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子建問:“你有什麼好方法來抵禦這種誘惑呢?”
張老闆也有點無奈的笑笑說:“能有什麼好辦法啊,只能硬抗了。”
華子建就笑了起來,是啊,自己現在好像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兩人就撇過這個話題,有說了一會廣場項目的問題。
一會,華子建的手機響了。
是何小紫的電話,她問:“你們在哪裡?怎麼這麼久還沒到?”
華子建回答說:“我和張總談工作呢,快到了。”
很快的,他們都到了酒店,華子建和張老闆進去的時候,包間裡已經坐了好幾個人了,有兩個是張老闆的副總,本是說好不喝酒的,但是,那位副總經理卻要了酒。
他說他想和華子建喝幾杯,很少有機會和華市長一起吃飯的。華市長給予他們企業這麼多支持,借這個機會,他得敬他幾杯。
華子建有點爲難的說:“我和你們張總說好了,今天不喝酒了。”
張老闆笑着說:“我和你不喝,並不等於他不跟你喝吧,這是兩回事!”
這個副總受到了鼓勵,就站起來,端着酒杯等着,華子建就不好駁他的面子了,嘴裡說着:“我讓你們張總給算計了,他不喝,我卻要喝了。”
張總哈哈的笑着說:“華市長啊,難得能請你出來坐坐,今天也不要你多喝,只要你喝幾杯意思意思。”
這兩副總和華子建喝了,又和何小紫喝,何小紫只是象徵似地抿了抿。
副總說:“這不行吧,怎麼也得喝了這一杯吧?”
何小紫說:“我不能喝的。”
華子建小聲對張總說:“你就別讓她喝了。”
張總似乎有些明白華子建話裡的意思了,笑了笑,幫着說了兩句。
何小紫並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卻是知道他們在說自己,她說:“要不,你幫我把這酒喝了?”
這張老闆的兩個副總本是要坐下了,一聽這話,就笑起來了,說:“好主意,好主意。華市長,你幫何警官喝吧。靚女要幫忙的事,不能拒絕的。”
還有一個副總也說:“英雄救美!英雄救美!”
華子建說:“我這算什麼?這不是自己坑自己嗎?”
一個副總把何小紫的酒杯遞給華子建,何小紫以爲華子建不會接那杯,不會喝她抿過的酒,哪知,華子建卻毫不猶豫地接過那杯酒,喝得一乾二淨。何小紫笑了,她的心情突然好了些許,說:“我來倒酒,我來倒酒。”
拿過服務員手裡的酒瓶,把酒杯都倒滿了。她說:“華市長,你再幫我回敬他們一杯吧!”
華子建說:“這不行。這酒不能都讓我喝了。今天,你是主角。我只是陪客,不能喧賓奪主。”
何小紫說:“是沒讓你喧賓奪主,只是要你幫我喝。”
她走到華子建身邊,舉起那杯兒,說:“要不我和他們碰杯,然後倒進你嘴裡。”
華子建知道何小紫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忙接過她的酒杯,說:“我喝,我自己喝,再喝這杯就不喝了。”
何小紫說:“不行,說我還沒敬你呢!”
“你不會是敬了我,讓我一個人喝兩杯吧?”華子建想這何小紫還真有點得寸進尺。
他也懶得和她磨牙了,不就是兩杯酒嗎,離自己的量還早得很,於是便端起酒杯,把酒都喝了。何小紫見華子建一口氣喝了兩杯,大喊了一聲:“好,我們爲華市長這種豪情鼓個掌好不好!乾脆我給華市長一個擁抱好不好?“
在場的人便都愣了一下,接着就一起叫好。
華子建忙說:“不用了,不用了。”
那副總也喝了酒,也有些興奮,接了話說:“那就擁抱一個吧!”
張老闆饒有興致的看了華子建一眼,心裡想,他遇到這麼個女孩子,也真夠他嗆的。說不定,哪一天,真就在大衆場合做出什麼讓他吃不了兜着走的事兒。
其實,何小紫也沒想真要擁抱,只是嚇嚇華子建,看到華子建驚慌失措的樣子,她就“咯咯”地笑起來,示威般的看了華子建一眼,回到自己的坐位,華子建是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這餐飯,華子建雖然成了主角,喝了不少酒,但對於他的酒量來說,卻算不了什麼。
散席時,副總要送何小紫回去。
何小紫卻說:“我不回單位了,我就坐華市長的車吧。我坐他的車順路。”
華子建心中有點不願意,說:“你還是不要坐我的車吧,我喝了那麼多酒,你就不擔心?還是讓他送你吧?”
張老闆明白華子建的意思,說:“好吧,我送送何警官吧!”
何小紫卻坐着不動了,說:“我誰的車都不坐,就坐華市長的車。如果,你不想送我,我就走路回去。”
華子建不得不妥協了,說:“好了,好了。那就由我送你吧,”
華子建問司機要過了車鑰匙,他是擔心路上何小紫說出什麼出格的話來了,讓司機聽着不好。
上車後,何小紫突然想起了什麼,問:“你是不是不想送我?”
華子建裝沒聽見,不答她。
何小紫又問:“你是不是很怕單獨和我在一起?”
華子建不能不說話了。他說:“我爲什麼怕呢?”
“那就是不願意和我在一起。”
“不會吧?應該不會的。”
何小紫說:“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是害怕我,害怕我對你有什麼不軌?我還沒聽說男人會怕和女孩子在一起的,只有女孩子才怕和男人在一起,才怕男人會對女孩子不軌。”她想,自己就是要纏着他,他越是不理睬自己,自己就越是要纏着他。
但是何小紫又想,如果他佔自己的便宜,再把自己甩了,自己又能怎樣呢?自己根本就不能奈何他什麼。
然而,他華子建
卻無視自己,既讓自己自尊受到了傷受,又讓自己感覺到這個男人的可愛。
所以,何小紫無論如何是捨不得讓自己放手的。
何小紫又說:“我們找個地方坐坐吧!”
華子建客氣的笑了笑,說:“很對不起,今晚,我沒時間,我要回辦公室處理一下。”
哪知,何小紫卻說:“你知道,你很忙,我就去你辦公室等你吧,等你忙完了,再跟你談。”
華子建沒想到她會來這一招,有點不知怎麼應付了,說:“這怎麼可以呢?這怎麼可以呢?”
何小紫說:“爲什麼不可以,我到你辦公室,絕不打擾你,你怎麼忙,還怎麼忙。你當我透明的就行了。”
華子建真有點哭笑不得。他說:“有這麼辦公事的嗎?帶個女孩子回辦公室,又是晚上,人家看見了影響很不好。”
華子建當然不會帶她回辦公室,在一個十字路口拐了方向,他是知道何小紫住在什麼地方的,上次就送過一次的。
何小紫也看出了華子建的目的,說:“我不回去,現在還早,我還有好多話要跟你說。”
華子建就什麼話都不說,依然向着那個方向開去了,他在反省自己,應該直接回絕她的,如果還那麼躲躲閃閃,或許,以後她還會提出很多問題來。車很快就到何小紫住的那個住宅小區了,這是早些年建築的,建築商爲了多建幾幢樓,多賺些錢,每幢樓的間隔都顯得窄小,因此,車開進小區時,保安就示意華子建把車停在停車場。
停住了車,華子建就示意何小紫可以下去了。
何小紫就狡默的一笑,打開了車門,剛一沾地,卻哎呀一聲,說腳扭了。
華子建忙下車,扶住她說:“怎麼樣,嚴重嗎?”
何小紫站了幾次,都沒有站起來,華子建只好說:“我還是送你去醫院吧。”
何小紫說:“不就是扭了腳嗎?有什麼大不了的?又不是很嚴重,你把我送進家裡吧?我一個人住,放心,我不會非禮你的?”
華子建真的有點猶豫了,但面對一個女孩,特別是漂亮女孩的時候,華子建總是無法讓自己變得太生硬,太絕情。
他只好攙扶着何小紫,往樓上走去。
何小紫看到華子建這個也很耐心的樣子,心裡不由一熱,這時候,何小紫貼着他的臉,聞着他身上散發着的特殊的氣息,感受着他身上的溫熱,她心裡真希望這路就一直這麼走下去。
這個男人對她來說,既陌生,又熟悉。陌生的是,她一點不知道這幾十年來,華子建所走過的路,他所遇到的風風雨雨。自己也不知道他喜歡什麼,嗜好什麼,他不喜歡什麼,不嗜好什麼,她想,她要想和他保持着一種關係,她應該怎麼做才能讓他滿意,才能不讓他討厭自己?
同時的,何小紫又覺得自己熟悉他,覺得他是一個與別的男人不一樣的男人,他有着別人沒有的榮耀,但是從不自大,從不居高臨下。他總是那麼隨和,那麼不急不躁,他還忠誠於愛情,只是喜歡自己的妻子,他排除其他干擾一心一意地喜歡妻子。
她想,她不能放棄這個男人,她要想辦法和他有一段浪漫的故事。
這時候,華子建心裡卻在發慌,這麼一個年青漂亮的女孩子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他不可能不發慌,先是她的臉貼着他的臉,她的呼吸噴在他的臉上,那呼吸有一絲幽幽的香,有一絲淡淡的甜。接着,就是他的胳膊緊緊地貼着她的胸,那高挺的胸,看在眼裡,就讓人有一種蠢蠢欲動,再這麼貼着感受那柔軟,感受她那溫熱,再冷性的男人也會心動。
華子建心中也很清楚,何小紫是故意這麼做的,她有意讓她的胸膛在自己的胳膊上來回的蹭着,雖然,她沒有像熟女表現的那麼狂烈,卻是有意識讓他感受她身上流溢的青春活力。爲了掩飾自己的尷尬華子建問:“你家在那幢樓?”
何小紫笑了,說:“就要到了。”
華子建把何小紫送到家門口時,不由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何小紫拿出鎖匙開門。
開門後,何小紫卻把自己扭傷了腳的事忘了,連走了幾步,華子建很奇怪,就想到了奧運會上劉翔受傷後照片把腿包錯了的事情,華子建問:“你的腳沒事了?”
何小紫心一慌,身子就歪了,忙“唉呀呀”叫起來。
她說:“快來扶我,你快來扶我,你扶我到沙發上。”
華子建卻沒扶她。問:“你的腳真的扭傷了?”
何小紫說:“你以爲我騙你?”
華子建搖着頭說:“有沒騙我你清楚。”
何小紫說:“那你走吧?我知道你是找藉口想離開。你要走就走,不要找這樣的藉口。”她提起右腳一蹦一蹦地蹦到沙發前坐下來,然後,脫了右腳的鞋,很痛苦地樣子揉着。
華子建想,自己是時候把話說清楚了,要讓何小紫以後都不要再找他麻煩,自己不能再怕得罪她了,再怕傷她的自尊了。
華子建說:“你的品質很有問題,你知道嗎?誰都有做錯事的時候,都有一閃而過的壞念頭,但是,在事實面前還不承認,還要抵賴,而且,還希望通過抵賴矇混過關,甚至於說服別人,那就是不可原諒的了。誰都不能原諒!你要好好地反思一下自己,想想自己都幹了什麼?自己這麼幹對不對?你是一個只想到自己的人,一個認爲這個世界是以你爲中心的人,你想怎麼樣,就要怎麼樣,你從來沒想到別人,沒爲別人着想過。”
何小紫沒想到華子建說出了這樣的話,呆呆的一時不知道怎麼反駁了。
華子建就繼續說:“你說,你喜歡我,我感謝你。但是,我已經多次迴避你,多次告訴你,我們是不可能的,我根本不喜歡你,你爲什麼不尊重我呢?爲什麼還要纏着我呢?”
說完這些,華子建便轉身往外走,何小紫說:“你站住。你給我站住!
”
她驚愣了,定定地看着他,看他眼裡閃爍的怒光,看他那峻角分明的嘴脣振振有詞,看他像一隻獅子般暴哨,她的心便痛了,想自己真是把他給激憤了,想他這一走,肯定是不會再原諒她了,更不會再見她了,於是,她撲了上去,從後面抱住他。
她說:“你別走好不好?你留下陪陪我好不好?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她幾乎哭了起來。
華子建說:“你放開我,沒有用的。我說過很多遍了。我們根本不可能。”
何小紫有點膽怯的問:“一點挽回的餘地也沒有嗎?”
“沒有。肯定沒有!”華子建硬下了心腸,斬釘截鐵的說。
這麼說了,華子建就徑直走出去了,在沒有回頭看一眼何小紫了,華子建心中也在想着,自己以後是不是應該在面對女人方面要拿出一點強硬的態度呢?不然遇到想何小紫這樣的女孩,想要擺脫實在太難。
可是華子建又捫心自問,在這樣的漂亮女孩面前,自己真的就能狠下心惡言相對嗎?
似乎自己是做不到,嘆口氣,華子建也不知道以後到底自己該怎麼做,看來了,自己天生就是一個憐香惜玉的多情種子。
第二天華子建剛到市政府,就見到了辦公室的主任王稼祥急急忙忙的往樓上走,華子建喊了一聲:“王主任,忙什麼呢,也不怕撞牆上了。”
王稼祥停住了腳步,轉頭看是華子建,就笑着說:“剛接到省上的通知,要全市長和冀書記今天下午趕到省上去呢,所以我過去給全市長彙報一下。”
華子建心裡一緊,作爲官場中人,對一些突發的,反常的事情都會加以關注的,他就想要問一下,但又怕自己會讓王稼祥爲難,所以有點躊躇。
王稼祥剛要走,一看華子建這臉色,就‘撲哧’的一下笑了,說:“沒什麼大事,就是北江省新來的省委書記王封蘊上任了,要和下面這些書記市長見個面,和你沒什麼關係。”
華子建一聽這個事情,也就釋懷了,笑笑說:“那是和我沒關係,對了,全市長他們他們去幾天?”
“好像還有開會,順帶彙報工作,估計得3。2天吧?”王稼祥也不很肯定的說。
華子建點點頭,嗯了一聲,說:“那你趕快去彙報吧,不要耽誤了。”
說完華子建就低下頭慢慢的走,這心中其實也是有點感慨的,過去聽到別人提起北江的省委書記,自己都多少會有點自豪的,雖然自己不會表明自己是省委書記的女婿,但心中還是會有一種說不清的滿足和驕傲。
現在情況就大不相同,聽到別人說起省委書記來,自己似乎有點慚愧起來了,假如自己當初再成熟一嗲,忍耐一點,退讓一點,或許樂世祥依然還是省委書記。
而自己呢,也至少是柳林市的市長,比起現在寄人籬下,戰戰兢兢的工作,不知道強了多少倍啊。
不過在仔細的想想,就算再次發生那樣的事情,自己真的可以退讓,妥協和裝聾作啞嗎?似乎也不會吧?
搖搖頭,華子建感覺到自己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嫉惡如仇,想要學到韋俊海他們那樣的事故圓滑,恐怕窮其一生也是難以做到,就說眼前這個花園廣場項目吧?分明知道全市長要在其中做點什麼,自己卻還是無法裝糊塗,自己還是在下意思中要和他周旋一下,這就怪不得有人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自己看來是沒救了。
少頃,華子建又嘿嘿的笑了,有時候啊,瞌睡來了就有人遞枕頭,這個新來的省委書記太好了,你來的太是時候了,我老華正發愁怎麼把招標工作拖延一下,給張老闆留出時間去收購那幾幢商品樓呢,你就把全市長給調到了省城,好好,你們在一起慢慢的交流啊,我就不打擾了,呵呵呵。
華子建又變得心情愉快起來了。
回到了辦公室,華子建打開了電腦,先是看了看北江的新聞,上面已經出來了新省委書記上任的新聞了,華子建就認真的看了起來。
這個叫王封蘊的省委書記過去是南方一份發達省份的省委副書記,人也不算太老,比起樂世祥還要年輕3歲,長得也倒是一派的官像,濃眉大眼,厚脣臉方,一派威嚴之勢。
華子建在看了看他的其他一些資料,心中也是有點驚訝,這個省委書記肯定是來頭不小的,從履歷上可以看出,他晉升的步子很快,從一個廠礦的技術員,在如此短暫的時間裡就躍升到了一個大省書記的位置,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蹟。
這種人,只有兩個可能,要麼能力超強,和自己一樣。華子建自己就笑了笑,自己有點臉厚啊,怎麼把自己也算成能力超強的人了。
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新書記在上面的政治背景很深厚,只有如此,他才能這樣快捷的成爲了一方諸侯。
華子建當然是寧願相信後者了。
不過華子建繼續的,深入的研究了一會之後,又有點懷疑起自己剛纔的判斷了,因爲他看到了好幾篇新書記在過去寫過的一些文章和理論分析。
這些東西都是很有水平的,華子建在整個上午都認真的拜讀了一遍,不錯,立論高遠,剖解透徹,對經濟和高層建築的看法很有力度,讓華子建有點對他刮目相看了。
華子建就在辦公室看着東西,想着心事,這樣就是一個上午的時間打發了,期間全市長也來過了一個電話,叮囑華子建最近抓緊一點,爭取儘快把招投標的準備工作完成好,自己一回來就要招標,希望能早點開工。
華子建就唯唯諾諾的答應着,可能是全市長需要準備和安排的事情太多,他也顧不得和華子建詳細的談,輕輕鬆鬆的就讓華子建給打發了。
下午華子建就到自己分管的幾個局轉了轉,特別是城建局這一塊,最近有很多人反應他們的問題,華子建對城建局還不是很熟悉,也沒有過多的表態,他還要看一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