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李海這麼說,但我仍然不敢相信,我不覺得,對於一個這樣態度的工程方,以孟總做事的風格,他會坐視不管?
這事必須要解決,不光是要出了這口氣,關鍵是我覺得他是故意在拖延工期,這擺明了是針對我的,如果到時候無法完工,那我自然會背上一個辦事不利的黑鍋。
當然,從李海對這件事的態度上,很明顯就可以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陳志雲背後一定是有人撐腰的,否則他斷然不敢如此囂張。
所以,要搞定這件事,首先必須先弄清楚他背後的靠山是誰。
“李海,你告訴我,他背後是誰在撐腰?”我問道。
“我可以告訴你,但希望你不要衝動,更不要把這事兒捅到孟總那裡,因爲這樣的話,你我不好說,但我肯定是懸了。”李海說道。
“你至於這麼怕麼?”我說道,“我就不信這種事他們還能有理了?大不了不幹了就是。”
他更加無奈,“於總,我求求你,別捎上我,行不行?你有孟大小姐撐腰,最後可能相安無事,但我不同,我沒有任何背景,我指着這工作餬口呢,實不相瞞,我現在離婚了,我的財產都讓這娘們兒卷跑了,我還要供我的孩子上學。”
“那這樣,你告訴我,我想一個辦法,既解決了這件事,同時也不牽扯你。”我說道。
“說句實話,於總,我對你確實沒有任何好印象,而且我也不服你。但是我勸你,別在這事兒上再糾纏下去了,我是爲了你好,當然,也是爲了我好。”他說道。
“做人能不能別這麼窩囊?”我說道,“我覺得孟聽雲說的沒錯,你好歹也是個男人,做事能不能有點血性?”
他冷笑,“於總,如果沒有這些事牽扯,我剛纔就能把他打成二級傷殘你信不信?好,既然你非要知道,那我告訴你,這件事你就是告訴了孟總,他也不見得有辦法。”
“爲什麼?”我不解的問道,“這集團不是他的麼?還有什麼他解決不了的?”
“這公司是他的沒錯,而
且他有很大一部分股份,可是公司是有董事會的,除了他之外,還有其他的董事。”他說道。
“其他的董事又能怎樣?”我說道,“他們畢竟手裡只有少部分股份而已,他們沒有決策權吧。”
“是沒有決策權,可他們有撤股的權利。”李海說道。
一個小董事撤股,有什麼影響嗎?”我說道。
“當然有影響,長海集團發展到今天,已經是一搜巨輪了,任何資金流動都會引起連鎖反應,而且我告訴你,如果其中一人撤股,那其他董事肯定也會撤股,你覺得會不會有影響?”他說道。
“這怎麼可能?”我實在是難以置信的說道,“長海集團現在這麼繁榮,傻子才肯撤股,就算其中一人爲了包庇那陳志雲撤股,其他董事不會也傻到撤股吧?這股份將來是會越來越值錢的!”
“你說的沒錯,這就是長海集團可怕和詭異的地方,也是它最大的隱患,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有一小部分董事開始抱團,暗中形成了小勢力,爲了獲得更大的權利和利益,他們十分團結,團結到一人撤股,其他人也會跟着撤股。”李海說道。
“會有這種事?”我問道。
“我知道你無法理解,我更無法理解,而且我想,公司裡很多知情的人恐怕都無法理解,當然,我不會蠢到去調查這件事,因爲這裡面水太深,一不小心你就掉下去了,淹死了也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我一愣,看來這裡面的事遠比我想象的要複雜。
但我仍然有些不解,“既然公司的內耗如此嚴重,那爲什麼卻絲毫沒有阻礙發展,因爲一般情況下,如果一個公司有內耗的話,必然會影響發展。”
李海一笑,說道,“這就是孟總的過人之處,有過幾次內耗,但孟總總能想到既不損失利益,又能平衡各方的辦法,但是我想,這終究不是解決的辦法,隨着他們的勢力越來越大,孟總總有一天會吃不消的,他也會束手無策的。”
我不敢相信,以孟總這樣雷厲風行的人,我難以相信,他自己
的公司竟然自己都無法控制。
“這就是我爲什麼要勸你不要再追究這事。”李海說道,“陳志雲只不過是個工具而已,他背後的人才是真神,一旦孟總無法徹底解決這件事,那麼其他的董事就會聯手將你我剷除,”
“那你說這事兒該怎麼解決?”我說道,“他們故意拖延工期,我們如果不想辦法解決這件事,到時候不能如期完工,我看不用等那幫董事會剷除咱們,咱們自己就得走人。”
“我現在沒有辦法,如果有辦法我也不至於和他們動手。”李海說道。“不過咱們可以好好想想,也許有辦法。”
“想什麼呀,這事兒咱們自己根本無法解決,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吧?”我說道。“我不相信明擺着是他們做錯了事兒,還能顛倒黑白?孟總要是連這點事兒也解決不了,那他也別幹了。”
李海無奈,“你怎麼那麼不聽勸,我告訴你,如果咱們自己想辦法解決這事兒,還有成功的可能,如果你去找孟總解決,那我必然完蛋,你我就不好說了。”
“你不用管了,如果真出了事兒,我兜着。”我說道。
李海搖搖頭,令我驚訝的是,他的神情中似乎帶着一絲的絕望。
這讓我更加詫異,因爲這說明他所說的這些,的確不是爲了某種目的胡編亂造的。
我從李海那裡出來,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開始琢磨,如果真的像李海所言,連孟總都沒有辦法解決,那我又如何解決?
我現在還無法準確的判斷,指示陳志雲拖延工期這事,只是他們董事之間內耗的一步棋,還是目的就是針對我的。
如果是針對我的,那就很好判斷,這公司想將我拉下馬的,無非就那幾個人,李海排除在外,陳可有可能,還有一個,就是陳露。
可陳可怎麼看也不像是有這種心機的人,陳露呢?這女人雖然有這個心機,可她如何能夠控制那些股東?如果真的是她,那這女人也太可怕了。
這件事,現在看起來,不光棘手,而且詭異,我該如何是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