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看你,每天忙忙碌碌,像個馬蜂似的。渾身都帶着銅臭味,現在好了,一點也不做作,也不冷漠如冰,更不耍威風,一副親切的模樣。”我真誠的說道。
“現在我只是沒有了讓我可以耍威風的資本。”
“有啊!自信是人最大的資本,漂亮就是女人最大的資本。有個貪官的情婦說過,女人只要夠騷,不僅得到男人,就連男人的全部都可以得到,包括江山!”
“誰說的?我怎麼沒聽過?”
“反正不是我情婦說的。賀靜啊,你說,如果蠢貨也像柔道之類的分成什麼顏色的帶,白帶黑帶,分成多少段的,你肯定是蠢貨九段。”
“你說什麼?”
“那不是嗎?竟然全部身家被一個韓鵬騙光。你真夠蠢的。”
“當時剛開始我就想自己做的,但是經不住韓鵬的軟硬折騰,後來他死追我,對他感覺也蠻好。他說一是一說二是二,我很信任他。全部的全部,都讓他自己操作,沒想到他竟然玩了這麼一招,不只是我,他們便捷連鎖酒店也被他抽走了不少錢,錢早就存到國外銀行去了,綠卡都辦好了,買張機票登機就可以消失。”
“韓鵬倒是很有做貪官的潛質,咱國家很多當官的也不是這樣嗎,貪污貪污,夠本了就出國公幹,然後就神秘消失……”
“我是太容易相信別人,心太軟。”
“你心太軟?你對我怎麼一點都不心軟?”
“張少揚,其實像我這麼傻的人,我第一次見。像你那麼傻的人,我也是第一次見,我們都是同一個白癡級別的,所以才物以類聚。”賀靜都會說笑了。
“我哪兒傻了?”
“那你對我這麼好是爲什麼?”
“爲了什麼?爲了什麼呢?爲了和你做那個,你難道不知道,自從我第一次見到你,就開始幻想你的身體了哈哈哈……”
“第一次?第一次和你相見,應該是在儲藏室吧。”
“嗯,是啊是啊!我還和你講鬼故事了,其實那時我想講黃色故事的!”
“張少揚,你能不能正經一點?”
“等等。我去拿瓶酒,咱兩喝點酒再正經,OK?”
“你父母不說呀?”
“他們纔不會管我。”在冰箱裡拿了一箱罐裝啤酒,和賀靜對飲起來。“賀靜,你說,假如咱兩人結婚會怎麼樣?”她瞪了我一眼:“我還想要問問你,你帶我回你家,有什麼目的?還有,你一開口就問你父母要五十萬,到底想幹嘛?”
“嘿嘿,過一段時間後你就知道了。”
“張少揚,你在星輝的時候,星輝的那個秘書,方荃,雖然是總秘書,其實她就是管着整個旅行社的,那時她是不是早就準備好了要吞下我們藍城國旅?我在發佈售出藍城國旅的當日,他們就出價了。這也太快了些。星輝自從整頓以來,矛頭就處處針對着我們,如果我沒有猜錯,方荃應該就是當時藍城國旅最初的老闆,福建商人方永山的女兒。”賀靜說道。
“是的,這個……這個……,其實我早知道。”
“你知道爲什麼不告訴我!?她說我誘惑了她的父親,趕她母親出走!霸佔了她們家業,對吧!?”
“賀總……原來你早知道了。”一說到事業方面,我就脫口而出‘賀總’。因爲她那臉霸氣又回來了。
“我也是這些天才想到的。可是,她怎麼有那麼大的實力?有那麼多錢呢?而且管理的方法那麼巧妙?”
“以前我想和你說她就爲了報仇的目的要回藍城國旅的,但是我覺得你做出了這麼一件事情,雖然是爲了孩子們着想,但整得人家家破人亡。委實不該。”我低聲道。
賀靜怒道:“你胡說什麼!我是那種人嗎!?”
“可是……可是方荃也不會編造個這麼故事來騙我,對不?”
“她也不是騙你!可是她父親方永山其中的瓜葛糾纏,遠遠沒有方荃眼中的這麼簡單!而我,更沒有做出勾引方永山害得她們家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事情!!!”賀靜一生氣,就咬牙……
“可是……可是……”
“沒什麼可是!改天回去藍城,我自己去和她說清楚!!!你這個傢伙!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就算你們之間有天大的誤會,我早點告訴你有用嗎?就算你不被韓鵬騙錢,你遲早也被她吃掉,你知道她的後臺有多硬嗎?”
“哼!我求的是無愧於心無愧於人,我不想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被扣上狐狸精的罪名!而且,如果我當天死了。她聽到我死了還放鞭炮慶賀!我死也不瞑目!回到藍城後,我親自去跟她說清楚。”
“那你……有沒有做過那種事!”
“我做過那種事的話,和你還算是第一次嗎!?”賀靜罵完臉就紅了……
“也,也是哦……我也一直在想,你這麼騷,怎麼就是個處子呢?”
賀靜擡腳就踩:“你給我正經點!”
“我已經夠正經了,我真的是想不通。你都二十六了,身邊的男人多如牛毛,追你的人排隊排到巴格達,你又要應付各種各樣各社會階層的色鬼,周旋於淫魔的海洋之中,難道真的是萬魔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我所見的男人,也沒有一個有你那麼色的。你還好意思說別人!”
“說正事!說說你爲什麼還是處……你就說嘛……咱都那麼熟了,對不對?”這種問題,不問清楚,我連覺都睡不着,太好奇了。
“難道在你眼裡,我就是和你一樣,是那種隨便和別人睡覺的人嗎?”
唉……看來我頭上這頂色狼協會會長的帽子這輩子別想摘掉了。
“賀靜,你誤會我了,每次都誤會我了,我真的沒有。”
“你沒有?之前的楚楚,肯定有吧!你和李洋洋,我親眼所見,難道有假?一次你摟着兩個女人站在髮廊門前,那次算嗎?髮廊你就肯定經常去,這點就不說了,還有方荃,這幾天你是跟她在一起吧?還有一些我不知道名字的。”
“你吃醋啊……?”
“我會爲你吃醋?!”
“那個……賀靜啊,其實像你現在也挺好,你看你現在,說話的語氣總是那麼溫柔,看人的眼神總是那麼真誠,態度那麼親切,回答周嚴得讓人抓不到把柄。這樣的八面玲瓏,讓人感覺到一種智慧的美麗,這種內在的美麗遠遠超過你長長的美腿和F胸的魅力。在紅山,你說要和我做男女朋友,是爲了騙我上牀,還是玩真的,哈哈哈……別胡扯了,我就想知道,你爲什麼是第一次。”
“有什麼奇怪的呢?”
“你就說說嘛!”
“我男朋友,和我初中到高中,可算青梅竹馬,我們那時談戀愛和現代的你們不一樣,認識第一天就可以那個了。我們在學校偷偷交往幾年,最多隻是牽手,嘴都沒碰過。高三時他去參軍,說好我等他回來,在軍營時他也和我正常的聯繫,每個月都好多個電話和信件,有時也會回家探親相見。兩年後,我寫給他多少信他都不回了。我去找了他,他已經退伍了,我到了他老家,找到連雲港那邊,見了他,他當了海員,我哭着問爲什麼他不理我了。後來他告訴我,在部隊一次真槍實彈的演習中,一個意外,就被廢了。”
“什麼廢了?”問完才意識到哪兒被廢了。
“這……成了太監?”
“他不願意接受這個現實,對他的打擊是致命的,況且他更不想對不起我。他說他喜歡大海,喜歡漂泊在茫茫大海里的感覺,其實我知道,他是在逃避,他怕看見女人,更怕見到我。我偶爾會從他們公司船舶停泊的港灣知道他靠岸的消息,就會去找他,勸他回來。不過一切都是徒勞的,最後他還是消失了……他們的同事說,他跟了一艘註冊新加坡的船。極少回到我們國家,而且以後就算他回來,我也不知道,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他是有意躲着我。”賀靜的眼淚啪嗒啪嗒滴下來。
賀靜跟我倒是有些相似,最愛的人明明兩心相印,可是同樣被世間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分隔開。從此天各一方。
“怪不得你要尋死吶,楚楚離開我時,我整個人也餒了……”
“我以爲他有一天會想開,因爲他也很愛我……但是……從我上週回到藍城來,知道了韓鵬捲走了我全部的東西,這點疼還比不上失去他的十分之一心疼……這麼多天來……我幾乎夜夜失眠……睜開眼睛閉上眼睛全是他……如果不喝酒……我根本,根本睡不了……”賀靜哭得已經泣不成聲。
我輕輕摟她進懷裡:“怪不得你想死……”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活着還能做什麼……”賀靜在呢喃聲中,慢慢睡去。我把她放好,眼角還掛着一顆晶瑩的淚珠,賀靜美得像一朵沾着露水綻放的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