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派出所出來的時候已經快凌晨三點了,周哥捂着被打青的眼眶狠狠的瞪了一眼余天齊,上了車後,能從車窗外看見他一直在狠狠的數落着江笑海,而江笑海一直不斷的作揖賠不是。
余天齊說不出來的一股輕鬆,看着一個比自己成功的江笑海,在榮耀背後給人如此下賤的當孫子,他微微笑了搖搖頭,心想自己還真不是這塊料,慢慢奮鬥吧,誰說小人物不能憑勤奮而出人頭地呢。
一路上,莎莎一直沒有說話,默默的跟在余天齊身後,剛纔要不是她,余天齊可能就出不來了。
在酒吧裡,余天齊一拳打的周哥眼冒金星,報警後,多虧莎莎一口咬定是周哥性騷擾自己,余天齊屬於見義勇爲。
當然,反過來說,若不是余天齊的出現,莎莎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當時爲什麼你不喊人呢?”走着走着,余天齊忽然低聲的問了一句。
莎莎沒有說話,只是微微的低下了頭,余天齊停住腳步,注視着她,莎莎也停住了腳步,緩緩的擡起頭也看着他。
余天齊突然覺得眼前一亮,自己和莎莎也在一起住了那麼久了,爲什麼從沒發現,原來她這麼美……
也許是路燈照射下的關係,莎莎整個人顯得格外出塵脫俗,彎彎的柳眉下,那對會說話般的大眼睛簡直可以融化一切,在高挺筆直的鼻樑下面,那張微微在顫抖的紅脣如雪地中的一點兒火,就算不化妝都白皙柔嫩到可以捏出水來的肌膚,余天齊竟然看的入神了。
“天…天齊??”
“啊?”余天齊猛然醒了過來,尷尬的笑了一下,可能是因爲平時與莎莎接觸最少,加上她本身就挺拒人於千里之外,今天算是兩個人單獨在一起最久的一次了。
兩個人繼續的走着,在過街天橋上莎莎停住了腳步,她扶着扶欄,俯視着馬路上偶爾經過的車輛,臉上透出一種解脫般輕鬆的笑意,當余天齊發現她停住,也轉回神的時候,再一次被莎莎的神態驚住了。
“天齊,你……怎麼了?”
余天齊輕輕的走到她身邊,和她一樣的憑欄俯視着大街,緩緩道:“莎莎,我真不知道,原來你這麼漂亮,爲什麼不換個工作呢?”
“換工作?我已經唱了四年了,當年剛出來的時候,和我一起跑場的姐妹,現在有的已經出了專輯,簽了經紀公司,有的嫁了好人家,做了闊太太,可是那都不是我想要的。”
“你想要什麼呢?”
“我,我想靠自己的實力在歌壇佔有一席之地,我想每年的各種音樂頒獎禮都有我一座獎盃,我想在聚光燈下有無數人爲我鼓掌……”
余天齊看着臉上露出從沒有過微笑的莎莎,那簡直不是她,不是那個自己認識的高冷美人兒,但是他知道,從莎莎的歌聲中他聽得出,她很享受在臺上的感覺。
“平時來捧你場的人很多吧?”余天齊好奇的問道。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莎莎輕輕的搖了搖頭,接着道:“有過一些小導演,有很多無所事事的公子哥,有各種行業的老闆,不過他們都是一樣,看中了的不是我的才藝實力,而是我這張臉。”
“那樣不好嗎?不讓自己像現在這麼辛苦,每天還要敷衍那麼多人,尤其像今天,你連呼救都不敢。”
莎莎被余天齊的話問的低下了頭,苦笑着道:“不,我要自己走,不用別人拉我,算了,明天要再換一家酒吧了,現在這老闆不會用我了。”
余天齊第一次覺得北京的夜晚這麼美,他第一次試着與一個傾國傾城的美女單獨相處這麼久,儘管莎莎使得整個空氣都變得迷人,但是他還是在腦海中幻想着,若是此刻身邊的人是向蓉該多好。
兩個人終於走到了家門口,就在天齊剛把鑰匙插入的時候,莎莎輕輕的說了句:“天齊,謝謝你。”
余天齊打開門,莎莎先進了房,他忽然露出難掩的得意的笑容,竟然讓莎莎說出謝謝兩個字,自己今天也算偉大了一把。
正當他滿臉得意的也踏入房門時,忽然客廳的燈亮了,燈光亮起的瞬間,自己臉上得意的笑容還沒散去,他看到的是:佩佩迷糊着雙眼正從衛生間出來,也許是聽見開門的動靜,按亮了燈,莎莎被驚的突然站住,然後又匆匆走進房間,而佩佩的目光在看到自己時,從眯縫到瞪圓,也不過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