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機也被他們搜了去,藏起來的微型對講機也被他們翻出來一併被拿了去,手機和對講機被他們踩爛了丟出車窗外。
大概二十分鐘的樣子,我知道我到海邊了,因爲我聞到了那種獨特的海風的味道,鹹腥味,我對這種特別的味道很敏感。
很快我就聽到了海的聲音,再近一點,我就聽見海鷗的鳴聲,同時海風中那股鹹腥味更加明顯了。
我想不明白這幫劫匪到底要玩什麼花樣?
一會兒是市中心區,一會是汽車站,一會是南郊鄉村,一會又到了海邊。
顯然這是團伙在作案,分工明確,相互配合,而且還不止兩三個人,至少得五六個人以上。
麪包車在海邊停下了。
沒錯!的確是海邊!從腳下鬆軟的沙灘,以及似乎就在耳畔的海浪的聲音,以及此起彼伏的海鷗的叫聲,根本不難做出判斷,儘管我的雙眼依然被黑布蒙得結結實實的。
“走!”我被推下了車。
我道:“海邊?你們想幹什麼?”
“想幹什麼?當然是帶你上船了!”一個聲音冷冷地道。
我道:“去船上幹嗎?”
“還能幹嗎?把你推下船喂鯊魚囉!”那個聲音依然冷冷的道。
然後他們齊聲笑了起來。
“跟你開玩笑呢!顧董事長。別怕,我們把你餵了鯊魚對我們沒好處,而且你是大人物,你出了事,我們全都會被查出來!”另一個聲音沒有任何感行色彩地笑道。
我頓住腳步道:“你們不說爲什麼,我就不會跟你們走!”
“我看你還是老老實實地走吧!如果你想見到你的女人的話!”先前那個冷冷的聲音道。
我猛地扭頭朝向說話的人道:“你是說我女人在船上?”
“把人藏在船上不是最安全麼?”對方冷笑一聲反問道。
我急聲道:“快帶我去船上!”
聽我這麼一說,那三個人氣聲笑起來。
一個道:“看吧!美女的力量是無窮的!”
一個道:“人家是想他女人了!”
一個道:“久別勝新婚嘛!他們應該是想對方了!”
三人鬨堂大笑起來。
我感覺我被推上了一條船,我熟悉那種走在甲板上的感覺,順着甲板往前走了一會,我感覺這是一首比較大的船,因爲甲板似乎很寬敞。
“走!到船艙裡去!”
一個聲音在我耳邊炸起,同時我的背被一隻大手粗暴地往前用力推了一下。
下到船艙裡,裡面一股黴味有些刺鼻,我意識到這個船艙應該是廢棄的船艙,在我剛把上午在手機視頻裡看到的背景跟此刻這種感覺聯繫在一起時,我就聽見了夕兒的聲音。
一種掙扎着發出聲音的聲音,應該是嘴裡塞着東西了,纔會發出這種聲音。
夕兒看見我了!
我的脖子左右轉動,循聲摸過去。
我急聲道:“夕兒,夕兒……你在哪?你在哪?”
夕兒焦急的支吾的聲音就在我附近,我
慌忙朝她摸過去,突然腳下被什麼東西猛地絆住了,身體失去重心結實地摔在了地上。
夕兒掙扎的嗚嗚嗚的聲音就在我頭上。
我回頭咆哮道:“混蛋!把我的眼罩拿走!”
腳步聲朝我走進,一個伴隨着嘲弄的語氣道:“瞧!把顧董事長猴急的!”
接着一隻手伸了過來,把我的眼罩用力扯掉了。
船艙裡光線很暗,我一下子就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有些突如其來的壓迫感。
我首先看到一雙雪白的帶着血痕的小腿,然後是被撕爛了一道裂口的黑色裙襬,在網上是一件質地精良但已經髒兮兮地白襯衫。
我的頭再往上擡時,就看見了夕兒那張熟悉的臉孔。
我無法形容這一刻的感覺,當我看到夕兒那張帶着血痕的白嫩的美麗面孔時,當看着一頭漆黑秀髮像剛起牀時那樣蓬亂着,當看到她鬆了兩枚鈕釦的襯衫裡露出那雪白時,我的心痛極了!
夕兒垂臉注視着我,嘴裡嗚嗚嗚的,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
那幫人沒有跟我鬆綁,也沒有去掉我嘴裡的毛巾,更卑劣的是,他們還把我的雙腳給綁起來了,然後他們就攀上樓梯去甲板上了。
我掙扎着無法站起身,頂多只能坐在地上,只能側身面朝夕兒,夕兒依然被捆綁在那把沉重的鐵椅上。
起初我們倆都焦急地看着對方,不停地嗚嗚嗚的卻說不出話,我們倆的嘴巴都被毛巾塞住了。
見沒有用,我只好不再叫了,相對無言,只有默默地流眼淚。
我偎在夕兒的膝前,把臉龐埋在她的雙腿間,嗚嗚嗚的痛哭起來。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的樣子,船艙通往甲板的門被打開了,甲板上傳來很多人的腳步聲。
先前那兩個壯漢先下來了,看着我和夕兒道:“親熱夠了沒?如果夠了的話,我們該談正事了!”
另一個壯漢走過來,把我拖起來丟在另一把鐵椅子上坐下,然後把我嘴裡的毛巾扯掉了,指着我警告道:“別亂叫!第一你叫了也不一定有人聽到,第二你叫得我們心煩了,我們會給你點顏色瞧瞧的!老實待着別動!”
接着他又走過去把夕兒嘴裡的毛巾扯掉了。
我衝夕兒道:“夕兒,夕兒,你沒事兒吧?”
“陽陽,陽陽……我沒事,我沒事,你幹嗎來這裡?你幹嗎要來這裡?”夕兒流着淚看着我說。
我道:“我來救你的……”
“你真傻,真傻……現在我們倆都被他們抓起來了……”夕兒流着淚喃喃地說。
我看着她道:“我把錢給他們了,他們沒理由不放我們走!”說着我扭頭怒視着那倆壯漢吼道:“你們還想幹什麼?趕緊放我們走!”
“當然要放你們走,只是在放你們走之前,我們先把事情解決了。”一個壯漢看着我冷冷一笑道。
我道:“你們還想做什麼?錢都給你們了!”
“錢?你以爲我們要的是錢麼?”那壯漢冷冷一笑道,“當然了,我們也要錢,但我們要的不僅僅是錢,換句話說我們綁架你女人
的主要目的不是爲錢,是爲了更重要的東西。”
我皺眉盯着他道:“什麼東西?”
“什麼東西?”壯漢看着我,冷冷地一笑道,“我們僱主會跟你講的!彆着急,他差不多就要到了!”
說話間,甲板上就傳來了腳步聲。
一個人順着樓梯慢慢從甲板上走了下來,另個壯漢迴轉身看着那人點點頭。
“您來了?慢點,這下面的地板有些溼滑!”一個壯漢恭敬地笑道。
“按照您的吩咐,倆人都齊了!”另一個壯漢恭敬地笑道。
待看清楚從甲板上走下來的那個年輕男人時,我和夕兒的眼睛都睜圓了。
來者非別人,正是歐陽澤!
我起初是無比驚詫,緊接着整個身體被怒火燃燒着。
“歐陽澤!你他馬就是個人渣!老子不會放過你的!”我衝他咆哮道,跳起來朝他撲將上去。
無奈我腿上幫着繩索,上身撲了上去,雙腳卻還在原地,結果是我直直地向前撲去,重重地跌倒在地上。
夕兒的身子被綁縛在鐵椅上,她扭動着掙扎着:“陽陽,你沒事吧?你沒事吧?”
摔得很慘,但死不了!
但我沒法站起身,因爲手腳都被緊緊捆綁了,所以任我怎麼折騰,也只能在地板上折騰。
船艙裡有一張鋪滿灰塵的舊木桌,桌上擱在三隻玻璃杯,也都蒙上了厚厚的灰塵。
歐陽澤走到木桌前,低頭覷着我,冷冷地笑道:“顧董事長,你這是怎麼了?你這個樣子很滑稽你知不知道?就像一條被釣上來扔在甲板上的大笨魚!哈哈哈!”
衆人皆附和大笑。
“歐陽澤!你、你爲什麼要這麼做?”夕兒漲紅着臉盯着他質問道,氣得聲音發抖。
歐陽澤猛地扭頭盯着她吼道:“你閉嘴!爲什麼?你竟然還問我爲什麼?真是賊喊捉賊!我歐陽澤被你們逼到這個份上了!”
“沒有人逼你!這是個優勝劣汰的社會,我們能收購你的公司,是因爲你的公司沒有競爭力,”夕兒衝歐陽澤道,“你父親被判刑,是因爲他爲了錢去做那種傷天害理的生意!多少人因爲毒品被害得家破人亡!顧彤就是被你父親那種人毒害的其中一個!”
“閉嘴!用不着你來教訓我!。”歐陽澤衝她吼道,同時一腳踢在桌腿上,“我一片真心向明月,而明月卻甘願去照溝渠!。”
我道:“歐陽澤!你他孃的別自尋死路!趕緊放了我和夕兒!。”
歐陽澤掉頭看着我,目光像兩道鋒利的刀刃。
“姓顧的!你死到臨頭了!還跟我嘴硬!。”他走上前,一腳踩在我臉上冷聲道,“還是想想你自己吧!你瞧!你現在這幅樣子真的十分滑稽可笑!。”
我喘着粗氣道:“歐陽澤!我不會放過你的!。”
“好呀!我等着!等你變成鬼再回來找我吧!”歐陽澤冷冷地盯着我道,擡頭看着那幾個劫匪道,“聽說這片海域經常有鯊魚出沒,不知道把活人丟進去會是什麼結果?。”
大家都邪惡的大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