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凡聽了這話,臉上自然就陪出了笑容。
他雖然不懼怕秦妍,可縣官不如現管,他如今可是住院的病人,當然得聽對方的話了。只不過,他沒想到秦妍竟然被調到這個病區來了。
“秦護士,我可沒有這樣的意思。對了,你怎麼到這裡來了呢?”
“我怎麼到這裡來了,難道你不知道嗎?”周凡一問,秦妍的臉上就換成了惱怒的表情。看樣子,她換工作的事情一定跟周凡有關,只是前者卻沒有這方面的覺悟罷了。
“這次也怪我?”周凡故意把這字加重了許多。
隨着話音落下,他又把雙眼眯縫了起來:“秦護士,你到這裡來,總不會是蘇小姐派你過來的吧?我真受傷了,你們就沒有必要再繼續監視我了吧?”
“你、我有那麼無聊嗎?”秦妍咬着牙根兒回答,臉上也換成了無比憤慨的表情。周凡看到她變顏變色的模樣,卻依然是一臉笑容:“無聊?你說呢!我看這件事情還真不好說啊!”
隨着話音落下,周凡故意把身軀向前靠了一些。
當他這樣做時,臉上的笑容自然要比先前更加燦爛了。他在用這樣的方式提醒秦妍,自己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並且將她的心事給看穿了。
秦妍既不是雪依寒、也不是蘇婷,她沒有她倆的定性與應變能力!當她聽周凡這樣講時,臉上的表情變得比先前更加難看了。
陳雪嬌在一旁看到秦妍一臉惱怒的模樣,則把頭轉動着讓目光不時地落到他倆的臉上。起初她在擔心秦妍會是自己的對手,可現在她卻發現原來在周凡的身旁有可能還有一位蘇小姐。在這方面,她當然就不如雪依寒了!畢竟她並沒有跟蘇婷見過面。
“嗯!看樣子我的話說對了。”
周凡當然不會給秦妍留出辯白的機會了!他看到秦妍一臉惱怒的表情,索性就直接將這話說了出來。隨着話音,他還將手臂輕搖起來道:“你走吧!回去告訴蘇婷,我在這裡挺好的,她就不用記掛我了。”
“姓周的!我過來是給你打針的。”
秦妍幾乎是跟菜市場上的潑婦一般,直接就把這話給喊叫了出來。隨着話音,她的身形當然也轉動了起來。此刻,在她的身後則有一輛放滿藥瓶子的推拉車。看來她過來的確是爲了給周凡治療,而不是特意過來監視他的。
周凡聽到秦妍的喊叫,卻仍然是心平氣和的表情。
非但如此,他還用淡定的口氣道:“秦護士,這麼說你是承認自己跟蘇婷有關了?我記得之前你不是不承認這些事情嗎?”
“姓周的,我懶得理你。”
秦妍陰沉着面孔,幾乎是從牙縫當中將這幾個字擠了出來。同時,她的腳步則向着周凡的身旁走去。此刻,她的手裡當然捏着一根兒長長的針管。雖然周凡的病症暫時不需要打吊瓶,可消炎針總還是要打的。
“脫褲子!”
當秦妍這樣喝令時,周凡倒沒覺得怎樣,可陳雪嬌的面色卻微微一紅。如果秦妍喝叱的人不是周凡,那她或許會在一旁用看熱鬧的目光來欣賞這一切。可週凡畢竟跟旁人不同,她覺得讓別的女人看周凡那裡總是一件不能讓人愉快的事情。
可不等陳雪嬌發作,周凡便用懶洋洋的語氣問:“前面,還是後面啊?”
“你!”秦妍只說出這一個字來,就把後面的話全都抽了回去。與此同時,她的臉上則換成了茄子皮一般的顏色。如果這不是在她工作的地方,而她又知道周凡是個很難對付的人,那她早就會把心中的怒火一下子發泄出來了。可現在,她卻有些不敢!
周凡看到秦妍氣惱憤恨的模樣,則依然是一副優哉遊哉的表現。
他長這麼大當然去醫院打過針,知道肌肉注射都是打後面,哪兒有打前面的道理?若是打針真要打前面的話,那也應該是秦妍脫掉身上的衣服,然後躬下了身子去由他給對方來上那麼一下子。
秦妍惱怒地看着周凡慢吞吞地把褲子脫去了一些,並將一塊兒皮肉露了出來,便惡狠狠得將手裡的針向下猛紮了下去。按着她的想法,當然是想一針下去把周凡扎得吱哇亂叫纔好。
實際上,當她一進入病房的時候,就已經看到陳雪嬌在這裡了。
因此,她當然就想着要讓周凡在女人的面前露怯。她的心裡很明白,男人都好面子。要是周凡能夠在陳雪嬌的面前大聲地喊叫起來,那可是一件很沒有面子的事情。
周凡雖然轉過了身去,雙眼看不到秦妍臉上的表情,可他的心裡卻知道,這個女人一定不會跟他善罷甘休的。當然了,秦妍要想報復他的話,最好的工具就是手中的那根兒針管了。因此,不等秦妍的手臂落下,他就暗暗得將體內的真氣發動了起來。
“嘭!啪。”
顯然秦妍手中的針紮上周凡時,所發出的聲音不對!
不等秦妍從震驚的狀態當中舒緩過來,就有一陣兒刺疼的感覺從她的胸口處傳了過來。這之後,她的手便忙不迭得向那裡捂去。幾乎同時,驚恐的痛叫聲就從她的嘴裡傳來。旋即,她的身子更向着病牀上面靠去。
陳雪嬌全程看到了這一切,卻不知道眼前究竟發生了什麼。
按着她原本的想法,早已經做好了叱責秦妍的打算。因爲她能夠看得出來,秦妍下針的手法那可是來者不善!
可讓她沒想到的是,如今想要害人的人卻歪倒在一旁,而被害的那個則是一副坦然應對的模樣。
“救命!救救我。”
秦妍斜倒在病牀上之後,痛叫聲卻依然從她的口中傳來。她不愧是學醫的,知道有東西進入到自己的體內去了。不僅如此,她還單手將自己身軀的突兀處緊抓了起來。看這意思,她感到那個異物如今已經射到那裡面去了。
陳雪嬌聽到秦妍的叫聲,臉上的表情顯得愈發彷徨了。
她搞不清楚眼前究竟發生了怎樣的事情。同樣的,她也就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對秦妍施救。當然了,她也不願意輕易地出手去幫助秦妍。畢竟秦妍方纔是想要加害周凡,而這才導致她自己中了招。
周凡見陳雪嬌愣在那裡,並沒有挪動腳步的意思,便將目光轉回到秦妍的身上,又故意用試探的口氣道:“秦護士,你這是怎麼了?難道你心絞痛犯了?”
“你、你才心絞痛呢!”秦妍緊咬着牙關,幾乎是喘息着將這話說出來的:“快!快找人幫忙。剛纔的那根兒斷針進到我的身體裡面去了。”
“斷針?哪兒來的斷針?”周凡故意問。
“就是……”秦妍原本還想要解釋,可她卻瞬時明白了原本好好的鋼針是如何折斷的道理,這就讓她臉上的表情變得愈發急切焦躁了:“對不起!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救救我,求你了。”
“秦護士,你慢慢說!你說了半天,我倆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周凡在說話的同時,身子一骨碌兒就坐了起來。別看他不是中醫,可要想取出秦妍體內的斷針,或是將它暫時封存在如今所在的位置上,卻依然是探囊取物一般容易的事情。
“我、那、那根兒斷掉的針頭扎到我這裡來了。”
秦妍的心裡雖然感到羞怯,可嘴上最終還是將這樣的話說了出來。同時,她的另一隻手也向着自己的傷處指去。實際上,就算她不說,周凡也能看到那裡有油狀的鮮血滲透了出來。至於那裡的血爲什麼跟別處的不同?這當然是人體的結構決定的了。
“那我去叫醫生。”陳雪嬌的脾氣雖然不好,可人卻不壞。她聽了秦妍的話後,立刻就這樣迴應。秦妍當然不會反對,只能靠在病牀上不住地點頭。
陳雪嬌看到秦妍點頭,當然就不再耽擱直接就向着病房的外面跑去。
周凡看到陳雪嬌離開,則把目光轉回到秦妍的身上,並用不屑的口氣道:“秦護士,你可真會指使人啊?你明明上面受了傷,腿腳又沒有問題,爲什麼不自己去找醫生,非得指使別人去呢?”
秦妍知道周凡這是故意調侃她,卻又說不出反詰的話來。
此刻,她只得把牙關咬得緊緊的,臉色也變得愈發接近茄子皮的顏色。只不過,她這茄子的皮色中卻摻雜着一些白色。顯然她的心裡還在爲進入體內的那半根兒斷針感到恐懼。要不是這樣,她的面色也就不會如此怪異了。
周凡看到秦妍膽怯憤恨的模樣,便打着哈欠把身子向病牀上面靠去:“秦護士,你玩命兒抓着那裡有用嗎?說不定那根兒斷針已經順着血液流到別處去了。還別說,你最好別動!要是你動的話,說不定命可真就沒了。”
“你、你胡說什麼呢?”秦妍聽周凡這樣講,好懸沒哭出聲來。
周凡看到秦妍膽怯的模樣,卻眯縫着眼睛把頭向着牆壁上面靠去。也就在這時,陳雪嬌帶着幾名醫護慌慌張張地趕了回來。
當他們看到秦妍時,其中一名男醫生就大聲詢問道:“秦護士,你這是怎麼了?這裡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