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辦完事了沒?”
“辦你個頭!你趕緊回家!老子無聊得想鑽進你家的電視裡去玩了!”郝建在手機那頭道,語調裡含着幾分惱怒。
我捏着鼻子笑道:“怎麼?好事沒辦成?”
“哎呀!別廢話!再哪呢?趕緊回家!”郝建不耐煩地道。
我笑笑道:“我就在樓下,怕你和藍英姬還在辦事!不敢輕易上樓,先給你打個電話!”
“辦什麼辦,人家早走了!趕緊上來!”郝建道。
我道:“顧彤回家了麼?”
“沒有。要不是這麼大的房子裡就我一個人,我也不至於這麼無聊了!趕緊上樓吧!”郝建在手機那頭催促道。
我道:“就上來。”
說着我掛斷了電話,推門走下越野車,走出了停車場,朝單元門口走去。
走進電梯裡,我又想起了顧彤。
熱戀中的女孩真是又傻又可愛,還很忘我,從大早上出門,到現在還沒回家,而且一個電話都沒有。
熱戀中的女孩極傻,最容易溼身!
因爲這個,我其實有些擔心顧彤,儘管顧彤一再向我保證,在結婚之前,絕不會跟那個亞瑟有什麼越軌行爲!
這話很耳熟!沒錯!每個溼身之前的女孩都說過這樣的話,可該怎麼溼身還怎麼溼身!
我拿起手機,撥了顧彤的手機號碼,想看她安全不安全?
轉念一想,現在是大白天,或許她和亞瑟在公園裡玩呢!
想到這裡,我就沒給顧彤打電話,只給她發了條訊息。
“彤彤。七點鐘之前回家。哥有重要事情要跟你說。”
發出這條訊息後,電梯已經上了五層。
電梯門打開,我走出電梯,走到家門口。
還沒等我掏出鑰匙開門,房門就從裡面打開了,郝建那張苦瓜臉從門縫裡探了出來,嘴裡叼着半截香菸。
“怎麼纔回來?等你半天了!”郝建看着我沉聲道。
我推開門,走進房間,瞪他一眼道:“我是想給你和藍英姬足夠的時間,所以故意在街上磨蹭呢!哥我還不夠偉大麼?”
“藍英姬早走了!”郝建道。
我走到沙發前一屁股坐下,點了支菸,擡頭看郝建道:“爲什麼?她不是送來給你辦的嗎?”
“別提了!把老子肺都氣炸了!她是來了,來了之後在房間裡轉了一圈,喝了一杯水就走了!老子給她倒了一杯紅酒,想刺激一下她的情緒,她竟然跟老子說她戒酒了!”郝建跟着一屁股跌坐在我邊上,惱火地盯着我道。
我笑倒在沙發上,瞟着郝建道:“人家早把你那些雕蟲小技搞透了!你一倒紅酒,人家就知道你想幹嗎了!你說你倒紅酒跟準備安全套有什麼區別?沒有本質的區別!哈哈哈!”
“可是,她既然答應來家裡,就已經從心理上準備好了吧!”郝建噴出一口煙霧,不屑地瞟我一眼道。
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道:“小夥子!你那一套外門邪道有一定的道理,但並非百分之百管用!人家答應來家裡跟你見面,是想給你機會,同時也是想看你的思想有沒有進步?誰
知人家一來,見你還是一副淫相,思想依然是那麼齷蹉,演技依然那麼拙劣,連調情的技巧依然是紅酒加黃色段子的固定套路!人家就覺得沒胃口了!於是就找個藉口一走了之了!”
“是這樣麼?”郝建盯着我道,面露少有迷茫之色。
我看着哈哈一笑道:“就是這樣!你好好消化消化我這番話!”
說着我叼着香菸,悠哉地吸着,抓起臀部下面的遙控器,把電視頻道調換到一個拳擊比賽。
郝建衝我道:“把聲音調小聲點!煩死了!”
“嫌聲音你去晚上睡露臺!這是我家!你別干涉我的內政!”我道,眼皮都沒擡一下。
郝建從沙發上蹦起來,苦大仇深地瞪我一眼,叼着香菸朝露臺上氣匆匆地奔了過去。
我無聲地笑笑,以爲這下可以安靜一會兒。
誰知道郝建馬上就在露臺上衝叫開了。
“嗨!顧陽!你來!”他在露臺上叫我道。
我道:“我看拳擊賽呢!”沒想搭理他。
郝建在露臺上繼續咋呼道:“顧彤!是你妹啊!咦?那男的是誰?是顧彤男朋友麼?”
聽到這裡,我丟掉遙控,身體從沙發上蹦了起來,急忙離開了沙發,朝露臺上奔去。
我盯着郝建道:“在哪?在哪?”
“那不是麼?”郝建伸手朝樓下的停車場附近一指。
我低頭一看,正是顧彤,她正在跟一個陌生青年男子面對面站着說話。
那陌生青年男子,個頭跟我差不多,身材也不錯,留一頭藝術氣質濃厚的長髮,穿得很休閒,整個人看上去的確很有幾分藝術家氣息!
我斷定此人正是那個什麼亞瑟王!
郝建來了興致,擡手衝樓下的顧彤使勁揮手,扯着嗓子叫道:“顧彤……”
我撲過去,把郝建抱住摔倒在地上,緊捂住他的嘴巴,怒道:“你叫什麼!讓我先暗中觀察下那個小王八蛋!”
說着我鬆開了郝建,貓腰站起身,從露臺上探出腦袋,朝樓下張望……
顧彤和那個亞瑟立在停車場邊上的黑色歐式鐵藝路燈下說話。
單從外表上看,那一對還真是公主與王子的愛情故事呢!雖然看不真切,但我感覺那亞瑟的形象應該很不錯,除了他那一頭漆黑的長髮外有些彆扭之外。
當然,或許那一頭充滿藝術氣質的長髮正是他俘虜女孩子的芳心的所在。
倆人面對而立,亞瑟脈脈含情地看住顧彤。顧彤欲迎還羞地罩在他的目光裡。
想必是亞瑟送顧彤回家,倆人在樓下難分難捨,恨不能把對方吃進嘴裡一起帶走!
下面的情景似乎是,亞瑟有事要離開了,顧彤轉而把他往小區外送。
熱戀的人們就愛玩這種愚蠢的遊戲,你送她回家,她送你回家,倆人送來送去,結果才發現倆人都還在半路上!
顧彤把亞瑟送到樓下道上的拐角處,倆人手牽手依依難捨,互相磨蹭着誰也不想先轉身離去。
最後理智敗給了情感,倆人說笑着,朝道路邊上的小區花園裡走去,沿着花園邊上小石子鋪就的小道慢慢徜徉着。
這兔崽子!到我家樓下了,都不上來看看我這個家長!這小王八蛋眼中還有沒有我這個家長沒?
我扭頭盯着郝建道:“我下去看看!非扇那王八蛋倆巴掌不可!”
“得了!你扇那小子,顧彤的面子往哪兒擱呢?”郝建拉住我道。
我吁了一口氣,心想也是,扇了那小王八蛋不要緊,別傷了顧彤的小小自尊心了!
這樣想着,我就又趴在露臺圍欄上盯着那倆身影看……
顧彤和亞瑟手牽手走到公園西側那尊白色大理石雕塑前,倆人站定,互看一眼,然後不約而同地走到雕像的基座下面去,緊接着又繞到雕像基座的後面去了。
這樣一來,我就只能看見那兩顆小腦袋和上半身,下半身就看不到了。
到了基座後面,那倆人立住了。
一個俯視着,一個仰視着,目光在半空中溫柔地輕撫着。
顧彤擡手輕輕地在亞瑟的長髮上彈了一下,似乎要彈去了愛人頭髮上那一點根本不引人注意的小塵埃。
這個親密的小舉動,顯然鼓勵了那個小王八蛋,他溫柔地注視着他,一把將顧彤攬入了自己的懷抱。
顧彤則順從地貼伏在他的胸前,還伸出雙臂攬住了他的腰。
傍晚的夕陽將他們籠一種橙紅色之中,因爲這陽光,因爲這個溫柔的擁抱,一切似乎變得唯美而詩意起來,似乎連時光之河都放慢了腳步,聆聽着這對戀人的心跳。
因爲他們藏身的雕塑後面,雖然背對別墅大門,路邊的行人無法看到他們,可他們的位置卻正對我的露臺。當然,他們此刻是不會想別的,不會想到有可能被樓上的看到他們在雕像基座後面親密的擁抱!
“什麼啊!才認識幾天,就向人家投懷送抱!輕浮!輕浮啊!”我扯住郝建,怒不可遏地道。
郝建瞟我一眼道:“如果你是男的,你肯定比他更過分呢!”
“可那女的是我妹!”我揪住郝建嚷道。
郝建道:“所以說你心胸狹隘嘛!”
不得不說亞瑟是一位俊秀儒雅,且富有才華的青年男子。據顧彤說他是個富二代,這從他停靠在路邊的那輛橙黃色的蘭博基尼蓋拉多,可對他的家庭背景窺視一斑!
當看到雕像基座下那兩張嘴脣湊到一塊兒後,我把身體轉le過來,不知道爲何,這種感覺心裡怪怪的。
就像有人在欺負我的親人似的!
我盯着郝建道:“賤人,你妹跟別的男人親嘴時,你是什麼感覺?”
郝建一臉賤笑地看着我道:“想提把刀過去砍死那小王八蛋!”
我伸手在郝建的肩膀上拍了一拍道:“英雄所見略同啊!你去廚房把剔骨刀給我拿過來,就最大最鋒利那把!”
“靠!姑娘大了都要嫁人!這是人生的規律,你攔得住麼?”郝建噴出一口青藍色煙霧,瞟我一眼道。
我捏着鼻子長嘆了一聲道:“唉!”
“靠!你唉聲嘆氣幹毛?”郝建盯着我道,“你小子跟雨涵在一起的時候,你就沒想過她哥肖德龍是什麼感受?現在你妹被別的男人抱着親幾口,你就受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