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還是平靜了下心情,“乖,林溢你陪她說會兒話哈。”說完,我給林溢一個眼神,林溢心領神會和馨兒說起話來。
“我不要,不要做嘛,我要回家,就要回家,醫生都說我沒事,你要幹什麼啊?”像一匹溫順的馬突然掙脫繩僵,馨兒雙手捂着耳朵猛烈的晃了個來回,突然吵鬧起來,引來周圍的人的目光。
什麼?造反了是吧,說的什麼話。我要幹什麼,我就是確定下你有沒有病,我要幹什麼。
我得承認,我不是脾氣特別好的人,在這樣的情況下,馨兒這病沒有完全被定下來的情況下,我沒有這個耐心,所以我對着馨兒也火了一頓,眼睛有些溼潤,什麼話我就不寫下來了,因爲說的有點過。
馨兒看了我一眼,“討厭你。”然後用力的推了我下,飛快的跑了出去,跟着林溢和老媽都跑出去追她了。
我也是沒個防備,跌坐在地上,手上還攥着病單,真疼的,你丫的下手太狠了。
旁邊的人還在看着我,“看尼瑪啊,沒見過夫妻吵架啊。”這麼一罵,那些人迅速的回頭,看來人都是要被罵的。
站起來拍拍自己的屁股,心裡真是不爽,一個人咬着牙跑到了樓下沒人的地方,對着老樹就是一拳一拳的打着。
“你懂個屁,你兇個屁。”
“蹦。”
“看個病會死嗎?不都是爲了你好。”
“蹦。”
“難道你想讓我一輩子看着你這樣卻無動於衷,你才高興是嗎?”
“蹦。”
蹦蹦蹦,一拳又一拳的打着,眼淚也是一點一點的流下,蹦破皮是必須的,流血的什麼也沒在意,知道實在打不動了我才停了下來,一個人楞在那裡發呆,腦子裡一片空白。
好難過,馨兒,我這是爲你好,你怎麼就不懂呢?這樣的狀態保持了好一會兒,知道林溢打電話勸我,我才晃過來。
“……往好裡想想,萬一真不是病呢,別太擔心,現在馨兒心情不好,咱們先不帶她做檢查了,等下次偷偷的騙她出來啦,你咋不懂事呢?”
是啊,萬一不是我想像的那樣呢,凡事都得往好處想。
可是,最終還是如我所料,馨兒得了一種奇怪的遺傳病,下次檢查老媽直接帶她去國外了,慶幸的是還在那6個月安全期內。”好,聽你的,你們在哪兒,我去找你們。”
“住院部的小花園,快點,快點來安慰她,道個歉。”林溢催促了起來。
好吧,又是哥的不是了,林溢借你吉言吧,但願她健康。
在取藥處拿好了藥出去,路過住院部外的時候,正好有人在賣紅薯,我就買了一個,滾燙的,冬天吃這個再合適不過了。
進了住院部,她們三個果然在那裡,我把受傷的手插在袋子裡,換了個笑容走過去,“三位美女,尤其是這位美女,想我了沒有。”我湊近馨兒的耳垂,輕輕舔了一下,“對不起啦,我們回家吧。”
馨兒躲了下我,我有點尷尬,連忙把紅薯放在她手上給她捂手,繼續甜言密語,“吃吧,熱乎的呢,原諒哥哥好不好,哥哥也是怕你會離開我纔會說那樣的話,你知道哥哥也是……對吧,“說着說着,我又起了哭腔,一時說話的味道都變了,話都說不出來了,有點哽咽。
旁邊的老媽和林溢也是特別的感動,忍不住用手抹了下眼睛,我曉得,她們和我是一樣的心情。
馨兒伸出手指捂住了我的嘴巴,不難看出,她的眼眶紅紅的,但仍對我笑了笑,“不怪你,是我的脾氣差,對你發火了,不過,哥哥,我保證,這輩子一定不會離開你的。”
聽了這話,我再也忍不住了,緊緊的把馨兒抱在了懷裡。
相濡以沫,白首不分離。
終究還是沒能做成檢查,我有點小小的遺憾,牽着馨兒往回走,馬路旁的車呼嘯而過,消失於前方,就像生命一樣,也許哪一天,不經意的消失了,可我……不想馨兒這樣。
馨兒撥開紅薯,和林溢吹着氣小心翼翼的吃着,紅薯的散發的熱氣調皮似的爬上丫頭們的鼻子,蹦來蹦去,最後與乾燥的空氣融爲一體。
我看了一眼老媽,她的目光一直駐留在馨兒的身上,是那麼擔心,又是那麼的溫柔,我一直都深信不疑,老媽知道什麼就沒告訴我,看來哪天我還得旁敲側擊一下。回到家的時候,差不多快要中午了,丈母孃在廚房裡做菜,看到我們回來,急忙的問了馨兒一句。
“乾媽,我沒事。”
得知這個答案以後,丈母孃也是鬆了口氣,她當然不清楚在醫院發生了什麼事情,笑着用手背推了下腮幫的幾縷頭髮,“沒事就好,在等會,給你煮了骨頭湯,好好補補。”說完,又擠進了廚房。
你看大家都很關心你,你好意思得個大病嗎?老樣子,我和馨兒兩個趁還沒有飯吃躲進了被窩,林溢去廚房幫忙了,不過在此之前,我先把被子暖過一陣才讓馨兒進來,馨兒躺着正平,盯着天花板,不知道想着什麼,而我則是輕輕撫着馨兒的臉蛋,從額頭到下巴,絲絲的潤滑觸動手指的每根神經,牽動着我的心窩。
不經意間,馨兒開口了一句,“以前都是我幫你暖被子的。”
“啊?是你暖的?”驚訝的不是馨兒突然說話,而是還真是馨兒暖的啊,一直都誤以爲是老媽乾的。
“你個沒良心的,一點都不懂我心意,還對我兇。”馨兒從被子裡伸出兩隻粉拳,湊在嘴邊做做樣子,可愛不失嬌楚,總感覺,哪壺不開提哪壺,咋又提醫院的事情了呢。
“呵呵,是嗎?”我乾脆傻笑起來,手習慣性的伸進去,放在了馨兒的胸上。
“爪子哪兒放呢,有你這麼放的嘛。”馨兒這麼一橫眼,我不好意思的想拿出來,卻被她按在了她的胸部上,只不過這次覆蓋面更大了一點,掌心被小點隔的,頓時下身有點感覺了。
這丫頭……
“這……挺好的。”不捏白不捏,好像幾天沒觸碰過了。
“臭流氓。”
我笑了一下,樣子很真誠,腦子裡卻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不知道怎麼開口,怕說出口會再一次的傷害到她。
“我……”
“我……”
哎,舌頭怎麼不聽勸那,一隻手在裡面摸索着,一隻手被馨兒壓着,看着美麗嬌人,腦袋裡神經脫離,一下子語言匱乏,說不上話來了。
“想說啥說啥唄,當然,“馨兒擡頭聽了一下外面,“還在做飯,“拋給我一個媚眼,“想上就上唄,她們聽不見,咱們還有時間喲。”
我擦,這丫頭,真是童言無忌沒下限,不過恍惚一下,我又看到她對着我有點騷騷的樣子了。
“你個死小孩。”我不由加了點力的抓了下她的胸部,下意識的馨兒閉上一隻眼哎呦了一聲。
鬧過一陣之後,我細捋馨兒幾根凌亂的頭髮,說實話,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病會復發,能做的只是希望能在她痛苦時分我一羹,讓我陪她一起承擔痛苦罷了。”馨兒,商量件事好嗎?”
“說吧。”
“我想,我想暫時不讓你去上學,好不好?我想……我想好好照顧你,我去掙錢養你,我……”
馨兒噗嗤的笑了,的確,我這話說的有點驢頭不對馬嘴,前言不搭後語的。
“說的什麼嘛,不就是讓我別去上學嗎?”馨兒面色紅潤,估計是剛纔和我鬧騰的產生的熱量轉移到臉上所致。
“對對對,我就是這麼個意思……別生氣,別生氣。”我連忙改口口,就怕惹馨姑奶奶又不高興了。
“看你慌的,看在你給我暖被子的份上,那我答應你了。”
“這麼快?”
“對,你就是這麼快。”臥槽,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我5秒男呢。不過,我仍然挺高興的,沒想到她回答的乾脆,沒拖泥帶水的。問起她緣由,她告訴我,上學多累啊,又要做作業又要考試的,早就不想上了,而在家就自由,想吃就吃,想拉就拉,想做就做。
丫的,又要童言無忌了……
不科學啊,這和你昨天廢寢忘食做題目的形象嚴重不符合啊。
“那你不想同學嗎?那個可氣小丫頭,你見不到她……?”
哎呦,說完腦門被彈了下,下手怎麼老是沒輕沒重的,“你纔可氣呢,是可欣,我可以讓她到家來玩嘛,你真~笨那。”
你真笨,真笨,笨……
好吧,我沒話說了。
“這麼說,這件事我們就這麼算愉快的決定啦?”我試探的問了一句。
“嗯,決定了,呆家定神的玩擼啊擼讓你幹看着沒得玩,氣死你。”馨兒又亮出了自己的小粉拳,可愛的專屬模樣。
我暈,你那技術還是別禍害小學生了,小學生都會嫌你坑的,年輕人。
不過,只要你肯呆家好好休養,氣死我都沒關係。
我立刻裝成求人的姿態,目的就是爲了讓馨兒自我滿足下,開心下。還以爲這件事要請林溢出手呢,現在好了,這丫頭自己能夠想通,也算是皆大歡喜,省去一件麻煩事。
想想內憂外患,不僅要照顧馨兒這些女生們,還要時刻提防着郝建楊天這些畜生們,哦,對了,好幾天沒他們消息了,都從良了?
寧信郭美美一微博,也不信郝建一張嘴,嗯,狗改不了吃屎。馨兒看着沈辰高興的模樣,心裡不是個滋味,騙着這麼善良,對着自己那麼好,還有點傻乎乎的哥哥,一點都不好受。13歲那年,正巧搬家,馨兒趁家裡沒人,幫老媽整理東西的時候,就找到了櫃子裡的一本英文病歷,也是學過一些英語,所以那一刻她知道了自己真正的姓,而一番網上翻譯之後,才知道了自己的病的名稱,可,坑爹的事情是,馨兒也不是認真的孩子,就查了病歷倆字不查了,就誤認爲是絕症,趴在電腦桌前哭了好半天,心想着父母這麼絕情,因爲這個原因把自己扔到了孤兒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