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建也點上煙吸了一口,擡眼看着我賤笑道:“怎麼了你?會上挨批了,還是上衛生間夾着小雞雞了?”
我瞪他一眼,吼道:“滾!”
“什麼事?說來聽聽!”郝建依然一臉賤笑道。
我噴出一口煙霧,嘆了一口氣,看着他道:“我問你!如果你愛的一個女人跟別的男人就要舉行訂婚儀式了,你會怎麼辦?當然了,我說的這種愛稍微有點複雜。”
“操!想都不用想,先滅了那男的再說!”郝建看着我賤笑道。
我道:“嚴肅點行吧?啊?還滅了人家,還沒等你滅人家,人家就已經滅了你了!”
“我靠!誰這麼牛B?”郝建看着我笑道。
我瞟他一眼道:“窮不跟富鬥,你知不知道?”
“那男人很有錢嗎?”郝建聳聳肩道。
我道:“不是一般有錢,是真TM的有錢!女朋友過生日,送豪華遊輪做生日禮物的,你說有錢沒錢?”
郝建“喔”了一聲,聳聳肩道:“那還有什麼可說的,投降唄。把女人給他就是了唄。大丈夫何患無妻是吧?”
我抓起桌上的鑰匙就朝郝建砸過去。
我怒道:“跟你說等於白說!滾回去上班!”
郝建看着我賤笑道:“那你覺得該怎樣?人家是富豪,你搶得過人家嗎?”
我瞪他一眼道:“如果我自己知道怎麼辦?我還問你幹嗎?真是!”
郝建盯着我笑道:“莫非你是?你遇到這種難題了?女主角是誰?曦兒?麗人服飾的。”
我道:“別提曦兒了!”我還在爲曦兒昨天的那番話生氣呢!。
郝建道:“那是咱老大?夕兒?”
我道:“你管誰誰呢?我就想知道如果你是當事人,你會怎麼辦?”
郝建噴出一口煙霧,看着我道:“如果是林氏姐妹的話,那問題就難辦了!”
他臉上的賤笑終於淡了下去,這很難得。
我瞪着他道:“廢話!不難辦,我問你幹嗎?你快說說看!”
郝建看着我道:“我當初就提醒過你,你不是林氏姐妹的菜,我說過跟那些富家女玩玩可以,千萬別當真!哥是過來人!當初你哥我跟那富家女。”
我擺手制止他道:“行了行了!別老提你那茬子事兒!你就不能給點積極向上的建議?”
“窮小子與富家女的愛情,本來就是不容樂觀的愛情!你要我怎麼說?”郝建看着我道。
我伏在辦公桌上,長嘆一聲。
郝建看着我道:“我並不是說窮小子與富家女之間不會產生愛情,愛情沒有貧賤之分,但婚姻有。一旦涉及到婚姻大事,就會受到來自各方面勢利的影響和制約。愛情可以更隨意,但婚姻不會是那麼隨意的事情了。你懂的。”
“你想想,林家老頭子那麼老謀深算,他會同意你和夕兒的婚事麼?除非他老糊塗了!如果我猜得沒錯,夕兒應該應該是跟那個歐陽家族的長子訂婚吧?這是商業聯姻,林家老頭子正想藉此聯合歐陽家族,一起去滅了肖氏家族呢!”郝建
看着我繼續道。
唉!郝建這番話還算是蠻公道的。如果歐陽澤不能跟夕兒結婚,就會跟雨涵結婚。如果跟夕兒結婚,肖家會面臨威脅?如果跟雨涵結婚,林家就會面臨威脅?林嘯天和肖奕想必都想拉攏歐陽家族,以壯大自己的實力。
而歐陽澤選擇了夕兒,林嘯天怎會錯失這個良機呢?
正像郝建所說的,除非林嘯天老糊塗了!
我看着郝建道:“那你的意思是說我的希望很渺茫了?”
“非常非常之渺茫!”郝建叼着香菸看着我道。
我仍不甘心,我緊看着郝建道:“有多渺茫?”
“渺茫到幾乎沒有可能!”郝建噴出一口煙霧,看着我道。
我愣愣地看了郝建幾秒鐘,然後長嘆一聲,俯首,雙手揪扯着頭髮。
正在這個時候,辦公室的門被從外面敲響了。
我驀地擡頭看對面的門,警覺了起來。
“請進!。”郝建扭頭衝門口喊道,聲音還異常洪亮。
門被推開了,當我看見夕兒出現在門口時,我真想像老鷹撲小雞一樣朝郝建撲過去,把他撕碎!
他一句“請進”,可把我最頭痛最糾結的事情給請進來了。
見是夕兒,郝建忙站起身,朝她微微欠身,笑笑道:“林總好……”
夕兒低頭瞟了一眼郝建手中的煙,正色說:“公司裡不能抽菸,不知道麼?”
郝建伸手朝我一指,賤笑道:“顧總監發給我的,不抽我怕對領導不敬,所以,呵呵。”
見夕兒臉色不對,郝建立馬賤笑着改口道:“林總,我這就把煙掐了!我有事先走一步,再見,林總。”
說着郝建就溜出了辦公室,溜得比過街的耗子還快!
我心裡嘆道:“MB的!交友不慎啊!”
夕兒是公司裡所有男職員心目中的“夢中情人”,她從不訓斥員工,也不當着大家的面批評某個職員,今天批評郝建抽菸的語氣,在以前很少見。
郝建以前給我形容林氏姐妹的區別,他說曦兒就像一隻好鬥的公雞,誰敢惹她,她就會毫不留情地進行反擊,而夕兒就像一隻夜鶯,她只會婉轉的歌唱,但她的婉轉,她的溫柔,卻又都恰到好處,沒有絲毫軟弱的嫌疑,似乎還透一股無形的威嚴在其中。
我也有同感,溫柔的力量往往要勝過強勢。
每個人都存在逆反心理,你越是說誰誰這不好那不好,TA就越逆反,甚至會跟你對着幹!這種逆反心理存在於人的一生中,只不過在一個人的青少年時期表現得最爲突出罷了。
實踐亦證明如此。“思美”廣告的管理明顯要比“麗人”服飾的管理要做得好得多!但我來“思美”這麼久,卻從來還沒見夕兒訓斥過誰。
她說話很婉轉,夜鶯般的婉轉,可幾乎所有員工都很吃她這一套!
這就是溫柔的力量!
夕兒朝我走過來,因爲緊張,我也不由地從皮轉椅裡站起身來。
現在沒撤了,我不得不面對她。
我道:“夕兒……”
夕兒一直走到我面前,沒有落座,而是緊緊看着我,目光幽怨而帶着恨意。
她今天給我的感覺,用一個成語形容就是“形神疲憊”。
說話時嗓音有些啞,在會議室開會時,我就聽出來了。我還在想她是不是感冒了,或者是別的什麼原因引起的。
夕兒說:“顧陽,你很開心麼?”
我愣怔看着她道:“沒、沒啊……”
我跟郝建在一起,嬉笑怒罵,由來已久。
她從口袋裡摸出一張大紅色的帶燙金字樣的卡片擱在辦公桌上。
她說:“顧陽,我想你也應該來參加我的訂婚儀式。”
我低頭看辦公桌上的卡片,是一張精美的請帖。
那請帖有些刺我的眼睛。
我不敢迎視夕兒的目光,只低頭看着那張請帖。
“顧陽!”夕兒看着我說,嗓音依然有些喑啞,“你沒什麼想對我說的麼?”
我擡頭很快地看她一眼,擡手摸着鼻子道:“我、我……”
夕兒注視着我,似乎很期待我將要說的話。
我低頭道:“我、我不知道要說什麼。”
“那好!”夕兒看着我說,“希望你來參加我的訂婚儀式,你會親眼看到阿澤把戒指戴在我的中指上。”
我依然低着頭:“……”
夕兒陡然一轉身,向辦公室門口快步走去,拉開門,回頭又看着我。
她說:“顧陽!我恨你!”
爾後她就快步走了出去,用力帶上了門。
我呆坐在椅子裡吸菸,目光定定地看着桌上的請帖,直到下午下班。
那種大紅色,那精美的“喜”字造型,都很刺目。
下班時間到了,我還沒想明白,夕兒爲什麼要給我請帖呢?難道只爲了刺激我麼?
她應該知道我是不會出現在她的訂婚儀式上的,形勢不允許,林家和歐陽家的人不允許,我自己也不允許!
我越來越發覺曦兒骨子裡其實比曦兒還要叛逆,還要“瘋狂”,只是這種叛逆與瘋狂都潛藏與柔情似水的外表之下。就像經常橫眉怒目的那種人其實並不可怕,TA頂多也就那樣了。可怕的是那種平時一聲不吭,某個時候突然爆發的那種人!那突然爆發出來的威力可以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林氏姐妹,一個是外表強勢,內心柔弱,一個是外表柔弱,內心強勢!
但是,我萬萬沒能預料到的是,夕兒比我目前看到的還要“瘋狂”!
她竟然“離家出走”了!
事情發生在禮拜四的晚上,而禮拜五就是她和歐陽澤的訂婚儀式!
在這之前,林氏和歐陽氏兩大家族都已經爲訂婚儀式做好了充足的準備,這兩大家族的財力在整個濱海城都是屈指可數的,林嘯天是濱海城第一首富這是盡人皆知的事情,就像整個國人都知道李嘉誠是全中國的首富,比爾.蓋茨是全世界的首富一樣。
所以,夕兒和歐陽澤的這次訂婚儀式,很可能將成爲整個濱海城聲勢最浩大的一次訂婚儀式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