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昕穿好後,一身白色貼身針織衫,牛仔褲。身段玲瓏婀娜,風韻無限。
葉寒則給邱一清撥打了電話過去,將安昕說的情況講了一遍。邱一清道:“這沒什麼奇怪的,她妹妹之前是靈物,等於不被世間認可。一旦被人類給起了名,就是給她正名。靈魂之前無所依託,心中不踏實。一旦正名,就等於是承認她是人,便會踏實歡喜。”
葉寒恍然大悟。
邱一清隨即話鋒一轉,道:“血淚的事情怎麼樣了?”
葉寒打了個含糊,道“以後再說。”當下便掛了電話。
安昕關切的問葉寒,道:“邱道長怎麼說?”葉寒便將邱一清的原話說了,安昕聞言鬆了一口氣。隨後又有些不放心的道:“你一定有辦法讓我流出血淚和心淚的對嗎?絕對沒有騙我?”
葉寒點頭,自然而然的道:“當然,我就算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也不會拿你妹妹的命來開玩笑。”實際上,他心裡真的沒底,可以說沒有絲毫的辦法。但不如此說又能怎麼辦?空自讓安昕焦急,卻又沒有辦法解決?讓她在生命的最後幾天還是如此的痛苦?那未免太過殘忍了。
安昕見葉寒如此篤定,當下鬆了一口氣。又道:“突然有些睡不着了,我們去兜風吧。”
葉寒當然對她百依百順,道:“好!”
開着法拉利開出小區,這時候已經是零點時分。一輪新月高高掛,空氣裡帶了深秋的寒意,有種月落烏啼霜滿天的意味。
葉寒開車到了嘉峪關外,延着長城一路開去,體會黃沙荒涼,歷史沉澱。
夜風吹拂,一路疾馳而去,速度帶來無限的快感。
瞬間的死亡面前,人往往可以克服死亡,擁有大勇氣慷慨赴死。但是如果是慢慢的等待死亡,那麼對於一個人來說,則是最大的煎熬。安昕漸漸變的有些易怒,敏感。就在葉寒開着法拉利到達一片荒涼地帶時。地平線一眼望去,蒼涼無邊,黑暗寂靜。連那輪害羞的新月也躲進了烏雲之中。
“停車!”安昕忽然語氣不悅的道。
葉寒愕然,當即利用嫺熟的手法,手腳並用,一個甩彎漂亮的停車。法拉利優良的性能讓葉寒可以很好的完成這些動作。
“怎麼了?”葉寒看向安昕,柔聲問。
安昕俏臉緊繃,一言不發。“怎麼了?”葉寒感覺到安昕的情緒有些不對,再度問。伸出手握住她的柔夷。誰知這時安昕忽然直接起身跨到了葉寒的雙腿之上。
“對不起……”安昕半晌後說。葉寒吻上她的脣,兩人又熱吻起來。吻畢後,葉寒道:“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是我害的你。”
“不怪你,葉寒,我不怪你。”安昕的眼裡有無言的悲哀,道:“我就是怕,怕死。我剛纔想,如果是冬天到這兒看見大雪紛飛一定很美。但是我突然又想到我活不了幾天了,所以就覺得特別的害怕和不甘。”
葉寒緊緊的擁住她,這時候再多的語言都是蒼白,只有這樣的擁抱才能給她最大的安定。
目前的情況,就算是葉寒什麼都不顧,想帶她離開也不可能。安昕的身體情況葉寒也清楚的明白,虛不受補,自己血液的強悍不言而喻,如果不是靠藥物壓制,她早已受不住了。但即使如此,葉寒也感覺到了安昕的情況一天比一天糟糕。
安昕的恐懼帶着間歇性,有時候又特別的灑脫,就像是原來那個安昕一般。
次日,天氣陰霾。
當天晚上,兩人回到家中,還是瘋狂了兩次。這兩次,最終還是到達了高潮。生理上的快
感有時候還是能克服心理上的恐懼。
就像一個貞節的女子被強姦,明知道不該,最後還是忍不住生理上的高潮。
早上安昕大概是因爲昨夜的瘋狂,身子很軟,睡的很熟。葉寒起牀後,剛好收到了李紅淚打來的電話。
“門主,我們查到了弗蘭格。”李紅淚說道。並又道:“弗蘭格來了一個厲害的同伴,我們無法估計出修爲。但估計應該是和弗蘭格差不多級別,他們目前一直暗中在您的小區外監視。”
葉寒微微一怔,道:“你確定?”意外的是,被監視了,自己居然一點也沒發覺。
“是的,門主,我們非常確定。”李紅淚道:“另外我們還查到弗蘭格在這邊有暗線,是幾名血族成員,不過他們的僞裝技術很高。我們能查到也是費了相當大的功夫。這幾個暗線是專門爲弗蘭格和他的同伴提供情報的。”
葉寒沉吟起來,半晌後道:“他們有沒有察覺到被你們發現了蹤跡?”
李紅淚道:“沒有。”
“好,我知道了。”葉寒說。
李紅淚猶疑一瞬,忍不住道:“門主,我們應該怎麼做?”
葉寒道:“繼續監視吧,我自有分寸。”
掛了電話後,葉寒的思緒開始清晰起來。對方有很多機會可以下手。在紅淚她們沒察覺時,來向自己發難。就算殺不了自己,但是搶走安昕的把握是足足的。但他們卻沒動手,看來是真的對血淚志在必得了。想等自己得手手,他們搶過去。
葉寒對於如何取得血淚也是一籌莫展,事實上,安昕哭也哭過,但就是沒流血淚。難不成拿把刀比在安昕的脖子上逼她流血淚?如果事情真這麼容易解決那還有中間這麼多的曲折。
而血淚與心淚這兩樣東西又必須取到,這與自己的性命還有安昕的妹妹安若素的生命都是息息相關。
弗蘭格與他的同伴暗中窺視,何不將計就計。頓時,一個大膽冒險的計劃在葉寒心中悄然而生。
但這個計劃短時間內葉寒不想去做,雖然有很大的機率失敗。但是葉寒還是希望安昕在最後幾天裡能夠快樂一些,輕鬆一些。
葉寒在洗浴室裡刷牙,實際上這幾天安昕情緒變化,懼怕死亡。葉寒也並不輕鬆,因爲血淚得不到,他的下場會更慘。但他是男人,必須撐着,必須堅強,不可以有絲毫的軟弱。安昕將性當做宣泄減壓,葉寒何嘗沒有這種心思。
這個任務是葉寒經歷的最糟心的一個任務。一切都被束手束腳,不能痛快。
便是在這時,安昕穿着睡衣,赤着腳走了過來。葉寒刷着牙時,安昕從後面靜靜抱住了他。兩團柔軟貼着,這異樣的舒爽感覺無以言表。
葉寒知道安昕心裡的脆弱,她無理取鬧後也會後悔。當下拍了拍她的手,微微一笑,道:“待會帶你去個好地方。”
安昕一怔,隨即語音悅耳,又帶了點興奮,道:“去哪裡?”
“待會就知道了。”葉寒剛好刷完牙,用冷水潤了把臉。又給安昕擠好牙膏,道:“你先刷牙洗臉,我去做早餐。”
安昕看着擠好的牙膏,眼眶不禁一紅。
吃過葉寒親手做的早餐後,安昕坐上了法拉利。依然穿的是緊身白色針織衫,米色風衣。
上了車後,葉寒啓動車子,一路飈了出去。
安昕沒有想到的是,葉寒居然是帶她來到了燕京市一家非常有名的豪華婚紗攝影樓。
安昕在踏進攝影樓的一瞬間,心兒便激動興奮起來。是無限的喜悅,每個女孩都曾幻
想過自己穿着婚紗出嫁的那一天。
如果死之前,能穿一次婚紗,能和葉寒一起照一張婚紗相。安昕覺得已經死而無憾。
一路進了攝影樓,裡面的老闆娘已經在等候,熱情無比。安昕像是醜小鴨走進了華麗的宮殿,顯得有些怯怯,又滿是新奇。他看着攝影樓裡,那些如神仙眷侶一樣的展品,內心裡一片激動。
老闆娘是個中年女士,風韻猶存的那種,很是熱情。沒有多餘的話語,安昕被帶進房間裡化妝,葉寒同樣也去了另一間房。
安昕坐在室內的妝奩前,任由化妝師來爲她畫上妝容,最後,她換上了雪白的婚紗。這款婚紗是影樓內最頂級的一款奢華型水晶婚紗,盡顯無窮高貴。
雪白的婚紗,美麗的容顏,動人的氣質。種種種種,將安昕襯托地猶如宮殿裡的白雪公主。她的氣質本來就是恬靜如蓮花,被葉寒開發後,又多了一絲女人成熟的韻味。此刻的安昕,有着讓男人着魔的勾人魅力。
拍的是室內婚紗,便在這時,啪的一聲,聚光,補光,散光燈全數打開,室內頓時比外面還要亮堂。門被推開,葉寒緩步走了進來。
老闆娘,與安昕看到葉寒時俱都呆住,就像是突然被施了定身法。
葉寒一身雪白的燕尾服,衣衫如雪的氣質,臉蛋清秀,目光有如大海一般深邃。燈光一照,彷彿又籠罩了一層光環,怎麼看,怎麼散發着一種從未有過的魅力。高貴如帝王一般,獨佔所有的燈光與榮耀。
這一種氣質,已經是嵌入到了葉寒骨子裡,沉穩,清秀,高貴。這種氣質,沒有人能裝出來。
安昕目眩神迷,因爲此刻的葉寒比她做夢中想象的夢中情人,那高貴的王子還要完美契合。
葉寒緩步走到了安昕面前,安昕低着頭,緩緩的伸出手臂,挽住了葉寒的手臂,兩人緩步向燈光照耀出走去。安昕感覺自己好像走向一個舞臺,一個屬於她自己的舞臺。她的熱淚忍不住盈眶,這是一種怎樣的感動欣喜呢?
卡擦卡擦,隨着各種恩愛的姿勢擺出來,或隨意,或深沉,或恩愛,等等,照片拍了很多張,沒有一張被淘汰。每一張照片都像是一幅極度美麗的畫卷,就像是傳說中的神仙眷侶。
拍完照片後,葉寒出錢買下了婚紗和燕尾服。那些照片,葉寒要求二十四小時之內必須洗好,製作好,錢不是問題。
最後,葉寒載着穿婚紗的安昕離開了影樓。
這一天,安昕很幸福,她的情緒沒有出現波動。葉寒親手給她戴上了那枚早準備好的鑽戒。安昕居然會怯怯的問:“我可以喊你老公嗎?”
大概也是葉寒的身份在那兒,始終讓她心裡有根刺。
葉寒一笑,將她攬入懷中,道:“傻老婆。”
第四天,葉寒帶着安昕乘坐麗妃號到達國內幾個有名的名山去了一趟。
第五天,安昕的情緒開始又有了波動。
倒計時的命是可悲的,看着自己一天天的接近死亡,安昕沒有崩潰都已經是葉寒在一邊的功勞了。
第六天裡,安昕那兒也不想去了。她纏着葉寒在牀上歡愛,若不是葉寒功能強,還真有些吃不消。
第七天裡,安昕的身體發生了變化。留了一次鼻血,身體如火燒。葉寒將她緊急送往醫院,最後醫院採取藥物,又用冰水鎮,纔將這次惡化制止下來。
一旦制止,便即出院。只有三天的時間,如何還能在醫院裡度過。
回到家中已經是下午五點,天氣又顯得陰沉沉的,後來乾脆下起了大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