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敏的臉蛋勾了下去,支吾着說:“因爲……因爲我還得請哥哥幫我把飯盒帶走扔掉呢!”
“好吧!”我笑着說,“在下十分樂意爲邢小姐效勞!”
吃完了獼猴桃,邢敏將飯盒從塑料袋裡拿出來,打開飯盒,然後擡臉看我,大概是見我站在邊上看着她,她有些不好意思吃飯。她眨了一下眼睛,然後笑着把她的水杯擱在前臺上,俏皮地眨巴着眼睛看着我。
“哥!”她說,“你幫我倒杯水好不好?”
“沒問題!”我笑看着她說,“在下十分樂意爲邢小姐效勞!”
“哥!你真好!”邢敏朝我嫣然一笑說。
她臉蛋紅潤有光澤,笑起來格外漂亮!我忍不住伸手在她臉蛋輕輕捏了一下,然後笑看着她說:“只要你乖乖把飯吃完,哥什麼都答應你!”
邢敏嘟起小嘴,恨恨地看着我說:“哥!你捏我!”話是這麼說,但看她表情,卻是很開心的樣子。
“你上次還捏我呢!我捏下你就不行了!”我笑道。
“那是幫你按摩解除疲勞好吧?”她故作生氣地聳起了鼻翼。
“一樣!”我笑說,“都是捏嘛!”
“哪有這樣的!哼!”她橫我一眼說,“哥!你耍賴!”
我拿起她的杯子,晃了晃說:“你現在知道的太晚了!兄妹都認了!”
“我要毀約!”她說。
“門都沒有!”我說,“卡哇伊小姐!”
“喂!哥!”她朝我喊着,“誰是卡哇伊小姐?”
“你唄!”我說。
“好呀!哥!”她氣呼呼地說,“我也跟你起個外號!”
“隨便起!”我說。
邢敏歪着腦袋,想了兩秒鐘,眼睛一亮,卡看着我說:“有啦!嘿嘿!這下好笑了!”
“是什麼?”我說。
“獼猴桃先生!嘿嘿!”
我愣了一下,然後哼了一聲道:“行!你夠狠!把最難聽的外號留給你哥了!”
……
“夏天夏天悄悄過去留下小秘密
壓心底壓
心底不能告訴你
晚風春過溫暖我心底我又想起你
多甜蜜多甜蜜怎能忘記
不能忘記你把你寫在日記裡
不能忘記你心裡想的還是你
浪漫的夏季還有浪漫的一個你
給我一個粉紅的回憶……”
我最愛的季節是夏季,最最愛的是初夏的清晨,花兒半開,柳兒新綠,晨風輕輕的,空氣中似乎都洋溢着甜蜜的滋味,讓情不自禁地想起李玉玲的那首經典老歌《粉紅色的回憶》……
初夏時光,彷彿戀愛的滋味!
可是,當我在公司樓下撞見那張胖臉時,我就“失戀”了!
傅德志嘴了叼着香菸,腋下夾着一隻黑色公文包,正從地下車庫方向走過來,看上去像是一個粗俗的暴發戶。
而我揹着肩包,正從公交站牌地方向,向旭光大廈快步走過來。我和他正面前行,如果保持之前的行走速度,我們很可能就會在路口的地方碰上!
什麼叫冤家路窄?這就叫冤家路窄!昨天早晨在電梯間撞見他,今天早晨在公司樓下撞見他,爲什麼我越是儘量避免跟他打照面,爲什麼偏偏就要撞見他呢?!
我蹲下來,裝作繫鞋帶的樣子,等他先走,我相信他也不願意撞見我對吧?
我眼睛的餘光瞟着他,他從地下車庫那邊走過來,走到旭光大廈樓下的小廣場,他停下了腳步……
沒錯!他停下了腳步!他在看我,他在等我!
“該死的!”我在心裡叫了一聲。
看來我想錯了,我不想見他,並不等於他不想見我!他分明在等我,不管你信不信,我反正信了!
我知道裝不下去了,只好站起身,摸了下鼻子,眼睛看着別處,裝作沒看見他,繞過他,我決定快步向樓下大廳奔去爲妙!
“站住!”
在我低頭繞過他身邊時,他沉聲叫住了我。
“該死!”我又在心裡叫了一聲。
我擡臉看向他,他的鼻子似乎已經消腫了,只留下淡淡的淤青的痕跡。他的眼睛裡盛着怒火,因爲眼睛太小,那怒
火向外散射着……
“早啊!”我向他打了一聲招呼。
我想我此刻的表情一定相當滑稽,因爲我一時拿不定主意該用什麼態度對待他,是冷臉以對,還是笑臉相迎?
他的鼻空朝天,冷冷地哼了一聲。
“怎麼?”他盯着我說,“你怕了?你躲什麼躲?躲得了初一,你躲得了十五嗎?”
我心裡哼了一聲,我躲你不是害怕你,而是害怕難堪,你好意思看見我,我還不好意思看見你這老禿驢呢!臉皮厚得可以當搓衣板了!——我操!
“沒、沒有呀,”我摸了下鼻子說,“我沒看見你!”
傅德志沒理會我的話,直盯着我,用力吸兩口香菸……
“怕了早點滾蛋,”他說,“識相點吧!免得老子動手!”
我退後一步,看着他說:“我是通過正常程序應聘進入公司的,而且我也沒有違反任何公司的規章制度,你想讓我滾蛋,可能沒那麼容易吧!”
傅德志哼了一聲,嘴角掛着一抹無情的冷笑。
“我想讓你滾蛋,”他說,“你就必須滾蛋!只要你在企劃部,就是我說了算!”
我也冷冷地看着他,眼神突然變得堅定起來。
“對不起!”我說,“我不會滾蛋的!——不!我是不會主動辭職的!我不信你能一手遮天!”我想說的是他並不是公司一把手,他無法掌握一切生殺大權!
“好呀!”他說,“你想跟我玩?沒問題,我陪你玩,我看你玩得起不?”見我偏着腦袋沒說話。他哼了一聲,繼續說,“別怪我沒給你機會,你自己辭職說起來也好些,等我讓你灰溜溜地滾出公司時,我看你還有臉見人不?”
我有點火了,想起眼前這個卑鄙小人的卑劣行徑,想起了邢敏所受的委屈。我突然擡眼怒視着他:
“傅德志!你想整我沒問題,”我說,“但是,敏兒有什麼錯?她還是個小女孩,你爲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負她?你憑什麼罰她去站前臺,她做錯了什麼?”想起這些,我就怒不可遏,我又補充了一句說,“人不能無恥到這種地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