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天#翠珠的愛慕手勢
第二天上課,我特別留心,依然可以明顯的感覺到有人在背後撥弄我的頭髮,但是當下課後,我轉過身來的時候,翠珠依然是埋頭看書,看不出她的表情,小巴依舊是那樣的詭異笑容。
我一心要弄明白是不是有人在弄我的頭髮,沒實際上是想知道是不是翠珠在做什麼小動作,於是對小巴說:“小巴,你隨我出來一下,我有話要問你。”
小巴想了想,還是同意了,她隨我出了教室,站在陽臺的圍欄邊上,上面的迎春花依然盛開着,只是不再只是全部的花,還有一些狹長綠葉。
“你找我出來幹嘛?”小巴這樣問我。
“小巴,你看,這迎春花在冬天還沒有完全消退的時候就已經盛開了,她比楊柳還要早早地把春天的氣息給我們帶來了,而且還開得這樣的多,滿枝都是,一叢又一叢,雖然現在慢慢開始凋謝了些,但是長出了綠葉,襯托着也是十分可愛和漂亮呢!”我這樣說。
小巴瞅了瞅那些花,笑道:“你不會是叫我來陪你賞花的吧?”
我也笑着說:“有什麼問題嗎?我就不能找你出來陪我賞花了?”
她皺了皺秀眉,動了動嘴脣,說:“你要是特意找我陪你賞花,可也不該是這個時候啊,這花已經不是盛開的時間了。”
“可是我覺得即便不是盛開時的樣子,也有一番可賞性啊,而且也許更具有味道,就看你自己怎麼想了。”
“你這拐彎抹角的到底想要和我說啥呢?”
“我就是想要問你,你覺得這迎春花好看麼?漂亮麼?”
小巴感到很疑惑,再次看了看花,說:“嗯,漂亮!可愛!行了不?”
“那你喜歡不喜歡她呢?”
“我喜歡,很喜歡,行了不?”
我點點頭,“嗯,行了,可以開始說正事了。”
“你說吧。”
我側着臉,瞧着她看,透過她的眼睛盯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比QC的大,所以更加好看,“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就是上課的時候是不是有人在我背後做什麼小動作?”
她嘻嘻一笑,“哦!原來你是要問這個呀?”
“對啊,有什麼問題嗎?”
“你要問你這個就直說嗎?幹嗎前面還說是要我來陪你賞花的?”
“本來就是找你出來賞花的,順便問問這件事。”
“哎呦!瞎說了吧?現在了還說這個!”
“好吧,好吧,我不說了,你快回答我說的問題。”
“是人家翠珠在上課的時候在你的背後伸着手這樣呢!”她笑着說,並將手伸到我的後腦勺哪裡做着示範,上下移動着手掌表示在撫摸我的後腦勺和脖頸。
我其實已經猜到是她了,只有坐在我正後面纔有機會在上課的時候摸我頭髮,所以並不驚訝,“她爲什麼要這麼做啊?”
“人家女孩子的心思你還問?這不是明擺着人家喜歡上你了嘛!”
我根本不把這當成一回事,也不在意小巴說的是不是真的,“這事情怎麼好隨意說的?”
“我哪裡是隨便說的,她就是喜歡你,每節課她都要發呆的做着這個動作,你說是不是喜歡上你了?”
“這……”我心裡聽小巴這麼說,自然是相信了她的話,只是這個女孩子和別的女孩子着實不一樣,沉默寡言是班級之最,除了一個有自閉症的男生,從未說過一句話外,相貌形象是女生中最不好看的,我又從未和她說過一句話,哪裡好意思直接了當地去告訴她:“你上課時候不要再摸我的頭髮了!”
“那我該怎麼辦啊?”我無奈地問小巴。
小巴笑道:“你問我啊?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哎!你的豔遇真的是不淺啊,班裡十六個女生,每一個女生都和你關係好得不行,還有額外的四個人!”
我很好奇她所說的額外的四個人是誰?於是問道:“你說的額外的四個人是什麼意思?”
“嗯?你想抵賴麼?”
“我抵賴什麼呀?你都沒說,我根本不知道你說的是誰?”
“那我列舉給你看,首先兩個就是你的那兩個小學妹!算上吧?”
“這個……算上她們也是勉強可以的,那另外兩個呢?”
“另外一個,你看!”他笑嘻嘻地指着開水房那邊正在做保潔的阿姨,“那位就是第三個!”
“小巴,你可不可以不要開我玩笑了?”
“我哪裡開你玩笑了?你是不是跟她關係很好?”
我和那位保潔的阿姨的確說過幾句話,有時候放學遇到她的時候,還會和她說一句再見,沒想到這些也讓小巴知道了,她就這樣來數落我,真是讓人想不到,不過她雖是這樣說我,我本也不是太在意,只是人家女孩子有意這樣笑話我,我應該讓她們盡興纔對。
“這個……只是說過幾句話,並非是你說的關係好,壓根底就是打不着邊。”
“你別狡辯,你和人家早上來說一句早上好,晚上走說一句再見,還不是很好?我就沒見你早上來的時候和我說過早上好,放學走得時候也沒說聲再見,即便是在公交車上聊天,到我下車了,你也不說明天見之類的話,可不是說明了你和我關係還不如你和她的關係好來?”
小巴真是伶牙俐齒,這一連串的話要我說出來恐怕是不可能的,她說的現象是對的,但是意思不對,在我的心裡,我覺得越是關係好的人就越不需要什麼“早上好”、“晚上好”、“謝謝”之類的虛禮了,這就如同你早上見到你的家人還要專門說一句“早上好”嗎?幫了家人一個忙,難道還要他們道謝嗎?
“我只是覺得咱們關係實在是太好了,這些虛禮沒有什麼必要,只有關係比較陌生的纔會總是打招呼呢!”
“呵呵……你這還是在狡辯嘛!”
“好了,好了!我從明天開始早上來就問候你一聲,晚上回去就向你揮手告別,總該可以了吧?”
她又是嘻嘻一笑,“還有閱覽室的管理員阿姨,算是你額外的第四個女人!”
“你越說越是沒遮攔了,算是我額外的第四個女人也能這麼說的嗎?”
“哎呦!我的意思是你額外認識的第四個女人,你哪裡就想到那方面去了?可見啊,話由心生!”說着,笑得開心極了,還用手指着我。
我恨不得立即上去把她的小手指給緊緊地握住,讓她動彈不得,在我跟前向我求饒,那纔好玩來!非要說出個條件才能放開她,我一定讓她給我親一口才肯定罷休,好讓她知道什麼纔是我的女人!
只可惜,這一切都是我腦中想象的畫面,我只能皺着眉頭,緊緊地定盯着她看,卻一點行動也不敢做!無奈的瞧着她不停地笑。
“我們能不能不要再說這個了?”我實在是不能再讓她這樣取笑我下去了。
她止了止笑容,“那你要說什麼?”
“還是剛纔那個問題呀,關於翠珠的這件事啊,我該怎麼辦呀?”
可她還沒回答,快樂走了過來,問道:“你們在聊什麼呢?怎麼這麼開心?”
小巴說:“在聊有人喜歡王東呢!”
快樂說:“不是QC喜歡王東麼?還有什麼好聊的?”
小巴說:“不是QC,是另外一個。”
“誰啊?”快樂表現出了十分的好奇心,小巴示意他說悄悄話,快樂個子比小巴高出許多,所以他彎着腰把耳朵靠近小巴,小巴說了一句,快樂登時跳了起來,驚訝地大聲說:“不會吧?她喜歡王東!”
他這一聲喊,簡直是周邊每個人都能聽見,搞得我尷尬異常,幸好他沒說名字,否則就有好戲看了!
小巴說:“她親口說的。”
“哇塞!簡直天大的新聞!”快樂驚呼道,又說,“哎?不是說她喜歡左鋒嗎?怎麼又是喜歡王東了?”
小巴說:“你看看左鋒和王東,都是清清秀秀的小男孩形象,她喜歡也很正常啊!”
快樂好似恍然大悟,“嗷嗷嗷!原來是這樣!哎呀!真是沒想到啊!王東!”
我看快樂興奮極了,生怕他胡亂地說了出來,可就麻煩大了!“快樂!這可不要亂說!”
快樂立即消失了笑容,十分正緊嚴肅地說:“OK,OK,我什麼也沒聽見,什麼也不知道。”然後轉身走進教室,剛進了教室的門,突然又開始興奮起來了!大笑了幾聲!真是讓我心懸一線。
第一百九十天#翠珠的家庭背景
隨着時間的流逝,我們在學校的時間變得越來越少,許多人充滿着期待,也有許多人滿心惆悵,晨輝的臉上越來越少了笑容,這和他在高一六班總是笑容滿面的風姿也是判若兩人!
他又開始站在陽臺上獨自一個發呆着看着下面的校園,一動也不動,像是一個思考者,我來到他的身邊,“怎麼又是一個人在這裡發呆?”
“還是高考的事有些憂心。”
“這完全不像你啊,以前的你從來不擔心學習的問題,可是現在越是到高考臨近的時候,你就愈加的變得一籌莫展了。”
“唉!”他嘆了一口氣,“其實也不僅僅只是學習問題,我發現我對云云還是有些割捨不下。”
這一下,我才終於明白他總是愁眉苦臉的原因了,雖然我現在沒有什麼感情的困擾,但是在初中的時候,那是我情愫的第一次萌芽,讓我陷入了無盡了的深淵裡,讓我痛苦不堪,深刻地明白爲什麼早戀會影響學習了,所以我可以體會晨輝的心境,然而這種事沒有人可以幫得了,還是要靠自己。
“好吧,這種事我幫不了你,你自己說談戀愛影響學習,所以你應該放棄,而且你已經選擇放棄了,只是你每天都能看到她,所以自然還是可以產生心理作用,你需要一個人,一位可以和你談心的女孩子,然後將心事告訴她,她會幫你的。”
“嗯?你怎麼知道?”
“我初中的時候試驗過,體會很明顯,但是你和云云已經把關係鬧僵了,所以影響你已經是必然了,我雖然不知道該怎樣勸解你,但我還是要說,高考真的臨近了,我們沒時間再把心思花在別的事情上,每一個人都在爭分奪秒地用功,你應該清楚。”
“嗯,這個我知道。”他依舊顯得一籌莫展。
他瞧見從走廊一頭回教室的帆,他說:“你們班的那個帆,我看了就不爽!”
我很奇怪他爲什麼會和帆槓上了,從我的觀察來看,他應該不認識帆,沒有說過一句話的纔對。“怎麼了?你爲什麼會這麼說?”
“我和他都坐117,所以常在公交車上見到他,每一次見到他,他的眼神就有一種瞧不起人的感覺,我很不爽!”
117是一路好的公交車,因爲QC她們三人乘坐往南邊去,而晨輝和帆乘坐往北邊去,承載了與我關係最好的女孩和男孩。帆的嚴肅表情總是讓人覺得有一種瞧不起人的感覺,其實並非如此,他只是自尊心很強。
“嗯,他看起來是這樣的神情,其實並沒有瞧不起人的意思,你別多想。”帆的成績是非常好的,而晨輝自從分科以後名次就往後走了一些,比起帆要差了一點,再加上情感的糾結心裡,所以有了不平衡的心理狀態,我是可以理解的。
“我還是覺得看他不爽,我受不了他那樣看我的眼神!”
晨輝是我在高一時最好的朋友,分班後,帆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晨輝說看帆不爽,我也不好說什麼,無法指責誰對誰錯,原來這就叫做兩爲其難。
我也就沉默了一會,他隨後又說:“你們班還有一個叫翠珠的人吧?”
“對呀!怎麼了?”
“她家和我家住在同一個小區,而且還是鄰居。”
“啊?這麼巧啊!”
“是啊,她學習成績不好吧?”
“是不怎樣好,而且還十分沉默,從不和別人說一句話。”
“她家庭情況特別糟糕,很窮,有時候我家都會送點東西去。”
“哦,原來這樣,怪不得看起來她的穿着總是顯得很舊。”
“她父母供她上學還真不容易,成績又不好,人長得又不好看,真不知道她以後該怎麼辦?”
被晨輝這麼一說,我開始有些同情翠珠了。“唉!是啊!”我嘆着氣說。
我家裡雖然顯得窮,但是平日裡樸素的吃穿住用,都還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因此我並沒有感覺到貧窮的艱苦,反而因爲我的樂觀,生活自認爲還挺逍遙,可三年後,當我媽媽生病的時候,我才真正知道了沒有錢的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