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先生,你可別血口噴人?證據呢?沒有證據,你這可就是誣陷!”肖德龍在手機那頭陰陽怪氣道。
我咬牙切齒道:“肖德龍!你不會有善終的!”
“謝謝你的提醒!”肖德龍在手機那頭冷笑一聲道,“看好你親愛的小妹妹,如果不小心在下班回家的路上,被人拖到綠化帶裡糟蹋了,你這個做哥哥的該情以何堪?哈哈哈!”
我咬牙切齒道:“無恥之徒!”
“你就繼續幫林家對付我吧!你個傻蛋!”肖德龍在手機那頭惡狠狠地道,“林家給你什麼好處了,你敢跟我作對!你的膽量的確令我欽佩!小心點吧!顧先生!小心你自己的狗命!小心你親愛的小妹妹!到時候被人輪成殘廢,你可別怪我!”
我道:“你!你個王八蛋!”
手機那頭只傳來“嘟嘟嘟”的聲響,肖德龍已經把電話掛斷了!
邢敏從浴室裡沖澡出來……
我對她微微一笑道:“累了吧?去睡覺吧?”
邢敏立在那裡,猶疑着……
我道:“還不想睡麼?”
邢敏看着我,點了點頭。
我走到電視機前,打開了電視機,調到一個搞笑的綜藝節目。
“看電視吧。敏兒。”我朝她微微一笑道。
我想這類節目應該可以緩解人內心的緊張焦慮情緒吧?
邢敏“嗯”了一聲,走過來,坐在沙發上。
“哥,你去洗澡吧。”她對我說。
我笑笑道:“好。”
我洗完澡從浴室走出來,邢敏還坐在那裡看電視,電視頻道沒換,依然是那臺綜藝節目。
她的身子繃得很直,目光也直直地落在電視屏幕上,但我感覺她的心卻好像不在電視節目上。
我一邊擦頭髮,一邊對邢敏道:“還不困麼?敏兒。”
邢敏轉臉看我,搖了搖頭。
我道:“還害怕麼?”
邢敏看了我兩秒鐘,點了點頭。
“哥,我這兩天老做惡夢……夢見有人從窗戶裡爬進來……夢見有個陌生男人站在牀頭看着我……哥,我真地好害怕……”
我愣了一下,擦頭髮的動作頓住了,看着她道:“這麼說,天天有人跟蹤你了?”
邢敏點了點頭說:“哥……我也不想總是給你添麻煩,可是我真地快要崩潰了!每天晚上都有人跟蹤我……我還接到幾個恐嚇電話,電話裡的男人說讓我睡覺關好門窗,要不然他就會從門窗裡偷偷跑進我房子裡,我好害怕……”
肖德龍啊肖德龍!我該用什麼詞彙來形容你!中文裡已經沒詞可形容你的無惡不赦了!
我壓制住胸中的怒火,走到邢敏身邊,在她旁邊的沙發上坐下。
我對她微微一笑道:“別怕!這事兒哥會想辦法解決的!這兩天你就住我這兒吧!”
邢敏仰臉看着我說:“會不會不方便?”
我伸手撫了撫她的頭髮,笑道:“沒什麼不方便的。”
邢敏看着我,低頭小聲說:“夕兒姐來了的話,看到我在
這裡,會不會不高興?”
我愣了一下,心想這丫頭怎麼知道夕兒經常來我寓所呢?難道這又是女人的直覺?
我擡手摸了一下鼻子,訕笑道:“你儘管放心住在我這裡。哥這正缺個做飯滴。”
邢敏釋然了,笑看着我說:“哥,我保證會做很多好菜給你吃!”
我笑笑道:“那我可就有口服了。自從我搬到‘愛琴海的陽光’後,我就好久沒吃過一頓像樣的飯菜了。”
因爲一個人懶得做,所以我通常都是在外面吃快餐。週末的時候,會做一兩頓飯,但也就炒一兩個菜,哪會考慮什麼營養均衡之類!
我自己待在廚房做飯的時候,通常都會感覺到索然無味,同時會想起住在“西西里莊園”的那些日子,想起和曦兒一起下廚的一些情景,心中不免又要傷感。
我和曦兒一起下廚的情景,現在回想起來真地很有意思。我們通常都是一邊做飯,一邊鬥嘴皮子,有時候還會動武,比如曦兒拿着鍋鏟,我拿着飯勺,就在廚房裡上演西洋擊劍。
有一次曦兒被炸開的花生濺了一滴在手臂上,她痛得哇哇直叫。
可是第二天做飯的時候,她依然不老實,依然會跟我在廚房裡上演空手道!
唉!很懷念那些一去不復還的日子!就像阿哲演唱的那首苦情歌,“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這天晚上,我和邢敏一起睡在同一個臥室裡。
方式採用了夕兒的做法,邢敏睡牀,我打地鋪。
女孩子畢竟膽小,我不能用男人的勇敢來衡量女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邢敏面朝我,側躺在牀上,看着我說:“哥……我覺得自己老是給你添麻煩,我是你的累贅,可一遇到事情,我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哥,我忍不住要把我所遇到困擾都告訴你……”
我道:“因爲你是我妹。”
“哥……有時候我甚至以爲我患上了依賴型人格障礙。可是,哥,我真地好依賴你……”邢敏說。
我道:“傻瓜。你一個人在濱海,無親無故的,你對哥有依賴感這屬於正常人格。好了,不要胡思亂想了。今晚好好睡個安穩覺,有哥給你做保鏢,沒有人會傷害到你。”
“哥……你能給我講個故事麼?”邢敏輕聲說。
我道:“真是個小傢伙,還要講故事給你聽才能睡得着。”
“《灰姑娘》的故事行麼?”邢敏說。
我笑笑道:“行啊!小朋友。”
接着我就用一種哄小孩子睡覺的語調,講了格林兄弟的這個經典童話故事。但我講完這個童話故事後,邢敏卻依然沒有睡着。
她依然面朝我側身躺着,眨眨眼睛看着我說:“你說灰姑娘真地可以與白馬王子結婚麼?”
這個問題還真把我問住了。
童話故事原本就是哄小孩子睡覺的東西。但好在邢敏是成年女孩了,所以不再需要欺騙性的東西了。
我擡手摸了一下鼻子,笑笑道:“現在‘灰姑娘’這個詞已經成爲一種象徵,通常用來形容那些外表不出衆或者出身貧窮但是內
心善良,性格可愛的女子。其實,這樣的女孩子更值得愛。所以,現實社會中,也有很多‘灰姑娘’找到了自己的‘白馬王子’。”
“要是我也能跟自己的白馬王子在一起生活就好了。”邢敏輕聲說。
我道:“你會遇到你的白馬王子的。”
“可是他不愛我……”邢敏說。
我道:“你還沒遇到你的白馬王子,怎麼知道他不愛你呢?敏兒,你原本是個積極樂觀的女生。哥怎麼感覺你越來越悲觀了?這樣可不好。”
我知道邢敏並不愛謝鵬,現在謝鵬又離開了濱海城,估計邢敏和謝鵬的可能性應該很小了。
“因爲我是醜小鴨……”邢敏低聲說。
我道:“敏兒,你是個非常可愛善良的女生。怎麼說自己是醜小鴨?”
“跟那些白天鵝比起來,我就是醜小鴨了。”邢敏說。
我道:“每個女生都是白天鵝。敏兒,你一定不能氣餒,自信的女生纔會更加美麗。”
“可白馬王子都會愛上白天鵝。醜小鴨頂多只能得到白馬王子的同情。愛情裡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心了。”邢敏說。
這說到哪裡去了?
我道:“敏兒,不要胡思亂想了。每個女孩都是美麗的白天鵝,她總會遇到自己的白馬王子的。”
“哥……要是我是白天鵝,你會愛我麼?”邢敏看着我說。
我道:“敏兒,我們以後再探討醜小鴨與白天鵝的故事好麼?今天太晚了,我看還是早點休息吧?”
“哥,我想,不管我的白馬王子愛不愛我,我都有愛他的權利的。”邢敏說。
我打了個哈欠道:“我都快睡着了,敏兒。”
邢敏“喔”了一聲說:“那好吧。晚安。哥。”
“晚安。敏兒。”我道。
次日我沒再去“黃金海岸”,而是回到“思美”廣告,繼續做我手頭上的廣告創意。
我給薛飛打了一個電話,我就肖德龍威脅邢敏的事兒向他做了諮詢。
薛飛告訴我,即使肖德龍的確有指使別人跟蹤和恐嚇邢敏,警方也沒有理由採取什麼實質性的措施。恐嚇如果有證據的話,倒是拘留肇事者,但恐嚇邢敏的電話都是用公話打的,所以很難確定肇事者。況且警方也不會花費時間和精力去查這些小事。許多刑事案件還等着警察們去破獲。
再者,邢敏欠肖德龍二十萬,如果肖德龍用向邢敏催還欠款爲由進行搪塞,那也沒辦法。
跟薛飛通完電話後,我坐在辦公室裡連續抽了兩支菸,爾後我起身去了總經理辦公室。
“黃金海岸”那邊目前主要工作就是抓緊時間對質量問題進行整改,其它事情也只有在整改落實之後才能展開實施,所以夕兒說以後每天上午會在公司,下午會去“黃金”海岸一趟,直到她爸從三亞歸來。
我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幫邢敏還上欠肖德龍的那二十萬。我在想如果把錢還給了肖德龍,他就沒理由在找人跟蹤和恐嚇邢敏了吧?如果還了錢,肖德龍還那麼幹,那他也別怪我使用手段以牙還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