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靜眼一瞪,怒道:“太君的話你沒聽到嗎?”
許思冷冷的看着趙靜,隨即又冷冷的看向太君。老太君極是敏感,霍然睜眼,眼裡的寒光讓許思心頭戰慄,好強的威壓。她不可自覺的垂下頭去。
老太君也不逼迫許思,只是對趙靜冷笑道:“這個小賤人不肯跪,不要緊。你去跟林伯成說下,把小賤人的那個野男人抓了,往拘留所裡一塞,隨便殺個把裡面的囚犯,就說是他野男人殺的。”
“是,媳婦這就去辦!”
“我跪!”許思大驚失色,林伯成是省公安廳的廳長,是許家派系最忠實的走狗。林伯成這個位置也是許懷明一手提拔上來的。
許思屈辱跪下,老太君冷冷一笑,道:“小賤人,你最好老實一點,我要整死你跟你那野男人,至少有一百種法子。”
許思卻不知道,她即使下了跪,但林伯成卻正在按照老太君剛纔說的話辦事。敢染指許家的兒媳婦,老太君怎容葉寒還活着。
便在這時,小許桐在傭人的跟隨下,快步跑了進來。“媽媽!”許桐帶着哭腔跑向許思,哭腔裡能感受到她強烈的思念。
老太君威嚴的道:“拉住她!”許桐眼看要投入許思懷裡,傭人在聽到老太君發話後,嚇得一個激靈,電閃般上前,一把抱起了許桐,不讓她上前。許桐哇哇大哭,小臉蛋梨花帶雨,伸着手要媽媽。
許思頓時心如刀割,那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塊肉啊!
“把她抱走!”老太君殘酷的道,說完又道:“省得跟這小賤人學成了狐媚子,丟我們許家的臉面。”
對於小許桐,老太君是不待見的。無他,誰讓她不是男孩兒呢。孫子一輩中,到現在都還沒有男孩出來繼承香火。
許思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許桐被抱走,母子淚眼相看。這就是她嫁入豪門的真實寫照。
“美國那邊,有一處宅子。你給小賤人辦一張最快的機票,今天下午一點前,把她送過去。嗯,就算到了那邊,也派人盯着。她要是再敢幹敗壞門風的事情,這一輩子,都別再讓她見許桐。”老太君說話的時候,眼裡的寒光讓人不寒而慄。
也罷,只要遠離這個許家,許思倒樂意去美國,這裡她覺得再多待一刻,都會讓她窒息。
“我有些乏了,靜兒,扶我回去休息。”老太君慵懶的站了起來,趙靜立刻扶着。老太君不忘對跪着的許思道:“你繼續跪着。”
下午一點,許思踏上了飛往美國紐約的飛機。所有辦證,籤護照,在許家強大的勢力下,短短几個小時便搞定了。
至始至終,許思沒能再見到許桐。女兒,葉寒,這些她所在意的,都如風吹雨打去。
在飛機上,看着飛機外過往緊密的雲層,她想到了葉寒,曾經還幻想和他一起,帶着許桐,帶着葉欣,快樂的生活。或許還能再爲葉寒生一個兒子。那個夢。想來都會幸福的笑,但,終究是夢。不過還是感謝葉寒,在她平靜到絕望的生命中,給她帶來這麼一個可以看見,美妙的夢。
這一
刻,飛機上的許思,眼淚滾滾而下。
下午三點,刑警隊長伊墨遙接到了林東的電話。
“老林,你竟然會主動給我打電話,難道是想約我比槍?”伊墨遙對林東的電話意外至極。
林東受傷的消息,伊墨遙並不知道。林東淡淡的笑了下,道:“墨遙,我知道你一直很有黨性原則。”
“你究竟想說什麼?”伊墨遙笑容收斂,覺得他的話有點莫名其妙。
“你不知道麼?省公安廳的人直接出手,帶走了葉寒。你當初秉公執法,執意要將葉寒送進監獄,不管你是不是冤枉了葉寒,至少你的精神,我很敬佩。但是這次省公安廳擺明了是受許老的指使,爲了將葉寒抓走,不惜開槍。你們人民警察,淪爲許家的私人打手,這是國家的不幸,還是我們人民的不幸?”林東說完,頓了頓,道:“伊墨遙,我希望你的秉公執法,你的黨性原則,不只是針對平民百姓這個弱勢羣體。”
林東說完掛了電話,伊墨遙卻陷入了一種沉思。
伊墨遙知道林東肯定不會說謊,在她的轄區內,人被抓走,她竟然毫不知情。許老大概從未把她這個小小的刑警隊長放在眼裡。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爲許老的舉動感到憤怒,如果葉寒有罪,省公安廳越俎代庖,她沒有意見。但這明顯是私人的報復。
伊墨遙心中掙扎起來,如果自己的秉公執法,真的只能對普通平民體現出來,那她會看不起自己。她更加痛恨權貴們的黑暗。
當下,伊墨遙打了電話給她的叔叔,省裡的宣傳組織部部長,伊正東。
“墨遙,你怎麼會想起給我打電話,叔叔真是受寵若驚啊!”伊正東笑呵呵道。
伊墨遙的父親是平江省宜州市的市委書記,有很高的呼聲,會再進一步,到省裡接任下一任省長的職位。而伊墨遙的外公則是軍方的實權大佬,所以伊正東對伊墨遙不單是侄女的親情。親情中還有討好的意味。
“叔叔,對不起,我是有點正事要問您。”
“呵呵,叔叔知道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麼直接問吧。”
“許老派公安廳的人直接到我們東江市入室抓人,因爲思姐……”她將許思與葉寒的事情說了出來。
“這個情況我還真不知道,不過你等等,我打聽一下後再告訴你。”
“好,謝謝叔叔。”
半個小時後,伊正東的電話打了過來。
“墨遙啊!”伊正東語重心長的道:“這件事情你還是別琢磨了。”
“爲什麼?”
伊正東肅然道:“因爲你管不了,許思都已經被送到美國去了。這件事情,連她外公宋老都沒有插手過問,你以爲你的能量能大過宋老?”
掛了叔叔的電話後,伊墨遙沉吟起來。她心裡一直都很親許思,覺得在這個大家庭裡,只有許思才如一朵蓮花一般,乾淨純潔。
這麼快把許思送到國外,是因爲……他們要殺了葉寒,怕許思知道。
伊墨遙悚然而驚,一碼事歸一碼
事,她不能放任這樣的黑暗發生在眼皮子底下。當下出了刑警大隊的辦公大樓,坐上警車,徑直開往省城。
陳靜派了陳少軍到平江省,上下爲葉寒打點,希望能救他出來。如果只是打傷了人,他們願意賠錢啊!可惜,這次,一個個的官員,警員都空前的廉潔清明起來,態度堅決,像是給他們送錢都是侮辱了他們的品格。
陳少軍打點無門,無奈下找了一家賓館住下,進一步等待消息。
林婉清聽到陳少軍的彙報後,呆呆的站在醫院外的走廊裡。這一次不比被伊墨遙抓的那次,她深深感受到了,來自許老那隻幕後黑手的恐怖之處。
無法抗拒,無法掙扎,衝不出這片巨大的黑幕。
晚上七點,與葉寒一起關在拘留室裡的還有三個年輕男子。其中兩個目光陰森,一直不說話。而最後一個年輕人臉蛋清秀,顯得有些斯文秀氣。他看起來才十八歲,穿着破舊的牛仔褲和皮夾克。
年輕人看葉寒躺在牀上一動不動,肩頭血肉模糊,心生不忍,上前道:“哥們,你怎麼樣了?還好吧,要不要我幫你喊警察,把你送醫院去。”
“不用!”
“你看起來好像很吃力啊!”
葉寒沒有再回答了。年輕人討了個沒趣,便也不再多說,只是目光中有些不忍。
突然,拘留室大門被打開。那兩個陰森的年輕人被兩名警察喊了出去。葉寒心中升騰出不祥的感覺,他認得那兩名警察,他們就是去抓自己的警察。
十分鐘後,兩陰森年輕人回來。葉寒感受到了他們眼中的寒芒,那是一種盯中了獵物,放出來的寒芒。
那兩名警察又進了拘留室,二話不說,將葉寒架起出了拘留室。葉寒被他們兩帶到隔壁的審訊室裡。
公安局裡這時只有少數幾個值班的警察,其餘的都已下班。
這兩名警察一個叫做樑強,一個叫做焦春平。他們收到了上面的暗示,要好好對待葉寒。這個好好的意思,他們明白。
在審訊室裡,樑強將厚厚的書本放在葉寒胸口,然後用一把小錘子狠狠砸了過去。葉寒悶哼一聲,臉上閃過痛苦的神色,剛止住了血的中槍部位,鮮血又滲了出來。
樑強連續錘了幾下,若不是葉寒是化勁高手,內臟強大,這幾下能讓他內腑移位而死。
葉寒嘴角溢出鮮血,樑強哈哈而笑,對焦春平道:“這他媽的還是中南海保鏢,有這麼熊的中南海保鏢?那老子也能去做了。”
焦春平道:“這雜碎好豔福啊,連許老那麼漂亮的兒媳婦都日了。”他站起,接過錘子,又一錘砸了下去。葉寒噗的一下吐出一口鮮血。樑強經過焦春平的話,忽然間覺得下腹處有股邪火,那許思的模樣他們是見過了,那香味兒,真是願意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
樑強拍了下葉寒的臉蛋,葉寒眼神沒有焦距,此刻猶如一個玩線木偶。“你個雜碎的,雖然快要死了,但也值啊,那麼漂亮的女的都讓你日了。給哥們說說,那媳婦兒在牀上浪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