吳都的事情太多了,再出事的話,他真就真的承擔不起責任。雖然朱天佑書記沒有批評他半句,可是一個執政者讓自己的城市接二連三地處於負面之中,就是他的無能,這也是他極力壓下錢富華的事件。如果真要被記者們捅出去的話,又會在網絡上掀風鼓浪,招惹一大幫的記者往吳都涌,那個局面是羅天運極爲不想看到的。

“書記,你,您真的要走?”馬英傑好不容易壓住讓自己平靜下來,還是結巴地問了一句。

羅天運沒想到馬英傑急着趕來是爲這事,不由鬆了一口氣說:“你不是盼着我走嗎?我和他們都是同流合污的人,我留在你們吳都還有什麼價值和意義呢?”羅天運還是沒好氣地撞了馬英傑一句。

“書記,對不起。是我,我誤解了書記。您這麼走的話,我們怎麼辦呢?您說了,新區千萬不能落到他們手裡去,您要是走了,新區肯定會落入他們手中。再說了,傑克先生明天就到了吳都,這些全是您的功勞,怎麼能拱手相讓呢?”馬英傑越說越說急切了。

“傑克先生明天到吳都嗎?”羅天運驚訝地問了一句,吳都目前並不是風平浪靜,傑克先生來得又不是時候了。

“是的。蘭姐剛剛給我打來電話,讓我現在去北京接他們。還有一件事,書記,我得向您彙報一下。”馬英傑一邊說着話,一邊小心謹慎地看着羅天運的臉,馬英傑的模樣,羅天運全看在眼裡,這年輕人還是不夠成熟,忍不住教訓着馬英傑:“馬英傑,無論我走不走,你得儘快成熟起來。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就如一個憤青一般,到處賣橫,到處充當正義的化身。你這樣不對,正義的力量不是用來賣弄的,而且正義需要智慧,該犧牲的時候一定要承受得起犧牲的打擊。古話說過,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你現在這麼蠻幹,我哪裡能放心得下你呢?”羅天運一句放不下馬英傑,讓馬英傑的眼淚又差點要奪眶而去。看來,他確實是誤解老闆很深,很深了。

###第162章 誤解消除

“對不起,書記,我,我真的錯了。以爲,以爲你和他們是一起的。”馬英傑越說越小聲,越說聲音越低。

“好了,不扯這事。我不會離開吳都的,不過一時置氣罷了。再說了,我怎麼會把吳都拱手讓他們呢?絕對不會的。我放煙幕彈,讓他們誤以爲我也害怕了他們,他們的力量纔是無窮大的。上帝讓一個人滅亡,必須讓這個人瘋狂。古慶明就是一個例子,放心,總有一天,會讓他們以十倍的代價償還的。”羅天運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又出現了讓馬英傑熟悉的堅毅,這種神態是馬英傑的力量,也是支撐馬英傑一直往官場闖的支柱,現在,他又從老闆臉上看到了,他那已近灰心的鬥志,重被老闆點燃起來。

“書記,我明白了。”馬英傑的態度也變得堅決起來,彷彿新區現在就是羅天運,是他一手掌握的一樣。

“馬英傑,無論什麼時候,你得記住一條,先要保護住自己,一個連自己都保護不住的人,他還能保護誰呢?有的時候需要與他們同流合污時,我們就得忍着,哪種忍得胸口滴血,也得去忍,甚至是去幫他們拔刺,你做不到這一點,你遲早就得被淘汰出局。真正的政治家,幾個人手上不是沾滿了血腥?江山就是靠這種人血換出來的,不是靠你置氣置出來的。好了,不說這些話了。今後不要動不動就撂挑子,你還年輕,坎不過去的坎,就要多問問自己,錯在哪裡?爲什麼坎不出去?多問幾遍,自然就會明白。好在,你醒得快,好在,你沒有給我捅婁子,否則,今天站到我面前的馬英傑就必定是被我淘汰出局的人。明白嗎?”羅天運盯住了馬英傑的臉,馬英傑卻嚇得後背不斷地冒着冷汗。

好險啊,馬英傑在內心暗叫着。幸好他到省裡沒遇到朱天佑書記,幸福他沒有去找黃副省長,如果真的走出了這一步,老闆肯定不會再容納於他的。

“書記,我會牢記您的話的。”馬英傑說完這話,頭迅速低垂了下去,生怕臉上的表情被羅天運看到了。

“你剛纔說有事彙報?又有什麼事?”羅天運問了馬英傑一句,內心卻不由得“咯噔”着,千萬不要再有事,在傑克先生來之前,這一片土地是平靜的。

“蘭姐說明天和孩子還有保姆,欒小雪一起回吳都來,我今天就要去北京,書記,您覺得呢?”馬英傑擡起了頭,看了一眼羅天運,羅天運臉上的表情此時是平靜的,馬英傑又看不出什麼內容來。

羅天運見是這件事,想也沒想,對着馬英傑說:“去吧。折騰反正是小蘭的慣性,她不折騰纔不對。隨她去吧。”

羅天運這麼說的時候,馬英傑趕緊接了一句:“書記,那我這就去北京。”

“去吧。”羅天運揮了一下手,讓馬英傑退出了他的辦公室。

馬英傑一出羅天運的辦公室就給小汪打電話,讓他馬上開車送他去北京,他現在是一個人,來去總也自由自在的。下樓後,小汪的車已經準備好了,他鑽進車後,還是給彭青山打了一個電話,電話一通,彭青山

比他還急,問了一句:“老闆怎麼樣了?”

“彭哥,沒事。放心吧。我現在要去北京接蘭姐,回來後再聊,就是給你彙報一下,一切正常。”馬英傑在手機中如此說着,彭青山長長地鬆了一口氣說:“我知道了,我也明白了。不過,小老弟,不是爲哥的多事,再勸你一句,別蠻幹了,聽老闆的話,不會有錯的,他一倒,大家都跟着倒的,這一點,你不會不知道吧?”

“謝謝彭哥,我知道了,下次不會這樣的。”馬英傑客氣了一句,彭青山又在手機中扯了幾句客氣話,大家才掛了電話,電話一掛,馬英傑靠在手座養神,可是大腦還是不安分,司徒蘭爲什麼讓欒小雪和孩子一起回吳都?這也太刺激人了吧?這麼想的時候,馬英傑想起了司徒蘭在香港給欒小雪買的衣服,不由得對小汪說:“去我家小區,我先回家拿點東西。”

小汪“嗯”了一聲,就把車轉向了馬英傑住的小區。馬英傑回家後,拿着司徒蘭給欒小雪的衣服,一邊走一邊撥通了欒小雪的電話,欒小雪一見是馬英傑的電話,一如又見到親人一樣,不由得在電話中又哭了起來,“馬英傑,你終於想到我了。我天天看吳都的新聞,你知道嗎?我想家了,我真的想家了,不要呆在北京,你接我回去好不好?我發誓不理冰冰,這一次,我真的發誓不理她,她說什麼我都不會信的。馬英傑,你相信我,好嗎?接我回去,人家的房子再好,都不是我的。我想得很清楚了,我要回家好好幹一番事業,我不會再沉浸於自己的幻想之中的,馬英傑,相信我,我不會再給你們添麻煩的。馬英傑,你聽我在說話嗎?”欒小雪這一段的北京生活,就一個字“累”,她終於明白了,靠人不如靠己!她在司徒蘭家裡,儘管吃得好,住得好,可是她失去了自由,失去了活着的理由和價值。她在這一段被關起來的日子裡,突然明白了,她把一切的希望放在羅天運身上是錯的,那個男人離她無限遠,而且那個男人還不如馬英傑給她來得近,來得真。愛情,這個美麗的詞,這個在她的大腦裡想過千萬次的詞,終於在司徒蘭這個偌大無比的家裡給瓦解掉了,她現在只有一個想法,離開北京,回到秦縣去,她必須回去,無論她和他今後的路會不會相聚,她都得回去。

“欒小雪,我在聽。欒小雪,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真的很對不起。我現在就來北京接你,明天就送你回秦縣去,放心吧,這一次,你可以選擇你的生活了。”馬英傑被欒小雪說得無比傷感着,不管怎麼說,欒小雪都是他帶進來的,他對她是有責任的。

“你真的來接我嗎?我真的可以不用再這麼躲着不見人嗎?”欒小雪笑了起來,她實在想家啊,想她自己的生活。

“是的,我已經在去北京的路上,再忍忍好嗎?對了,我還有禮物送給你呢。”馬英傑聽欒小雪笑了,也快樂地說着。

“我們北京見。”欒小雪說了一句,就掛了電話,她怕老是打攪馬英傑不好,最近一段,她沒有給羅天運打電話,而他也似乎忘掉了自己一樣,她便在想,他看重的還是孩子啊,孩子對她重要。這個感覺,在北京,在她的內心深處,無處不在。

馬英傑收起了手機,重新坐進了後座上,小汪把車轉了一下,沿着另一方向直奔機場,在路上,馬英傑還是放心不下欒小雪,給司徒蘭發了一條信息:我已經對老闆講了,你,孩子,保姆一起回吳都,他沒有異議,算是接受了吧。不過,蘭姐,明天,你們一起坐飛機回江南,我和欒小雪在北京再玩兩天好嗎?她是第一次到北京,我想帶她在北京好好一下,可以嗎?

馬英傑發完了這條信息後,就在後座閉目養神,他能爲欒小雪做的事情,大約就是這些吧。只是這個時候,他的大腦裡竟然想到了葉小青,這是他根本沒想到的事情,他回吳都,竟然會和她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只是讓他很心慰的是,葉小青從那一次後,沒找過他。男人就是這樣,當女人不找他的時候,他的內心又有很多的失落,當女人粘貼過來的時候,他們又有這樣那樣的後怕。其實從某種意義來說,男人真沒女人勇氣。馬英傑這麼想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小汪在前面聽到了,關切地問了一句:“主任,您沒事吧?”

“沒事。”馬英傑淡然地應了一句。

“是不是因爲錢富華的事情而煩心?”小汪突然冒出了這句話,馬英傑愣了一下,可他不想和司機談錢富華的事情,只是他又奇怪,司機怎麼就知道了呢?還是忍不住問了小汪一句:“你聽到了什麼?”

“都說錢富華不是病死的。”小汪一邊開着車,一邊說。

“他是心臟病突發而死,他就是病死的。小汪,你要記住這一點,你可以在我在前說些話,在任何人面前不能說這句話,明白嗎?因爲你是我的司機,你說的話,就等於是我說的話。”馬英傑突然很嚴肅地教訓着小汪,他越這樣對小汪說話,越明白了老闆的苦衷。他在小汪面前言不由衷,老闆難道在他面前不是言不由衷嗎?和自己最近的人,都不能實話實說,這就是人人嚮往的官場。

馬英傑在內心深處很是悲傷了一下,不過,他沒再嘆息。路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一如老闆而言,就得堅定地走下去的。再說了,春天已經到了,他們還能瘋狂多久呢?

馬英傑這麼想的時候,內心平靜了很多,這一次真的閉目在後座養神着,而且很快他便睡着了,等小汪喊醒他的時候,機場已經到了,他從車上走了下來,往機場走去。

馬英傑一進機場,感覺肚子有些不舒服,急於想上洗手間,他連登機牌都沒有換,就急着往洗手間衝去。機場的衛生間做得還是很有些豪華,至少在馬英傑眼裡是這樣的,每次在這裡大小便,他都會有一種幸福的感覺,這樣的感覺讓他總有一種在官場中混是值得的,至少比很多人經歷過從來沒經歷過的人和事,經歷過場面和繁花似錦的種種一樣。這次,馬英傑再一次走進這些豪華的地帶時,卻還是沒有來由嘆了一口氣,他現在已經找不到了爲官的驕傲和銳氣了。

###第163章 姑娘裝上了他

馬英傑一身輕鬆地洗手間出來,站在水籠頭洗手時,竟感覺身後有種熟悉的影子閃了一下,他本能地回過頭,邱丹丹正在水籠頭下洗手。

“丹丹?”馬英傑不確定地叫了一聲。

一身名牌的邱丹丹被馬英傑的一聲“丹丹”驚了一下,不過,她還是回過頭了,兩個人的目光撞到了一起,邱丹丹的眼裡閃現出了火花,馬英傑感覺到了,也看到了。他便確信小江的話,邱丹丹的心裡真的裝上了他。可是她爲什麼還要和路明飛攪和在一起呢?馬英傑感覺自己有好多話要問邱丹丹。

“丹丹,真是你啊。”馬英傑驚喜地又叫了一句。邱丹丹一臉笑容地望着他,邱丹丹現在變得漂亮極了,或者是邱丹丹一直是漂亮極了,被馬英傑忽略了而已。

邱丹丹現在把自己打扮極富有女人味道了,說時尚吧,又不是那種高高在上給人壓力太大的女人形象,也不是那種張牙舞爪的自以爲是的女人,眼睛裡有水,也有人,知道敬重人,知道用眼睛傳遞信息。說是吳都邱家灣的吧,又一點不帶土腥味,相反有種都市女人的前衛、大氣。關鍵是太性感,瞧那對胸,實在是誘人之極,而且白得耀眼,白得眩目,白得讓人流口水。還有那粉粉的頸子,那美腿,修長得如沒有半寸多餘的肉。

馬英傑看得極爲動心,這不怪馬英傑,要怪只能怪邱丹丹。自從跟定路明飛,邱丹丹開始惡毒地打扮,怎麼折騰男人怎麼打扮,什麼能把男人眼球吸引過來就穿什麼,該露的露,不該露的也暗露。實在露不了,就緊,就用衣服勾勒,把爹孃給她的一副好身材毫無遮掩地勾勒出來。光這些還不夠,年輕的邱丹丹太瞭解男人尤其官場男人那下作的心理了,如果光靠臉蛋,光靠身材,還不足以讓這些男人跪倒在她粉裙下,必須附加進很多東西,比如眼神,比如矜持的笑,比如適當的奉承,比如語言上若有若無的撩撥……

如果把這些一古惱兒用上,甭說是馬英傑,怕是羅天運這樣正經的官員,也抵擋不過。

邱丹丹已經想好,以後不管遇上多色的男人,只要對她流口水,只要手中有權,她就會接招,就會獻身,纔不管路明飛吃不吃醋呢。邱丹丹有邱丹丹的想法,這想法藏得太深,以至於多的場合,她都把自己表演成一個蕩婦了。

再說了邱丹丹很清楚,自己於路明飛而言就是一件衣服而已。衣是什麼,對男人而言,衣就是女人,而路明飛玩厭她後,會把她送給其他的男人,與其這樣,還不如她自己主動出擊。

邱丹丹想主動,從某一場災難結束後,邱丹丹就命令自己,從今以後再也不被動,一定要主動,要帶着某種攻擊性去完成她的使命。是的,到了這時候,邱丹丹還沒忘自己身上擔負着使命,她是一個不肯向命運投降的女人。

跟着路明飛一起,對於邱丹丹而言就是血色的夜晚。邱丹丹把它想得太輕鬆太簡單了,還以爲男女之間,不就那麼一檔子事,一個脫了褲子,另一個也脫了褲子,然後無恥地媾連到一起。邱丹丹會發出一些呻吟,會製造出一些高峰,那是爲了讓另一個人更加無恥。可是不,她全錯了,她人生第一次遇見另一種男人,這種男人用兩個字來形容:變態。

路明飛對邱丹丹的推毀不僅是身體,更是身心。和路明飛在一起,邱丹丹經常渾身是傷,兩腿痛得邁不開步子。身體被堅硬的物體捅入之後,就後流出不少血,而且路明飛變是變態狂,不僅在身體上摧殘她,而且連她的後面都不放過……

不過,這一切對於邱丹丹來說都是自找的,怨不得誰。但是她不甘心這樣,她必須拿到她要拿到的東西,爲了這個東西,邱丹丹才能忍受,才能裝作興奮,滿足甚至是高峰起伏不斷地迎合着路明飛----邱丹認爲這就是她的使命!是她活着,甚至必須活着的使命!

馬英傑確實被邱丹丹吸引了好一會兒,都忘了說話,忘了去問邱丹丹爲什麼要和路明飛攪和在一起?爲什麼答應他的事情不去做?說完了,從大西北迴來就去考公務員,爲什麼突然就成了路明飛的琴婦呢?

馬英傑很不想用琴婦形容邱丹丹,可是,邱丹丹現在這個樣子,就是最典型的琴婦模樣。馬英傑承認邱丹丹美麗的同時,還是被她這種打扮刺痛了。

“丹丹,”馬英傑叫了一聲,“你爲什麼要和路明飛攪和在一起呢?爲什麼?”邱丹丹正想說話的時候,見路明飛走近了,馬英傑的問話,路明飛顯然聽見了,邱丹丹已經看到了他的臉色不好,她趕緊往外走,馬英傑卻一把拉住了邱丹丹,“丹丹,”馬英傑的話還沒落,邱丹丹揚手在馬英傑的有上“啪”地就是一巴掌,不等馬英傑反應過來,她已經揚長而去。

“那人是誰?”路明飛陰沉着臉望着邱丹丹問了一句。這話,馬英傑聽見了,他的臉被邱丹丹打得生痛,可當他聽到這句問話時,馬上明白了邱丹丹爲什麼要打他了,她在保護自己,而那個和邱丹丹挽着手臂相依相偎,似乎無限親密的男人,就是路明飛。

邱丹丹果然和路明飛攪在了一起,馬英傑很有些悲傷地閉上了眼睛,想去追的雙腳怎麼也邁不動。

“他是我的一個追求者,剛拉我,被我扇了一記耳朵。哼,有你這個大公子在,還有哪個男人能入我的眼呢?”邱丹丹嬌笑的聲音還是飄進了馬英傑的耳朵裡,他還是被什麼扎着一般,從裡到外都痛了起來。

馬英傑的心情突然變得很壞,邱丹丹看他的眼光分明的是驚喜,可是面對路明飛,她又要用扇他耳朵來演着戲,她也在怕,或者她知道他們的兇狠。邱丹丹曾經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一定是被他們摧毀得面目是非,才怕了。可是,馬英傑眼睜睜地看着她挽着那個人的手臂,聽着她嬌笑着,一路而去。他甚至不能去追,甚至也不能去說一個“不”字。

直到了上了飛機,馬英傑都感覺自己虛脫了一般。他靠在座位上,閉着眼睛,可大腦全是邱丹丹那一身名牌包裝的模樣,那性感十足的身體,以及她看他時的驚喜,除了這份驚喜外,其他一切對於馬英傑來說,全是那麼陌生,那麼不可接受。

邱丹丹在毀滅自己。這個想法在馬英傑大腦裡跳了出來,還是嚇了馬英傑一大跳。可這個想法如生根一般,扎進了馬英傑的大腦裡,一直到飛機落在北京的大地上,馬英傑從飛機上下來時,他收到了邱丹丹的信息:不要找我。

馬英傑盯着這四個字,無奈了嘆了一口氣。手機就在這個時候響了,嚇了馬英傑一大跳,接過電話,竟然是司徒蘭的,她說:“司機在我接你的老地方等你。”說完,又徑直掛了電話。

馬英傑苦笑了一下,朝着司徒蘭平時接他的地方走去。他看到了司徒蘭家裡的那輛熟悉的寶馬車,司機是認識他的,他一上車,司機就說:“二小姐吩咐了,讓我直接帶您回家。”

“謝謝。”馬英傑客氣了一下,竟然又涌起了對司徒蘭的感激。她除了愛教訓他,除了需要拿到她想要的東西外,對他真的是好,這種好,有時如母親,有時如姐姐,有時又如霸道的小妹妹。她在他的心裡,他的生活裡,扮演着多種角色,這恐怕是任何一個女人所不能達到的。僅就這一點,讓馬英傑無情地決絕於司徒蘭,他做不到。這大約也是他,一次又一次配合着她,把欒小雪逼到這一步的理由吧。

是啊,自己是對不住欒小雪的。馬英傑靠在後座,如此想着。眼睛卻掃向了窗外,一路上,到處是撞進眼睛裡的高樓大廈,新區也要打造成國際化接軌的城市,也會有如此多的高樓大廈,可是明明是一件很好的事情,爲什麼越來越讓馬英傑如吞吃蒼蠅一般地噁心呢?

司徒蘭的家到了,馬英傑從寶馬車裡走了出來,一出車門,欒小雪竟然守在大門口,一見馬英傑,她幾乎是飛奔而來,一邊笑着問馬英傑:“路上還順利吧?”一邊去接馬英傑手裡的包,那樣子如小孩子看到出差歸來的家長一般,讓馬英傑的內心還是酸了一下。

“一切都挺好的。”馬英傑回了欒小雪一句,把包交給了欒小雪,兩個人就進了司徒蘭的家。

一進客廳,阿姨就把茶水端了上來,馬英傑問了欒小雪一句:“蘭姐呢?”

“不知道,這一段時間她沒怎麼在家裡。”欒小雪小聲音地說了一句。

司徒蘭和傑克先生在一起?她沒回家?馬英傑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又不舒服起來。他這是怎麼啦?纔多長時間,他爲邱丹丹心痛,爲欒小雪心酸,現在又爲司徒蘭而不舒服着,他怎麼這麼容易在女人情感裡周折呢?

“馬英傑,我總算把你盼來了。走吧,到我房間裡去。”欒小雪恨不得馬上跟着馬英傑飛回去一樣,她實在是困得太久,太久了。

###第164章 給小雪的禮物

“欒小雪,你先上樓試一下包包裡的衣服,在香港買的,我喝點水就上去。”馬英傑說着把包遞給了欒小雪,欒小雪有些不相信地看着馬英傑問了一句:“你幫我買的?”

“嗯。”馬英傑不敢去看欒小雪的眼睛,他還是心虛。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自己在欒小雪買一件便宜一點的呢。可他現在肯定不能對欒小雪說,這衣服是司徒蘭買的,欒小雪說不定就不會穿的,一萬多一套啊,丟了太可惜了。再說了,馬英傑也希望欒小雪打扮得時尚一些,領馬英傑去看看北京城。

“馬英傑,謝謝你,等我有錢後,我一定還給你哈。”欒小雪紅着臉說了一句,不過,她還是很欣喜地拿着包上了二樓,馬英傑看着欒小雪的背影,那背影越來苗條動人了,不由得讓馬英傑的目光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就在馬英傑的目光追隨欒小雪的背影時,司徒蘭什麼時候進來的,馬英傑竟然沒有發現,直到她冷冷地說了一句:“這女人是不是越來越嫵媚了?”

馬英傑驚了一下,趕緊站起來,叫了一聲:“蘭姐。”

“坐吧。”司徒蘭倒一副主人的模樣,指着沙發說。

“謝謝蘭姐。”馬英傑這麼說的時候,朝司徒蘭身後去看,司徒蘭沒好氣地說:“看什麼看?”

“人呢?”馬英傑問了一句。

“什麼人?”司徒蘭不解地問了一句。

“傑克先生呢?”馬英傑還是很酸地問了一句。

“哈哈。”司徒蘭竟然暴發出一陣大笑,就在她的笑聲中,換了衣服的欒小雪正一步一步下樓,“三分長相,七分打扮,”說着一點沒錯,這套衣服穿在欒小雪身上如同訂做的一般,把欒小雪那種苗條而又純潔的模樣襯托得完美之極,就連司徒蘭也看呆了,一時間竟忘了,這女孩是她的情敵,由衷地讚歎了一句:“太美了。”

欒小雪一聽司徒蘭這麼說,臉紅得如蘋果似的,都不敢擡眼看人了。馬英傑也覺得欒小雪被這衣服襯托得更加古典氣息了,只是他可不敢這麼直接地讚歎欒小雪。不過,他實在沒想到司徒蘭的眼光這麼好,挑的衣服就是沒話說。

欒小雪沒想到司徒蘭在家,下樓下到了一半,腳步停了下來,不知道是繼續往下走,還是回自己的房間。馬英傑看出了欒小雪的尷尬,望着欒小雪說:“下來吧。”

欒小雪這才一步一步地下着,那裙子隨着下樓的腳步,很有些飄渺之感。不過,因爲有司徒蘭在,馬英傑不敢再看欒小雪了,裝作喝水的樣子,捧着茶杯開始喝水。

欒小雪下來了,叫了一聲“蘭姐”,司徒蘭“哼”了一下,剛剛讚美欒小雪的臉色又變得冷冰如霜,欒小雪愈發覺得尷尬,想轉身回自己的房間裡去,她實在不想和司徒蘭打照面,有她的時候,她總覺得無比的壓抑。

“坐吧。”司徒蘭指了指馬英傑旁邊的位置,欒小雪低着頭,不看司徒蘭,走到馬英傑身邊坐了下來。

欒小雪一坐下來後,馬英傑便對司徒蘭說:“蘭姐,我今天帶欒小雪走,我們在北京玩兩天,你和傑克先生先回吳都去好嗎?”

欒小雪一聽還要在北京呆兩天就急了,不等司徒蘭說話,搶着說:“馬英傑,我不玩了。我,我想回家。”欒小雪的身體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她只想回家去做點事,老是這樣玩下去,她內心一點底氣都沒有,而且老感覺有寄人籬下的感覺,這感覺很不好。她現在急於想回家開那個手繡廠,這是她現在最想做的一件事。再說了,馬英傑早就答應讓她和顧雁凌一起開廠,地址都定下來了,就等她生完孩子就去,現在孩子沒了,她正好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去,北京她來了,以後還會有時間來的。

“馬英傑,聽到了嗎?你想在北京玩,可有人不領情哈。”司徒蘭接過欒小雪的話,損了馬英傑一句。

“蘭姐,欒小雪是怕太麻煩我。沒事,我帶欒小雪轉一圈就回去,你們先去吳都好嗎?”馬英傑這個時候擡起頭,看着司徒蘭,他想確實司徒蘭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司徒蘭臉上似乎沒什麼表情,馬英傑什麼也沒讀出來。

“馬英傑,你認爲你現在能在北京玩嗎?現在是你在北京玩的時候嗎?傑克先生到了吳都,你不全陪,難道讓我去陪嗎?再說了,我和小菊要陪孩子,我可沒時間扯你們的閒事。”司徒蘭竟然提到了孩子,她竟然就敢當着欒小雪的面提孩子的事情。

馬英傑嚇得差點把茶都摔了出來,不過欒小雪一直低着頭,沒注意到馬英傑的失態,倒是司徒蘭看到了馬英傑的慌張,不由得損了馬英傑一句:“馬英傑,你什麼時候纔不會這麼沉不住氣呢?我再說一遍,到了吳都後,我不可能陪傑克先生滿世界跑,我是天佑哥哥的妻子,我得注重自己在吳都的形象,你懂嗎?”

司徒蘭這一次沒提孩子,卻提到了她是羅天運的妻子,這話落進了欒小雪的耳朵裡,她突然一下子站了起來,看也不看馬英傑,頭也不回地往二樓衝。

“欒小雪,”馬英傑也站了起來,想去勸欒小雪。司徒蘭卻冷冷地說:“我是羅天運的妻子,這一點,誰也別想改。”

“蘭姐,”馬英傑也有些生氣,急着去打斷司徒蘭的話。

司徒蘭卻不顧馬英傑的態度,繼續冷着臉說了一句:“坐下。讓她回房間去,我有話和你談。”

馬英傑看着欒小雪的背影消失在二樓裡,他不敢得罪司徒蘭,只好坐了下來,只是他一坐下來就對司徒蘭說:“蘭姐,你太過份了。”

“我過份嗎?我哪裡過份了?如果我不告訴這個野丫頭,她還會繼續做夢,這個夢她必須醒的。”司徒蘭說得那麼果絕,好象這一切都是欒小雪的錯誤一樣。

“蘭姐,我不想和你討論這個問題。我現在就帶欒小雪回吳都去,我們坐晚上的火車回江南去。你有什麼需要我們帶的,麻煩你現在去整理一下,明天我會和司機來機場接你們的。”馬英傑是真的生氣了,他對司徒蘭的感激,總會在爲欒小雪的事情中消解掉,他到現在都不知道,司徒蘭和欒小雪到底哪一個在他內心更重要一些。只是每次看到司徒蘭欺負欒小雪,馬英傑就很有些於心不忍。

“你莫不是愛上這個野丫頭吧?思思不要你了,你就移情別戀了?馬英傑,我可告訴你,你主子沒放手之前,這野丫頭你可是沾不得的。”司徒蘭冷冷地看着馬英傑,一副很無辜的樣子。

“蘭姐,請你現在去整理東西,我和欒小雪要走了。”馬英傑不想和司徒蘭扯這些沒用的閒話,再說了,欒小雪沒有聽清楚司徒蘭所說的孩子,就已經是萬幸了。他現在必須保護欒小雪,不讓欒小雪和孩子同機飛江南去。那於欒小雪來說,很有些殘忍的。

“馬英傑,難道我還不如這個野丫頭嗎?離了我,你能在吳都玩得轉嗎?那個邱丹丹現在成了路大公子的人,她給你的證據大約也沒什麼價值和意義,再說了,路大公子的手已經伸進了新區,至如他要伸多長,多久,你作好打算了嗎?你現在是不是認爲自己翅膀硬了,可以離開我成大事了,可以爲一個什麼都不值得的野丫頭,斷送掉自己的大好前途呢?”司徒蘭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淡得讓馬英傑都驚訝,這女人怎麼啦?她怎麼什麼都要呢?孩子佔着了,他關心一下欒小雪又有什麼錯?難道連他的關心,她也佔着不放?

“蘭姐,做人要厚道一些是吧?你和老闆都在告訴我一件事情,做人要厚道,要知恩圖報。我一直如此要求自己,可是你爲什麼要對欒小雪趕盡殺絕呢?爲什麼非要她和孩子一起回吳都去呢?”馬英傑很些不解地盯着司徒蘭問。

“我就是要讓這個野丫頭知道,我和天佑哥哥是一體的,我們還要一個抱養的孩子。這是事實,這個事實,她必須接受。”司徒蘭盯住了馬英傑的眼睛,她的目光此時變得如此決絕一般,好象這個決議,誰也不可更改。

“你,-----”馬英傑氣得一下子站了起來。

“我,我怎麼啦?這件事遲早要被這個野丫頭知道,爲什麼就不能大明大白地一些?這有什麼好收着,偷着的,只有這樣,這個野丫頭才能斷掉對天佑哥哥的所有念頭。”司徒蘭繼續盤算着她的計劃,而且她的所有計劃之中,都只有她的道理,沒有對旁人的任何感受。

“那樣子一落欒小雪的眼睛,她就知道是自己的孩子,這是一位母親的直覺,你懂嗎?而且孩子對母親的身體也是天然依賴的,不信,你現在把孩子抱過來,讓欒小雪抱抱,帶帶,看看這孩子會不會認定欒小雪就是他媽。孩子的事情,我們收着偷着都來不及,你居然還要讓欒小雪去見孩子,如果她認出這孩子是她的孩子,如果她要抱着孩子要去找老闆,要去做親子鑑定的話,你怎麼辦?你口口聲聲罵着她是野丫頭,一個野丫頭能夠征服住老闆的心,就有她征服的道理和理由。這一點,我相信,蘭姐不會不承認吧?”馬英傑的話一下子擊中了司徒蘭的痛處,她軟坐在了沙發上,半天都不說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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