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招開記者會
會場先是極靜,鴉雀無聲那種,一秒後,譁,炸開了鍋。
果然是四名!這數據是李惠玲市長要求方揚在新聞發佈上說的,方揚當時不確定地問了李惠玲市長,“只有4名嗎?”
“4名難道還少了嗎?你還希望多少名?”李惠玲沒好氣訓了方揚一頓,他就把剩下的話嚥了下去,反正數字多少,由領導們說了算,他這個秘書長也不過就是爲領導們辦事的狗腿子罷了,這麼一想,他就懶得操心了,領導怎麼說,他就怎麼做。
“事實,我們要事實!”在場記者幾乎同時憤怒了,質疑聲此起彼伏,會場火藥味十足。不是說有10條人命嗎?難道10和4是一樣的?難道他們瞭解到的數據是假的?
方揚冷眼掃着會場,沉着勁怕人,等記者們喧叫一陣他,他起身,宣佈散會。有記者不讓他走,工作人員強行驅開記者,護衛他離開了會場。這個時候,方揚纔不會多話,話越多,越容易被記者們抓住漏洞,何況真實的數據是多少,他也沒親眼見過,也只是聽羅天運說過,10條人命,而且李惠玲根本就不相信只有10條人命,大家都在尋找數據的真實程度,恐怕真正瞭解內幕的只有馬英傑和彭青山,這兩個人全是羅天運的心腹,他們會說真實的內幕嗎?
李惠玲和古慶明都在查數據的內幕,只是方揚不想知道這些內幕,知道越多,越引火上身。他現在只守住一條,言多必敗。領導說什麼就是什麼,多的話,他一句都不能說,不敢說。而且羅天運一言不發,誰知道羅老闆內心在想什麼,羅老闆越是不說話,越證明火災不是一起簡單的事情。這個時候,方揚必須自保。所以他把情況一公開完,沒問題的話一說完,馬上撤離。至如這幫記者們鬧不鬧事,鬧多大的事,都與他無關。
與新聞發佈同時,網絡上又開始新一番的更猛的抨擊。這邊新聞發佈會還沒完,網絡已經有人曝料說死亡人數早已內定爲4人。內定兩個字一出現,馬上引來大規模網民圍觀。更可怕的,有人開始往外曝數字,都說是真實的,有說35人,也有說50多人,更誇張的,說死亡100多人,重傷60多人,其中有家高職高專一個班的孩子集體去購物,只回來5個。網絡上關於這些敏感的數據滿天飛,每個人都說是真實的,每個人都在證明自己說的是絕對內幕。
可是真正的內幕到底在哪裡呢?有內幕嗎?
圍觀者並不知道,可圍觀者全都相信一定有內幕,一定死傷無數人,一定是政府做了手腳,而且一定是內定。這年頭,還有不是內定的事嗎?
於是大量的照片開始往網上涌,這些照片清清楚楚表明,是現場拍的。濃煙滾滾,火光四射,裡面能看到現場的混亂,看到被困者的慘相。有個女的渾身被火點燃,頭髮都着了火。還有兩個孩子被大火困住,縮在商場一角,拼命哭嚎。有兩具屍體被傳上來,清楚地看到是一對母女。還有一位老者,明顯是窒息而死,樣子很恐怖。
可這些照片就真是來自於吳都嗎?沒人會去問這樣的問題,卻相信這樣的照片全是真的。而且這樣的照片一下子把曹曉林們精心發到網絡上的照片全部衝擊掉了,這年頭,負面的消息永遠是話題,而正面引導力永遠小於負面的聲音。
這些照片被大量複製,瘋狂轉發,引得網絡一片大亂。曹曉林社長頂不住了,開始組織人員刪帖。這邊帖得快,吳都刪得快,雙方較上勁了。可網絡是渾水猛獸,不刪還好一點,你一刪,馬上就像病毒一樣惡性複製,根本控制不住。一時之間,吳都還有新東方商場,就名揚網絡了。就在雙方白熱化的時候,一條由“火災內幕”的網友,發了一條更猛的帖子,火災內幕說:造成人員死亡的主要原因不是大火,而是火災發生後商場強行關閉出口通道,不讓顧客離開,而且傳上了當時商場工作人員喊話的音頻。從音頻判斷,火災發生後,商場的確沒在第一時間組織人員疏散,而是強行扣留,要交完錢再離開,結果錯失了最好機會-----
一石激起千層浪,網絡更加火爆得難以控制了。各種消息鋪天蓋地,各種質疑和憤怒的聲音幾乎要把吳都吞掉。
曹曉林頂不住了,把網絡的情況告訴了白潔,白潔沒想到會成爲這樣的,她以爲她頂住了,以爲這一塊在她的控制範圍內,可是才幾個小時,情況怎麼會演變成這個樣子呢?
白潔急忙去找羅天運,羅天運哪裡也不敢去,守在辦公室裡等方方面面的消息,一見白潔進來,無力地指了指沙發說:“坐吧。要喝水自己倒。”
羅天運的這個樣子,竟讓白潔的心莫明其妙地痛了一下,這一場火燒得可真不是時候啊,白潔很清楚羅天運此時的壓力,她在努力想爲他分擔一點,可是,網絡的兇猛,還是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
白潔剛一坐下來,羅天運就說:“說吧,情況有多糟?”
“書記,您全知道了?”白潔心神恍惚地盯着羅天運問了一句。
“你的臉色告訴我了。”羅天運的聲音疲憊不堪,一夜未眠,他真的累了,傷了,也痛了。他甚至後悔,不該放馬英傑走,如果馬英傑在的話,新聞發佈會會成爲方揚嘴裡的4條人命?
路鑫波這隻老狐狸,一方面不相信羅天運說的10條人命,一方面指使政府方面發佈4條人命的消息,他們到底想什麼?還歉水不渾濁嗎?
白潔把網絡上的消息原原本本地告訴了羅天運,羅天運問了白潔一句:“網名叫‘火災內幕’的人是誰?”
與此同時,馬寧克也問了一句:“這個火災內幕是誰?”
馬寧克在江川貴賓樓看這些帖子,他一看完,就轉身問凌波波。
“我哪知道,網上那麼多人,你都跟我要真名,我找誰要去?”凌波波拿着一串葡萄,邊吃邊吐皮,玩世不恭的樣子。
“敢說不知道?”馬寧克怒衝衝瞪住凌波波,這條消息太具殺傷力,對下一步善後工作,將具有破壞性的作用。對眼下吳都的穩定工作,更如一枚越級炸彈具破壞力。你想想,一旦這樣的事實被傳播出去,穩定兩個字,還怎麼講?
凌波波扔了葡萄,怪模怪樣地看住馬寧克,看了一會,忽然反應過來似地問:“天呀,不會想成我吧?我說老大,你是不是腦子有了問題?”
“真不是你?”馬寧克冷笑一聲,目光有幾分鄙夷。凌波波急了,大聲叫起來:“我不在現場,這些事我從哪知曉?再說了,我是你叫來的,得爲你着想。吃誰的飯操誰的心這點道理我凌波波還懂吧?”辯解幾句,見馬寧克還是不信,怒了,氣急敗壞說:“你們這幫人除了懷疑別人還能想什麼,媽的,不陪你玩了,我回,我回總行吧?”說着扔了葡萄,起身要出門。
“往哪回?”門突然開了,進來的是陳剛。
一見陳剛,凌波波的火氣小下許多,人也變得懂規矩起來。這倒出乎馬寧剋意料,原以爲陳剛一來,會助長她的傲氣和反常勁,沒想她反而倒乖了。
“她想溜號唄,當逃兵。”馬寧克說。
“不會吧,我們的大丫頭可沒這麼懦弱。”陳剛笑吟看着女弟子,眼裡滿是欣賞。他對凌波波一直稱大丫頭,聽上去有種父親般的關愛與溫暖,但他不是父親。曾經兩人搞得火熱的時候,陳剛是啥親熱就稱呼凌波波啥,不止一次當着學生的面,深情地叫凌波波大丫頭,那時凌波波幸福得一塌糊塗。後來兩人淡了、遠了,陳剛就留下“大丫頭”這稱呼,彷彿專利一般專用在凌波波身上。
“他欺負我,啥時我說逃了,亂懷疑別人。”凌波波告起了狀。
“懷疑什麼?”陳剛樂呵呵地轉向馬寧克,他平時的樣子像個老頑童,說話做事很少有禁忌。除非有些事讓他較真,馬上會變成另一個人。典型的知識分子性格,敢怒敢言,放得開玩得又轉,十分的灑脫與率真。
馬寧克簡明扼要,將網上發生的事告訴陳剛,中間特意提到那個網名叫“火災內幕”的人。陳剛聽了,絲毫不着急,輕描淡寫的口吻道:“急什麼,八成是胡八月,吳都這麼熱鬧,少不了她。”
“胡八月?”馬寧克瞪大了眼睛。
“不是她還能是誰?哎,大丫頭,八月啥時來的,有些日子沒跟她喝酒了。”陳剛問凌波波。
“我哪知道。”凌波波噘起大嘴巴,接過陳剛手裡杯子,續水去了。美麗的身子在房間裡劃出一道弧,那弧更如一道輕波,掀起人的目光。陳剛不出聲地看住她,心裡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了。
“放心,不會有什麼大浪的,再說適當起點浪,未必不是好事。事實總是在謠言中漸漸澄清的嘛。”凌波波倒了水,陳剛坦然接過,翅起二郎腿,沙發上坐下。
馬寧克心裡更加打鼓。胡八月這名記者他不認識,但聽過不少傳聞,這女的好像是香港一家大學畢業的,畢業後先是在外媒幹過一段時間,後來又到鳳凰衛視,然後又被南方一家紙媒高薪挖過來。但她總是惹事,別人不敢捅的馬蜂窩,她使勁捅,而且樂此不疲。別人不敢報的,她窮追不捨,常常能曝出一些驚曝眼球的料來。內幕、黑幕,在她那兒是常事。
wWW ◆ttκā n ◆c○
###第114章 記者失蹤
此人在媒體界很有影響力,但也遭到不至一次的封殺。吳都書記孟成林自殺,第一條消息就是她曝出的,後來孟成林夫人的很多料,也是通過她這個渠道抖露出來的。想不到這次她又這麼快,而且把最狠的一條給曝了出來。
胡八月目前供職在南方一家報業集團,具體職務是報業集團下屬的《南川報》旗下一名記者。《南川報》最近幾年發行量很猛,影響力一路飆升,當然,也令各級政府非常頭痛。
三個人圍繞胡八月,說了一陣,馬寧克非常擔心,陳剛倒是一點不在乎,一再寬慰馬寧克別拿這事當事。他說:“網絡這東西,看着很烈,很火,但只要一口氣吹下去,讓它滅它就滅了。問題就看你什麼時候吹這氣,我的意見,先讓它烈着,也給他們一點壓力,不能讓這些人信口雌黃,一點事實不照顧。”
這意見倒也中肯,馬寧克知道,救火任務不屬於他,滅火更輪不上他,他只是觀察,隨時把消息提供給路鑫波省長。至於最後採取什麼措施,不由他定。
“好啦,不說啦,既然是調研,我們還是下去走走,看看企業,看看幾家紅火的工業園吧,火的事,到此爲止。”陳剛突然起身,說話的口吻就像他是領導。馬寧克並不介意,或者說習慣了,更多的時候,跟陳剛下來,他就是事實上的頭。不過事實證明,在重大事件面前,陳剛遠比他們有經驗,要不怎麼人人叫他狐狸王呢。
馬寧克他們去工業園區調研的時候,吳都方面又召開兩次新聞發佈會,第一次發佈會,由常務副市長古慶明主持,古慶明代表市政府向與會記者鞠躬,誠懇道歉,並將死亡人數提高到八名,其中兩名說是救險中英勇犧牲的消防官兵。發佈會上,古慶明還說了一句頗有迴旋餘地的話,目前公佈的數字是經過幾家反覆覈實的,隨着災後調查工作的新進展,我們會隨時公佈最新數據,接受媒體和全社會的監督。同時鄭重承諾,絕不隱瞞事故真相,不瞞報少報一個數字,不護短不遮醜,將這起重大事故完全置於社會監督之下,一切做到透明公開,公正。
古慶明還代表市委市政府,歡迎各路媒體進行深度報道,幫他們查清查實事故原因,敦促他們改進完善工作。對網絡上風傳的各種消息,古慶明未做任何迴應,一再強調要相信省委、省政府,在省委調查組的統一領導下,吳都會認真檢討自己的錯誤,擔起事故中該擔的責任。
政府這邊接着發了兩次新聞發佈會,羅天運沒想到李惠玲還真敢玩這種遊戲,當然了,幕後玩的人是路鑫波,還有古慶明,這種遊戲從來屬於男人們玩的,不過借一個女人之手發佈出來而已。
羅天運很想壓着不動,他把
吳都的情況,包括網絡情況全部在電話中向朱天佑書記彙報了,朱天佑書記就四個字:“沉着應戰。”便掛掉了電話。
“沉着應戰。”羅天運把這個四個字默唸了好幾次。
羅天運還是給白潔掛了電話,白潔剛回辦公室,沒想到人還沒坐穩,羅天運的電話打過來了,趕緊抓起來問:“書記,有事?”白潔的聲音都有些顫鬥了,這個非常時刻,大家都在走鋼絲,搞不好都會摔傷,摔死。
“有事。白潔,你讓外宣科立即如開新聞發佈會,澄清網絡照片不是真實的,澄清人數爲10名,澄清沒有內定一說。
第二次發佈會由市委宣傳部召開,由外宣科負責人召開,口徑跟第一次完全不一,宣傳部負責人一上來便鄭重闢謠,痛斥個別別有用心的人利用網絡,大肆發佈虛假消息,擾亂視聽,製造新的混亂。鄭重提醒廣大市民和有良知的人,不要輕信謠言,做到不信謠不傳謠更不造謠。並且沉重宣佈了死亡人數目前爲10人,這個數據千真萬確,沒有任何一點虛假成份,經得起方方面面的記者調查落實。
這一次,記者們又是“嘩啦”一片,炸了窩一樣。只是在新聯發佈會後,羅天運和馬寧克同時聽到了一條駭人的消息,《南川報》記者胡八月失蹤了!
“亂成一團麻了。”羅天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拿起電話就給彭青山打。
“胡八月的人呢?”羅天運直截了當問了彭青山一句。
“書記,什麼胡八月?”彭青山沒聽明白,但是還是小心地問了一句。
“調查火災的《南川報》女記者,人去了哪裡?是不是你搞的鬼?”羅天運的火氣很大,這個時候,他的人是不能再跟進去亂攪和的。
“哦,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記者啊。我見過,但真不是我乾的。”彭青山委屈地叫了起來。
“迅速查清誰幹的。”羅天運幾乎是吼着說了這句話,便把手機給掛了。他實在不明白,路鑫波要玩什麼把戲。他又一種被路鑫波們牽着鼻子走的感覺。
羅天運無力地靠進了沙發椅上,眼皮卻倦得擡不起來--------
而凌波波一聽胡八月失蹤的消息,這次她沒裝住,當下就暴跳如雷,望着馬寧克說:“什麼失蹤,是被失蹤,狠啊,光天化日之下,竟敢玩這一手!”
凌波波說這話時,他們剛到華興高科技工業園,陪同他們調研的是高發利和工業園區黨委書記等,見她發怒,高發利陪着笑臉說:“凌大妹子發火的樣子好怕人,還是笑一笑吧,笑起來才漂亮。”沒想她順口還了高發利一句:“誰是你家大妹子,耍流氓找別人耍去!”一語嗆得,高發利的臉紅了半邊,其他人也跟着不自在。如果不是羅天運有言在乎,高發利真想不陪這幫爺爺、奶奶們。可是現在這個特殊階段,這幫人明顯來者不善,而馬英傑又去了北京,調查組控制在李惠玲和古慶明們手裡,如果他不再把這裡把控住,羅天運怕真是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高發利知道這些厲害關係,他只是希望這種亂水摸魚的過程短一些,再短一些。他很清楚,羅天運在採取相對應的手段,可是,情形越來越亂了,羅老闆這一次能化險爲夷嗎?
這一次,高發利很有些擔心羅天運。
接下來,凌波波不停地打電話,好幾通電話甚至打到了國外。顯然,胡八月失蹤令她非常焦急,但又得不到一點實信。凌波波不幹了,衝馬寧克說:“不行,我得馬上回去,否則有人會出事。”面對凌波波的一切,高發利都是冷眼看着,他不會再招惹這位姑奶奶,但是他想弄清楚,這幫人的真實目的。
“能出什麼事,你別亂來,你現在是調研組成員,注意影響。”馬寧克邊說邊拿眼瞟高發利,他發現高發利在偷看他們,當然了,高發利是羅天運這條線的人,觀察他們也是正常的。只是馬寧克的感覺也跟着不好起來。地huang政府讓記者玩失蹤,已不是什麼新鮮事,更糟糕的情況也有。
“我管不了那麼多,她要真有個閃失,我交待不了!”凌波波終於承認,胡八月的到來跟她有關,她跟胡八月的母親保證過,在吳都,絕不會有任何危險,讓胡八月大膽採訪大膽報道就是,出了問題由她負責。
馬寧克這回傻眼,他還真沒想到胡八月是凌波波弄來的,現在的情形根本不明朗,關於數據的說法全是道聽途說,就連李惠玲都不知道真正的數據,而且李惠玲根本就不在現場。他們的人,沒有一個在現場,沒一個人掌握到第一手數據。可這凌波波這丫頭見風就是雨,把胡八月弄到了吳都,現在人還被失蹤了。馬寧克的頭也大了,路鑫波讓他來穩定局面,可這局面似乎越攪越亂。
馬寧克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這一次,他很不明白路鑫波爲什麼非要把吳都的局面攪得這麼亂呢?如果僅僅是因爲一個羅天運,這個代價是不是太大了。現在,他就這麼讓凌波波離開,等於是把他們一行全給出賣了。而且高發利就在他們中間,此人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馬寧克在情急中將目光投向陳剛,陳剛卻笑而不語,好像不關他什麼事一樣。馬寧克沒有辦法,只好硬着頭皮向路鑫波省長求助。路鑫波一聽完馬寧克的話,衝馬寧克說:“你把電話給她,我來說。”馬寧克追過去,將電話遞給凌波波。
路鑫波省長開口就訓凌波波說:“亂鬧什麼,回去!”凌波波不服氣,野着性子辯解道:“胡八月可是我的好姐妹,她要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跟人家家裡交待?再說了,你可是李姐的地盤,總不能我大話吹出去了,李姐的地盤也這麼不安全?”凌波波跟裡的李姐當然就是李惠玲了,這路鑫波和李惠玲的關係在他們中間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
“什麼好姐妹,你是你,她是她,以後少說這種沒原則的話!”路鑫波也火了,他不在省府,而是找了一個安靜的小山莊,接聽一切關於吳都方面的消息。他可是派了他的幾大心腹下到了吳都,如果這一次他搞不定羅天運的話,怕是再也找不到這麼好的時機了。機不再來,每個人的機會是均衡,路鑫波很清楚。他竟然拿不到羅天運的把柄,就只能用這種天災人禍來逼迫羅天運放棄對林子溝的爭奪。
###第115章 演好戲
“人家急嘛。”凌波波跺着腳,說出來的話很有些撒嬌的成份。在路鑫波面前,怕也就只有她有這樣的特權了。路鑫波忍了忍自己的火氣,對着手機說:“波波,你可是大人了,一切要有大局爲重。再說了,這一仗是很關鍵的一仗,要是我們再敗的話,別說你臉上無光,我可更是臉上無光了。所以,波波,太大的委屈,放到一邊去,配合克寧把這次戲演好。聽話,這次的戲就靠你們演了。”
凌波波見路鑫波省長說的都是大而空的話,還是不大願意聽,頂撞了路鑫波一句,路鑫波真生氣了:“胡八月的事不用你操心,管好自己就行!如果不聽我的話,隨你便吧,愛怎麼的怎麼的。我不會再說第二次。”
凌波波嘴巴鼓着,臉上一副沮喪,卻不敢再嘟嚷。路鑫波那邊似是看到了她憋屈的樣子,開始安慰。其實不用安慰,凌波波是太性急了,如果不性急,就能從路鑫波話裡聽出點意思,可惜沒有。不過她的情緒最終穩定下來,電話終於打完,凌波波悶聲悶氣走過來,將手機還給馬寧克,一言不發跟在了隊列裡。
戲劇性的一幕是晚上出現的。
馬寧克清楚,他們此行,是不受人家歡迎的,加上吳都目前仍然亂作一團,市裡領導根本無暇顧及他們。如果不是陳剛的出現,怕是高發利這樣的人物也不會陪他們,他們等於是跑來添亂。有了這樣的認識,對吳都的接待,馬寧克真是不敢有什麼要求。能簡則簡,別討不自在,這是馬寧克的原則。白天轉了兩家企業,看了正在熱火朝天大幹快乾的華興高科技工業園,聽完幾家企業老總的彙報,馬寧克提出回賓館,晚飯就不安排了,調研組自行解決。
高發利哪裡敢,說了一大堆好話,賠了半天情,叫上工業園幾位老總,綁架似地將馬寧克他們請到了吳都大酒店。
吳都大酒店是吳都數得上的高級酒店,馬寧克以前陪路鑫波下來,吳都就在這裡招待過。這裡的奢華不只在菜餚,更在服務。酒店服務員都是老闆從沿海一帶的職業學院招來的,個個美若天仙,而且極其大方。馬寧克曾經領教過她們的大方,當時嚇出一身汗來。
這天馬克寧走進去,兩腿還禁不住發顫。怕高發利給他挖坑,搞下什麼se情圈套。官場遊走,很多事不能不防,陷阱無處不在,熱情的背後往往就是黑手。而且現在又是非常時期,高發利如此陪着他們,而羅天運沒打照面,難保高發利不會做點什麼小動作。
Www¤ttкan¤¢ Ο
馬寧克到了包間坐下,連着跟自己敲警鐘,千萬不能喝酒。又怕陳剛犯酒癮,悄悄拉過陳鋼的衣角說:“今天大家都不能多喝酒,還有正事呢。”陳剛笑着看着馬寧克,卻不說話,也不拿馬寧克的話當命令。工業園區幾位老總都是久經沙場的老手,接待方面更是沒得說。人還未坐穩,熱情的火焰已經高燃,尤其兩位女老總,煽風點火,鼓動起鬨,樣樣在手。
正熱鬧着,古慶明還有方揚到了,馬寧克原來想,今天陪他們的很可能就是市委這條線上的人,還做好了跟他們怎麼配合打啞謎的準備。一看來的是古慶明,心裡反而輕鬆下來。當然,馬寧克相信,古慶明是專程趕來,絕不僅僅是代表接待規格和給調研組一點面子,主要還是李惠玲和路鑫波省長的關係也擺着,讓古慶明來給馬寧克捅捅氣,壓壓場子。對古慶明的到來,馬寧克還是很有底的。
“都準備好了吧?”古慶明進來,跟馬寧克問過好,就急着催高發利。
高發利沒想到古慶明會跑到這裡來,他和李惠玲不是一直在陪着調查組嗎?不過,高發利還是說了一句:“快好了。”
古慶明看了一眼高發利,主人似的地說:“好了就抓緊上,早點吃完讓領導們休息。”然後轉向陳剛說:“教授辛苦了,每次您來,都匆匆忙忙的,不能陪教授盡興,抱歉得很。”陳剛正跟兩位女老總調侃,話題剛到熱鬧處,好像說到了某個人的緋聞,陳剛談興大增,他向來對這類話題很感興趣,每次醉酒,也多半是這原因。這邊古慶明一問候,陳剛只能先把兩位女老總放一邊,不過眼神還是往二位身上瞟。跟古慶明匆匆打完招呼,馬上又回到兩位女老總身邊,繼續他們的話題去了。古慶明笑笑,又跟其他幾位問了好,拉馬寧克坐下。
“原安排是另外的市長過這邊來的,想了想,還是我來吧,正好說會話。”古慶明望着馬克寧說着,這話明顯帶着暗示,馬寧克心領意會,故意擡高聲音說:“非常感謝,你市長能親自來,就是對我們工作的最大支持,我們今天看了現場,受益匪淺啊。”
古慶明也打了一句官腔說:“能請省裡領導爲我們吳都會診把脈,是我們吳都的福。對了,波波怎麼不高興,又鬧什麼情緒?”說着,衝遠處的凌波波叫一聲:“波波,你過來,我這兒有篇文章,請你潤潤色。”
凌波波沒聽明白,以爲古慶明真要抓她的差,屁股懶洋洋不想動。跟兩位美女老總談得熱火朝天的陳剛出其不意伸出腳踩她一下,方把她踩醒。一激靈,快步朝古慶明走來。古慶明從包裡拿出一撂打印稿,像模像樣遞給凌波波。凌波波剛要打開看,那邊陳剛說話了:“先把文章收起來,今天只管喝酒,市長不會生氣吧?”
“不生氣,不生氣,怎麼敢生大教授的氣呢。聽教授的,先喝酒。”說話間菜已布齊,高發利看了看古慶明臉色,古慶明這一段到處擺主人的架式,現在更是這樣的。當然了,古慶明這個常委排在他的名字前面,也算是比他大那麼一點點吧。本來以爲是他來接待這一幫子,他說了算,這陣古慶明一來,他馬上變成跑腿打雜的人一樣,被古慶明使喚着做這做那,內心很不爽,可高發利也不能把不爽寫在臉上。
古慶明不鹹不淡地說:“老高,招呼大家入座吧,今天你辛苦一下,把各位領導招待好。”
高發利請各位一一落座,本來陳剛跟馬寧克一左一右,要圍着主賓席坐古慶明兩邊,但陳剛楞是將凌波波推到前面,說今天要跟兩位美女老總熱火熱火,別壞他的好事。話聽着粗,凌波波和馬寧克卻非常明白。尤其凌波波,剛纔臉上還掛着不爽,憂心忡忡的樣子,這陣,煙消雲散,非常配合地坐在了古慶明邊上。
“只管開心吃,別的不用你操心。”古慶明話裡有話,凌波波嗯了一聲,一改平時大不咧咧無所顧忌的樣子,竟然扮起淑女相來,惹得另一邊的馬寧克多看了她幾眼。
你還別說,真要到了這種場合,凌波波還是很會把握的。
幾句開場白後,酒席拉開,如今官場哪個不是海量,拼酒能力有時比工作能力還重要。沒一副好身體,單是接待應酬這一塊,你就應付不了。而官場的人氣脈氣,至少有一半是在酒局上積攢的。
古慶明還是老規矩,端起酒杯說:“今天這頓飯,按說應該別的市長來陪,這樣大家能喝得盡興點。我來了就是掃大家的興,實在抱歉。可眼下大家都知道,市裡着了火,領導們全圍着火轉,我這不受歡迎的,只好跑來陪老朋友了。”他這話講得毫無邏輯,仔細聽卻另有內容。馬寧克主動起身,捧着酒杯說:“市長太謙虛了,今天不勸酒,我們喝情意。誰能喝多少就喝多少,實在喝不了,就向市長學習。”說完,先幹了。古慶明端着酒杯,挨個敬了一圈。輪到陳剛時,陳剛說:“市長可以不喝,但必須掛個拖斗,讓拖斗替市長喝,這不過分吧?”古慶明看出陳剛意思,進門到現在,陳剛一直對工業園區伊騰實業公司年輕的女老總盛春芬有濃厚興趣,盛春芬好像也對陳剛情有獨鍾,不管陳剛怎麼開玩笑,都樂呵呵地接受,兩人好像已經來電。
陳剛此話,明顯是把戰火往盛春芬身上引。古慶明沒接陳剛茬,中規中矩說:“今天我是沒法陪教授盡興了,等會教授看上誰,跟誰單練吧。”陳剛眉頭擰了一下,感覺有點讓古慶明駁了面子。
盛春芬緊忙打圓場說:“教授別急,先讓市長把酒敬了,等會我豁出命來陪教授喝,不醉不歸。”坐在古慶明邊上的凌波波瞅了眼盛春芬,盛春芬忙把話收回,坐那兒正經起來。
古慶明敬了一圈,將敬酒權交給高發利。古慶明的到來多少讓高發利不爽,官場就是這樣,古慶明不來,高發利就是今天的主東,酒局由他掌控。古慶明一來,高發利就得聽古慶明的,這世界誰願意聽別人的啊。高發利本來是海量,而且酒局上說辭非常之多。當秘書長的,沒這點功夫真是不行,一年接待那麼多貴賓,如果只憑酒量,怕是早就喝過去了。酒局中喝的不單是酒,還有語言,還有感情。能憑着嘴上功夫把酒勸到別人肚子裡的人,才配得上酒家兩個字。但這天的高發利卻一點沒了狀態,不但嘴上功夫少了許多,就連手上動作,也變得單調。平日敬酒,他的一雙手可是花樣百出,能玩出很多新鮮招數來。他循規蹈矩的樣子總讓人覺得,今天這場面多了點什麼。還好,大家彼此心領神會,誰也沒難爲誰,把高發利這份情給領了。
第116章 拿人命做文章
接下來,馬寧克又代表省裡來的諸位,給大家回敬一圈。凌波波表現不錯,一點沒了大小姐脾氣,說話特別到位,該恭維的恭維,該擡舉的擡舉,把市裡各位,包括高發利和古慶明,很藝術地美譽了一番。官場上是離不開這種溢美之詞的,大家互相擡,互相恭維,變着法子爲對方臉上貼金,但大家都不會臉紅,更不會不自在,一切要做到得體而自然。從凌波波的表現看,她根本不缺少這種捧人的藝術,就看她願不願表露。
酒敬得差不多,古慶明說:“抓緊吃點吧,別隻顧着灌酒,指不定等一會還有啥事呢。”順手給凌波波夾了菜。凌波波剛要說謝,古慶明低聲道:“這兩天別沾酒,喝酒耽誤正事。”
凌波波嫣然一笑地望着古慶明說:“我是跟來玩的,我哪有正事。”古慶明本來還要說什麼,凌波波這麼一說,他就把後面的話收了回去。凌波波意識到錯誤,緊接着補救似的望着古慶明說:“我聽市長的,不多喝,時刻保持清醒。”
古慶明已經沒了說話的興趣,淡淡地說了一句:“照顧好教授,讓他也別太貪杯。”凌波波臉上就有些難堪,知道剛纔那句話壞了氛圍。古慶明一定有什麼重要的話告訴她,都怪自己,說話從來欠思考,這張嘴巴,欠揍。因爲凌波波知道李惠玲,古慶明目前都是路鑫波親信的人。
如果不是後來的意外,這天的酒是喝不熱鬧的,大家都缺少興奮點,人在酒桌上,心卻在外面。可是,意外出現了。就在美女老總盛春芬捧起酒杯,想給大家敬酒時,外面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緊跟着就聽到李惠玲市長的聲音:“怎麼靜悄悄的啊,高領導,可不能替吳都省酒啊,馬秘書長難得來一次,還有陳大教授,怎麼着也得讓省領導盡興。”隨後,就看到李惠玲在一干人的簇擁下走了進來。
“高領導啊,我就怕你冷場,果然冷了場。慶明,你怎麼搞的,高領導不能喝,難道你也不能?還有盛總、劉總,你們可是女中豪傑,陳大教授可不是你們輕易能見得着的,居然一點熱情也沒。”李惠玲扯着嗓子,一邊說一邊接過酒杯,開始敬酒。
這一敬,就把酒局推向了高chao。可這一敬,高發利卻很不是滋味。
高發利借上洗手間的空檔口,給羅天運發了一條信息,把這邊的情況簡單說了一下,發完信息,高發利才心安地再次回到了包房。他一個人實在無力應對這麼一大幫子,他急切需要書記羅天運出面。
高發利一回包間,李惠玲似乎故意要爲難他,拿着高發利又說:“高領導這是去彙報工作了?還是去放鬆肚子好繼續喝?”
李惠玲話裡有話,古慶明陰陰地笑着說:“老高肯定是怕喝高了,去做點小動作去了,是吧?”
高發利不能不說話,趕緊順着古慶明的話說:“對,不是慶明兄瞭解我,我,我這不是去方便一下,好繼續陪領導們放開肚皮地喝嗎?”高發利正說着話,包房的門被人敲響了,以李惠玲爲首的人都朝着門口看着,敲門進來的人以羅天運爲首,後面還有白潔、孫紫娟以及人大和政協的領導,一大幫子都來了。
羅天運看李惠玲市長離開了,猜測她一定到了馬寧克這邊,正猜的時候,他接到了高發利的信息,便對調查組的人打了一聲招呼,領着一幫子人趕了過來,羅天運們一到,新一輪敬酒高chao又被掀了起來。特別是馬寧克,他很怕這麼喝下去誤事,他要調查的數據問題,到現在都沒有落實下來,而據他所知,二樓的通道確實是人爲鎖上的,那麼這個火災是不是人爲的?馬寧克有一種很不好感覺,而這感覺與有胡八月的失蹤也有關係。這個天不怕的女人,到底去了哪裡呢?難道路鑫波會潛到吳都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馬寧克都要打冷顫了。
羅天運本來已經喝了不少,省裡的調查組來到吳都,積極爲吳都大火善後,他必須全力陪同。調查組裡面有幾個人特別能喝,特別是安監局長李淵明,他在一天的調查,恨不得把商場挖個地洞,把責任全往羅天運當年的設計上引導纔是他這一行的目的。所以,到晚上喝酒,他是絕對不想放過羅天運的。而羅天運的心腹馬英傑還在北京,情況還不明朗,彭青山忙着調查背後的內幕,羅天運沒讓他來陪調查組的人,高發利又被他安插到了馬克寧那一邊,好在還有白潔和孫紫娟一直在暗中護着他,倒也讓羅天運心慰不少。
只是這喝酒的場面一拉開,就沒法再控制。加上羅天運跟調查組組長、省府秘書長彭易源之間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更得多喝。而彭易源把話說得很直白,他就直接說:“大傢什麼都別想,該喝就喝,該睡就睡,一場火怕什麼,哪個城市沒幾場火災,只要把酒喝好了,什麼問題都不會有。”彭易源把話說到這個份上,羅天運敢不往死裡去陪着喝嗎?別說他目前和朱天佑書記都沒有在江南站穩,就算是站穩了,這幫地頭蛇,哪一個又是省油的燈呢?哪一個敢在面子上去得罪呢?他們成事,敗事絕對有餘。
羅天運怕啊,這幫人的狠,他已經徹底嚐到了。他們可以拿十條人命如此大做文章,還能有什麼事幹不出來呢?一如彭易源所言,哪個城市沒幾場火災呢?火災又什麼好怕的?怕的是酒沒喝到位,怕的是接待的規格不高,怕的是沒拿調查組的人當神一樣供着。
羅天運心裡雖然是打着鼓,但還得聽彭易源的。按說他是沒理由再跑馬寧克這邊來的,省裡來什麼規格的領導,市裡按什麼規格接待。讓高發利代表市裡陪馬寧克,完全符合規則。可是情況突然發生了變化,迫使吳都方面臨時做出了改變。
羅天運得到確實消息,路鑫波省長不在吳都,但是路鑫波來過吳都,不過他很快又離開了,目前據說去了臨近的武江市。路鑫波在武江,表面是督查武江保障性住房建設和城市改造工程,暗地裡卻在謀劃着一些事。這些事都跟吳都有關,不但涉及到這場大火,還把孟成林書記的死又重新提了出來。
路鑫波就愛翻老帳,只要有機會,他從來都是老帳、新帳一起算的。羅天運已經傷痕累累的心,此時上又被人狠狠剜了一刀,這一刀剜得讓羅天運痛苦不堪,卻又不得不拿出全身心的定力壓制於自己的情緒,努力地平靜甚至是平淡地面對這一團又一團下吳都攪和的力量。
路鑫波以前對武江市委書記和市長都有意見,腳步很少到武江去。這次原定要去武江,是有其他目的,就是讓馬寧克取代武江市長武思辰。取代理由別人不清楚,羅天運很清楚,導火索還是那個特大型項目。一場大火改變了路鑫波的行程,也改變了路鑫波對武江那邊的態度。羅天運得到的準確消息是,路鑫波到達武江後,對武江市委、市政府工作給予了充分肯定與高度評價,破天荒地沒有批評武江市長武思辰,反而對武思辰大加讚賞。這種反常立即引起羅天運警覺,感覺路鑫波又在玩怪招。很快,他得到更爲隱秘的消息,路鑫波有意識地拉近跟武江方面的關係,目的還是在吳都,他用此招,將熱鍋上煎熬着的吳都市徹底孤立起來。更不敢相信的是,路鑫波人在武江,心卻一直懸在吳都。他那個生活秘書兼保鏢小安子每天來吳都一次,吳都這邊先後有五名關鍵性人物被接走,其中就有令羅天運和吳都市委非常頭痛的新東方集團總裁金冬伊。就連讓羅天運信任的區委女書記孫紫娟也被叫到了武江,開始羅天運還不信,如此關鍵時候,他相信沒有哪個市領導敢擅自離崗,這可是丟官帽的事,再三強調了的。問來問去,最後證實,孫紫娟確實離開過吳都,不用懷疑,肯定是到武江那邊見路鑫波去了,只是孫紫娟爲什麼這麼重大的事情隱瞞着自己呢?難道一場大火,真的要讓他衆叛親離?羅天運一拳砸下去,差點將辦公桌砸出一個洞來。一旁的秘書何先暉嚇壞了,嚇傻了。
新東方的女經理吳美麗找到了羅天運,關於新東方集團總裁去了武江的消息,就是吳美麗告訴羅天運,而且羅天運同時還知道了孫紫娟也去了武江。這接而連三的壞消息讓羅天運極爲不爽,還有哪個讓他更頭大的女記者胡八月,在他的地盤上失蹤了,路鑫波要是再加這件事做文章,羅天運還真不知道怎麼去交待。
“情況很不妙。”羅天運發完火,痛心疾首地說着,可何先暉只是一旁傻站着,不敢接羅天運的話,而吳美麗的眼裡卻含着淚水,望着羅天運說:“書記,全靠您了,現在我能依靠的只有您書記了,書記您可要替我做主啊。”吳美麗幾乎要哭,其實她在羅天運面前哭了已經不止一次,明明是好端的商場怎麼就突然起火了呢?而且二樓怎麼就會被鎖上呢?這些讓吳美麗極爲不解,可是她又找不原因在哪裡,在關鍵時刻,女人除了哭,沒別的本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