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喂!歐陽澤!你以爲你已經完全佔據主動了麼?”
手機那頭只傳來“嘟嘟嘟”的聲響,他已經掛掉了電話!
我再撥過去,歐陽澤就不接了!
我將手機扔到辦公桌上,倒在黑色皮轉椅裡,點了支菸用力吸了起來……
好吧!歐陽澤!既然你喜歡把事情複雜化,那我也不客氣了!我會把你和肖雨涵幽會的事兒也對林嘯天講講,我看你到時候如何下臺?
亂吧!亂吧!把一切都搞亂吧!
下午三點,我準時駕車來到玫瑰莊園,在“玫瑰城堡”門口,我發現了夕兒的白色寶馬。
她竟然已經提前回到了“玫瑰莊園”!她想幹什麼?我離開公司的時候還跟她打了電話,可她並沒有告訴我她已經回到“玫瑰莊園”了!
我走進大廳,順着廊道來到會客廳門口,敲門進入。
會客廳裡只有林嘯天一個人,他穿一身暗紅色調的家居服,坐在沙發中央,嘴裡依然咬着雪茄煙!
會客廳裡有低低的音樂,是民國當紅歌星周旋的《天涯歌女》:
“天涯呀海角,
覓呀覓知音,
小妹妹唱歌郎奏琴,
郎呀咱們倆是一條心!
哎呀哎呀郎呀,
咱們倆是一條心,
家山呀北望,
淚呀淚滿襟,
小妹妹想郎直到今,
郎呀患難之交恩愛深……”
我走過,向林嘯天伸出手,強作鎮定地笑笑道:“林董,我來了……”
林嘯天跟我握了一下手,伸手指了指對面的沙發,示意我坐下。
他看着我道:“阿澤和夕兒在樓上,一會就下來。你要來支雪茄嗎?古巴貨。”
我忙擺手訕笑道:“不用,林董,我抽不慣雪茄的。”
我環顧左右,發現會客廳裡的歌聲竟然是從一臺老式留聲機裡發出來的、那臺老式留聲機就擱在會沙發稍靠後一點的一個暗紅漆的紫檀木架子上,下面是一個略呈正方形的暗紅漆木質底座,上面是一個黃銅花瓣形喇叭擴音器!
唱針的緩慢轉動,悠揚的樂曲隨即流淌而出,這個經常在影視劇中的豪門貴族家中出現的道具。在上世紀三四十年代,擁有它是一個人的品味與身價的象徵!然而,隨着時代的變遷,早已退出人們的視野!
如今只被收藏家作爲收藏品的留聲機,我竟然在林家的這個會客廳裡,看見了這種古董實物!
林嘯天大概看出了我的驚訝,關掉了留聲機,笑着解釋了一句道:“沒見過這老古董吧?一個朋友送的!據說是維克多公司第一批生產的東西!由於戰亂和認爲因素地損害,現在存世不多了!”
“董事長很懷舊啊!”我笑笑道。
林嘯天將雪茄從嘴裡抽走,笑笑道:“我總覺得這玩意聽歌比較有感覺,我聽不慣現在各種播放器播出來的歌聲!”
“的確不錯!有種原汁原味的感覺!尤其是聽這種老歌!”我訕訕笑道。
林嘯天點點頭,看着我道:“你喜歡老歌麼?”
我禮節性地笑笑道:
“老歌經久不衰,流行歌曲只是速食時代的產物。”
“說得好!”林嘯天看着我,目光是審視的,“沒想到你年紀不大,本事可不小。不僅有創意才華,還有一身好武藝!”
“林董您過獎了!對於搏擊之道,我只是略懂皮毛,最近功夫略有長進,還全仗我拜了個好師父。”我訕訕一笑道。
“哦?”林嘯天動了動身體,調整了一下坐姿,看着我道,“你拜的師父是誰?”
我道:“是‘麗人’服飾的老員工,南郊倉庫的保安隊長杜峰。”
林嘯天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我聽說過這個人。”
“我師父是個很正直的人!”我對林嘯天笑笑道,“沒有他的點撥,我的身手不會長進這麼快。”
林嘯天道:“名師出高徒嘛!這段時間你爲二丫做了很多事情!看得出來,你也是個很正直的人。以前我對你有些誤解。”
“林董,您過獎了。”我摸着鼻子笑笑道,“在不瞭解的情況下,誤解很容易發生的。”
“年輕人,”林嘯天讚許地看着我笑道,“第一次見你,大丫和二丫都對你交口稱讚,連雨涵也在誇你。但我沒在意。當時只覺得你談吐不凡,很會說話。直到最近這兩件事,才讓我對你刮目相看,尤其是我親眼目睹了你在‘天使之眼’發佈會現場的英勇舉動!還有前天發生在‘麗人’公司的混賬事情,也多虧你出手相助,二丫才得以平安。”
我笑着擺擺手,打了一句套話道:“林董,這都是我該做的。”
林嘯天點點頭,看着我繼續道:“你不必緊張,我今天請你來,就是想跟你打打高爾夫。我記得以前有約過你。但一直忙於三亞那邊的生意,今天難得有空,所以就把你和阿澤都叫來了。我們先去打高爾夫,然後一起晚餐,順便聊聊天。其實我喜歡跟年輕人在一起,感覺自己也年輕了不少,哈哈哈。”
我摸着鼻子,笑笑道:“林董,其實您正當年呢!”
聽我這麼一說,林嘯天仰頭再次“哈哈”道:“老囉!不能跟當年比了!”
我懸着的心放下來半截,心中暗想原來林嘯天找我來,就只是爲這事兒?
這時候會客廳門外穿來腳步聲,同時伴隨着說笑的聲音,是夕兒和歐陽澤。
我放下來的半截心臟,又全部懸了起來!
夕兒和歐陽澤都已經換上了打高爾夫的運動衫,歐陽澤穿的是一見“樂卡克”的白色高爾夫球衫,帶白色棒球帽。
夕兒穿白色緊身長褲,冰綠色運動T恤衫,手裡拿着一頂冰綠色的棒球帽。
他們看見我的表情截然不同!
歐陽澤的臉上雖然是笑着的,但他的眼神是帶着冷意的。
夕兒的臉上則帶着那種發自內心的微笑,呡脣看着我,脣角微微扯起一抹俏皮地弧度。
我站起身,朝他們欠欠身,算是打招呼了。
夕兒坐在長沙發上,坐在林嘯天的旁邊,歐陽澤則坐在我對面的單人沙發上。
歐陽澤盯着我道:“顧先生來得挺準時的嘛!”
我摸着鼻子訕訕一笑道:“林董事長的邀請,我哪敢怠慢呢!
”
我的話旨在緩和氣氛。
歐陽澤擡手拉了一下頭上的棒球帽檐,看着我道:“顧先生以前打過高爾夫球麼?”他語氣裡的嗤笑不易察覺。
我笑笑,如實答道:“沒有。正有些不知所錯呢!”
夕兒趕緊插話進來笑說:“高爾夫球也不難學,以顧陽的悟性,打一次就能學會了。”
“不見得吧,”歐陽澤看着我道,“顧先生第一次能擊中球就很不錯了。”
林嘯天笑看着歐陽澤道:“阿澤!莫小看顧陽,打高爾夫,我看他沒有問題。”
夕兒趕緊接話笑說:“還是我老爸看人的眼光準啊!”
林嘯天笑笑道:“好了,我去換下衣服。夕兒,你去給顧陽找件男式高爾夫球衫吧。”
“好嘞!”夕兒歡快地應道,倏地從沙發上站起身,“有請,顧先生!”她還俏皮地衝我做了個很紳士的動作。
歐陽澤瞟我一眼道:“顧先生,要學打高爾夫,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準備一件高爾夫球衫!”
“阿澤,顧陽又不知道老爸今天邀請他來打高爾夫,他是臨時接到的電話。”夕兒看着歐陽澤,替我圓場說。
歐陽澤聳聳肩,但沒再說話。
我也沒再搭理歐陽澤,跟夕兒走出了會客廳,乘電梯上到二樓的更衣室。
夕兒找出一件黑色高爾夫球衫給我,還有一頂黑色的棒球帽。
見她依然立在我身後,我回頭看她道:“你想看我換衣服麼?”
夕兒臉一紅,撤一聲說:“誰想看你換衣服了?”
我道:“那林小姐可不可以迴避一下呢?”
夕兒“哼”了一聲,這才轉身走出了更衣室。
我在更衣鏡前換上了那件黑色的高爾夫球衫,又戴上了黑色棒球帽,正了正棒球帽沿……
然後轉身走到更衣室門口,拉開門走出去。
夕兒就倚在門邊,以一種優雅而又略顯慵懶的姿態。
見我從門裡走出來,她看着我,雙眼一亮,笑說:“哇!真酷!”
我笑笑道:“不是假酷?”
夕兒搖頭,笑看着我說:“是真酷!”
我道:“還優酷呢!”
“優酷是我!你不讚美我一句麼?”夕兒朝我擠擠眼睛說,還俏皮地在我面前轉了一圈。
優酷的確是她,準確地說,一身運動裝束的夕兒,英姿颯爽,又不失性感!白色緊身長褲包裹着她渾圓的臀部和修長雙腿,輪廓柔美,曲線曼妙。
我看着她笑笑道:“其實我已經想到了一個讚美你的句子,你就像一隻‘綠色心情’!”
“什麼是‘綠色心情’?”夕兒看着我,快速地眨動雙眼。
我笑道:“是一種綠豆雪糕。”
“這是讚美的話麼?”夕兒白我一眼說。
我笑看着她道:“爲什麼不是?”
“那我是你的‘綠色心情’麼?”夕兒朝我擠擠眼睛說
我學“優樂美”廣告,看着她笑笑道:“你是我的‘綠色心情’!呵呵呵。”
夕兒笑看着我說:“這還差不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