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交易_25---28



第25章 夜長夢多

羅天運說完,就掛掉了電話,馬英傑沒想到羅天運這麼急,很有些過意不去,便對羅天運說:“書記,其實我的事情,沒這麼急的。”

“夜長夢多。你一天不落實下來,你就一天沒名沒份。而且李惠玲已經在吳都搞的動作很大,林子溝建高鐵站的問題,目前她幾乎是志在必得。所以在這個時候,我必須用你的人事問題來打亂一下她的計劃,她不大同意你回到吳都來。所以,她會反對的。”羅天運對着馬英傑分析了一下目前吳都的情形。

馬英傑還以爲只要他同意回到吳都來,一切都是志在必得的。沒想到,他回來的問題,還是一個未知數,而且李惠玲市長居然就對他回來很不感冒,難怪方揚秘書長陰陰地看着他,看來方揚早知道李惠玲市長的意思。不過,馬英傑沒有告訴羅天運,關於他在電梯裡遇到方揚的事情。

“書記,讓您爲難了。我很是過意不去。”馬英傑望着羅天運,很有些感激地說着客氣話。

“你不用這個態度,你在基層已經有了快一年的經驗,對於人事上的複雜性,你是有能力去應對的。你回到吳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惠玲市長反對歸反對,最終她還是要妥協。所以,你也不必要因爲她曾經反對過你回吳都,就把這種意見掛在臉上,現在不是我們在臉上便顏色的時候,明白嗎?”羅天運把他的想法告訴了馬英傑,馬英傑還是年輕,雖然有經驗,雖然還算機靈,但是他也容易血氣方剛,這對於現在的狀況而言是很不利的,而且羅天運需要一個和李惠玲溝通的馬英傑,能左右縫源的馬英傑,雖然很有些困難,但是他目前需要馬英傑這樣去做,而不是把關係搞僵,因爲他和李惠玲之間顯然是不可能好好對話的,而能夠傳話的人,他希望是馬英傑。

羅天運說完這番話後,就站了起來,馬英傑也趕緊站了起來,他知道羅天運要去開會了,於是趕緊對羅天運說:“書記,您忙吧。我先走了。”

羅天運點了一下頭,不過還是說了一句話:“你先回秦縣去吧,欒小雪也快生了,這一段確實難爲你了。”

羅天運突然提到了欒小雪,馬英傑愣了一下,不過反應很快,接着羅天運的話說:“書記,蘭姐說了,讓欒小雪去省裡的部隊醫院生孩子,她會親自安排的。因爲這個時段,如果冉冰冰再出來鬧事的話,欒小雪的事情又得惹出一堆的風波來,目前我們都傷不起,您看,蘭姐的這個安排可行嗎?”馬英傑試探地問羅天運。

“就按她說的辦吧,也確實難爲她了。”羅天運說這話時,很有些感傷,馬英傑便知道,其實老闆的內心也和他一樣糾結着,他們都在傷着司徒蘭,又都在欠着司徒蘭的情,可他們卻沒有辦法去迷補她想要的東西,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不是因爲你付出了,人家就一定可以去回報。特別是情感上的事情,付出與回報從來就是不成比例的。

“好的,那我回秦縣後就安排欒小雪去省裡。”馬英傑說着,就準備離開羅天運的辦公室。

羅天運也跟在馬英傑後面走了兩步後,在馬英傑身後說:“你去讓小何安排車子送你回秦縣去。”

馬英傑回過頭看着羅天運,此時的他又是一陣感動,這麼小的事情,可羅天運居然還親自爲馬英傑安排着,這不得不讓馬英傑生出許多情愫來,他和老闆之間的關係,越來越說不清道不明瞭。以前就是一個欒小雪夾在他們中間,現在又多了一個司徒蘭,還多了吳都這麼多的事情,他將又一次回到羅天運身邊工作,這無疑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個極重要的信號,馬英傑就是他羅天運的左右手了。

“謝謝書記。”馬英傑還是很感激地說了一句謝謝。

“去吧。安排好欒小雪的事情後,你來接我去醫院看看她吧,這事別讓小蘭知道了。”羅天運揮了一下手,讓馬英傑先走,可羅天運的話還是讓馬英傑內心波動了幾下,老闆其實很顧及司徒蘭的感情,畢竟他和司徒蘭之間已經是名義上的夫妻了,而這種感情,怕是馬英傑和欒小雪所無法去理解和展望得了的。有時候,男女關係超乎於肌膚之親的時候,往往顯得更聖潔,必竟所有的想法和念頭全部留在某一個最美好的階段裡。而這個階段與欲無關,與一絲不掛無關,更與人與人之間的零距離無關。人與人之間,其實有時候需要有距離感,這樣纔會留下最美好的那個瞬間。

“好的。書記,我走了,我安排好欒小雪後,就來接您。”馬英傑很深情地看着羅天運,這個時候,他發現自己和老闆之間純屬於男人與男人之間的關係了。男人與男人的關係,是與女人無關的。這種關係超越了所有的利益關係,與官場之中,人與人的關係完全不同。官場中的關係,幾乎是利益關係。有利的時候,全都來了,無利可圖的時候,全都散了,這就是樹倒猢猻散的原因。而馬英傑在這一刻,是真心真意體驗到了一種與官場完全無關的關係,而這種關係與羅天運的賞識和信任是分不開的。對於他來說,老闆羅天運就是他的伯樂。他算不上千裡馬,就算他是千里馬,離開了羅天運這個伯樂,他便什麼都不是。

羅天運看到了馬英傑臉上的表情,至少在這個下午,他還是對馬英傑這個他親自挑選而且培養出來的年輕人,有一種更深的情感和信任。這樣的情感和信任,是他在吳都任何一個人身上所無法施放的,這也是他不想把馬英傑送給朱天佑書記的原因,當然,在這個時候,他需要馬英傑,馬英傑從某種意義來說,將要成爲他在吳都的影子和傳聲筒,這樣的人,除了馬英傑,他找不到第二個人選擇。這需要緣份的同時,更需要有在官場之中,高度的政治敏感性。因爲所有的官場之間的鬥爭,要的是一種平衡,一種達到更高境界的利益關係,而不是趕盡殺絕。沒有哪一個人官場中的人,願意做到把對手往死裡逼的,他並不想讓孟成林以死來結束他的官場之路,可是,孟成林卻以死保全了一家人的性命安全。就這一點來說,孟成林在最後的那麼一刻,讓羅天運有了作爲男人的敬意。但是孟成林以死結局,卻又把羅天運推進了另一種陰暗之中。從某種意義來說,孟成林的死,很有一批人算到了羅天運的頭上,說孟成林的結局是他羅天運一手造成的。這種流言,對於羅天運來說,非常不利。所以在李惠玲身上,他不能再發生這種結局,就算最後的贏家是他,他會失掉整個民心。這不是他羅天運要的結果,他要江山,沒有哪一種江山離得開人心。吳都只是他在官場之中的一個過站,他要的不是吳都,不是江南,而是更大的江山。越是這樣的時候,他越要低調,越要以平衡來奪取最大的勝利。

無論李惠玲將要在吳都設下多少個障礙,羅天運需要的是馬英傑來解決和應對,他必須藏在馬英傑的後面。這一次,他不打算正面來迎戰李惠玲,除了她是一個女人外,更因爲她後面站着的人是路鑫波省長,這隻老狐狸的手伸得太長了,他必須用馬英傑來剪斷路鑫波省長伸到吳都來的手,只有這種方式,可以驚攪到路鑫波省長,讓他從吳都全身而退,讓他明白,他羅天運不是路鑫波省長眼裡的棋子,可以任意而爲之的。在官場之中,最高的一種鬥爭方式就是陽謀之術,讓對手明知是陷阱,卻奈何不住,要麼往裡跳,要麼自覺地退回去。羅天運現在需要的是路鑫波省長退回去,他和朱天佑書記之間的鬥爭,不應該放到吳都來。他羅天運不應該成爲路鑫波省長眼裡的一個釘子,而應該成爲路鑫波省長不得不仰視的一片森林,這纔是羅天運要的結果,這纔是他羅天運必須把馬英傑弄回身邊的真正想法。可是這樣的想法,他不會告訴司徒蘭,更不會讓馬英傑知道他的真正內心在想什麼。

馬英傑退出了羅天運的辦公室,他目送着這位年輕人的背影消失在走道盡頭,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這纔不緊不慢地往小會議走去。

羅天運走進小會議室的時候,紀委書記吳幫力、組織部侯部長、宣傳部女部長白潔、市委秘書長高發利都坐在會議室裡扯着閒話,一見羅天運進來了,都站了起來,把目光全聚中到了羅天運的臉上,羅天運微笑了一下,玩笑一句:“我臉上沒開花吧?”說着,故意用手在臉上摸了一把,女部長白潔帶頭“咯咯”地笑着,秘書長高發利和組織部候部長還有紀委書記吳幫力也跟着笑了起來,這常委裡有女同志,從來就是在關鍵時刻調氣氛的。

羅天運一開玩笑,白潔也開起了玩笑,她望着羅天運說:“書記,你臉上何止有花,還結着紅蘋果。”白潔的話一落,幾位男人笑的聲音更大了,因爲這紅蘋果是李惠玲的外號,她一喝酒,臉上就如紅蘋果一般紅彤彤的,顯得特別可愛,當然了,在男人眼裡是這樣的,在白潔眼裡就顯得酸酸的,醋醋的。以前常委裡只有她一個女人,她還是很受寵的,現在突然多了一個李惠玲,而且比她年輕,比她貌美,她很有些心理失衡。好在,她逐漸發現,羅天運並不大喜歡李惠玲,所以,她是故意如此開玩笑的。

###第26章 女人間的是非

羅天運當然知道白潔是故意,不過他沒有接這個話題,這女人之間的是非就是多,他可不能讓白潔在背後傳小話,白潔儘管很明顯站在他這一條線上,但是白潔的這種女人之間的小氣心理,他還是很清楚明瞭的,他纔不會捲入她們之中。

羅天運“呵呵”地笑了兩下,便坐在書記的位置上,又故意掃了幾眼座位,見李惠玲、常務副市長古慶明還有秘書長方揚都沒有來,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望着市委秘書長高發利問:“政府那邊,今天都在忙國際大事嗎?”

秘書長高發利趕緊站了起來,一邊望着羅天運說:“我再去催一下。”一邊往會議室門外走,他剛走了兩步,羅天運便在他身後說了一句:“不用再去請,我們等。”

羅天運這麼一說,高發利只得收取邁出去的腳步,重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而羅天運又恢復了平時一慣的嚴肅,剛剛被白潔調動的玩笑氛圍,此時由於羅天運的嚴厲,大家都變得嚴厲起來。因爲這臨時的會議,如果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一般羅天運不會舉行臨時會議,他不是一個喜歡開會的人,每次開會,必定有重要的事情要商議。可通知開會的時間過了五分鐘,政府這邊的人卻還沒有動靜,這不由得讓秘書長高發利很有些爲難,因爲他確實是通知到位了。

會議室一時間浮動着一股緊張的空氣,大家全部不敢說話,都在偷着看羅天運,或者都在捉摸羅天運此時的表情。

時間又在一分鐘一分鐘地流失着,小會議室門外卻仍舊沒有腳步聲,羅天運擡起手腕看了看手錶,離通知會議的時間晚了十分鐘,他臉上的表情很有些掛不住了,高發利此時嚇得大氣也不敢出一氣,羅天運開會不許人遲到是有名的,可政府這邊,今天這是怎麼啦?爲什麼遲遲不來?真的要和羅天運叫勁嗎?別說李惠玲目前沒有站穩腳跟,就算是她站穩了腳跟,她怕也不是羅天運的對手。只是女人從來都是頭髮長,見識短,特別是這種漂亮的女人,智商一般情況下就是越低的。至少在高發利眼中,李惠玲留給他的印象是這樣的,因爲她來吳都的時候,是直接任命,而且由羅天運在背後通知高發利做好投票的工作,確保李惠玲以過半數的票當選爲吳都的市長,如果沒有羅天運在背後的這個動作,李惠玲的票數絕對過不了半數。因爲這麼漂亮的女人一邁身於官場,第一印象,這種女人全部是靠着鬆褲腰帶而上位的,特別是高發明他們這種久泡於官場中的男人,誰會從心底裡去敬重這種女人呢?再說了,李惠玲和路鑫波省長的傳聯,在吳都已經不是秘密了。不過讓高發利有些不明白的是,羅天運爲什麼要幫李惠玲上位這個市長的位置

呢?這不是給自己樹敵嗎?現在,看來,這個敵樹得很有些強大,而且很有些目空一切。

“書記,要不要我給方揚打電話催一催?”高發明很小心地望着羅天運的臉色問了一句。

“不用打,我倒是要看看,政府這邊今天在接見哪位國際友人。我們繼續等。”羅天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門邊的何先暉趕緊上來替羅天運的水杯續了一些水,大家便開始各自喝着面前的茶水,何先暉就開始一個一個地續着茶水,一時間,小會議裡響起了一此起彼落的喝茶聲,似乎這時的茶水特別的甘甜,又特別地需要品位一樣。

又過了幾分鐘,白潔忍不住了,極爲不滿地望着羅天運說了一句:“紅蘋果太仗勢欺人了。”沒想到,白潔的話剛一落,李惠玲領着古慶明和方揚走了進來,這句話被李惠玲聽了一個正着,她冷冷地掃了一眼白潔說:“紅蘋果是你叫的嗎?”

白潔不敢接李惠玲的話,畢竟官大一級壓死人,而且她還有省長路鑫波這個後臺,她現在可是孤家寡人,真正要鬥起來,她不是李惠玲的對手,白潔從來不會吃眼前虧的,於是裝作沒看到李惠玲的目光一樣,埋頭喝自己的茶水。

李惠玲見白潔不敢接她的話,很高傲地笑了笑說:“對不起各位,政府這邊最近太忙了,我,慶明市長和方揚秘書長剛剛從鄉下趕回來了,實在是對不起。書記,我檢討,你要批評就批我一個,是我這個市長沒有帶好頭,以爲鄉下的調研工作會順利結束,沒想到臨進出了一點麻煩,趕回來的時候就遲到了。書記,太對不起了。”李惠玲一臉的笑,而且是一臉道歉的笑。伸手不打笑臉,李惠玲笑裡藏刀的神態,讓羅天運有氣還不能發,有火只能自己去滅。

“惠玲市長,大家都是爲了工作。不存在誰對不起誰的道理,既然是工作,彼此擔當一點,包容一點,理解一點,就OK了。”羅天運的話也說得很軟,可這軟裡卻滿是刀鋒的力量感,這樣的力量感,羅天運相信李惠玲能夠懂,至少古慶明和方揚是懂了,他們兩個很小心地低頭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不敢擡眼看羅天運。雖然古慶明確實跟着李惠玲在鄉下調研,關於高鐵建設的事情,他和李惠玲一直在忙這件事,但是他們完全可以在會議召開的時間趕回來,可李惠玲有意讓司機開慢一點,說自己喝酒了,不舒服。又在車上給方揚打電話,讓他等她和古慶明回來後再去開會。因爲方揚把馬英傑回吳都的消息先告訴了李惠玲,接着便接到了秘書長高發利通知開會的消息,李惠玲當然清楚,今天的會議主旨是什麼,她是有意用遲到的方式去激怒羅天運,有意破壞這種會議的召開。因爲,她很清楚馬英傑是羅天運的左右手,很清楚馬英傑回吳都意識着什麼。在這一點上面,她是極力反對馬英傑回來任職的。

“現在正式開會了。”羅天運清了一下嗓子,大聲音地說了一句,整個會議室便靜了下來,沒人再敢有小動作了,全部盯着羅天運,等着他繼續往下說,哪怕是李惠玲,她此時也有些緊張,因爲羅天運不喜歡開會遲到的風氣在吳都是很有名氣的,而她今天的動作,很有些在太師爺墳頭動土,公開叫板了。羅天運沒有拉下來批評她,也沒有很重的話來損她,已經算是夠給她面子的了,她不能得寸進尺。她雖然背後有路鑫波省長撐着,可羅天運背後還有朱天佑書記撐着呢。他們兩個的力量遠大於她和路鑫波省長的,她不是沒有自知之明的。

“我今天在這裡再一次宣佈開會的紀律,以後我以身作則,儘量不再召開這種突擊式的小會議,但是對於規定好的會議,除非有特殊情況,一律不準遲到、早退,不管有什麼理由。另外,開會的時候,請大家把手機調到振動狀態,我不喜歡在會議讓聽到手機的響聲。我要宣佈的會議紀律就是這兩條,惠玲市長還有什麼紀律需要補充的嗎?”羅天運突然把話題引到了李惠玲身上,她一時之間沒有意識到羅天運會突然問她關於會議的紀律性,頓時很有些尷尬,不過,她很快用嫵媚的笑掩飾着自己的被動,說了一句:“一切聽書記的。”

羅天運此時很平靜地掃了一下小會議室裡的所有人,特別是古慶明和方揚,他的目光有意地多留了幾秒鐘,嚇得方揚的後背全是冷汗,畢竟他可是有把柄捏在羅天運手裡的,這一點與古慶明不同。古慶明儘管沒有接任市長一職,可派來的李惠玲是個女人,而且一來吳都,李惠玲大多徵求古慶明的意見,他現在不是市長,也算擁有市長的權力,而且這男女搭配工作,總是讓人很有些想入非非的念頭,雖然他很清楚,李惠玲這樣的女人不是他該享受的,但是在一起共事,欣賞總該可以吧?所以,相對於羅天運而言,他現在是極力地站到了李惠玲這一邊,他有些怕羅天運,但是直正翻臉,他也會魚死網破的。所以,李惠玲有意要開會遲到的時候,他是極力配合的。而且在車上,一個勁叮囑司機開慢一點,開緩和一點。大有他自己親自上陣開車之勢,不過他的這種關切,還是換到了李惠玲很嫵媚的一笑,在這樣的笑容,古慶明哪裡還有不賣力的呢?而且他很清楚羅天運對他有想法了,這上級對下級一旦有想法了,無論他再怎麼努力,這種有成見的心理因素總會存在的,所以,他已經決定緊跟李惠玲的腳步走了。

“好。既然惠玲市長說了,一切聽從市委這邊的安排,那麼現在由組織部長侯誠剛同志,宣佈關於馬英傑同志的任命決定。”羅天運突然把自己的決定意見轉給了侯誠剛,當然了,羅天運事先對侯誠剛講過,馬英傑的任職決定。只是這件事沒有拿到常委會上來討論罷了,現在羅天運突然讓他來宣佈馬英傑的任命決定,很有些讓他驚詫。因爲馬英傑是羅天運的左右手,這在整個吳都人盡皆知。可李惠玲市長偏偏一直在反對馬英傑回吳都任職,她已經暗示過侯誠剛,關於馬英傑任命的決定,組織部這邊不要提議。可現在,羅天運把這麼矛盾激化的事件交給他,不是把他推向了槍林彈雨之中嗎?

###第27章 女人與官場

一時間,候誠剛愣住了,而李惠玲整張臉剎那間變成了暗紫色。

“怎麼啦?誠剛部長。”羅天運望着侯誠剛有些不悅地叫了一句,侯誠剛不得不站起來,他站起來的動作顯得很被動,而且很吃力一樣。這個動作讓羅天運很是不爽,不過,候誠剛能夠站起來,就證明他還是會替羅天運完成他要想的任命傳達。

侯誠剛不得不在李惠玲一臉被羅天運套住話的憤激中,開始宣讀關於馬英傑的任命決定。當然了這樣的結果,李惠玲自己也是有問題,誰讓她自己的話給羅天運抓了一個正着呢?顯然,女人在官場上,就是不如男人們熟絡和操縱自如。這女人玩官場,一如ji女玩客人一樣,總是不對路子的。大凡不對路子的東西,總會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這些問題,往往不是女人們可以承受得起的。

“經研究決定,任命馬英傑同志爲吳都市市委副秘書長兼市委政研究室主任。”侯誠剛站起來宣讀這項決定的時候,他眼睛的餘光還是掃了一下李惠玲,他已經算是官場上的老油條了,在吳都多年,他不是誰的人,他也不喜歡站隊。但是他已經發現羅天運和李惠玲之間都在較着勁,一個要馬英傑上任,一個卻不希望馬英傑上任。他這個組織部長就很有些爲難了,儘管他有提議幹部的權利,可是最終任命書的下達,還是需要書記羅天運的決議,而且羅天運兼着人大主任一職,在幹部任命上,他幾乎算是說了算的。在這一點上面,李惠玲想要反對,怕也是力不從心。候誠剛知道這一點,但是他不希望作出這個決定的任務由他的嘴裡說出來,這會讓李惠玲誤解,他和羅天運是串通好的。因爲李惠玲前天才給他打過招呼,這之間的時間太短了,短得讓他都沒來得及想對對策,羅天運就把皮球踢給他,他不得不接着往下踢了。

候誠剛部長的任命書一念完,李惠玲一下子站了起來,她很有些激動地說:“書記,政府這邊的工作任務很重,你不會爲了一個任命書,讓我們政府這邊的工作全部放下來,就爲了聽這個決定的嗎?”

“惠玲市長,你不要這麼激動,坐下來慢慢說。你剛纔已經告訴了在座的每一位,一切聽從市委這邊的決定。現在誠剛部長代表市委這邊宣讀了市委的決定,你要出爾反爾嗎?”羅天運的聲音不大,但是卻極有威力。羅天運的聲音一落,白潔緊跟着羅天運的話接了一句:“我贊成市委的決定,中央文件一再三令五聲地要求,各級要大力扶持年輕幹部,馬英傑同志所取得的成績是有目共睹的,僅就紅色旅遊路線這一項,我就是服他。不怕丟醜,這個項目,我可是跑了兩年,但是我沒有跑下來,所以我百分之分地投上我這一票。”

白浩的這個馬屁拍得極在點子,羅天運對她投了讚許的一眼,她心裡樂開了花,這可是一舉兩得的大好時機,既報了李惠玲剛剛冷冷嘲弄她的仇,也拍了羅天運的馬屁,當然了,她也確實是很欣賞馬英傑這個年輕人,短短的時間,在秦縣辦成了幾件鬨動的大事件,這不是誰都有這個能力的。

白浩的話一落,市委副書記齊宗平也緊接在白浩後面表態說:“我個人也認爲馬英傑同志是個很不錯的同志,年輕有爲,而且正是需要鍛鍊和挑擔子的年齡,我同意馬英傑同志的任命決定。”

連市委副書記齊宗平都站到了羅天運這一邊,紀委書記吳幫力是羅天運手裡提拔的,他當然更會站到羅天運這一邊上面,他也接着表態支持這個任命,秘書長高發利是羅天運的一個管家,儘管他沒有馬英傑那麼深得羅天運的信任,但是作爲市委這一邊的任命,他必須是旗幟鮮明地支持,所以他也表態支持,一時間會議室的支持率一路看漲,常務副市長古慶明和政府秘書長方揚有些慌了手腳,不知道該怎麼辦好,都把目光投向了李惠玲,李惠玲被羅天運套住了話,再加上白潔帶頭起鬨,這局勢顯然對她極爲不利。她剛下到吳都的時候,路鑫波省長是在牀上一邊動作着,一邊告訴她去吳都任市長的態度,他說:“你去了吳都,在大的方向面前,大的會議面前,在大的場合面前,一律向羅天運示弱,女人嘛,最大的武器就是示弱。小傻瓜,你每次對我示弱,我不是乖乖地臣服於你嗎?所以,你要記住,你最大的武器,示弱。只有這樣,羅天運纔不能對你下手,也下不了手,你在吳都就是安全的。你不要低估羅天運,他絕對不是你想象中的那個謙謙君子,他狠起來,我都未必是他的對手。再加上,他們這幫紅二代在地方官員前面本來就有優越性,所以,你不是他的對手,別想着在他面前逞強,一逞能,你就會敗得很慘,明白嗎?”

李惠玲在這個時候想起了路鑫波和她在牀上親熱時的場景,臉竟然沒有來由地紅了一下,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看羅天運的臉色上面,她紅色也是一種習慣,倒也沒引起誰的注意。她趕緊示意古慶明帶頭表態,她這麼一示意,古慶明和方揚也表了態,最後就只剩她了,她淡淡地笑了一下說:“書記,我不過是個女人,女人的天職從來就是服從男人的。你們男人作出來的重要決定,白浩部長第一個服從了,我現在也義不容辭地服從。”

李惠玲的這話說得倒是很柔軟,而且還有些撒嬌的成份在裡面,羅天運再有氣,在這樣的女人面前,而且還是讓步面前,他也發不出來。不過,他這一招套牢李惠玲的話,還是取到了決定性的作用。和他玩官場的技巧,李惠玲遠不是他的對手。當然了,李惠玲在最關鍵的時候,總是用示弱和讓步來妥協,這一招,羅天運越來越意識到了,而且越來越提醒自己,李惠玲就是一隻披着羊皮的狼,所以,他在她面前還得十二分的小心謹慎纔對。

見好就收。這是羅天運的爲官和爲人

之策。現在他一樣是這個態度,一見李惠玲讓步了,趕緊說:“感謝大家對市委工作的支持,既然大家都對馬英傑同志的任命沒有異議,這份任命書由誠剛同志負責,明天就發下去吧。”羅天運對這次任命的結果還是很滿意的,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很淡然而且很平靜的qing色,這樣的淡然和平靜,卻讓李惠玲有了一股害怕,她便知道路鑫波省長對羅天運的評價是對的,而她居然今天還想以強勢來壓住馬英傑的任命,看來,她確實低估了羅天運。

羅天運成功地讓馬英傑的任命通過了,而且這次會議,他也向李惠玲傳遞出一種信息,他可以睜一隻眼睛,同時他也可以閉一隻眼睛,但是李惠玲別拿他當槍使,當炮灰。在高鐵站的問題上,他可以不問不聞,但並不代表他任何事都聽之任之。再說了,目前高鐵站沒有到最後一步,他想看看李惠玲到底要玩什麼招術,所以一直任由李惠玲去折騰着。現在他的目的達到後,他突然望着李惠玲問了一句:“惠玲市長,你和慶明市長今天下鄉去調研了高鐵站的問題吧?”

羅天運的話一落,李惠玲和古慶明同時愣了一下,羅天運怎麼知道他們下鄉是去調研高鐵站的事情呢?不過既然羅天運問到了這件事情,李惠玲便接口說:“對,我和慶明市長去了邱家灣,他們的態度還是很激烈,而且獅子大開口。上次他們就敢圍攻書記,這次他們明確說,達不到賠償條件,他們誓死守衛他們的村莊。我就是不明白,這幫人爲什麼就看不開呢?明明是有利於發展的大好時機,他們怎麼就那麼鼠目寸光呢?關於賠償的問題,我們是不能鬆口。我還不信,離開他們邱家灣,這個站就建不成了?”

李惠玲的話一落,羅天運便接過她的話說:“既然惠玲市長把問題擺到了大家面前,大家說說看,有什麼好的建議和想法沒有?”

羅天運儘管把問題如此拋給了在座的每一位,但是他很快便明白了李惠玲的目的,她就是在爲林子溝建站打下伏筆。這是馬英傑帶給他的消息,沒想到李惠玲這麼快沉不住氣,這麼快就想把重新選擇高鐵建站地的計劃擺上常委桌。他有些不明白,李惠玲爲什麼要重新選擇高鐵站呢?邱家灣的村民,目前肯定是受了某些力量的鼓動,纔會獅子大開口的,以前承諾的補償,他們並沒有議異,而且並沒有上訪事件。既然最近涌起了這麼多的事件,那麼這後面必定有一股勢力,這勢力不僅僅是李惠玲這個在明處的人這麼簡單,這是羅天運在這次會議上的又一個認識,正是有這樣的認識,他對李惠玲的問題興趣不大,因爲他在沒弄清楚後面的力量時,他不會發表任何的意見。

羅天運把問題丟給在座的人後,這些人見羅天運都沒興趣關注這個問題,也就泛泛地議了幾句,最終的結果當然是不了了之,對於這個結果,李惠玲也沒什麼意見,她也不是真正要什麼建議,不過是給自己找個臺階下罷了。

###第28章 再次被提拔

這個會議在羅天運的勝利中結束了,他一回到辦公室,就撥通了馬英傑的電話,馬英傑剛剛回到了秦縣,一見是羅天運的電話,趕緊接起來就說:“書記,我剛到秦縣,謝謝書記。”

羅天運“哦”了一下,馬上說:“馬英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的任命下午在常委會上全票通過了。”羅天運的聲音吐露出一股壓抑不住的喜氣,馬英傑馬上明白,這個任命的通過一定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而且這個會議一開就是兩個多小時,一個簡單的任命卻用了這麼長時間,足以證明任命的通過是多艱難。不過,馬英傑沒說自己的想法,而是同樣用喜悅的聲音說了一句:“書記,我會更努力工作,更努力地跟着您學習的。”

“好好幹。你的工作是市委副秘書長兼市政研室的主任,今後所有的材料把關,就是你了。這樣一來,我身上的擔子要輕不少。而且市政研室主任也算是一把手了,你要學着用一把手的態度和心胸把握全局的問題。作爲一把手,如何把握住自己的下屬,把人心歸向劃入自己的勢力之下,這是一門大的學問。我之所以讓你兼着這個任務,就是要訓練你,開始用一把手的眼光和視野看問題,而不是你在秦縣任副縣長的視野範圍。另外,你這個位置是承上啓下的,所以,你一定要把承上啓下的工作做好,做完美。李惠玲市長雖然有些反對你的任命,但是她最終還是妥協了,對於她的心態,你接下來的任務就是要多多捉摸。說白了,你的任務接下來就是要和李惠玲市長搞好關係。”羅天運在電話如此叮囑馬英傑。

馬英傑一字不落地認真聽着羅天運的電話,可是聽到後來,他有些迷糊了,爲什麼要和李惠玲市長搞好關係呢?他不是羅天運的力量嗎?對於羅天運的力量,李惠玲市長是排斥的,在這一點上面,彭青山早就告訴過馬英傑。可是老闆怎麼會派給他這樣的任務,這個任務很有些艱鉅啊,和對手搞好關係,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只是老闆竟然有這樣的決定,一定有他決定的理由和道理。馬英傑如此想的時候,趕緊說:“書記,我會牢記您說的話,一定努力去做到這一點。有什麼不懂的,我會隨時隨地請教書記的。”

羅天運見馬英傑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就沒有繼續再往下說,而是問馬英傑:“欒小雪怎麼樣了?”

馬英傑拿眼睛去找欒小雪,欒小雪在她的房間裡不知道忙什麼,馬英傑便問羅天運:“要欒小雪接電話嗎?她好象在整理孩子的用品。”

“孩子的用品?”羅天運不大明白地問了一句。

“她嫂子給孩子做了許多尿布,她自己也給孩子織了一些毛衣,她想都帶到醫院裡去,還在整理這些呢。”馬英傑趕緊解釋了一下。

“其實有些東西可以去買的,別弄得這麼複雜。”羅天運在電話另一端說着,好象聽電話的是欒小雪一樣。

“我們這裡的風俗習慣是孃家準備這些東西,書記,讓她去吧,不讓她做這些事情,她反而會不踏實的。她還一個勁地問,孩子生下來後,是不是要母嬰隔離呢。我在安慰她,會讓她隨時隨地見到孩子的。”馬英傑在電話中儘量詳細地告訴羅天運,關於欒小雪的事情。羅天運和欒小雪要是通話,估計欒小雪也不大敢把這些小事一點一點地告訴羅天運。唉,也確實夠難爲欒小雪的。不知道要如何和羅天運這樣的人說話,該說什麼,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

“嗯。我知道了。你什麼時候送她去醫院?”羅天運想掛電話,突然又記起了這個問題,他倒有一種急切,好象明天欒小雪的孩子就會生下來一樣。

“我準備明天就送欒小雪去醫院,我等會就給蘭姐打電話。醫院安排好了,我明天就開車送欒小雪去。如果書記晚上有時間,我就去吳都接您,您覺得怎麼樣?”馬英傑在電話中如此和羅天運商量着,畢竟真正要做父親的人是羅天運,不是他馬英傑。

“你給小蘭打完電話,安排好後,給我回個電話。我明晚儘量推掉應酬,只是你讓小蘭暫時不要回江南,老爺子身邊隨時隨地需要她的。”羅天運兩邊都要顧着,哪一邊都是他的親人,哪一邊他都放心不下,可是哪一邊他都沒有時間和精力去顧及。這人,一旦踏入了官場,很多時候,很多事情就真的身不由己。如果沒有馬英傑,羅天運實在不敢想象,這麼多的家務事,他如何去應對和處理。而馬英傑倒在他的家務事情中,應對和處理得比他還自如,比他還得心應手。在這一點上面,他確實感覺自己不如馬英傑。

“我知道怎麼做,放心吧,書記。”馬英傑倒是胸有成竹的樣子,這讓羅天運很是感激了一下,不由得對着手機說:“謝謝你,馬英傑。你也辛苦了。”

“書記,快別這樣說。沒有您,哪有我的今天。做這些事,全是我應該的。”馬英傑禮貌而又熱情地說了一句,羅天運又“哦”了一下,便掛掉了電話。他總不能繼續和馬英傑這樣婆婆媽媽下去吧,這不像他羅天運的風格。

羅天運掛掉電話後,馬英傑便給司徒蘭打電話,電話響了好半天,司徒蘭才接電話,馬英傑在電話中叫了一句:“蘭姐,”司徒蘭一聽是馬英傑的聲音,竟然在電話中哭了起來。

“蘭姐,你怎麼啦?”馬英傑着急地問着司徒蘭。

“我爸,我爸他,他好象不行了。”司徒蘭哭得很傷心,一邊哭一邊結結巴巴地說着。

“老首長到底怎麼啦?”馬英傑這回也急了。

“他被送進了急救室,還沒出來。”司徒蘭的聲音平靜了一些,可是哽咽還存在着。

“怎麼這樣呢?他不是一直精神很好的嗎?”馬英傑象是自問,又象是問司徒蘭。

“我就是奇怪,醫生說我爸快不行了,怎麼突然精神這麼好。看來,他是放不下我,纔有這麼幾天精神狀態好的時候。”司徒蘭又在哭。

“蘭姐,你別急。你對老闆講一下老首長的病情,看看他需不需要我現在飛北京好嗎?”馬英傑在電話中着急地對司徒蘭說着。

“我不給他打電話,他怎麼就沒電話來呢?他就這麼放心我爸啊。”司徒蘭在電話另一端氣呼呼地說着,馬英傑看不到司徒蘭的樣子,但是他絕對想象得出來,司徒蘭此時的傷心和氣憤。

“蘭姐,老闆其實是關心你的。是他讓我給你打電話的,真的。”馬英傑趕緊替羅天運圓着場子。

“別替他說話了。他如何,我清楚得很。”司徒蘭還在生氣,也大約是傷心吧。

“這樣吧,蘭姐,你上次說送欒小雪去醫院的事情,你給一個電話我,我自己去找別人,我先把欒小雪送到醫院裡住下來,晚上乘飛機去北京好嗎?不過,我得請示老闆。你等一下,我先給老闆商量一下。”馬英傑要掛電話,司徒蘭卻在電話中說:“你直接找李衛醫生,他會替你安排好一切的。”說完,司徒蘭哪邊先收線了,馬英傑正準備給老闆羅天運打電話的時候,手機信息進來了,他一看,是李衛醫生的手機號碼。馬英傑盯着這一排數字時,竟然又涌起了說不出來的酸然和內疚。在這樣的時候,他還得讓司徒蘭出面幫欒小雪,還得要司徒蘭去承受欒小雪在她生活中存在的事實。從某種意義來說,他,老闆和欒小雪都對不住司徒蘭。馬英傑這麼想的時候,便在內心暗暗地下決心,以後儘量對司徒蘭好一點,至少儘量多關心她一下。老爺子這麼一撒手而去,司徒蘭就剩下她自己了,相比而言,欒小雪比她幸福得多。

馬英傑撥通了老闆羅天運的手機,電話一通,羅天運的聲音就專了過來:“安排好了?”

“書記,”馬英傑有些沉重地叫了老闆羅天運一聲,羅天運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問:“又怎麼啦?”羅天運的聲音很急切,他怕啊,欒小雪是他的希望和未來,她不可以再有什麼事情的。

“老爺子可能不行了,目前在急救室裡。估計這一次凶多吉少,書記,我把欒小雪送到醫院後,是來接您,還是您讓司機送到省裡來?我要不要和您一起趕到北京去呢?”馬英傑在手機這一端儘量用商量的語氣表達着他的想法,其實他此時很想飛北京去,他此時覺得自己最愧對司徒蘭。而且,司徒蘭需要他,至少比需要老闆的心情重得多,她可以在他面前去哭,去笑,去做很多她想做的事情,可她卻連個電話都不願意給老闆打,這就是生活中的悖論,是他,也是許許多多的人所無法理解和解決得了的問題。

羅天運鬆了一口氣,只要欒小雪沒事,他就會稍微寬一下心。老爺子的事情,他早就有準備,他留下馬英傑就是感覺老爺子快不行了,只是他沒想到馬英傑會回到吳都來,而且說老爺子的精神狀態不錯,這大約就是迴光返照吧。沒想到,他真的猜中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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