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伊莎貝拉的質問,我無言以對。
的確,這些人沒有理由幫助我們,他們和我們的關係很複雜,雖然只是我們記憶裡映射出的人物,可這個夢境裡卻是活生生的存着的,他們不是我們思想的附庸,而是真實的個體。
當我們離開夢境的時候,他們也就會隨之消失,就像是拔掉了電腦電源之後遊戲人物就會消失,沒有存檔的可能。
“這是一個夢境,我們都是夢魘的玩物,以你高傲的性格會甘願作爲夢魘的幫兇麼?”我尋找着突破口。
“伊莎貝拉是逗你呢。”瞭解伊莎貝拉的娜塔莉輕笑道,“我們會幫你們的,雖然只是一個副本,可我們卻擁有正身的記憶,作爲一個團隊我們應該一起面對困難。”
“你們面對的問題是找不到基準,也就是不知道從那裡開始進入夢境的。”龍慧黠分析道,“我有兩個提議,一個是繼續找基準點,另一個就是自己創造夢境,把夢魘引入你們的夢境然而殺死它,這樣這個夢境就自然消散了。”
“我們自己的夢境?”
“是的,你們現處夢魘編制的夢境裡,這裡它可以幻化成任何人,它掌控着一切,可你們自己的夢境裡,那是你們熟悉的環境,你們自己掌控,那時你們就可以很順利的找到夢魘,並且夢境裡殺死它。”龍慧黠小姐解釋道。
不愧是我們的龍慧黠小姐,特工小姐和調查員小姐的完美結合體,地球上可怕的人之一,她的提議不僅治標而且治本,殺了夢魘我們就解脫了。
“我們三個獨自行動麼?”我請教道。
“你們三個一起行動,這樣成功率會大很多,當然一旦採用某個人的夢境其他的人只能輔助而不能主導。”伊莎貝拉提醒道,“就像釣魚放置魚餌一樣,不僅要把夢魘吸引過來,還要夢裡創造一種困境,就是魚鉤,要具有強大的殺傷力。”
我們三個對於這個提議很贊同,下面就是採用誰的夢境的問題,這個夢境不僅要把夢魘引過來,還要佈置陷阱把它殺死。
我們三個坐會議室思着該如何造夢才能達到預定的效果,當然這些夢境只能腦海裡不能彼此談論,因爲一旦被夢魘知道我們要造的夢境它就會有防備,後我們決定先用李如月的夢境。
我們兩個牽着李如月的手,進入了李如月的夢境。
“啊,這裡是哪裡?”我驚叫道。
迎面刺過來的是一杆長槍,那閃着寒光的槍尖讓我知道一旦被刺中後果不堪設想,我慌忙朝後仰去,滾身落馬,斜刺裡一把長刀砍了過來,我只好趴地上打了幾個滾,就這樣還被來來往往的士兵踐踏了幾腳。
我好不容易逮到一個沒人的區域爬起來,舉目觀瞧。
這裡是一個古戰場,兩方士兵正混戰,一方穿着黑甲,一個穿着白甲。整個戰場不知道有多大,我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方位,只能撿起一把斷刀迎戰撲過來的敵方士兵,真是一個摸不清頭腦的亂戰。
天上一片昏暗,沒有日光,我已經不停的廝殺了很久很久,幾天或者幾個月,身上的盔甲早就破爛不堪,神情非常疲憊,那些被我殺死的士兵瞬間消失,的士兵不停的涌現,這樣的日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是頭。
可是身處這樣的環境不是我殺你就是你殺我,沒有說和的餘地,我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這是對精神的巨大折磨,就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我碰到了嫦娥。
她拿着一杆長槍被四五個圍攻,她就比我有策略的多,槍法也好,我上前擋住一人,嫦娥揮槍刺死其他幾人,大口的喘着氣,看起來她的情形也不太好,我們背靠着背等着下一撥敵兵的到來。
“你來這裡多久了?”嫦娥沙啞的問道。
“不知道,幾天或者幾個月吧!”我不確定的說道,“這種昏天黑地的日子根本記不住時間,你呢?”
“可能有幾年了。”嫦娥疲憊不堪的說道。
“你有見到如月麼?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我詢問道。
“這裡是李小姐的夢境,我仔細考慮過她的夢境就是一盤棋,我們就是這盤棋上的棋子。”嫦娥分析道,“我們穿着黑甲,那麼執黑子的一定是李小姐,所以白子……”
“白子就是夢魘。”我接着說道,“他們進行對決,如月想要靠這種方式殺死夢魘,只要白子敗了也就表示夢魘死掉了。”
“是的,很聰明的想法不是麼?”嫦娥悽慘的笑道,“夢魘一旦身處局中就很難脫身,下面就看李小姐的棋藝了。”
我對如月的圍棋水平很有信心,不過這也是她的缺點,就像很多年前一樣,她的圍棋很優雅很靈動很有藝術性,可算計和廝殺方面就有些薄弱,這可能就是女孩子敏感的心思,只希望這次她能夠狠下心來,大殺四方。
“我們能幫她什麼?”
“可能的堅持下去吧!”
嫦娥說的沒錯,身爲棋子身盤中只有可能的堅持下去,不被對方吃掉,一輪的戰鬥又開始了,我和嫦娥聯手對敵,這樣不像一個人對敵那麼的狼狽,身後有一個值得信任的人讓我有了安全感。
這樣的時光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我們就這樣不停的廝殺,有時候穿黑甲的多一些,有時候穿白甲的多一些,我和嫦娥也談論戰局,可實看不出這場戰鬥的輸贏,我們從疲憊不堪到麻木不堪,然後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幾年或者幾十年過去了,我們早就記不清了,天空依舊是灰暗的,除了黑與白沒有其他鮮亮的顏色,殺戮成了我們的生活,我們堅持着,互相的鼓勵着。
終於有一天我們發現整個戰場只剩下我們兩個穿黑甲的,我們被包圍着,這時候我們看到了李如月,她穿着黑色的盔甲,被敵方的人員押解着,臉上的神情堅定而從容。
“抱歉,這一場我們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