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招標會其實很簡單,就是簡單的敘述一下我們的要求,剩下的就看廣告公司自己的發揮了。
這個簡單的敘述也不必由我來做,而是李海。這也是常規,以前我在廣告公司的時候就是這樣。
最後我只說了一句,希望大家努力,能夠做出我們想要的方案,然後就此散會。
這只是一個常規的完全可以省略掉的流程,當然大家都這麼做,所以長海也未能避免。
對於我而言,目的也達到了,那就是讓劉力同這小子徹底傻眼,我走的時候,他還坐在那裡,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
不知道這老小子一天在忙些什麼,摸清甲方項目的具體負責人,再根據負責人的喜好對症下藥,這是廣告公司提案必做的功課,他居然連這點都忽略了,看來也是心不在焉。
我想以他的德行,下班以後必然會來找我。
果然不出我所料,還沒下班,他就打來了電話。
“什麼事兒劉總?”我故意問道。
劉力同笑,小心翼翼的問道,“於總,想請你吃個飯,不知道可否賞光。”
我也一笑,說道,“劉總,那怎麼承受的起,我這種賤人,一個在長海跑腿兒的人,怎麼能跟您坐一起吃飯,那豈不是對您的大不敬?”
劉力同笑道,“於總,別這樣,是我的錯,狗眼不識泰山,您多擔待。”
我笑,這人簡直是厚顏無恥到了一定的程度,爲了一個項目,居然把自己比作是狗,這要是換成我,怎麼着也不會這麼做的,哪怕我不接這個項目,哪怕我餓死,也絕不會再厚着臉皮回來找人家。
當然,這也許就是他這樣的人能夠在這個社會混得不錯的原因,狐狸狡猾,狐狸無恥,畢竟也有他的生存之道。
這次我沒有拒絕他,而是答應了他的邀請,因爲我想當面羞辱他,告訴他,你丫沒戲!
他請飯的地點設在了因特拉肯,這個城市最奢華的酒店,足見他對這件事的重視。
我走了進去,找到了他預訂的包間,上了電梯,老遠就看見劉力同站在包間門
口,笑臉相迎,笑容假的看着都有些噁心,一副英國管家的樣子。
我走了過去,他連忙說道,“您來啦。”
嘖嘖,這待遇就是不一樣啊,稱呼都變成您了,直接長了一輩兒呀,我估計我要不嫌寒摻,恐怕他連爸爸都能叫得出來。
我也笑道,“劉總您客氣。”
進了包間我才發現,不是劉力同一個人,今天上午和他一起來的那個漂亮的姑娘也在,見我進來,忙站了起來,笑着叫了聲於總,看起來十分拘束。
“你還傻站着幹什麼?”劉力同對她埋怨道,“還不給於總拉椅子。”
那姑娘一愣,“哦。”
這纔給我拉開了椅子。
我暗暗笑,這姑娘看起來不諳世事,很單純,不過就算再怎麼樣的姑娘,也不可能像劉力同這樣油滑。
我很享受這種復仇的快感,本來其實我已經不那麼恨他了,偏偏他又三番五次的招惹我,又激起了我的復仇心理,沒錯,我這個人就是這麼狹隘。
但是真爽,看着一個剛剛還看不起你,指着鼻子罵你的人,一瞬間又對你畢恭畢敬,拿你像親爹一樣供着,我想說,這感覺真爽!
有的時候,你沒有享受過權力,恐怕永遠無法理解權力帶給你的快感,除了能帶來金錢上的利益,那是一種精神大麻,要不然那些當官的爲什麼那麼愛惜自己的羽毛。
恐怕大多數人都是這樣,一方面憎恨着當權者,另一方面,又羨慕和渴望着權利。
當然,我確實對這個興趣不大,我唯一的快樂,就是要讓劉力同對我低三下四,吃完飯後狠狠的把拒絕甩在他臉上。
因此,當下我並沒有說什麼,只是笑着從容的接受着一切的恭敬,那是他欠我的。
“來,給你介紹一下啊,這位是咱們公司新來的策略,叫撒倩影,這位就是於總,以前也是咱們公司的策略總監。”劉力同忙介紹道。
那女孩看着我,木木的,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麼,因此又說了一遍,你好。
我笑了。
不知道她在廣告策略上
的表現怎麼樣,但如果劉力同是打算帶她來公關的,那她的表現可真不怎麼樣。
劉力同也發現了這點,大聲埋怨道,“愣着幹嘛?跟於總敬酒呀!”
那姑娘慌了神,忙不失跌的給我倒酒,不知道是不是由於劉力同責備了她,有些緊張,直接就倒出來了,連酒杯都碰倒了,咣噹灑了一桌子酒。
那姑娘頓時更沒有神,連連跟我道歉,“對不起於總,對不起。”
劉力同按耐不住,直接就罵上了,“你瞎呀!那麼大個杯子,你全給整外面去了!”
說罷一把搶過酒瓶,重新給我倒酒,“實在不好意思啊,於總,新來的,毛手毛腳的。”
那姑娘十分委屈,沉着臉,低下頭。
我覺得有些過意不去,劉力同這孫子,典型的欺軟怕硬,只要是在他之下的,罵起來那簡直張口就來,什麼難聽罵什麼,以前我剛進公司的時候,他就沒少罵我。
“劉總,差不多就行了,人家一小姑娘,你嘴這麼髒,你看看我,我他的跟下屬什麼時候說過髒話?”我說道。
劉力同點頭如搗蒜,“是是是,於總教訓的是,是我不對。哪兒像於總,從來都是善待下屬。”
那姑娘本來本着臉,此刻噗嗤就笑了,不知道是笑我剛纔的話,還是嘲笑劉力同這好不要臉的馬屁。
劉力同一瞪眼,“你還笑,你……”
回頭看我正盯着他,笑了起來,“對對對,善待下屬善待下屬,我又錯了,來我自罰一杯!”
撒倩影看了我一眼,帶着些許的感激,暗暗笑了一下。
然後上菜,開始吃飯,劉力同點了一大桌子菜,足足有二十幾道,都是這店裡的招牌菜。
“劉總,就咱們三個人,點這麼多菜,不是浪費了麼。”我說道。
“哪裡哪裡,”劉力同笑道,“一點兒也不浪費,於總哪怕嘗一口,也就不算浪費。”
這馬屁拍的,我簡直都要吐了,我心裡暗想,如果一會兒吃完飯,我義正嚴詞的拒絕了他,劉力同爲這桌菜恐怕就得心疼好幾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