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海瑾

在我還沒有真正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我無法理解真心相愛的人可以爲對方去做任何事,哪怕因此會失去自己的生命,也要爲對方好。在此之前,我只是在電視裡看過這樣的情景,沒想到它真的會發生在我的身邊,但卻又不一樣,十六歲的我不懂這種一廂情願的感情也可以如此虐心。

第三十二天#大海

我們的班長,名叫海洋,個子很高,長得結實,皮膚很白,和我想當,我那時候皮膚是很白的,大多數女生都羨慕我這樣的皮膚,不僅白,而且很少長痘痘,所以看起來很清爽,於是有個形容女孩子的詞也加到了我的頭上,叫做“清秀”。

海洋,一頭短髮,雖然是班長,但是並不是那種很活躍的男生,說話規規矩矩,正正常常的,表情讓人看了就是個老實人,我們喜歡稱他:“大海”。他的成績除了物理化學稍差一點,別的都是很棒的,尤其是數學、英語,所以這個班長的成績總是在前三名。

大海和雲峰是同桌,所以和我們三個的關係算是班級裡最好的了。大海和雲峰坐在QC和慧娟的後面,一開始我沒怎麼在意,後來越來越在意這一點了。有云峰和大海在,文科的問題從來不需要再找第三個人了,這對於慧娟來說是最省心的,因爲她是個學習極其認真的人。

大海對數學是十分着迷的,整天鑽研數學題目,比我還要更甚,他知道我對數學也是那種狂熱的迷戀,所以有什麼心得就會和我一起討論。

一次,他在給慧娟和QC講解題目的時候,似乎悟出了什麼,於是立即向我招手,我們是相鄰的兩組,所以他一喊我,我便就能聽到了,我瞧見他向我揮手,而對面的QC和慧娟也瞧着我,她們似乎很高興,皆以笑容歡迎我。

我到跟前,雲峰特意走開,讓我做到他的位子上,我說:“什麼事?”

大海說:“啊!”他朝我笑笑,然後拍拍我的肩膀,我個子小,他個子大,這種感覺真是讓QC笑壞了。他接着說,“找你來呢,不爲別的,就是要你來傷一傷腦細胞的,有一道題,搞不出來,想要請教你一下。”

大海這般言辭倒是很特別,我忙說:“不用說得這麼客氣,什麼題目把你也難倒了?”

大海說:“你看啊!就是這兩個姑娘!”他指着慧娟和QC說,“你看啊!QC這麼可愛的一個小姑娘,要找你來解決這個問題,你呢,肯定是要把它高出來的,不然不能走!”

這句話把QC和慧娟都給說得掩面而笑。我說:“那是當然的,QC的問題,我必須要把它搞出來啊!”

我看了看數學題,那道題目當真是一道難題,按照正常的步驟解題,要花很長時間,還要寫很多步驟,好在我曾今解過這道題,所以自信地說:“這道題啊!簡單!”

大海見到我說簡單,立即就變了點臉色,似乎在說:“這道題我搞了半天搞不出來,你就看一眼就說簡單了?”

我示意地說:“筆,草稿紙!”大海立即拿給了我,我三下五除二地就寫出了答案。

他們三個都是目瞪口呆,大海說:“你這用的是什麼公式?怎麼就直接寫出來了?”

我說:“這個公式是我自己推導出來的!現在我推導一遍給你們看。”

我寫出了我之前自己推導出來的公式,大海看後,再次拍着我的肩膀,對QC說:“QC啊!你看到了吧,以後有什麼數學問題就找王東,他一定能給你搞出來!不但能搞出來,還能給你推導出新的公式,這樣厲害的男人到哪裡去找啊?”

我心想,大海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QC和慧娟又是一陣掩面而笑。

大海接着說:“王東啊,這個QC以後的數學成績我可就託付給你了啊!你必須要把她的成績給搞好!”

我愣愣地看着他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第三十三天#海瑾

有一天,有一個女孩子走到我的面前坐下,我正在看書,她個子比我高一點,算得上是一個較高個子的女生,皮膚很白,雙脣紅潤,扎着一根短馬尾,戴着兩個髮卡,雖然在此之前我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但是她是班裡MrWang指定的英語課代表,所以自然知道她的名字叫瑾。

她說:“我有個問題要請教你。”

我說:“客氣了,不用說什麼請教不請教的。”

我幫她看了看題目,但是還沒等到我給她解答,大海便走過來說:“我來幫她解決吧。”

我瞧了瞧他,也瞧了瞧瑾,瑾的表情不是那麼自然,我不知道正確的方式應該做什麼,但是我站了起來說:“那好,我去上個廁所。”我將座位讓給了他,就出去了。

等我回來的時候,他們已經不再我的座位上了。

第三十四天#送瑾

某天,我和晨輝,還有云峰瞧見放學後,大海主動要求送瑾回家,但是瑾卻是推辭,然而大海很是堅持,瑾不讓他送,他就一直待在瑾的身邊不走,有種誓死要和她一起走的態度。

我和晨輝都感到好奇,晨輝說:“大海和瑾這是是沒關係?”

雲峰笑道:“這個你還看不出嗎?”

晨輝笑道:“原來是這樣。”

他們折騰了好久,瑾最終還是沒有辦法,只好同意讓大海送她回去了。

晨輝笑了笑說:“大海還真有意思。”

第三十五天#驚天一幕

佳有問題要問我,我便移步到文婷旁邊,文婷見了我並不會把座位讓給我,我也就只好站着拿着佳給的題目觀看,我想要文婷讓個位置給我坐,於是說:“你可不可以讓開,我好坐下來和佳講題目?”

文婷回答:“這個題目我也不會,你就站着在我桌上說,我也好聽聽。”

我只好站着給她們講解了。

剛說一句,一個身材高大的身影向我這邊來,我瞧見他是大海,看着他望去的位置,便知道是來找瑾的,瑾與文婷和佳同一排,因此正好在我身後。

大海的表情十分怪異,他一到我身後,我便稍微移動了點位置,好給他留下更大的空間,我本不想幹擾和了解他要與瑾說些什麼話,於是我繼續和她們講題。

又沒說兩句話,只聽到大海說:“你到底同不同意?”這個問話聲音比較大,雖然下課時間,教室裡很吵鬧,但是周邊的幾個人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我受到干擾便轉過頭看去,只看到瑾搖搖頭,大海登時眼神發光,微皺眉頭,說是生氣也不像,不知是一種什麼情態,只見他拿起瑾的文具袋,打開它,從中拿出了一把鉛筆刀,袋子一扔,鉛筆刀一打開,刷的一下,鉛筆刀就在他左手的手臂順勢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一直到手腕血脈處,足足有10釐米長,鮮血崩流,滴在了瑾的桌子上。

我都看得目瞪口呆,更別說瑾了,她嚇壞了,急忙拿出一包紙巾,取出來拿着大海的手說:“你幹什麼?快擦下!”

大海用力掙開她,說:“你同不同意?”

瑾無奈道:“你先把血止一下可好?”說着又要上前給他擦。

大海硬是不幹,非要瑾說出同意不可,但是這種情況下,瑾依然沒能說出來,幸好下課的時間不長,不一會就打鈴了。

我看了看他們,又轉頭看看佳和文婷,這兩個女生也是嚇壞了,萬萬想不到大海做出了這樣的事。

上課了,我勸大海回座位上,大海不同意,仍舊等着瑾說話。但是瑾就是不說。我沒辦法只好自己回去。巧的是,物理老師蔡老師有個習慣,來得比較早,大海沒來得及回座位就被老師看到了。

老師驚訝道:“海洋!你的手是怎麼回事?”

大海尷尬地不知道該說什麼,晨輝趁機說:“削鉛筆不小心劃傷的。”

蔡老師看了看大海的傷口,又看到他在瑾的座位邊,雖然不知道具體的情況,估計也能猜出個端倪了。他說:“那不行,鉛筆刀有鉛和鐵鏽,這麼長的口子,趕緊到校醫院清洗一下,打個針。”

大海只好去了,走到門口,他轉過頭說:“有沒有人願意陪我一道去?”

我們幾個人按道理說肯定是應該陪他去的,但是我們三個心裡清楚,大海希望的是讓瑾陪他一道去,而且這事是在衆目睽睽之下做的,所以大多數同學都知道了,於是下面有好幾個同學喊道:“讓瑾陪他一起去!”

可是瑾表現出十分尷尬的表情,老師和我們都等着瑾出來,但是最終瑾還是沒有出來,於是雲峰忍不住說:“老師,還是我陪他去吧。”老師同意,他們便出了教室。

對於這件事,我們三人在回家的路上一直討論,我說:“大海好衝動,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我親眼目睹他拿刀劃自己的那一下,感覺好像傷害自己是一件很輕鬆很簡單的事一樣?”

雲峰說:“這個我也想不通,他縫了兩針,打了破傷風,也不知道疼不疼?”

晨輝說:“怎麼能不痛?那麼長的口子,應該打麻藥了吧?”

雲峰說:“沒打。”

“沒打?”晨輝驚訝地說,“大海真能忍着。沒想到瑾對他竟然有這麼大的吸引力!”

“是啊!我萬萬想不到,也無法體會他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態。”我說。

雲峰說:“這就是愛情的力量。”

我說:“可是他們還沒談戀愛啊?”

晨輝說:“那要是真的談了,發生矛盾後,可能比XX和AL更加厲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