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點頭,在她臉蛋上輕輕捏了下,道:“睡覺吧,對了,你晚上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
“最好有點草莓。”安昕猶豫一瞬,似乎不太好意思麻煩葉寒,但最後還是說了出來。
葉寒微微一笑,道:“好,你等着,保證你醒來會第一時間看到最新鮮的草莓。”
安昕點頭,閉上了眼睛。她很快就沉穩安靜的進入夢鄉,她以爲這次遇上了對的人,卻不知道這個人就是罪魁禍首,是一切悲劇的根源。
在安昕閉眼後,葉寒的臉上所有柔情蜜意消失。這樣的變臉讓他像極了電視劇裡卑鄙無恥的反面角色。
隨後,葉寒找來護士照看安昕,他則去外面買草莓。這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日頭比之以前弱了許多。十一月的天氣,秋老虎在漸漸退去。不過氣溫並未驟降,估計要等一場大雨。大雨之後,自然所有人都要穿上外套,迎接秋冬的到來。
出了醫院後,葉寒意外的接到了單東陽的電話。單東陽道:“葉寒,我回燕京了,我們見一面吧。”
葉寒便道:“好,我在二醫這邊。”說話間看到前方有一間咖啡館,便報了咖啡館的名字,說在那兒等他。
約好地點後,葉寒先去買了草莓。他把草莓買好,回到醫院,又細細的摘好,洗好,放到了安昕的牀邊。想了想,又拿了紙筆留言道:“安昕,我出去見一個朋友,就在附近,有事給我打電話,我立刻趕到。”
安昕在睡了一個小時後醒來,她倒是真的第一時間看了到了鮮紅的草莓,還有旁邊的紙條。安昕看了字條後,會心的一笑,覺得這種交代讓人很是窩心。那旁邊的小護士也道:“安小姐,您的男朋友真是個細心的人兒,很會照顧人。咱們找男朋友,不求多有錢,多帥,就是得會疼人,您真幸福。”
葉寒見到單東陽的時候是下午六點,這個時候夕陽還未落幕,藍天白雲相襯。
單東陽穿着藍色襯衫,走起路來筆挺周正,威嚴無雙。這傢伙,只要看到他就給人一種濃厚的軍人氣息。
葉寒則是白色襯衫,淡淡灑灑。現在的他身上沒什麼軍人氣質,而是一種上位者的淡然從容,還有不經意間的流露帝王氣質。
不過葉寒此刻是戴了高分子面膜,雖如此,單東陽認出他也沒費什麼功夫。主要是葉寒的眼眸異於常人。
兩人在卡座裡坐下,這咖啡廳的環境很幽靜。
檔次不算太好,音樂是通過音響播放,正放着淡淡的輕音樂。
葉寒要了一杯黑咖啡,單東陽則要了一杯卡布基諾。
“比起咖啡,我還是喜歡喝茶一些。”單東陽笑了笑,說。
葉寒便道:“下次約你,我一定在茶館。”單東陽啞然失笑,隨後道:“今晚你要動手,算我一個。”說話倒沒什麼避諱,主要是相信有葉寒和他在,沒人能偷聽。
葉寒微微一笑,道:“不用,我們的人手還是夠的。”
單東陽也沒堅持,只是道:“如果能抓到活的,審問的時候讓我的人也在場,可以嗎?”葉寒點頭,道:“當然沒問題。”
單東陽鬆了一口氣,道:“突然冒出這種神秘高手在燕京,無論是我,還是軍方那邊都覺得很不安。現在的世道越來越亂,魚龍混雜,高手輩出。我們要管理好,要和平發展,實在有太多不穩定的因素。”
葉寒點頭,道:“大氣運這個東西很玄妙,它不出現,許多厲害的人物都不敢出來,怕因果報應。你知道的,越是修爲厲害的人越知道天地恐怖,越畏懼這些。不過他們也是生靈,也有,長期被壓制住。大氣運降臨,就是他們名正言順出來享受的時候,他們如何能錯過。”
單東陽道:“是這
個道理。到時候註定受苦的還是國家和人民。”頓了頓,道:“而且現在的人民,百姓也太浮躁和易怒。尤其是網上的,你知道我這次去海南是做什麼?”
葉寒一笑,道:“你不說我當然不知道。”
單東陽道:“是去抓一批網絡特務。這批網絡特務很奇怪,都是華夏人,但是對我們黨和政府特別的仇視,思想偏向海岸那邊。說句不好聽的,海岸那邊的人民也沒他們這麼可怕的思想。”
葉寒微微一怔,道:“具體是什麼情況?”
單東陽深吸一口氣,顯得有些憂國憂民,道:“這種網絡特務有的是民間自發組織,有的是島國那邊花錢請的。你知道他們幹些什麼了嗎?專門出錢請水軍,只要國家一發生丁點事情,比如什麼幹部出了問題,那兒橋樑出了問題等等。然後便僱請水軍,開始罵黨和政府。而且,他們是專業黑,有固定的教程,慢慢的,一步步的引導輿論。把本來很小的事情,或則說沒這麼嚴重的事情,越描越黑,讓網上不知根底的人跟着大罵。”頓了頓,繼續道:“當然,我們的隊伍裡面也不是沒有問題。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所以也是因爲這個問題,纔給了這些特務,噴子的可趁之機。我抓到這批網絡特務,他們的口號就是黑死華夏,搞死華夏。不管出什麼事情,就要噴黨,噴政府。而我們的網民是最缺乏判斷力和最愛跟風的一羣人。很多人只要一聽這邊罵,就覺得想當然,沒有起碼的辨別能力,便跟着一起大罵。”
單東陽說的有些無奈,隨後道:“我們還抓到了一個專業噴子,每個月拿工資。領導讓他噴什麼,他就噴什麼。怎麼噴,上面都有個流程,他一個人就十幾個馬甲。而且他們還有專業的組長,隊員,全部在一個羣裡討論怎麼去噴。”
葉寒喝了一口咖啡,道:“大環境已經成了這樣,要改變並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單東陽嘆了口氣,道:“對,很多事情,不管是我們的隊伍,還是人民,我們想改變都有些無能爲力。我們國家存在問題,但我們的年輕一代也很不健全,他們很多人一邊玩着網遊一邊抱怨:‘我工資才3000,怎麼買得起房子?’‘他爸是幹部,他進了國企’‘他開公司是他家拿的錢’……人一輩子也不是100米衝刺,誰咔咔衝得快誰就贏了。得像跑馬拉松一樣,堅持到最後,你才二十歲出頭就把自己給定性了,你覺得自己還會有未來麼?”
葉寒看單東陽義憤填膺,不由呵呵一笑,道:“東陽兄,看不出來你也憤青啊!”單東陽無奈一笑,道:“我是屬於最無奈的那種,那邊都怨不得,想改變,有時候發現那邊都改不了。”
兩人聊了一會後,葉寒便與單東陽告別。單東陽也沒問葉寒的任務。而葉寒不讓單東陽去參加晚上的抓捕,單東陽也想得開。因爲海青璇在,葉寒是不想他和海青璇見面。本來沒有那麼嚴重的事,何必給人添堵呢?
告別了單東陽,葉寒當即去給安昕買晚餐。他挖空了心思,買了一些花樣清淡涼菜,雖然清淡卻很有滋味。又到特定的粥鋪買好了粥。
安昕喜歡喝粥,不應該說是喜歡,而是她對什麼都不挑剔。用農村的一句話來說,就是這女娃很好養活。
回到安昕的高級病房時天色已暮。安昕睡不着,正在安靜的看着雜誌。她並沒有一絲絲的焦躁和無聊,挺津津有味的。葉寒進來時掃了一眼,發現她看的是意林,旁邊還有讀者。卻不是那種八卦時尚雜誌。
葉寒進來,安昕擡頭微微一笑,道:“回來了啊?”
葉寒亮了亮手中的食物,道:“可以吃晚餐了。”又問護士妹妹要不要一起吃,護士妹妹當然說不吃,葉寒也是客套一下。這護士妹妹有眼力見兒,葉寒回來,她就
離開了病房。
葉寒給安昕在牀上擺好了護板,放好菜餚,又給親手喂粥。安昕的右手在打點滴,左手吃不方便。因爲不是每個人都是左撇子。
安昕微微臉紅,想說自己吃,葉寒卻又堅持,她也只得作罷。
喝粥的同時,葉寒說了下晚上見單東陽說的那起網絡特務的事兒,他沒說單東陽的真實身份,只說了他是一公安局的朋友。
安昕倒很享受葉寒這種坦誠相告,一點都不大男子主義。她聽了後,道:“其實也沒你朋友想的那麼悲觀,這些人都是一少數。我相信很多沒開口的人都是因爲有慧眼,懶得去跟他們爭論。比如我,比如你,看到之後只會點網頁的,絕不會去爭辯。因爲跟一羣糊塗的人爭辯,本身就是一件糊塗的事兒。”
“有道理!”葉寒笑笑,道。他也確實覺得安昕不止長的漂亮,內心也是非常娟秀的女孩兒。
吃過晚飯後,葉寒陪安昕看着電視。安昕的夢想是有人陪她看肥皂劇,這會兒葉寒倒是在陪着。葉寒攬着她的香肩,她柔順的靠在葉寒的肩頭,顯得恬靜而滿足。
兩人也會偶爾討論下別的話題,這時候,安昕便也發現葉寒對許多事情的觀點都特別的新穎和有自己的見地。
安昕的身體不好,她看到十一點確實困了,打了個哈欠,便復又睡覺。睡之前,對葉寒道:“要不你回去休息,明早來看我,這兒有護士,不會有問題的。”
葉寒道:“我等你睡着了再走。”安昕便一笑,安然入眠。本來葉寒當然應該守在這兒,但今晚有大事在身,如果答應了安昕守着她,結果她半夜醒來發現自己不在,她雖然不會怪罪,卻也會有個疙瘩。
安昕閉眼時,葉寒附身吻了下她的脣。不知怎地,鬼使神差中,葉寒又撬開了她的牙關來了一個長長的溼吻。
美妙的吻,令人沉醉的吻。但在這種種柔情之中,葉寒的心卻並未柔軟,他的目標已經明確,不爲所動。
安昕被吻地臉蛋酡紅,嬌羞不已。
凌晨十二點,安昕入睡。葉寒悄手悄腳的除了病房,喊了小護士來看護。這種高級病房的病人就是上帝,小護士自然不敢懈怠。
而葉寒出了醫院,便與海青璇聯繫。海青璇的車子開來迎接葉寒,陪海青璇一起的還有古魯斯。
古魯斯見了葉寒後,立刻恭敬的喊門主。這個渾身是毒的傢伙在香港過的很,再則葉寒掌握了他的命脈,他對葉寒自然恭敬異常。
葉寒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上了大奔馳車。上車後,古魯斯拿出解藥給葉寒,這是避免待會發功,把自己人給傷了。葉寒這邊人全部會先服食解藥。
海青璇發動引擎,啓動車子,一路開了出去。並對葉寒道:“所有人都已各就各位,那三個英國人並未產生警覺。”
葉寒道:“大家都不要露出敵意,我和古魯斯先去見他們,你們把他們的突破點封鎖好。”
“嗯!”海青璇回答。
夜色中的燕京,雖然已是凌晨,但依然璀璨輝煌。
這座城市承載了太多的歷史和沉澱。
這座城市,也承載了太多北漂人的希望和夢想。
這座城市,風光無限的背後卻也有太多北漂人的辛酸。北漂過來,希翼成功的人太多,而最終成功的人卻只是鳳毛麟角。大多的人在耗盡青春之後,還是隻能選擇黯然離開。
這也是爲什麼餘航最終選擇了屈服,人活在現實之中,就必須面對現實。成功,優質的生活是多麼不容易。一旦有機會來了,誰都想拼命去抓住,不肯錯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弗蘭格所在的旅館地方幽靜,這兒是南環路以北,靠近教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