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我挺意外的,我甚至想都沒想就撿起了那根樹枝。
據我的判斷,這應該是一種挺常見的柳樹枝,也就是大拇指粗細,上面還有剛抽出的嫩芽。
這事兒真特麼奇怪了,這樹枝肯定是剛纔敲門的人留下的,是誰這麼無聊?!
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老炮,肯定是這小子整我,不行,我得去找他,弄不死他我跟他姓。
我剛要出門,就發現樹枝上有些痕跡,像是被小刀刻出來的,細打量之後,赫然發現是兩個字,寫着:小心!
我這心忽悠一下子,這恐怕不是老炮在惡作劇,如果真是他,那他就是作死。
我抱着懷疑的態度,敲開了老炮的房門,老炮穿着一條大褲衩就出來了,迷迷瞪瞪,應該是被我吵醒了。
“大晚上不睡覺,幹什麼玩意兒!”老炮哈氣連天的說。
我看他這個樣子不像裝的,不過我還是陰陽怪氣舉着樹枝,說:“還跟我扯淡,剛纔是不是你敲我門,還放了這個東西。”
老炮一瞪眼:“啥?俺啥時候敲你的門了,俺睡的死死的。”
我很認真的說:“真不是你?”
老炮雙手叉着腰,說:“秦明你是不是撞邪了,到底咋回事?”
好吧,看來真不是他。
既然不是老炮,恐怕也不會是貓叔他們,因爲他們三個根本不會跟我開這種玩笑。
所以我開始打量這條走廊,發現根本沒有半個人影,奶奶的,到底是誰在搞事情?
老炮搓了搓頭皮,說你到底咋了,還拿過了樹枝,胡亂的看了一下。
“你也別睡了,咱倆研究研究,這樹枝有問題。”
我有些不詳的預感,推着老炮就進了屋子。
老炮還嘀咕,一截子樹枝有啥問題,你是不是夢遊了。
我沒心思跟他扯淡,指着樹枝子上的字體說:“如果你認識漢字的話,就仔細瞧瞧。”
老炮眯着眼打量了一下,很快就發現了那兩個字,很詫異的說:“這誰刻上去的?”
我道:“我還想問你呢。剛纔有人敲我房門,等一開門,並沒有人影,地上就放個樹枝,叫我小心。我倒現在也不知道小心什麼。”
老炮砸了砸嘴脣:“媽了個巴子,不會是鬧鬼了吧,咱們剛從化工廠回來,恐怕是被厲鬼給跟上了。”
我直接給了他一個耳刮子:“你傻啊,化工廠的厲鬼已經別小紅吞了,就算有漏網的恐怕也嚇破了鬼膽,還敢來這兒找麻煩?再說了,就算找麻煩,也不會留下一截子樹枝啊,上面還寫着小心二字。”
老炮揉着腦瓜子,嘀咕:“這倒也是,不過你容俺想想,俺還迷瞪着呢。”
我足足等了他五分鐘,這貨也沒放出一個屁,後來我也不跟他扯淡了,直接拉門走了出去。
老炮說你幹啥去,等等我啊。
我說你繼續睡吧,我特麼去招待所前臺看看,那裡有人值班的,這個敲門的傢伙,肯定逃不過人家的眼睛。
老炮說等等俺,俺也去,然後他飛快的穿好了褲子,我發現他徹底精神了,沒有了任何睏意。
說真的,我這心裡到現在還打鼓呢,因爲類似的事情不是沒有發生過。
我記得特偵辦的張三,就是被詭靈教弟子割頭的那個,那天晚上他就給我託夢,叫我不要去棲鳳山老鬼洞,可我還是去了,弄來弄去,差點兒死在那兒。
這次我們馬上要去殺龍嶺了,又出現一截子樹枝,奶奶的,這回又是哪位高人在給我提醒呢?
招待所前臺在一樓,我們住在二樓,等跑下去一看,一個小姑娘正在打瞌睡,看到我倆火急火燎的,一下蹙起了眉梢,問我們怎麼了,是不是要添加被褥。
我一擺手,說姑娘,剛纔有沒有人投宿。
這姑娘看了我兩眼,就跟看傻子一樣,搖頭說沒有。
老炮跟我嘀咕,說這小姑娘剛纔打瞌睡,就是有人進來恐怕也不知道。
誰知他說的聲音不小,被小姑娘給聽見了,小姑娘瞪着我倆,說你倆要沒事就趕緊回房間,別在這裡耽誤正事。
她的正事也就是睡覺,所以這個態度直接叫我不耐煩了。
我說你到底看沒看到人?小姑娘臉色紅了,指着招待所的大門,牙尖嘴利的說,沒長眼睛嗎,沒看到房間爆滿,拒絕住宿嗎?
我猛地轉頭,發現玻璃的大門外面,的確掛着一個牌子,牌子的內容咱看不見,但是裡面兩個把手被一條大鐵鏈子鎖着。
招待所爆滿,門都鎖了,難怪小姑娘生氣,因爲沒有任何一個人能進來。
我有些尷尬了,說了句對不住,然後拉着老炮就上了二樓。
老炮一臉便秘狀,說難不成真的鬧鬼了?大門鎖着,那個敲你門的人,是怎麼進來的。
我齜牙咧嘴的,我也不知道啊,難不成那個人會穿牆術?
後來我冷不丁看見走廊盡頭的窗戶開着,我招呼一聲,趕緊就跑了過去,等來到窗戶近前,發現外面一片漆黑,下面是一條小路,如果身手好的,絕對能從這裡爬上來。
老炮恍然大悟:“媽了個巴子,原來是這麼進來的,這廝也夠上心的。但是他叫咱們小心,到底小心啥?”
我眯着眼睛,說道:“恐怕跟殺龍嶺有關係呀。”
在創口駐足了片刻,我倆就離開了,既然找不到人影,瞎捉摸也沒有意義,先睡覺吧,等明天再跟貓叔他們商量下。
等躺在牀上我特麼就失眠了,舉着樹枝子上下打量,可我掰扯了半宿,都沒有任何頭緒,後來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第二天沒睜眼,就聽到貓叔咣咣砸門,我起來一看,發現貓叔瞪着眼睛看我,說你特麼還修煉不,這都幾點了。是不是又懶惰了。
我一拍腦門,把這事兒給忘了。
隨後我和貓叔就走了出去,現在正好六點,招待所的大門打開了,值班的小姑娘還瞪了我一眼,小聲嘀咕,我從她嘴型能看出來,她在罵我神經病。
臥槽,你特麼才神經病,你們全家都神經病。
出門之後,我們跑步到了郊區,起碼十幾裡地,跑着跑着我就想到了昨晚的事兒,就把事情經過說了出來。
貓叔來了一個急剎車,頓時停在了原地,我還傻乎乎的跑出去十來米
。
“你小子回來,給我說清楚,哪兒來的樹枝子?”貓叔很嚴肅的說。
我撅着屁股又跑了回來,說樹枝子在招待所呢,一會兒咱們修煉完再研究。
貓叔說修煉個屁,這事兒恐怕沒那麼簡單,走走走,回去再說。
看到貓叔這麼緊張,我也有些沒底了,回去的路上買了一些早飯,進入招待所之後,人們都醒了,大家洗漱完畢,聚在一起吃早飯。
而我就把樹枝拿到了貓叔面前,除了老炮之外,秋心和隋棠都非常詫異,那意思,吃的好好的,怎麼拿來這東西?
貓叔拿過樹枝,仔細的觀察,看到‘小心’二字的時候,臉色變得更加低沉。
我說您發現什麼了嗎?貓叔一巴掌拍過來,說你特麼怎麼現在纔跟我說。
我有些委屈,昨天晚上大家都睡了,我怎麼說啊。就算把你叫醒,恐怕你也抓不住那個敲門的人。
貓叔瞪着我,說你還有理了,一個人悄無聲息的來到咱們門口,這是沒辦壞事兒,如果敲開門,給你丟一隻薰香什麼的,宰了你都不知道。
我說不可能,那時候我還沒睡呢,要是有人搞鬼,肯定能察覺。
不過這個敲門的人,速度不要太快,他剛敲,我就開門了,愣是半個人影沒看到。從我門口到樓道盡頭的窗戶,足有二十米,奶奶的,這是飛起來了。
貓叔說這一定是個高人,既然叫咱們小心,那咱們就謹慎一些。
我倆一人一句,說的很熱鬧,就把秋心和隋棠弄糊塗了,她倆大眼瞪小眼,不知道所以然。
還是老炮解釋了一下,解釋完了,又是開始吃,這廝就沒吃過飯。
隋棠的情緒比昨天好了多了,拿過樹枝也打量了一番,可最後還是沒有任何線索。
貓叔說先吃飯吧,此人如此厲害,咱們想也是白想。後來他把樹枝子折斷了,丟在垃圾桶了。
吃過了飯,大家沒有事情做,我問隋棠,宋科長有沒有打電話給你。
隋棠苦笑,說殺龍嶺距離大同市區好幾百裡,光趕路就得多久呢,更別說找金元了,快的話也得三四天。
好吧,三四天就三四天,大家趁着這段時間能休整一二,我呢也正好把六道高級符畫出一些,到時候進殺龍嶺也能應付危險。
隨後大家散了去,我把秋心叫道了房間裡,老炮還跟我唧唧歪歪,說大白天的孤男寡女,可不太好哦。
我去你奶奶個腿兒。
秋心臉紅了,進屋後問我幹嘛,我說你坐吧,我把《屍鬼仙扎》裡十道中級符傳授給你,你虛空畫符的本事,肯定能把十道符發揮到最佳水準。
秋心有些興奮,然後就沉浸在了符籙的世界當中。
等她學習完畢,已經是中午,她說沒問題了,現在就能施展。
我相信她,說不用施展了,畢竟這會消耗你的精神,你現在最好去屋子裡睡一覺,別太勞累。
秋心乖巧的點點頭,就走了出去,臨走的時候突然說了一句話。
“秦明,不知爲什麼,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此去殺龍嶺,我就能找到我的身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