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真真!你個娘們!我顧陽哪裡得罪你了?你要這樣陷害於我?
想起夕兒傷心痛苦的樣子,想起她梨花帶雨悽楚哀婉的模樣,我的心也像被刀割一般疼痛。
大雨還在下,不知道要下到什麼時候?
車前擋風玻璃上的雨刷一下一下地左右擺動着,像是一雙手在替誰擦眼淚似的。
一想起顏真真,我的肺都要氣炸了!這個娘們!拿我的善良當武器,在背後給了我無情地一刀!
我抓起手機撥了顏真真的手機號碼,準備質問她爲什麼要這麼對我?可是,她的手機已經接不通了。
那盒微型磁帶裡錄的是什麼?跟顏真真這臭娘們有關係麼?
我氣得把手機摔在副駕駛座上,一腳踩住油門,黑色越野車在大雨中極速地向前駛去。
回到家中第一件事就是聽微型磁帶裡錄了什麼東西,是一段對話,一男一女的對話,女人的聲音嬌滴滴的,而且十二分地曖昧……
當聽完這段錄音後,我當場就懵了!這不是上次老子幫她擦藥的情景嗎?中間的一些話被她特意抽走了,結果整個錄音聽上去像一對狗男女在做那種事,還從沙發上轉移到了鋪上……
聽到這段錄音,我簡直都要氣得吐血了!
其實當時顏真真說的不是“做”這個字眼,而是“坐”這個字眼,但結合錄音帶裡的語境,這個“坐”很容易就被人想成了“做”!
我猜這是顏真真故意爲之,當時她就表現得非常不正常,當時我還以爲她吃錯了藥了!現在想來我明白了,她是爲了把這段錄音錄得更像一回事,更逼真!
而且,當時她在誘導我說一些話,以使這盒錄音顯得更加具有真實性。
這是一個陰謀!這是一個預謀已久的陰謀!
顏真真!老子要掐死你!
我說夕兒怎麼會那麼生氣,那麼傷心痛苦,任何一個女孩,任何一個做爲別人女友的女孩,在聽到男友跟另外一個女子在一起的這段錄音,她能不胡思亂想麼?
況且還有那些親密照片。
如果夕兒只是看到了那些親密照片,她不一定會在意,可是當那些親密照片和這盒錄音帶一起出現在夕兒那裡,她能不對我產生懷疑麼?
我相信任何一個女子在看到自己的男友跟別的女孩在車內親密,然後又同時聽到了他們在家裡的這個樣子,她都會傷心痛苦,她都會生氣的!
這不能怪夕兒!真的!如果換做我,我依然也會懷疑我的情侶的!因爲愛,所以更在乎!
我意識到現在我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可事情即使到了這種地步,我也不能幹坐着呀!我還得向夕兒作出解釋,儘管目前她不一定會聽我解釋,儘管目前她不一定聽得進我的解釋!
我噴出一口煙霧,抓起撥了夕兒的手機號碼。
對方無人接聽,我又連撥了兩次,對方依然無人接聽。
我知道是夕兒不想接我的電話,於是我把解釋的話換成訊息的形式發給了夕兒。
“老婆!我知道
你很傷心很痛苦,也很生氣,我也知道你現在不想搭理我,我知道現在不管我怎麼解釋你都不一定會相信,可是,我還是想把照片的事情和那段錄音的真實情況原原本本地告訴你……”
在訊息的最後,我編輯道:“老婆,事情的大致經過就是這樣的。我沒想到事情會弄成這樣,這完全出乎了我的想象之外。我沒想到顏真真竟然是這種卑鄙無恥而且工於心計的女人!我現在恨不能掐死她!”
我本來想說我恨不能現在強暴她!再一想強迫她都讓我覺得噁心!
“老婆!我知道你現在不想聽我解釋,我知道我這件事傷害了你的心。你罵我吧!打我也行!是我自己做錯了!我不該失約,不該去管那個顏真真那個死女人,更不該把她讓進家裡去!我是多管閒事多吃虧!老婆,我只請你不要生氣不要傷心不要難過,氣大傷身,你要好好保重身體!”
我沒有再多說,我知道夕兒現在正在氣頭上,她也不想聽我多說。
等過兩天她的氣消一些了,我再當面找她解釋,並請求她的原諒。
發完了訊息,我又想起了顏真真那張濃妝豔抹的臉來,還有她那嬌滴滴的說話聲。
“戲子無義,表子無情!臭表子!我跟你無冤無仇,你幹嗎要陷害於我?你幹嗎要詆譭我的清白,幹嗎要分裂我和夕兒之間的關係!”
這樣惱怒地想着,我就又抓起手機,撥了顏真真的手機號碼。
對方的手機依然關機!
臭表子!玩消失是吧?哪天被我撞見你,老子非揍你個去美容整形醫院都整不好的下場!
別說男人不能打女人,對你,我非要破了這個戒律!
這幾日我的心就像那座復活節島,地球上最遙遠最偏僻的島嶼!
夕兒不接我電話也不回我信息,這讓我的心情失落到極點!
這場大雨接連下了三天,在第四天雨才停了。
當上午的太陽普照大地,天地萬物接受了雨水的滋潤,現在又得到了陽光的溫暖,一切都顯得生機勃勃的。
天空高遠,一望無際的蔚藍,大地草長鶯飛,各種樹木,以及花花草草,都在陽光下爭奇奪豔。
公司門外花圃裡的月季花開得正豔,有白色,黃色,紅色,嬌嫩的花瓣上還掛着雨珠,在上午的陽光裡閃耀着鑽石般的光澤!
人間四月芳菲天。
此情此情,不禁讓我想起那首詩《你是人間的四月天》,想起這首詩,就想起了夕兒黑髮披肩、眼眸閃爍的溫柔情態。
夕兒就是我顧陽的人間四月天!
而現在,我卻面臨着要失去這片“人間的四月天”的威脅!
中午我電話給郝建讓他回來陪我喝一杯,郝建這幾天都在外面跑業務。
我在公司附近的街邊找了家小飯店,點了酒菜,抽菸喝茶等着郝建趕過來。
郝建上穿乾淨的白色襯衫,下穿灰色西褲,肩挎一黑色長帶包,典型一身銷售人員的打扮。
他手裡提着一瓶“農夫山泉”,人剛出現在飯店門口,就朝我揮手
,賤笑道:“怎麼着?失戀了啊?”
郝建已經知道我和夕兒鬧矛盾了,但具體情況我還沒對他講。
見我叼着香菸,拿眼瞪他,他“嘿嘿”笑着走過來,拽出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下了。
“其實吧,這是哥預料之中的事情!以你的經濟實力和泡妞稟賦,像柳青、邢敏這類女孩你還可能搞的定,但是像林氏姐妹和雨涵這類富家女,恐怕你就沒那麼容易了!如果換成我,興許還有八成勝算,因爲我畢竟還有前車之鑑!”
我靠!我的舊傷新傷都被他揭得鮮血淋漓,這哪裡是來雪中送炭的,分明是火上澆油來了!
郝建聽完用手搔了搔後腦勺,噴出一口煙霧,皺眉看着我道:“這個顏真真到底什麼來頭?”
“什麼?”我看着郝建道,一時不明白他所指爲何。
郝建道:“你不覺得顏真真這個人有問題麼?”
我噴出一口煙霧,接道:“她腦子是有點問題的!”
“嘖!我不是說這個!”郝建衝我一擺手道,“我是說你不覺得顏真真那個女人有些奇怪麼?就單說那次汽車追尾事件,你想想哪有主動要求賠償的?遇到這種事兒都是想撇清自己的責任,誰還會非追着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這個就很反常啊!當然,她看上去像有錢女人!或許錢多了燒腰包吧!見你又長得一副小白臉,或許是想泡你!”
“去死!”我瞪了郝建一眼道。
其實我早就覺得顏真真非常古怪!
我看着郝建道:“那個臭表子一開始就給我的印象非常不好!唉!都怪我自己!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現在還不是檢討自己的時候,”郝建看着我道,“現在最關鍵的是如何向林夕兒澄清事實!”
我道:“可夕兒現在還在氣頭上,她不接我電話,也不回我訊息!”
“我靠!這就把你難倒了?林夕兒不接電話不回你訊息,你就不能自己去找她啊?你去她家去她公司,你賴在她家門口賴在她公司門口,一天不行,你去兩天,兩天不行,你去三天,我就不信她不見你!女人都是很心軟的生物,經不起男人們的死皮賴臉!可你要是窩在這裡,只給她打電話只給她發訊息,她當然不會理睬你了!等她氣消了你要等到什麼時候啊?趁她對你的不良印象還沒刻在她腦子裡之前,趕緊去用橡皮擦擦掉!否則你以後再怎麼擦都擦不乾淨了!”
“有道理!”我一拍桌子衝他訕訕笑道,“沒想到找你來,還真有點小收穫!”
“靠!怎麼不說那句‘聽君一席言勝讀十年書’?讓哥有點成就感好不好?”郝建叼着香菸眯眼看着我賤笑道。
我伸手彈了一下菸灰,看着他道:“還是回到開始的話題,你覺得顏真真爲什麼要那麼做?”
郝建捏着下巴皺眉想了一會兒,擡頭看着我道:“無非兩種可能性。第一種就是我剛纔開玩笑說的,顏真真想泡你,富家女想泡帥哥,汽車追尾後見你長得陽光帥氣,所以想趁機泡你,不停地打電話騷擾你,要求去給你的車美容,好趁機拉近你們的關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