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萬是什麼意思?!”余天齊起身怒視着馬總,質問道!
馬總倒是很平靜的道:“你冷靜一下,聽我說明白。”
余天齊一把將坐着的椅子掀翻,指着馬總怒道:“沒必要聽你在這兒廢話,法院見!”
當余天齊怒氣衝衝的走出意飛廣告公司的大樓時,向蓉追了出來,一直喊他,他卻理也不理,直到在路口的紅燈面前才停住腳步。
向蓉擋在他的身前,焦急的道:“天齊你聽我說,絕對不能打官司的!”
“不能?呵呵,你什麼意思?”余天齊表情很不友善的看着向蓉道。
向蓉將他拉到了一邊,急切的解釋道:“你聽我說完,剛纔馬總就是要告訴你的,如果真的打起了官司,賠償的額度是不會改變的,但是如果不打官司的話,公司會以私人名義捐給喬莎莎二十萬。”
余天齊強忍着想罵人的衝動,道:“向蓉你是想幹嘛?騙我?莎莎現在有癱瘓的可能你知道嗎?傷成這樣你跟我說這些?二十萬還是私人名義,還是捐?你們都瘋了吧?”
余天齊說完轉身就離去了,向蓉喊了幾聲也沒用,她知道,余天齊現在肯定恨死她了。
向蓉走回到公司大樓門口,楊經理已經在那裡等着她了,她看到楊經理的時候,微微的搖了搖頭,楊經理表情凝重的看了她一眼,轉身便離開了。
回到了醫院,洪梅正在給莎莎塗指甲油,莎莎見他回來了,還特意揚起手問:“好看嗎?”
“嗯,好看。”
“你怎麼了?”莎莎見天齊的表情很沉悶,關心的問道。
余天齊勉強的笑了笑,道:“沒什麼,就是有點兒累了。”
“你回家休息一下吧,這裡有洪梅陪我就夠了。”
不等余天齊說話,洪梅開玩笑的嚷嚷道:“哎哎哎,什麼意思啊?他累了就回家睡覺啊,把我扔在這裡,我還不幹呢。”
余天齊坐到莎莎身邊,握着她的手腕,溫柔的道:“沒事兒,要是回家了啊,我滿腦子都是你,怎麼能休息好呢?”
“啊!我受不了了,我的牙都要倒了,救命啊!”洪梅聽完,誇張的叫道。
“討厭!”莎莎笑着打了洪梅一下。
“濤,問你個事兒,咱們同學裡有做律師的嗎?”余天齊傍晚時分給彭濤打電話,他現在需要找個律師來諮詢一下。
彭濤在電話裡告訴他說沒有,不過自己倒是認識做律師的朋友,明天就帶着人到醫院去。
洪梅回家去做飯了,余天齊剛給彭濤打完電話,正好替洪梅陪着莎莎,兩個人親密的聊着天,這時候,忽然有人敲門。
余天齊開門一看,是楊經理,他提着一大堆的營養品來了,本來這個時候,余天齊是應該和所有意飛的人對立的,不夠他能感覺出,楊經理是個好人,所以對他的態度還算平靜。
楊經理簡單的關心了一下莎莎後,便把余天齊叫到了走廊裡,余天齊知道他可能是爲了白天的事來的,雖然自己注意打定,一定要打官司,不過多少會給楊經理一些面子。
楊經理開門見山的就說:“天齊啊,我來是跟你說,官司千萬不能打,對你們一點兒好處都沒有,你可以不信我,但是你最好先去找個律師問問,然後再決定,好嗎?”
余天齊苦笑了一下,道:“楊經理,官司我一定打,不過還是謝謝你的好意。”
楊經理長嘆一聲,道:“我知道這時候說什麼你也聽不進去,我也不多說,雖然咱們才認識幾天,但是,你小子我喜歡,這個你收下,是我個人給的,跟意飛沒有一毛錢關係。”
楊經理說完,從懷裡掏出一個厚厚的信封交給了他,余天齊本來是要拒絕的,但是楊經理瞪了他一眼,他還是老老實實的收下了。
余天齊送楊經理走的時候,楊經理特意交代了,醫院方面不用他擔心,儘管好好照顧莎莎就行。
回到了病房,余天齊當着莎莎的面打開了信封,厚厚一疊錢,看樣子少說得有兩萬塊。
“莎莎,這錢是楊經理私人給的,我先幫你存起來吧。”
莎莎點點頭,忽然叫住他,道:“天齊,你存一半吧,留下一半在身上。”
余天齊奇怪道:“留這麼多錢在身上幹嘛?”
莎莎頓了一下道:“你這麼照顧我的話,肯定沒法工作,不工作哪來收入啊,就當我給你開的工資。”
余天齊聽完一愣,然後假裝生氣的過來掐住莎莎的小臉蛋兒,道:“你胡說什麼呢,我一大老爺們兒,要是讓自己媳婦兒給開工資,我不得丟人丟到姥姥家去啊,再說了,怎麼沒收入?你不就是我最好的收入嗎?”
莎莎的臉上出現了幸福的不能再幸福的表情,現在是不方便,如果可以的話,此時一定會緊緊抱住余天齊的。
“對了,給洪梅留點兒錢吧,她爲了你,請了很長時間的假,而且天天還做飯送飯的,她一個人在北京也不容易,你說呢?”
莎莎面對余天齊的提議,連忙點點頭,道:“我早就這麼想了,你給她吧。”
第二天的下午,彭濤帶了一位做律師的朋友來到了醫院,余天齊特意帶他們到醫院外面的一家水吧裡聊。
律師聽完了余天齊的講述,扶了扶自己的眼鏡,有些深沉的思考了一會兒,余天齊看他的模樣有些爲難似的,心裡開始有些緊張。
“大通,怎麼樣?這官司能打贏嗎?”彭濤見自己的律師朋友久久不言語一聲,也緊張的問道。
被喚作大通的律師搖搖頭道:“贏的機會不大,而且你們現在要告的對象也不準確啊!”
余天齊一聽,忙問道:“什麼意思?”
律師解釋道:“你女朋友的受傷,是舞臺坍塌導致,這個是屬於主辦方的主要責任,而主辦方xx汽車配件公司呢,又是委託意飛廣告公司搭建的舞臺,這是個兩方都有責任的事兒,你要是現在把意飛當被告,法院也不可能判他們負全責。
另外呢,你女朋友的演出經紀公司沒有給她買保險,也是有責任的,並且根據她現在的病情,只是推測會有癱瘓的可能,還沒有變成現實,所以你要是打官司,要一次性解決的話,恐怕拿不到什麼好處的。”
余天齊雖然聽的一知半解,不過也大概明白了什麼意思,他最後問道:“如果我們贏了,能獲賠多少錢?”
律師粗略的算了一下,“醫藥費,住院費,還有後期的營養費等等,全部加上的話,我勸你還是不如不打這個官司,起碼現在她住院用藥都有人管不是嗎?”
余天齊失望的點點頭,然後又把早上意飛要私下給錢的事告訴了他,律師想了想道:“如果住院一直有人管,還能得到二十多萬的話,就接受吧,這個官司要是打起來,幾方面相互推諉責任,到時候沒人主動承擔你女朋友的醫藥費用,你們耗不起啊!”
送走了彭濤和他的律師朋友,余天齊陷入了兩難的進地,該怎麼跟莎莎說呢,如果她很快可以好起來,那自然是最完美的結果,可是,如果她的恢復期很慢,甚至最後出現最壞的結果,那時候再告的話,還行嗎?
余天齊腦子裡亂哄哄的,在醫院的涼亭裡傻傻的坐着,就連向蓉來到身邊也不知道。
“天齊。”
“嗯?”余天齊從深思中被叫醒,轉頭一看是向蓉,面無表情的道:“你來幹什麼?”
向蓉咬了咬嘴脣,輕輕的道:“我就是想來看看。”
“有什麼好看的?”余天齊沒好氣的道,其實他心裡一直都在責怪向蓉,要不是她擅改舞臺基礎,而且不聽勸告,莎莎就不會這麼倒黴的出事。
向蓉明白余天齊的想法,其實自己也是鼓了很大的勇氣纔來,她完全可以不理,反正責任是背了,處罰也是公司處理完了,對於個人來說,現在只是心理上還很自責。
“天齊,我知道你怪我,我也怪自己,可是現在事情出了….”
“別說了,我不想聽!”不等向蓉說完,余天齊打斷了她,然後起身便離開了。
接下來差不多一週的時間裡,向蓉每天都會在不同的時間來醫院,不管余天齊在不在,她總是帶上一束鮮花,送到病房就離開。
這一天已經晚上七點多了,向蓉一直沒來,大家都以爲她不來了,其實余天齊並不希望她出現,每次看見她,心情都會很複雜,這個女人是第一個讓自己如此念念不忘的,也是因爲她才加入了意飛,但是現在莎莎的遭遇完全是因爲她的任性造成,而另一方面,也多虧了她,自己才真的確定對莎莎的感情。
矛盾,就是矛盾,每次在的時候向蓉來,余天齊都儘量不去看她,等她放下花後自己離開,但是今天,余天齊準備要跟她談一談,好好談一談。
果然,晚上九點多的時候,向蓉出現了,她進門後,放下鮮花就要走了,余天齊跟了上去,在走廊裡叫住了她。
“向蓉,我想跟你說些事情。”
“嗯,什麼事?”
“一個關於你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