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不上話來,不知道是不是被邢敏看穿了我的心思?是的!我不否認對邢敏有喜歡的感覺,邢敏長得好看,勤快,節儉,還很有才情,最重要的是,看着她我感覺很親切,就像看見了鄰家小妹。
這樣的女孩子的確很討人喜歡。就像柳青一樣。
我承認在邢敏和謝鵬呆在一起又說又笑時,我的確感覺有些醋意,有些失落,但那種醋意和失落都不是非常強烈!
我真地在逃避對邢敏的感覺麼?如果是,那我一定是因爲我還不確定內心的感覺,我不確定自己對邢敏的喜歡,是出於哥哥對妹妹的感覺,還是男女之情?
“哥,你說話,”邢敏在裡間說,聲音帶着傷感,“你爲什麼不接受我?你知道我喜歡你,你知道的……”
我道:“敏兒,哥只把你當妹妹看待的。”
“你撒謊,”邢敏打斷我的話說,“哥,你的眼睛告訴我,你也在乎我。你爲什麼撒謊?爲什麼?你那麼疼我,我一個電話,你就願意爲我大老遠趕過來。”
我沉默着沒說話,心想這丫頭不會故意把自己灌醉在酒吧,然後打電話來測試我會不會趕去帶她走吧?她不會是在使用苦肉計吧?如果是這樣,這苦肉計也苦了吧?萬一她醉得不省人事後真被那些小混混弄走了呢?
邢敏繼續說:“哥,你知道嗎?這段時間我的心好累,我和謝鵬在一起,都是在演戲!哥!我是在演戲給你看啊!我心裡只有哥你一個人。”
我悄悄籲出一口氣,我說這段時間邢敏的舉動有些奇怪呢!貌似在疏離我,貌似在跟謝鵬說說笑笑,而彷彿又不是那麼回事!
原來她這都在做戲給我看啊!
可是,這樣做,對謝鵬太不公平!
“哥,我可以爲你改變,”她說,“我願意爲你改變,你想看到我什麼樣,我就爲你變成什麼樣——知性,成熟,性感,我都可以爲你改變!真的!哥!”
“敏兒!”我道,“睡吧!太晚了!”
“哥!”
“再鬧!哥生氣了!”我粗着嗓門道。
聽我這麼說,邢敏才住了聲。
我在沙發上翻了一個身,我知道用這麼冷漠的態度對付邢敏的熱烈表白,有些殘忍。可是,在我不確定內心的感覺之前,我不能輕易表示什麼,說句“我很喜歡你”很簡單,可,經營一段感情談何容易呢?
最最關鍵的是,我心裡已經被一個女孩充滿了,那就是夕兒!縱使人世間有風情萬種,我只獨愛她那一種!擁有了夕兒,我顧陽再別無他求!
如果我在沒確定我喜歡一個女孩之前,就輕易表白什麼,輕易許諾什麼,這,無論對於別人,還是對於自己,都是不負責任的表現!邢敏是個好女孩,柔弱的外表下,有着一顆對愛情熱烈的心,她像所有不瘖世事的女孩子一樣,對愛情充滿了無數美麗的遐想。
如果我做不到,我
寧願讓她失望!
我翻過身來,有些於心不忍,緩和了一下語氣說:“對不起,敏兒。我不是有意要傷害你的。”
事實上,我想對她說“給我們留下一段時間,讓我們都靜下心仔細考慮一下吧!”但這話同樣是給她期望,或許就是永遠都達不到的期望!我不能因爲安慰她而隨便許下什麼承諾,那樣到頭來會傷她更深!
裡間沒了聲音,開始我以爲邢敏生氣了,不願跟我講話。
又過了十幾分鐘的樣子,裡間還是沒聲音。
看來這傻丫頭又睡着了,她的確太像一個孩子了。在回來的出租車上說睡就睡着了,現在恐怕也在跟我說話的時候,突然就睡着了——
可屋子裡的燈光還亮着,她忘記了關燈了。
我遲疑了一下,還是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我滑下沙發,悄無聲息地走進裡間。
邢敏身着一襲白色吊帶睡裙,側臥在牀上,她睡姿是蜷縮的,是那種沒有安全感的睡法。她白皙的脖子,她的手臂和雙腿,在燈光下,肌膚青春健康地緊繃着,十分有彈性的樣子,而且閃着美玉般瑩潤的光澤。
我走近牀邊,俯身扯過牀頭的碎花夏涼被,將她嬌小的身子蓋住了。
然後我直起身,走到牀邊,伸手要去牆頭的關燈的按鈕。
就在這個時候,邢敏忽然從牀上一骨碌坐了起來,在我愣神之際,她已經滑下牀來,立在我身後了。
緊接着,她作出了一個令我目瞪口呆的舉動。
她的手擡起來,撥開了吊帶裙雙側肩帶,她身上那一襲寬鬆的白紗吊帶裙倏地滑落下來,跌落在地板上……
我身體僵直,張着嘴巴,定定地看着她,就像看着一支荷花亭亭玉立在我的面前……
她也定定地看着我,她的神態有些複雜,既有種羞恥感,又似乎在極力剋制這種羞恥感,強做勇敢老練的模樣。
我感覺口乾舌燥,我想說喝了肖德龍下的那杯西班牙D5水之後,我藥效並沒有完全平息下去,只是因爲突發的情況,暫時壓制下去了!然而,此刻……
男人或許是強大的,或許是堅定的,在面對女人之外的事物時,男人們都能表現出一種果敢與魄力。可當男人面度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時,他既往那種強大與堅定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英雄都難過美人關,何況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呢!何況還是面對這麼一副青春活力而又玲瓏有致的曼妙酮體呢?
邢敏試探性地慢慢朝我走近,走近……
我的內心在撕扯,撕扯……
她走過來,溫柔地抱住了我,她故作老練地吻我的脖子。
在她進一步動作時,我猛然間醒悟過來,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猛地推開她,提起褲子奔出了裡間……
我在客廳裡快速地繫上皮帶,衝裡間喊一聲說:“我去賓館睡!”
說
着我逃也似地奔到門口,擰開了門鎖。
“哥!”
邢敏在裡間顫抖着嗓音叫住了我。
“你真地要走嗎?你真地一點都不喜歡我麼?無論我怎麼做,你都討厭我麼?”她的嗓音幽怨地說。
我回頭看向裡間:“對不起!敏兒!我……”
“哥!你傷害了我!”邢敏哽咽着說,“你明知道我不喜歡謝鵬,你還把我往謝鵬懷裡推!哥!你傷害了我!”
我艱難地吞了一下口水說:“敏兒,對不起,我以爲……”
“哥!你走吧!我恨你!你走吧!我恨你了!”
邢敏在裡間哭着大聲說。
我咬咬牙,一把拉開房門,奔了出去。
次日我無精打采地來到公司,偏偏第一個見到的人就是謝鵬!
謝鵬走進辦公室,直奔我辦公桌而來,伸手猛地錘在我面前的桌面上,緊盯着我怒聲道:“臭小子!你昨晚都做了什麼?!”
我心中一驚,結結巴巴道:“沒、沒有……沒做什麼呀!”
“臭小子!你做了壞事,竟然不敢承認?——是不是男人啊你?”謝鵬伸手指着我,怒視着我道。
我愣了!難道他什麼都知道了?
正在迷惑惶恐之際,謝鵬從包包裡掏出一包東西丟在我面前,怒視着我道:“拿去泡茶喝!有滋陰補陽的奇效!晚上別老使用你那萬能的右手!一副首因過度的苦逼樣!”
我擡眼看謝鵬,他哪有怒視我?他臉上始終都掛着他招牌式的嬉笑表情!是我自己做賊心虛了吧?!
我再低眼一看,桌面上是一包枸杞,是用一隻透明塑料袋包裝的。枸杞不是什麼新鮮玩意兒,但這枸杞不同,顆粒飽滿,一枚頂市面上賣的三四粒,而且顏色紅潤有光澤。
“我一個朋友從我們老家休假帶回來的,給了我兩包,這包送給你泡茶喝!”謝鵬看着我嬉笑道,“專治手陰過度的病人!”
見我依然愣坐在椅子裡,,他擡手在我肩上猛拍一下,嬉笑道:“咋啦?哥們?今兒個你怎麼焉不拉幾的?”
我訕笑着道:“沒事,沒事……這枸杞你留着吧!我不愛喝水,你留着送人多好啊!”
“送什麼送?!”謝鵬依然嬉笑地看着我道,“就兩包,你一包,我一包,誰也不送!咱們哥倆不是一直都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嘛!——你跟我客氣啥呀?!我靠!”
謝鵬回頭看了一眼邢敏的位置,邢敏還沒來。
“哥們!要不是你幫我和邢敏牽線搭橋,我和邢敏也不會有今天,對不對?我還沒來得及感謝你呢?一包枸杞算什麼,你不收下,就是故意跟我過不去了!”謝鵬笑看着我道。
他越是這麼說,我就越感覺負疚,彷彿我做了對不起哥們的事兒似的!我在想如果他知道昨晚我和邢敏說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他一定會傷心得要命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