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恢復了往常的樣子,嘩嘩的流淌着,我沮喪地爬上了河岸,乾爹趕緊過來拉了我一把,說:
“二狗子,你真命大,再晚上來一會兒,乾爹就再也見不着你嘞。”
我看了看乾爹,說:“乾爹,他們都死了!”
說完我就哇哇的大哭起來,乾爹也趕緊難過地說:
“行嘞,別說嘞,乾爹都知道嘞,你沒事我就放心嘞”。
我哭了好半天才停了下來,乾爹看我不哭了才問我,說:
“兒子,下邊到底啥情況?”
我抹了抹眼淚,說:“道士大叔讓石頭人給殺死了。”
乾爹聽了一愣,說:“啥?石頭人?”
“嗯,是石頭人,我也差點被石頭人給殺了。”
“我的娘吶,石頭人還能殺人嘞?那金雞嘞?”
“剛開始金雞一直在我手裡,可是到了洞口就沒了。”
“沒嘞?那是跑哪去嘞?”
“我也不知道,後來它又從我腳底下竄回洞裡面去了,那賣香油的就是爲了追它,才又跑回洞裡去的。”
乾爹聽了,眼睛眨了眨,又嘆氣道:
“哎,看來金雞跟咱們還是沒有緣分吶,算嘞,還是回河南老家混日子吧。”
聽乾爹說完,我忽然感覺胸口的衣服裡塞着個硬幫幫的東西,伸手拿出來一看,立時驚呆了,竟然是那隻金雞,我頓時驚得眼珠子爆圓,嘴巴張得都合不攏了,說:
“幹……幹……乾爹,你看這是什麼?”
乾爹一看,猛然驚了一下,說:“這……這不是金雞嗎?我的個親孃吶,怎麼又在你手裡嘞?”
“我也不知道它怎麼跑到我懷裡去了,它不是又跑回洞裡了嗎?”
乾爹接過金雞,哈哈一笑,說:“我知道嘞,我知道嘞,跑回去的那隻,是幻覺,不是真嘞,這隻纔是真嘞!哈哈!我的龜兒子,你真是我嘞好兒子!”
說完,乾爹激動地把我抱了起來,轉了兩三圈才把我放下,我一看乾爹手裡的那隻金雞似是又不像原來的樣子了,此時它已變成了一塊僵硬的公雞狀金子,雕刻極爲精良,眼睛十分有神,羽毛都跟真的一樣,一對翅膀好像是可以打開的,雙爪展開,筋骨都能看得很清楚,它那神采奕奕的樣子,好似隨時都能活過來一樣,不愧是一件千年神器。
我激動地問乾爹,“乾爹,這隻真的是那隻金雞嗎?”
乾爹呵呵一樂,說:“這還有假?這個世界上就這麼一隻金雞,絕無僅有,獨一無二,哈哈!”
我們得到了金雞,可是道士大叔和運來叔卻死在了下面,一想起他們,我的心裡就很難過,我看了看橋下的河水,對乾爹說:“乾爹,那他們該怎麼辦?”
乾爹也停止了笑容,說:“哎,能怎麼辦嘞,人死又不能活過來。”
“要不幹爹你再用那桿秤,把橋拎起來,我下去看看,沒準運來叔還活着呢?”
乾爹二話沒說,拿起那桿秤,就去找那半圓狀鐵環,可是我和乾爹找了半天都沒找着,後來乾爹沮喪地說:
“憋找嘞,在這世上,那都是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金雞現在已經出來了,降它的物也不中用嘞,圓環自然也就沒嘞。算啦,以後清明的時候,咱們多給他們燒點紙錢就是嘞”。
乾爹剛說完,就聽見遠處的雞鳴聲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乾爹把金雞收好,又把那桿秤放在橋上,我們對着那老秤磕了三個頭,就遺憾的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