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家別墅的一樓有幾個房間是專門供保鏢和家裡的僕傭居住的。
周凡大步走到保鏢的房門外,便把手向着房門上面敲去。用不多時,哈欠聲就從房裡傳來。旋即,更有一個身材高大強壯的男人耷拉着腦袋將房門打開了。只不過,當他看到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是周凡時,頭立刻就撥動起來臉上也換成了恭敬的表情。
“周先生,這麼早,你怎麼過來了?”
“你是阿泰?昨晚是你在值班?”周凡既然負責雪家的安保工作,當然認得這裡的每一人。
阿泰聽了周凡的問話,忙不迭地把身子躬了下去迴應道:“是!昨晚是我和阿德在值班。”隨着話音,他並沒有忘記把目光向着房內看去。同時,他的嘴裡也低叱道:“阿德,快醒醒!周先生過來看我們啦。”
阿德睡得要比阿泰更沉一些。
不過,當他聽到阿泰這樣叫喊時,身子一骨碌兒還是從牀上爬了起來。顯然他跟阿泰一樣都是很警醒的人,並非混吃混喝不做事的傢伙。
隨着阿德醒來,周凡自然把話題說到了昨晚的事情上。
可他倆聽了周凡的話後,臉上都是一副惘然的表情。顯然他倆在別墅當中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這就說明,昨晚並沒有人侵入到別墅當中來。
周凡看到他倆的表現,只能很無奈地嘆了口氣,而後又說了幾句勉勵的話,便從他倆的面前離開。
等到周凡回到大廳時,雪依寒方纔開口詢問道:“阿凡,昨晚發生什麼事了,讓你這麼緊張?我看別墅裡面到處都很正常啊!”
“希望這只是我的錯覺吧!我昨晚怎麼會睡得那麼沉呢?”
“哼!這還不是你在別的女人那裡耗費太多精力了?”雪依寒聽周凡說起這事,臉上當時就換成了氣惱的表情。隨着話音,她的手更揮舞起來向着周凡的身上打去。
周凡看到雪依寒氣惱的舉動,臉上則是一副淡淡的笑容。
他知道雪依寒只是在用這樣的方式跟他撒嬌罷了,並沒有當真就想要責難他的意思。等到捱了雪依寒的幾記繡花拳之後,他方纔把手向着對方的手腕上面抓去:“依寒,別鬧了!你都把我打痛了。”
“哼!這是你活該。”
雪依寒一臉嬌媚地說着,可手卻很順從得向下放去。隨着這樣的舉動,她的身子自然就向前靠去。隨着這樣的舉動,他倆的身軀很快就碰觸到一起。
周凡隨着雪依寒的動作,當然把手向着她的背後環繞了過去,而她則眨巴着眼睛用頑皮的口氣道:“你想幹嘛?難道你想在這裡做昨晚應該做的事啊?”
“不可以嗎?”周凡抿着嘴巴含笑地回答。
“可以!反正我遲早是你的。你要是有什麼好東西都喜歡拿出來跟別人分享的話,我當然沒問題了。”雪依寒在說話的同時,把肩膀略聳了起來。看她此刻的表現,就好象根本就不在乎這些事情一樣。
周凡看到雪依寒頑皮的模樣,則搖晃着腦袋故意道:“不行啊!別的東西,我可以跟大夥分享。你這個東西,我還真不能那樣做。”
“就是嘛!我這個東西……”
雪依寒的話只說到一半,就發覺自己上了周凡的當。如此一來,她的眉峰便緊皺到一起,臉上也換成了不爽的表情。不光如此,她還掙扎着把手從周凡的手中解脫了出來,並且向着他的面前指去:“討厭!你說誰吶?你說誰是東西?”
周凡早就想到雪依寒反應過來之後,會有這樣的表現了。若不如此,他方纔也不可能讓雪依寒把手掙脫出來。
隨着雪依寒的動作,周凡自然而然地把手向着頭腦的兩邊放去,同時嘴裡還在用告饒的口氣回答道:“依寒,難道你是東西的事情不是你先說的嗎?這樣的事情,你也把責任推到我身上啊?”
“哼!我打你。”雪依寒兇巴巴地叫喝了一句,便揮舞着拳頭再次向着周凡的面前打了過去。
周凡這次可沒有讓雪依寒打中,而是繞着沙發跑了起來。
雪依寒見了,自然不會輕易地讓周凡逃脫。她緊跟在後面,喊叫着繼續揮舞她的拳頭向前追趕。
劉峰等人看到他倆玩鬧了起來,臉上都是一副無奈的表情。
他們旁觀了片刻後,劉峰打了個哈欠道:“我身上有傷,覺得有些困,還是先回去再睡個回籠覺吧。你們要是不累,就在這裡繼續看吧。”
羅剛等人聽劉峰這麼一說,當然也都知趣地轉身向着樓上走去。他們可沒有心情留在這裡看着他倆打情罵俏。
只是,李可可的表情就不象男人們那麼淡定了。當她上樓的時候,自然就把面色緊繃了起來。她說不上來自己這是爲誰在生氣,可心裡總是有些不爽的感覺。
周凡跟雪依寒瘋鬧了一陣兒後,便放棄了這種遊戲。
只不過,他也沒有回到雪依寒的身旁去,而是邁步向着別墅的大門那邊跑去。雪依寒見了,則佯裝氣惱地叫喊:“你去哪兒?你要是走了,以後就別回來了。”
“我到別墅外面看看!或許會有些發現。”
顯然周凡並沒有把昨晚的事情徹底忘到腦後去!他總覺得昨晚的情況有些特殊。雖然他這些天來的確忙得很,精力損耗也很大,可這並不至於讓他睡着就醒不過來。他相信昨晚的事情一定會有其他的原因。
“哼!那我……”
雪依寒原本是想繼續威脅周凡兩句的,可她卻發現對方根本就沒有回到她身邊來的意思。這樣一來,她便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吞嚥了回去。畢竟這些威脅周凡的話,多少也會影響到他倆的感情。作爲一個聰明的女人,她當然不會隨便亂講了。
周凡從別墅當中出來時,太陽已經略起在東方。
他擡頭望望晨日,再回頭看看別墅裡面,臉上便掛滿了輕快的笑容。雖然他的心中依然有事,可如今情緒卻不象先前那般壞了。
當週凡轉回身再把目光向着別墅的院落當中看時,卻發現假山那邊影影綽綽得有人影晃動。
看到這裡,周凡的心中多少有些驚奇。
畢竟那處寒涼的假山對於雪家來說,可算得上是一處禁地。如今太陽又沒有完全升起,誰會閒得無聊跑到那個地方去呢?
周凡的心裡這麼想着,腳步不由得挪動了起來。
當他走到假山旁時,竟然發現鬼伯坐在那裡。看到鬼伯,他臉上的表情自然就比先前更加詫異了。畢竟鬼伯都是半夜出現,如今怎麼突然改做白天了?
“鬼伯,你怎麼在這裡?”
“呃,人老了,偶爾也得曬曬太陽。”鬼伯用緩慢的口氣回答,並把目光向着周凡的臉上轉來:“最近天涼,晚上記得關窗。”
“謝謝鬼伯提醒。”周凡客氣地迴應。
“啊!記得關窗。”鬼伯彷彿擔心周凡並沒有聽懂他的話,便又將這話重複了一遍。隨着話音,他的身子也緩緩得從地面上起來。
周凡見了,當然想要伸手去扶,可鬼伯卻擺手將他的動作制止住了:“別動!我老了,讓我自己來。”
周凡並非那種性格蠻橫的人。
既然鬼伯不想要他幫忙,那他當真就把動作暫停了下來。只不過,他的目光卻依然注視在鬼伯的身上。雖然他很想弄清隱藏在鬼伯身上的秘密,只是他卻不好再象關係陌生時那樣做出一些過激的舉動了。
“關好窗,彆着涼。”
在周凡的目視下,鬼伯的嘴裡這樣低喃着,人卻向着假山另一邊的石屋走去。那裡對雪家人來說,自然又是另一處禁忌。之前,那裡只住着鬼伯一個人,現在卻又多了任磊跟他一起同住。
只是周凡隱隱感到,自打任磊跟隨到鬼伯的身旁後,他的精氣就變得大不如前了。
這些當時自然不是周凡最關心的事情!他雖然爲鬼伯每況愈下的身體情況感到有幾分擔心,卻還是按着鬼伯方纔說的,把目光向着別墅的窗戶那邊看去。他的心裡總覺得,按着鬼伯的性情來說,他不會重複着去說些沒有用的話。
晚上關窗,當心着涼?
難道鬼伯真得擔心他晚上睡覺會着涼嗎?
周凡的心裡這麼想着,腳步同時也挪動了起來。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到窗口下面再去看個究竟。
等到周凡在雪依寒的窗下站好時,臉上立刻就換成了緊張的表情。
他發現在窗下的草皮上,既然散落着一些血跡。雖然這血跡的數量不多,可它卻將附近的一小片草完全染變了顏色。這說明,這血應該是短時間流出的,而且當時那人還受了很重的傷。只不過,受傷的人懂得自我療傷之術,並把自己受傷的血脈給封堵住了。
周凡在這樣想的同時,身子自然就彎曲了下去。
當他將手放到那處草皮上輕捏時,還能試到這血有些黏稠。這便說明,那個受傷逃走的人應該離開的時間不算很久。
當週凡有了這些發現時,自然就把事情想到了自己的身上。
顯然他昨晚睡得那麼沉可不是意外,而是在不知不覺當中着了別人的道,而他卻絲毫都沒有覺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