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要命的還在後頭呢!
在逛到另一條街道時,曦兒好奇地鑽進了一家賣石膏雕塑的店子。
我意識到事情可能對我很不利!衣服再多,畢竟是布料的,而不是石頭的,買得再多,我也能拿得動!可是如果她一時興起,要搬幾尊石膏雕塑回家,我不就死翹翹了嘛!
我攔住曦兒訕笑道:“差不多了吧!曦兒!我們該回家了,萬一林董去麗人服飾找你怎麼辦?”
曦兒卻一臉雲淡風輕地看着我說:“既來之,則安之!我已經和秘書打好招呼了,我爸來了,我讓她說我去衛生間了,並讓她打電話通知我!”
我斜她一眼道:“真有你的!”
“我林曦兒不打無把握的仗!。”她擡手一拍胸脯,嬉笑說。
“可是這是賣石膏雕塑的店,我們進去幹嗎?”我道。
“進去瞧瞧嘛!反正時間還早呢!”曦兒說着,擡腿走進店內。
我只好自認倒黴地跟了進去,這家店看來是專賣石膏雕塑作品的,大大小小的是搞雕塑琳琅滿目!大多數是人物的雕塑作品,有身體局部的,比如手啊,臉啊,頭啊,還有半身像,還有全身像!
Oh!Shit!要是她被某件藝術一感召,要搬個“擲鐵餅者”或者“大衛”回去咋辦?
那些店主個個都精明的跟猴似地,一看曦兒的穿着就知道這是有錢的主,男店主尤其熱情地向她介紹起雕塑藝術,恨不能把整個歐洲的雕塑史都講給曦兒聽了!
怎麼看那男店主我怎麼惱火,如果我會點石成金術,老子一定先點了那店主,讓他變成一尊金光閃閃的啞巴全身像立在店門口!
曦兒在一座巨大的莫扎特石膏半身像前立主了,抱着手臂仔細端詳起來。
男店主極力推薦說:“小姐!這就是我們的莫扎特先生!奧地利家喻戶曉的人物!古典主義音樂的典範!這位天才作曲家的作品往往都是一氣呵成的,因此聽上去如行雲流水般美妙!”
“我要這個!”曦兒看着店主說。
“好!好!我這就給你包裝好!”男店主喜不自禁地說。是的!像這種買東西從不還價的顧客,恐怕哪個店主都喜歡呢!
“噯!你要這玩意幹嗎?”我叫了起來。
曦兒莞爾一笑說:“丹尼爾喜歡莫扎特呀!我想給他一份驚喜!”
我看看那尊巨大的莫扎特半身像,又看看曦兒,啞然了!她爲何偏偏要去提那壺不開的啊?
“要不要送貨,我們有專門送貨的工作人員,只收取一點點費用!”男電話介紹說,眼睛都快笑沒了!
不過他這句話我舉千手贊成,我趕緊接話道:“老闆!我們要送貨!這麼大一塊石頭……”
“什麼石頭?這是雕刻藝術!”曦兒顯然不樂意我說那是塊石頭。
誰會承認自己花上千塊買一塊大石頭回去呢?
“老闆!我們不要送貨!”曦兒說,眼睛裡閃過一絲狡黠的光亮。
“喂!”我盯着曦兒,“不送貨怎麼行?這麼一大塊
雕塑?”
“怎麼不行呀?”曦兒笑看着我說,“我們不是有車嗎?”
“可這裡離停車的地方老遠了!”我急聲道。
“那不是還有你嘛!”曦兒說,走到櫃檯前刷卡。
我緊跟過去,叫道:“我手上全是你的衣服,我哪還有空幫你搬那玩意?”幸好我找到了這個理由!
曦兒回頭看着我,有些幸災樂禍地笑着說:“算了!我就委屈一點吧!你手上的衣服我來拿吧!”
“那我呢?”我啞然。
頭頂上全是烏鴉,“呱呱呱”地飛了過去……
“你還有莫扎特呀!抱着還是揹着他,隨你了!”曦兒得意地笑了起來。
“不是吧?你叫我揹着那該死的石頭穿過鬧市,走到停車場麼?”我瞪大眼睛看着曦兒。
街上人來人往,我心中悲悵!
曦兒衝我擠擠眼睛說:“正是!你不是喜歡當跟屁蟲麼?”
我明白了!哥終於明白了!她這是在報復!
“年輕人啊!爲美女效勞,是一種榮幸喲!”男店主打着包裝,擡臉看我一眼笑道。
我承認,此刻我想殺了這龜孫子的衝動都有!要不是他那番話,曦兒有可能不會想要那塊大石頭的!
“林曦兒!”我衝她叫道,使出了最後一招制勝法寶,“如果你想陷害我,我就告訴你林董說你來步行街了……”
“好呀!”曦兒看着我,嫣然一笑說,“顧先生!如果我爸知道我們來步行街了,你說第一個倒黴的人會是誰呢?”
她看着我,快速地眨眼睛,還擡起一根食指撥弄着下脣。
我張大嘴巴瞧着她,眼珠都快掉出來了!陰險啊!沒良心啊!最毒婦人心啊!過河拆橋啊!現在把我拉下水了!還想在林嘯天面前反咬我一口啊!可是,是我活該啊!是我自討苦吃!是我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丫子!
是的!她說的沒錯,如果林嘯天知道這事兒,頭一個收拾的人就是我!
“好了!小夥子!”男店主拍拍那隻巨大的紙箱子,朝我嘿嘿笑着道,“你現在可以帶莫扎特回家了!”
我一個踉蹌,一腔悲情涌上來,背影都顯得那麼蒼涼!
可想而知,我抱着這個“作曲天才”是如何穿過鬧市的!因爲那隻紙箱子又大又沉,我不得不向孕婦一樣身體往後挺着!不用想就知道姿態一定很滑稽!即使抱着再滑稽,也比揹着要雅觀一些,如果我把莫扎特先生背在背上,那他孃的就成了孫悟空背紅孩兒的都市版了!真是笑掉路人的大牙!
紅孩兒想要壓垮孫悟空,在孫猴子背上使了千斤墜!莫扎特與紅孩兒,孫猴子和我,特麼的這哪跟哪?
邪惡的力量還不是紅孩兒,是曦兒!
我跟在她身後,喘着粗氣道:“大小姐!我們該打道回府啦!被董事長髮現就……”
“回去?怎麼可能?”曦兒笑嘻嘻地回頭看我,“好容易來一次步行街呢,怎麼可能現在就回去?你急什麼?本小姐還沒開始逛呢!”
這分明再整我!太邪惡了這女人!
我抱着莫扎特先生穿街過市,路人紛紛避讓,無不側目以視,我敢說如果我抱着這隻紙箱子上巴士車,人家還以爲我是放置炸彈的恐怖份子呢!
在一個冷飲店門口,曦兒買了一支冰激凌,拆開包裝紙,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爾後像是突然發現我似地說:“哎呀!我差點忘記你了!”
我抱着莫扎特,呼哧呼哧喘氣,怒道:“當我是透明人啊!”
雖然我有用不完的力氣,但我並非鋼鐵戰士啊!我是血肉之軀,我也需要補充能量,尤其是像冰激凌這類充滿熱量而又可口的東西!
“可是,你手上沒空耶!”曦兒笑說。
“我們可以休息一下的!”我說,看着她那粉嫩的小舌頭在奶白色的冰激凌上面來回地舔舐着,我忍不住嚥了一下口水。
“噢!我差點忘記了!”曦兒陡然一轉身,眯眼看着我,“男人都不喜歡吃冰激凌的!放心吧!我不會讓你當衆出醜的!我們走吧!”說着她咯咯笑着跳着走開了。
我一臉愕然地盯着她的背影,肺都快氣炸了!
直逛到快到吃午飯的時間,曦兒才決定打道回府!她是逛累了!
“哎!沒勁兒!走!我們回去吧!”她撇撇嘴說。
“林曦兒!我是你的保鏢!不是你的保姆!下次再讓我幹這種事!我跟你沒完!聽見沒?邪惡的女人!”我氣喘吁吁地跟上她,在心裡拍桌子怒斥道。
我已經滿臉是汗,脊背上的汗水順着皮膚往下流淌,白色襯衫都濡溼了,緊緊貼在背上!
來到停車場,一拉開門,我就迫不及待地把莫扎特扔到車後座上,他孃的!終於解脫了!
“喂!你輕點兒!要是把莫扎特的鼻子弄壞了,我割下你的鼻子給他裝上!”曦兒瞪着我說。
我本想回她一句,想想還是作罷了,我對這個邪惡的女人已經徹底無語了!再說,如果我的鼻子如果能安莫扎特先生的臉上,那也是我三生有幸了!
我駕車載着曦兒和莫扎特先生駛出停車場,離開了步行街,曦兒坐在副駕駛座上,手裡拿着一隻新買的咖啡色女式錢夾左看右看,好像挺滿意!
“好看麼?”曦兒拿錢夾在我面前晃了晃。
“錢包要那麼好看做什麼?”我掌着方向盤,沒好氣地道,“最重要的是裡面有錢!”
“沒品的男人!就知道問你也是白問!”曦兒撇撇嘴說。
我道:“誰說我沒品?我用的也是‘香奈兒’錢包呢!”
“切!我纔不信!”林曦兒說。
我從牛仔褲臀部上口袋裡摸出那隻咖啡色“香奈兒”錢包,在她眼前晃了晃說:“不由你不信!看見了吧?”
曦兒擡手搶走了錢包,看了看說:“真是香奈兒呢!跟我今天買的這個大小樣式幾乎一模一樣!”
我一把奪過錢包,笑道:“是香奈兒沒錯!不過是香奈兒山寨版!哈哈哈!”
曦兒睜大眼睛看着我說:“我還以爲是真的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