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突然衝進來站在她面前,她擡起一雙痛苦的眼睛看着我,表情有一種猝不及防的小驚慌。
我急切地看着她道:“怎麼啦?怎麼啦?”
還沒等夕兒作出回答,我就聽見帳篷外面傳來紛亂雜沓的腳步聲,他們正從各自的帳篷向這邊奔過來。
“別、別讓他們進來!”夕兒有些慌亂地看着我說,她帶着一種痛楚的表情,從睡袋裡拽出那套淺紅色的登山服,接着手忙腳亂地開始穿戴……
我明白她的意思,跳出帳篷,對已經衝到我面前的導遊,伸手阻止道:“抱歉,請先不要進去!”
雷子、鍾楚南也朝這邊奔了過來。
導遊瞪大眼睛看着我道:“出什麼事了?啊?”
我對雷子道:“你讓他們先別進來,我進去把情況搞清楚,再回頭告訴你們!”
說着我再次跳進夕兒這頂淺紫色的圓頂帳篷,把門拉下來。
夕兒已經穿上了淺紅色的登山服,蹲在地上,一隻手依然緊按着左側胸口,表情依然十分痛苦。
我奔過去,在她面前蹲下,看着她急切地問道:“怎麼啦?怎麼啦?告訴我啊!”
她擡臉看我,眸子裡含着一種痛楚,還帶着一種羞恥感。
“我、我……”她支吾着說,“我被咬了……”
我全身一下繃緊了,目光緊緊看住她……
我急聲道:“被什麼咬了?咬哪兒了?”
“蜘蛛……一隻蜘蛛,顏色很豔麗……”她看着我斷斷續續地說,目光裡帶了些驚恐。
我知道在中國山區裡是不會有紅斑蜘蛛的,也就是那種帶有烈性神經毒素的“黑寡婦”,但是不排除也有許多有毒的蜘蛛!在山裡頭越是顏色鮮豔的東西越危險,比如顏色鮮豔的花草、蛇、蜘蛛等等。
我急聲問:“咬哪兒了?”
她低頭不語,表情難堪,眼中又掠過一抹羞恥感。
“咬哪兒了?你告訴我,”我看住她,急聲道,“如果真被有毒蜘蛛咬了,要及時處理啊!”
處理這些有毒生物的咬傷一定要及時,不能讓毒液擴散了,尤其是在這種醫療設備不齊備的山林中,如果是毒性太強大,導致被咬傷者中毒的話,那是很難很處理的。
夕兒擡臉飛快地看了我一眼,囁嚅着說:“我睡着了……它從我脖子裡爬進去的……然後、然後……”她的左右緊緊按住她的胸口……
我看明白了!她的胸口被咬了!
從她隱忍的痛楚表情來看,傷口一定是有毒的!我不知道別人有沒有被蜘蛛咬過的經歷,我小時候是被蜘蛛咬過一次,那種痛真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類似於被馬蜂蟄了,但比那痛苦要強十倍不止!
我那時候都十三歲,還痛得哇哇直哭呢!而且我還只是被家裡的蜘蛛咬了,那毒性一定比野生毒蜘蛛要小得多吧?!
所以,夕兒算是堅強的了!看得出她一直在隱忍,但她的表情和眼神裡流露出了那種痛楚難耐!
興許是因爲痛的緣故,她的面色發白,嘴脣有些發紺。
我感覺那花蜘蛛的毒性一定不小,而且在這深山裡,我們必須謹慎起見,萬一那花蜘蛛含有神經毒素呢!報紙上不是常有一些被毒蜘蛛咬傷的報道嗎?更有甚者,美國一男子被毒蜘蛛咬傷後,處理不當,竟然就此癱瘓在牀!
我不敢再多想,直視着夕兒道:“夕兒,我們必須要處理一下你的傷口!而且要及時處理!”
夕兒飛快地看我一眼,勾下臉,緊咬下脣,不言語。
是的!她的臉色的確白了,而且白中透着微紫,嘴脣也是紅裡透着紫,蒼白的額頭上有細細的汗粒滲出。
我記得我外公說過,這些就是中毒的徵象,還有體溫!
我外公生前在可是十里八鄉的名醫,治動物咬傷很有一套,比如被瘋狗咬傷,被毒蛇咬傷等等。我那次被毒蜘蛛咬傷,要不是我外公一劑草藥貼服,我肯定沒那麼快就能止住痛,或許還會導致什麼我們不可預測的後果呢!
“夕兒,”我緊緊看住她道,“請你相信我好嗎?我們必須得采取措施!”
我伸手輕撫她的額頭,她的額頭有些燙,我收回掌心,撫了撫我自己的額頭,我確定她的體溫比我高很多!
夕兒大概也意識到了什麼,被咬傷後的感覺,畢竟她自己是最清楚不過了。但她依然勾着臉,咬緊下脣,沒有言語。
我猜她是默許了。
我跳起來,奔到帳篷外,大家都在帳篷外面等着,連劉知遠也過來了。
他們見我臉色凝重地走出來,都緊張地看着我。
我道:“夕兒被毒蜘蛛咬了,現在情況不明,我不知道這山裡有沒有毒蜘蛛?”
“有!以前有人也被毒蜘蛛咬傷過!”
還沒等我說完,導遊就插話了,他看着我,神色嚴峻。
導遊當然會緊張了,如果他帶隊的過程中出了事故,等於他自己出了事故,至少他這份工作保不住了。
劉知遠一行人,也都神情緊張起來。
我愈發確定了自己的判斷,我盯着那導遊道:“你懂草藥嗎?”
導遊點點頭道:“懂一些皮毛!”
“那你認識半邊蓮、木芙蓉、魚腥草、東風菜這些草藥嗎?”我緊看着他,語聲急切地說道。
導遊點頭:“這些我認識。”
“那好,”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我現在要麻煩你去山裡幫我把這些草藥弄回來,不需要太多,但是要全!”我的手掌用力抓了一下他的肩膀,沉聲道,“要快!越快越好!”
“行!”導遊應道,“我這就去,你要這些草藥這山裡都有,我十五分鐘後就能回來!”
雷子橫跨一步,站出來,看着導遊道:“哥們!我陪你去!”
“快去吧!謝謝你們!”我看着他們的背影道。
導遊快步離去後,我看着劉知遠和葉青雲,勉強笑了笑道:“董事長,葉總,這裡我來處理就行了,你們都回去休息吧!”
反正他們留在這裡也沒用,而且人越多,夕兒反而越會難堪。再說人家還要養精蓄銳,好繼續明天的狩獵行動,耽擱了他們休息,影響了明天的打獵,不是壞了人家的興致嘛!
畢竟人家不遠萬里來這裡,只是爲了打獵!
掃了人家的興致,指不定他們會對我和夕兒有不好的看法,那樣一來,夕兒這次進山的計劃就徹底全盤失敗了!
在我的勸說下,最後劉知遠說了句:“好吧!需要幫忙的話記得喊我們,別忘記我們是一支隊伍!”說着他領着葉青雲向各自的帳篷走回去。
當我再次跳進帳篷時,夕兒的情況似乎更糟糕了。
她面色更蒼白了,額頭上的細汗源源不斷地滲出來,還有些呼吸不暢,儘管她咬緊下脣隱忍着,但她的痛苦已經不言而喻。
我的心臟用力疼了一下,我走過去,蹲下,再次試了試她的體溫,溫度似乎比方纔又上升了一大截子!
我沒有再猶豫,也沒有再難爲情,情況已經不容許我再有過多思慮!
我直視着她說:“把衣服脫了好嗎?”
她擡臉很快地看我一眼,又將臉轉向帳篷門口……
我道:“他們都回去睡了。”
見她猶疑着,我道:“讓我看看你的傷口,相信我,我外公教過我怎麼處理這種情況。”
夕兒沒再說什麼,低頭開始脫身上的衣服,我協助她脫下了外面的登山服,然後她緩慢地將白色保暖內衣徐徐上卷……
我強耐住自己蹦極的心跳,鎮定鎮定再鎮定……
說實話,我此刻沒有邪念,有的只是正常男人的生理反應,我只想看到她的傷口,我只想確定她傷在哪裡,傷得重不重?
她性感的鎖骨周圍沒有傷口,臂膀部位也沒有傷口,難道她的傷口在胸上?
是的!一定是的!從她羞赧的表情,從她躲閃的帶着羞恥感的目光,我可以確定我的猜測!
她在解胸衣繫帶的時候,手上的動作有些艱難,這份艱難或許是因爲她傷口的疼痛所致,或許是源於她內心那份深深的羞恥感所致。
她的手伸到背後,在背後有些磨蹭,有些遲緩,有些不確定。
我懂她的心情,我理解她的處境,此刻她的心理一定帶着某種被迫的無奈,她應該已經感覺到那蜘蛛的毒性,然而她又不願在一個青年男子面前這麼毫無遮掩袒露自己!
對着我寬衣解帶,先不論是出於何種理由,但畢竟是第一次!
我動了動嘴巴,想說句什麼,但我發不出聲音,我心裡是急切的,不是猴急,而是真真正正地急切,我擔心她,我只是擔心她!
可我又不好催她,憋了半響,我只輕輕地說:“夕兒,請相信我!”
說着我轉身,從她的包裡翻出一隻小瓶裝的純淨水,當我再回轉身看向她時,我的目光跳閃一下。
她已經解開了背後的繫帶,一側的肩帶剛好從她光潔而線條柔和的臂膀上滑落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