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清點了點頭,說了聲謝謝,端起甜湯喝了起來。要她這麼快接受道左這個哥哥,還有爺爺,她還沒這個心理準備。
喝過甜湯後,由道左滄葉親自開着賓利,載着林婉清朝葉經緯的私人宅所開去。至於陳少軍,就先待在酒店。
葉家的老宅所有一堵圍牆,夜色中,樹葉蔥蔥郁郁的。
別看這兒看似簡單,但實際上守衛極其森嚴。沒有葉家的手令,休想靠近葉家宅所。
賓利車在宅所前停下,林婉清顯得有些緊張。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個爺爺,這種感覺很古怪。
當道左滄葉帶着林婉清出現在客廳時,本來坐着的葉經緯激動的站了起來。“喊爺爺!”道左滄葉輕聲提醒林婉清。
林婉清凝視葉經緯,卻始終沒有出聲。而葉經緯緩步上前,濁淚涌出。眼前的小女孩,與當年的憐月真是如出一轍。
飯菜做的很豐盛,葉經緯不停給林婉清佈菜,看着林婉清吃飯。林婉清的心腸終是軟的,看到葉經緯這樣的濃情,也不忍拒絕他的好意。一頓飯下來,她足足吃了兩碗,還喝了一碗湯,讓她肚感覺肚子脹得慌。
吃過飯後,葉經緯拉着林婉清去看了她母親的遺物,和以前住過的房間。葉經緯每說到激動處,都會淚流不止。
林婉清也方纔明白了所有的一切,知道了爸爸的身世,她只能悶悶的向葉經緯表示,爸爸很好。
這一夜,林婉清被葉經緯拉着聊了一夜。葉經緯問了許多林婉清從小到大的事情,對其寵愛程度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天亮的時候,在西伯利亞是中午。林東的電話打了過來,葉經緯拒絕與林東通話。對於林東當年,直至今日,老爺子都不會原諒。
不過葉經緯也沒攔着林東與林婉清通話。
林婉清與林東說話時並沒有避着葉經緯。“好好孝順爺爺!”林東的話簡單明瞭。
林婉清道:“嗯,我會的。”她的性格跟林東很像,有自己的驕傲。但多半的時候,對自己的親人都會選擇原諒,包容,不記恨。
三天後,葉家在洛市最大的酒店舉行了盛大的酒會。其目的自然是讓林婉清認祖歸宗。本市的高官,名宿,貴族,還有洪門的各掌事的。以及另外三大家族的老爺子都前來道賀。
這一天,林婉清穿雪白連衣裙,頭髮梳妝的文靜高貴,在人羣喧譁中,她不卑不亢,猶如天山雪蓮一般高貴。讓與會人員,都爲之驚豔不已,以能跟她說上話爲榮。幾位老家長對林婉清更是讚不絕口,他們的第三代子孫,看見了林婉清,更是心動不已。一個個都下定決心,回去後一定求老爺子來提親。
許許多多的貴公子們都想對林婉清來獻殷勤,套近乎。但林婉清那樣的清冷氣質,都讓他們遲疑着不敢上前。
這就是屬於林婉清的絕世風姿。
認親酒會完畢後的第三天,林婉清住在老宅子裡,每天都會陪着葉經緯。她是坐得住的性子,也不會嫌悶兒。
葉靈兒也在老宅子,林婉清的性格,只要稍微接觸,就討厭不
起來。林婉清也不可能成爲葉靈兒的情敵,所以葉靈兒也與她相處得很好。
這些天裡,始終沒有葉寒的消息。夜深人靜時,林婉清會忍不住去想,他到底怎麼了?在沈嫣危險時,他不顧一切去救。可我危險時呢?你人在哪裡?爲什麼到了現在都不肯與我聯繫,我的號碼難道你不知道嗎?
林婉清時常會看着手機發呆,希望葉寒能打電話過來。
時間推移,她心中難免的有了憤懣之意。
終於,第五天。道左滄葉開車前來接她,將她約到了洛市的一家高檔咖啡廳裡。
彼此坐定後,道左滄葉緩緩道:“有葉寒的消息了,在你出事那天,他被雲天宗的少主找到了。”
林婉清駭然失色,急得要掉淚,道:“他怎麼了?”
“你別急,他沒有出事!”道左滄葉深沉的道:“但是他身邊的女人……死了。”
林婉清對沈嫣沒有多少感情,也不會有好感。但是聽到她死了的一剎,她覺得心裡好難受,好難受。她腦海裡閃過那副畫面,葉寒流出血淚……她心間疼痛至極。他終是重情的人,沈嫣還有他的孩子啊!
“他現在在哪裡?我要去見他!”林婉清眼中閃過堅毅的光芒。
“他去西伯利亞了。你不要去找他。”道左滄葉沉聲道:“他託我傳話給你,他要你忘了他!”
林婉清在這一瞬間,只覺得全身的力氣都似乎被抽乾淨了。她能想象得到,葉寒在說這句話時,該是多麼的心灰意冷。
一輛國際航班的飛機降落在西伯利亞的伊爾庫次克國際機場。
十月中旬的西伯利亞已經有些涼意了。
葉寒的頭髮理成了寸頭,穿着乾淨雪白的襯衫,提着一個行李箱,緩緩走出了機場。他的臉蛋上看不出任何的悲喜。
陽光和煦,卻夾雜了一絲涼風。
機場外停了一輛軍用車,車門打開,穿着淺藍色休閒服的雲靜下了車來,向葉寒招手。
葉寒走到雲靜面前,淡淡的喊:“靜姐!”
雲靜輕輕拍了拍葉寒的肩膀,道:“節哀順變!”
“嗯!”葉寒點頭,然後上了車。
雲靜親自開車,她找話題與葉寒聊天,葉寒都會輕聲細語的回答。他表現得很平靜,但云靜卻感覺到了他內心熊熊燃燒的火焰。
西伯利亞是混亂的天堂。軍閥林立,主要城市只有伊爾庫次克,鄂木斯克,託木斯克,新西伯利亞以及克拉斯若亞爾斯克五個城市。但是西伯利亞的政府多達十三個。誰也不服誰管,時而就會打上一架。也許今天是政府,明天被叛軍攻下,那麼叛軍搖身一變就成了合法的政府軍。
所以說,西伯利亞絕不是旅遊的好去處。也許走在街上,會被突然爆發的槍戰而被殃及池魚。
而且西伯利亞的黑拳營是世界聞名的,很多知名的拳手鍛鍊實戰,都會選擇到西伯利亞的黑拳營來訓練。
天縱軍事學校是重兵把守的特殊軍事基地。雲靜這位校長與伊爾庫茨克的西伯牙共和黨首腦是很親密的合作
關係。
西伯牙共和黨首腦,魯姆斯主席是位四十歲的大胖子。他的幾支特種兵都是雲靜訓練出來的,爲他在很多戰役中立到了奇功。
起初,這個天縱軍事學校並不存在。是雲靜帶領着三千華人子弟兵跟魯姆斯干過幾場硬仗後,最後不得已的妥協產物。雲靜只想擁有自己的武裝力量,她不會相信魯姆斯的仁慈。
後來天縱軍事學校建造好,雲靜出手幫了魯姆斯幾次大戰,兩人的關係才密切起來。加上雲靜訓練兵士的能力確實不同凡響。所以天縱軍事學校也因此名聲大振。
而云靜對外只有三千精英,實際上在外面還有分佈的兩千精英。她的生意做的很大,把控南洋,掌握航海線,運輸毒品,軍火。她在南洋一帶密林中,有幾個秘密的軍事基地。所以她的武器裝備,不遜色任何軍閥。
雲靜在國外這五年內,已經成爲了一個傳奇的教父式人物。
西伯利亞歷來就是彪悍之地,最早的時候是匈奴居住,後來又有突厥人佔領。
雲靜的軍牌車開進天縱軍事學校時,大鐵門被守衛的士兵打開,葉寒放眼看去,這些士兵都是俄羅斯人,彪悍威武,手中拿的是貨真價實的47。
操場大的無邊無垠,其中有戰壕,鐵絲網,堡壘。陽光下,許許多多的士兵正在揮灑着汗水,喊着口號,並伴隨着此起彼伏的槍響聲,苦練殺敵本領。生活在這塊混亂的地區,只有提高自己的本領才能夠生存下去。
操場四周都是各種教學大樓,以及生活區,食堂,圖書館,等等,涇渭分明。雲靜解釋道:“我們這兒不光練兵,還有文化課。葉欣就是給一些流落海外的華人小孩上語文課和歷史課。小孩子們都很喜歡她。”
提到妹妹,葉寒本來平靜的目光終於有了神采,火熱。再大的傷痛加身,所幸妹妹還活着。
“靜姐,謝謝你!”葉寒想到,如果不是靜姐及時出現,帶走了葉欣,恐怕葉欣也會遭了雲默的毒手。那一天,沈嫣的慘狀在他腦海裡永遠揮之不去。若不是強大的內心支撐,他早在廣州就迷失了。
操場四周有一排排的梧桐樹,枝葉繁茂,被明媚的風兒一吹,整個操場都是香味兒。軍牌車一停下,葉寒推門下車,便在那樹下看見了熟悉的身影。
穿着雪白針織衫,牛仔褲,長髮飄飄,恬靜的女孩兒,不就是妹妹葉欣麼。
“哥!”本來安靜的女孩兒在見到葉寒後,臉上洋溢出無限的驚喜歡樂,飛奔着朝葉寒跑來。等接近了,毫無形象的撲到葉寒身上來,當真是膩得不得了。
葉寒的心情大好,也緊緊摟住葉欣。真的好想,好想妹妹,她如今是自己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讓我好好看看你!”葉寒與葉欣分開,捏了下她的臉蛋,蹙眉道:“怎麼瘦了?又不好好吃飯嗎?”
“水土有些不服呢。”葉欣歡喜的挽着葉寒的手,這時雲靜走了過來。葉欣馬上放開葉寒,有些懼怕的喊:“靜姐姐!”
雲靜也有些無奈,不管對葉欣多麼親和,她卻都有些怕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