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死肥豬!你扣押我五百塊錢押金怎麼不提了?刷個牆面需要五百塊嗎?吸血鬼!就知道欺負壓榨我們這些外來打工者!
林曦兒眨眨眼睛問:“都什麼人乾的?”
女房東搖頭:“不知道小顧在外面惹什麼刺頭了?”
“喂!我們走還是不走?你不走我可走了!”我擰緊眉頭看着林曦兒道。
見林曦兒不爲所動,我氣得跳下車,悶頭向前走去……
等我走了上百米之後,法拉利才轟然從後面跟了過來。
等我再次上車後,林曦兒的神態就不對勁了。
我沒理她,目視前方,一言不發。
她開着車,不停地拿眼瞟我。
“你沒話要對我說麼?”她看着我說。
“沒有。”我道。
“你惹上誰了?”她又說。
“沒有。”我道。
“房東都給我講了,往你住處潑豬血,這都是黑社會的行爲。”林曦兒看着我說。
“那又怎麼樣?”我道,面無表情。
遲疑了幾秒鐘,她看着我說:“是不是肖德龍的人乾的?”
我沒有說話,我不知道我爲什麼不告訴她,但我也找不出非告訴她的理由,彷彿我那天遭到肖德龍的報復,是我咎由自取,與她毫無關聯似的。
“說呀!你想急死我呀!”她嗔怒地看着我說。
我不耐煩地瞟她一眼道:“是又怎麼樣?你要爲我復仇嗎?冤冤相報何時了?我遭到的報復,還不是因爲你那天找肖德龍復仇導致的?如果你現在再找他報仇,他下次還會找我麻煩,比這次肯定要更狠些!”
她轉臉盯着我,細眉蹙了起來:“那你就讓他欺負我麼?他的卑劣行徑,你不是都知道麼?他甚至敢給我下藥,難道你要我乖乖忍受?”
我沒說話,目視前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
“肖德龍怎麼對你了?告訴我!”她看着我說,神色很嚴峻。
我依然沒有吭聲。
“你還記得麼?”她打了一下方向盤,看着我繼續說,“我們現在是同盟軍,肖德龍欺負你,就是欺負我,我不會輕易放過他的!”她頓了一下又說,“我承認我把你牽扯進來,是我的不對,可這種結果也是我預料不到的呀。我比你更瞭解肖德龍,自從你在海雲間把他踹下牀之後,你就已經是他的敵人了!做他的敵人只有兩種選擇,要俯首投降,聽任他擺佈,要麼就反擊,將他打倒,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只有將他徹底擊敗了,他纔會老實了。”
我道:“我和你不一樣,你有資本跟他鬥,我憑什麼跟他鬥,肖德龍說的沒錯,他要捏死我,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他不敢輕易動你,可我就不一樣了,他想什麼時候動我,就能什麼時候動,想怎麼動我,就怎麼動我。只要事情不出人命,他就能擺平。我和你不一樣,窮不跟富鬥,富不跟官鬥,我鬥不過人家,我只能認命。”
林曦兒打了一下方向盤,跟一輛汽車擦肩而過,再打平方向盤。
“顧陽,”她轉臉看着我說,“你雖然這麼說,但是我知道,你內心裡是不服氣的,如果你是個膽小怕事的人,以前面對肖德龍時,你就不會表現得那麼勇敢無畏了!”
見我不說話,她繼續說:“能告訴我那王八蛋對你怎麼了?”
“你那麼想聽我捱揍的事兒?”我看着她道。
她點了點頭。
於是我將那天被肖德龍劫持到郊外廢棄廠區的事情經過,大致給她講了一遍。雖然我沒講出來的理由,但我也沒有不講出來的理由。她這麼喜歡刨根問底,就滿足她的願望吧!
林曦兒聽完,氣得用力拍了一下方向盤,喇叭尖銳地響了起來。
我笑道:“你跟你的座駕過不去幹嗎?”
“肖德龍這個王八蛋,”她氣呼呼地說,“我就知道他會對你不利,沒想到他下手會這麼快!”
我笑笑道:“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她轉臉嗔怒地瞟我一眼說:“被人打了,還這麼高興?”
“還好,”我道,“他們上次手上留情,否則,我可能要坐輪椅上生活了。”
“他敢!”林曦兒咬了下下脣說,“他敢對你下狠手,我饒不了他!”
“或許吧,”我嘆口氣道,“我後來想了想,我想或許正是鑑於你的原因,所以他暫時還不敢對我下狠手,畢竟我們平時總是出雙入對的,他暫時也搞不清楚我們到底是不是很親密的關係。上次他不過是警告了我一下。”
“那你覺得我們是不是真地是親密關係呢?”她突然轉臉看着我問。
我啞然,摸着鼻子,一時不知道如何作答。
“你說我們總是出雙入對,連那房東都很肯定我們是戀人關心,”她笑看着我說,“你說我們是不是戀人關係?”
她的笑容有幾分曖昧的意味。
我沒有直接回答她,反問道:“你覺得有像我們這樣的戀人嗎?”一見面就開吵,一開吵就要動手,有這樣的戀人嗎?
“有呀,”林曦兒笑看着我說,“歡喜冤家不都這樣麼?你還記得上次在H市,我姐就說我們是歡喜冤家呢!”
“你姐說的是鬥氣冤家好吧?”我瞟了她一眼,沒好氣道。還真是臉皮厚!
她依然笑嘻嘻地:“顧陽,你喜歡我對吧?”
暈!她怎麼老問這話啊?在H市“同牀共枕”那晚已經問過一次了。
“我不回答白癡問題。”我冷聲道。
“要不,那我喜歡你吧?”她看着我說,笑嘻嘻的。
一模一樣,又是這兩句話!“你喜歡我對不對?”、“要不,我喜歡你吧?”這話怎麼聽怎麼彆扭!
“打住!別再問這種接近白癡的問題!”我瞟她一眼道,掏出一支菸點上,吸了一口。
她一撅嘴說:“你這人怎麼這樣?!”
我剛想回她一句,驀地發覺有什麼不對勁,不是林曦兒不對勁,而是路況不對勁,我們的車已經駛過了我新租的那條街道了。
“喂!我們過了!過了!”
我轉臉看着林曦兒,示意她停車。
林曦兒依然目視前方道:“過了就過了唄!你還真想我開着法拉利帶去租房子住啊?”
“什麼意思?”我盯着她大聲道,用力眨了眨眼睛。
“你不怕肖德龍再找到你的住址?”她看着我笑了一下說。
“找到又怎樣,我決定以後不再招惹他了!”我道。
林曦兒嗤笑了一聲說:“你不招惹他,並不代表我不招惹他呀。”
“那是你的事兒,與我無關。”我道。
“你別忘記了,我們是同盟軍,”她笑看着我說,“他欺負你,也就是欺負我,而我招惹他,就等於你招惹了他,肖德龍可分不清楚我對付他的計劃是你出的還是我出的呢!”
我衝她大聲道:“事到如今了,你還想怎麼樣啊!”
“不想怎麼樣,”她衝我嫵媚一笑說,“我只想保護你!你可是我現在唯一的同盟軍,我當然要愛護一個戰壕裡的革命戰士了。”
“停車啊!”我叫道,“你停不停車,你不停我跳車了!”
“跳吧跳吧,”她笑看着我說,“以這個速度行駛,你跳下去非死即殘,指不定你以後還真得坐在輪椅上生活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啊?”我朝她吼道。
她轉臉看着我,停頓了兩秒鐘,爾後笑着慢悠悠地說:“你住在外面,本小姐不放心,爲了保護你,爲了不讓肖德龍再傷害你,我決定讓你住進本小姐的西西里莊園。”
“什麼?”我盯着她,以爲自己聽錯了。
她轉臉,直視着我說:“我要你跟我一起住,明白了吧?”
我愣愣地看了她兩秒鐘,然後才道:“你可要想清楚,你這是引狼入室,你終有一天會後悔此刻這個決定!”
她瞟我一眼,哼聲說:“本小姐連肖德龍我都不怕,何況你一介小貧民呢!再說了,你跟我一起住後,我就可以省下請鐘點工的錢了!”
我瞪着她道:“喂!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她朝我嫵媚一笑說:“我的意思就是,從此以後,你就跟本小姐真正就是是一個戰壕裡的革命同志了。”
看來她主意已定,我陰險地盯着她道:“你會後悔的!”
“你不後悔就行了。”她仰臉挑釁地一笑說。
好吧好吧!我有什麼可後悔的呢?西西里莊園那是高檔住宅區,我還巴不得住進去了!這樣挺好,既有了舒服的地方住,房租水電費還全免,何樂而不爲呢?去就去,我去好好享受一下富人們的家居生活吧!
我覷着林曦兒的香腮,邪惡地想道:“哼!既然你孤枕難眠,非要強迫我跟你同住,我就成他之美吧!或許在某個月圓之夜,我變成了狼人,嗯哼哼,到時候別怪我強迫你啦!我可是事先提醒過你小心引狼入室的,到時候可別怪我不手下留情呀!嗯哼哼,嗯哼哼哼!”
“豬啊你!哼哼唧唧的!”她轉臉,瞪着我說。
林曦兒在西西莊園的這套複式房子,我是第三次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