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低頭不說話,謝鵬看着我繼續道:“顧哥,你別想太多。你做人做事都已經夠可以了!我們八零後都是苦逼的一代!你看看現在那些城裡的年輕人,要麼就是遊手好閒啃老族,要麼怕苦怕累渾渾噩噩的過日子!只有像我們這種從農村出來的年輕人才會爲了在城市裡生存下去努力幹活!你的才華有目共睹,有上進心,又有奮鬥精神,自己攢錢開公司,跟底下的員工共同進退,起早捏黑的!
你並沒有依靠任何女人,其實你完全可以依靠林氏姐妹的,我記得以前林曦兒要爲你開一家大公司,她負責投資,負責盈虧,你只要負責經營管理。你看,多好的事情啊!面對這樣的美事,我想一千個一萬個男人裡頭,也不會有一個會拒絕的!可當初你卻拒絕了林曦兒的美意,你說如果坐享其成,即使住了別墅,開上了豪車,你也不會開心,因爲你會覺得那很沒尊嚴!
你說你想要一家大公司,但得自己開,從小做起,逐漸做成大公司,你說你想要賺很多錢,但得靠自己的才能和奮鬥去獲得。顧哥,你認識那麼多有錢的女孩,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人品有問題,她們會願意跟你做朋友麼?她們會喜歡你麼?那些富二代女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而且多多少少都從父輩那裡遺傳了精明的商業頭腦,她們會那麼傻麼?可她們都喜歡跟你交往,尤其是林氏姐妹,她們都真心地愛過你!
你和林曦兒的事情是過去了,可她曾經也深愛過你!現在嫂子也是一心一意地愛着你,爲了你她都可以離家出走,旁人都看得出來這份愛,想必你自己心裡就更清楚了吧?
我的意思是說,你做人做事並不失敗,只是你太善良了,太過於輕信他人了,在這個社會,善良在某種程度上,就意味着要吃虧!只是你還沒有充足的商場上的經驗,所以開公司後吃過很多虧,當然主要是有些人在背後陷害你!這是你無法避免的,敵在暗你在明,你怎麼能察覺敵人的陰謀詭計呢?如果沒人在背後陷害你,我們天地廣告肯定已經做得像模像樣了!”
我愣了,我沒想到謝鵬會說出這樣一番話,很感動的!
或許這個時候,我更需要安慰與鼓勵吧?
謝鵬很真誠地笑了一下,看着我接着道:“顧哥,我一直很敬佩你的!真的!從你在五光十色夜總會替我挨的那一洋酒瓶子,從你不計較我在麗人服飾對你的出賣重新接納我那天起,我就決心跟定你了!
雖然邢敏不愛我,可我對你的兄弟情義不會改變!只要你不趕我走,只要你不嫌我沒本事,我就會一直跟着你混!我也相信我們現在所面對的困難是暫時的,我們早晚會撥開雲霧見明月!我們早晚有揚眉吐氣的一天!”
我捏着鼻樑看着謝鵬笑笑道:“你小子!今天吃錯藥了?”
說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謝鵬擡手搔着後腦勺,嘿嘿一笑道:“這只是我的心裡話,一直埋在心裡頭沒機會說出來……”
“我靠!你小子!”我捏着鼻樑笑笑道,“這麼肉麻!真受不了你!快從我辦公室滾出去幹活!”
謝鵬的話堅定了我的心,尤其是在這個關鍵時刻,我更是要挺住!
天地廣告是我一點點構築起來的事業,我在其中注入了太多的心血與汗水,我絕不能輕易地就放棄!
等謝鵬離去後,我給私人偵探所撥了個電話。
他們告訴我正在查,已經發現了一些霍英德在外面亂搞女人的蛛絲馬跡,現在正在想辦法取證,這個比較困難,需要花費些時日。
我說得抓緊,離法院船票通告的開庭的日子不遠了。
其實關於開庭的日子是可以想辦法延遲的,這是我從薛飛那個律師朋友那裡瞭解到的,他說想要延遲開庭辦法很多,這個不是問題!
我只是想讓私家偵探們更勤快一些,畢竟這事兒還懸在那裡,我不安心。等我拿到霍英德在外面亂搞女人的證據,我就能掌握主動權!
我相信這將是對付霍英德最有利的武器!一個靠老婆上位的男人,能不怕老婆麼?一個女人能把一個男人捧到雲端,也能把他摔到深淵!
女人沒有男人們想的那麼愚蠢!
掛了那傢俬家偵探所的電話,我拿起包出了公司。
駕車直奔地中海商廈。
我的想法有兩個,其一最近夕兒總跟歐陽澤混在一起,我不能就這麼乖乖地原地待命,我也得主動出擊。
其一我得問夕兒能不能借點錢給我。
在五點半左右,來到了地中海商廈的樓下。
我把黑色越野車停靠在街邊,從車窗裡遠遠地看着地中海商廈一層大廳的門口。
夕兒得六點鐘才下班,我下車去前面的報刊亭買了一份報紙買了瓶水,重新坐回到車裡,一邊看報一邊等夕兒下班。
快到六點鐘的時候,我終於看見一身白色職業套裝的夕兒從地中海商廈的一樓大廳門口踩着高跟鞋窈窕地走了出來。
我咧嘴一笑,剛要推門下車,卻發現夕兒不是一個人。
後面一位英俊男子緊跟着她從大廳裡走了出來,倆人並肩有說有笑地走過來,朝地下停車場走去。
歐陽澤!
特麼什麼情況?
我以爲自己來得夠早了,沒想到歐陽澤來得更早?還是他下午就一直待在思美廣告的呢?
難道是陪夕兒一起上班?
這也太離譜了吧?
我趕緊推門,跳下車,尾隨他們來到了地中海商廈的地下停車場。
我躲在一棵方柱後面,遠遠地盯着他們。
夕兒和歐陽澤走到一輛黑色轎車跟前,那是輛奔馳,沒錯,是歐陽澤的座駕。
歐陽澤替夕兒拉開了副駕駛座的門,夕兒低頭坐了進去。
關上車門後,歐陽澤跑到駕駛座門前,拉開車門跟着鑽進車裡。
什麼什麼?這什麼情況?
夕兒的座駕呢?她爲什麼要坐歐陽澤的車?他們這是要去哪裡?
我掃了一眼,在停車場沒發現夕兒那輛白色寶馬車。
難道夕兒今天就沒開車來公司?難道早上就是歐陽澤送她
來公司的?那歐陽澤是一早來了之後就沒走,還是下午在我之前歐陽澤就來了,他上思美廣告去接夕兒下班的?
這到底什麼情況?我凌亂了。
當我的目光再次落在那輛黑色奔馳車上時,當我的目光再次從沒關的車窗裡看進去時,我的驚呆了!
我分明看見歐陽澤俯過上身去,在夕兒的臉上親了一下。
親的額頭,眼睛,鼻子,還是嘴脣?我看不到,因爲夕兒是背對我坐在副駕駛座上的。
但夕兒沒有反抗,她的身子沒有明顯躲閃的痕跡,也沒有伸手推開對方的跡象,歐陽澤的親吻動作很慢,慢慢靠近,嘴脣在夕兒的臉上停留了足足有三秒鐘之久。
如果是猝不及防來那麼一下,夕兒是沒有躲閃的機會,但這麼慢的親吻動作,難道她躲不開麼?
我渾身繃得緊緊的,像是個繃緊的彈簧,氣血瞬間衝上了頭頂,雙拳不自覺攥緊了!
敢動我的女人?歐陽澤!你是不是想讓我把你的鼻子打碎啊?啊?
可我的身體依然躲在這顆方柱後面,沒有衝出去,因爲拔不動腿。
如果歐陽澤是猝不及防地給了夕兒那麼一下,我完全有理由衝上去,給歐陽澤一拳!他親兩下,我就給他兩拳,以此類推!
可是夕兒並沒有反抗呀?難道她不想反抗麼?她是自願的麼?
如果是這樣,我有什麼理由衝上去揍歐陽澤呢?
如果是這樣,我應該給自己來兩拳!
黑色奔馳車的引擎發動了,倒出了停車位,掉頭朝地下停車場門口駛去,很快就消失在停車場門外了。
我感覺自己有點虛弱,轉過身來,仰靠在方柱上。
好一會兒我才緩過神來,我想捏出手機打電話給夕兒。
可發現手機落在車上了。
我在原地來回地倒騰着腳步,一口氣憋在心口出不來,擡腳用力朝柱子上踢過去。
卻把自己的腳踢得生痛!痛得我呲牙咧嘴得跳了起來,邊跳邊罵道:“去你孃的!歐陽澤!跟我玩這一出是吧?我的女人是那麼容易就變心的麼?”
出了地下停車場,回到越野車上。
我點了支菸用力吸着,抓起手機調出夕兒的手機號碼。
我籲出一口氣,撥了夕兒的號碼。
“在哪呢?老婆……”我笑着道,故作不經意地問。
“有事兒麼?陽陽……”夕兒在手機那頭輕聲說。
又是這句話!難道做爲你的老公。就算現在不是老公,做爲你的男朋友,難道我必須有事情才能打你電話麼?
我笑着道:“沒什麼大事兒……就是打個電話問候你一聲,想聽聽你的聲音……”
“陽陽,現在我有點不方便……回頭我再打給你行麼?”夕兒在手機那頭輕聲說。
我道:“你現在哪裡呢?老婆……我想你了……”
“我……在外面,有點事兒……”夕兒在手機那頭輕聲說,聲音有些猶疑。
我笑了笑道:“跟客戶在一起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