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江老給說羞愧了,的確啊,他手指插過來,我理應擒拿手抓過去,然後一掰,他兩根手指肯定得斷了,但我的本能卻是擡手擋,這意識都不對。
乾巴巴一笑,想着解釋一下吧,但又覺着不好,錯了就錯了。
我說是晚輩太差了,還望前輩指點一下。他輕輕哼了一聲,擡步往樓下走去。
他並沒有讓我滾蛋,那就是還有機會咯?忙恭敬跟着他下去,他很精神,走得也快,我自然也得走快些。
後來到了門衛室,他直接進去了。我也跟了進去,江老先是喝了一杯茶,然後才“緩過氣”來,不那麼燥了。
“小冊子上的東西你懂了多少?”
他開口問我,我又是一陣慚愧:“只懂了最基礎的東西,指骨和手腕能容易扣住了,其餘關節和穴位一概不懂。”
我老老實實告訴他了,他竟然憤怒了:“這麼久你就學了這麼點東西?連學習的心都沒有,我如何教你?”
他真是十分嚴格,我想起了我的讀書時代,面對教導主任就是這感覺啊。
不過這事兒我得解釋一下,我就跟他說我一直在逃命,而且也沒人指導我,所以鑽研得慢,後來逃命的時候小冊子還丟了,更是無從下手。
他要砸茶杯了,想罵死我。我連連道歉,他拍了一巴掌桌子,直接坐下不理我了。
這是什麼反應啊,恨鐵不成鋼嗎?
我不敢開腔,恭敬地站着等他消氣。足足站了半小時,腿都酸了。他終於再次開口:“對我出手試試。”
我一愣,他此刻坐在那種躺椅上,背對着我,這樣他怎麼反擊呢?
我說您站起來咱們對打吧。江老很是冷酷:“不必,出手就是。”
那好吧,我手指緊了緊,緩緩地用力。擒拿是靠手掌的,就是爪子。我打量他一下,鎖定了他的肩膀。
他肩膀很瘦,胳膊也很小,只要扣住他肩膀,在移到他手肋處,足以掰斷他手肋骨頭了。
多看兩眼,確定穩妥了就動手:“江老,我出手了。”
他並沒有迴應,還是背對着我坐着,我快速將手伸向他胳膊。
他看不到後面的情況,也沒躲,肩膀被我扣住了。我倒是愣了愣,這麼容易?
不及多想,手掌沿着他肩膀往手肋移去,就那麼一小段距離,很容易就能移過去。
但下一刻,江老手臂猛地往我這邊一突,然後又迅速往回一縮,就這麼把我的手掌給甩開了。
“一點力道都沒有,除了小孩子,誰會被你扣住?”
他這一招雖然很簡單,理論上也很容易明白,就是一突一縮,但我還是被震撼了一下,我手掌依舊保持着原樣,但他胳膊已經不在我的掌控之下了。
“別人動你也要動,始終要抓穩獵物,別人動你不動,你傻了嗎?”
江老繼續說教我,語氣自然也是不客氣的。我沒話說,我真是太弱了,輸得心服口服。
心裡頭有點低沉,江老扭頭看了我一眼,又看看我手掌:“跟個娘們一樣,留下來送水吧,不準扛,只能用手指提捏。”
我一愣,又一喜:“好,謝謝江老指點。”
他雖然沒有收我爲徒,但還是願意指點我啊。我終於放鬆了一些,我有擒拿手的底子,欠缺的是火候,我就是需要一個師父指點我。
於是我就留下來送水了。送那種桶裝水,桶裝水公司把水拉過來,我再送上宿舍給學生。
這玩意兒挺重的,扛着上樓都費力,江老要我用手指提。
十根手指抓着桶裝水開口處,這麼提上去。就是提,不是握着抓,這簡直要人老命啊,提桶裝水誰辦得到啊?
我第一次就崩潰了,根本提不起來,只好一隻手提一隻手握,勉強搞起來了,但走兩步路又得放下,太重了,這樣根本使不上力氣。
江老就看着我辦事,十分嚴厲。我不敢偷懶,只能繼續送水。
雖然是春天,學生們用水不多,但畢竟是整棟教學樓,而且還有六樓,我一天下來簡直要死了。
開始我還沒注意的,等洗手的時候才發現,我整個手掌頭脫皮了,指甲裡也是血絲,手指尖都有血跡。
這麼一洗痛死個人,我感覺手指骨都在顫抖,隨後全身都在顫抖,痛得眼淚直掉。
不過江老還是不滿意,讓我明天繼續。我艱難地回到了我的學校,不行了,我得休息了。
我都不願意走路了,直接就在後門這邊休息算了,我租房就在這裡。
到超市買了一些創可貼,然後回到租房。一進屋我就趴沙發了,動也不想動了。
屋子裡啥動靜都沒有,我閉眼休息了好一陣子才坐起來,手指頭還是痛得要死,上面的皮膚全磨破了。
埋頭撕創可貼,特麼的竟然撕不掉,痛死爹了。
好不容易撕掉了一個,又不好包上去,我氣得直接甩掉了,甩了又後悔,彎腰去撿,撿了一擡頭,孜孜呆不拉吉地看着我。
我說你瞅啥瞅?餓了麼?
她嗯嗯點頭:“餓了。”我說餓了就自己去吃飯,我沒空管你了。
她一噢,還真特麼去吃
飯了。我嘴角抽了抽,你丫的好歹慰問我一下啊。
哀嘆一聲,也沒精力包紮了,倒頭就睡。
直接就睡着了,一身汗臭都懶得洗澡了,實在太累太痛了。
這一覺睡得安穩,就是醒來的時候嚇傻了,因爲我他媽裸.着身子!
窗外天色灰濛濛的,顯然還是凌晨時分。我一發現自己是裸着的就知道不妙了。
扭頭一看旁邊,黑暗中能隱約看到一個頭,毫無疑問,這肯定是孜孜,她還在睡覺。
麻痹啊,這算什麼?我趕緊坐了起來,身上香噴噴的,她幫我洗了澡?
我特意摸索了一下小老二,好像沒啥別的感覺,應該沒發生什麼吧。
翻身下牀,一下牀直接撲通趴下了。
我特麼整個肌肉都是痠痛的,尤其是大腿,這酸爽簡直無法形容。昨天過度勞累了,後遺症來了。
趴下了才發覺痛,但手指也有異樣,我摸了摸,十根手指都包紮好了創可貼,包得很合適。
孜孜幫我包紮的?
嘆了口氣,艱難爬起來開了燈,趕緊找衣服穿吧。可是一回頭,孜孜坐着看我,嚇得我魂兒都要散了。
我忙捂住下面,說你特麼扮鬼啊?孜孜還迷迷糊糊的,歪着腦袋揉眼睛:“李先生,你醒了啦?要晨愛嗎?”
晨愛是什麼鬼?
我顧不上理她了,找到我的衣服褲子穿好就走。孜孜伸腳到牀下亂踩,要找她的拖鞋:“李先生,你受傷了,雖然所有手指我都幫你用口水消毒了,但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她好像不那麼呆了,但依然話語驚人。我一個趔趄:“什麼口水消毒?”
她就示範,把自己手指含到嘴裡伸縮:“這樣啊。”
我都沒眼看,甩甩手趕緊遠離她。她還想跟過來,我命令她繼續睡。她一噢,終於不煩我了。
我趕緊洗漱完畢跑路,我真是被她折騰死了。
還是凌晨時分,但對於我來說已經很遲了。江老可是要我早點去的。
我再次去私立大學,直接爬牆進去了,雖然大學的牆不好爬,但我身手還是有的。就是蹭到手指痛,痛死我了。
進了學校利索跑去男生四棟,遠遠看到門衛室旁邊有個人影站着。
我趕緊過去,果然是江老,他也太早了吧。我問好,他舉着手電筒照我:“做五百個俯臥撐,天亮前做完。”
當時我就嚇傻了,又不敢反駁,俯身就做。他又照了一下,語氣發怒:“創可貼撕了,一點苦都受不了,嬌生慣養慣了是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