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車扔在路邊後,王文走到酒吧的門口,這個時候門口還沒什麼人,酒吧也還沒有開放,百感無聊,就沿着街道往前溜達。在十字路口邊上的報停買了一盒煙,然後摸出打火機,剛要點的時候,忽然想起了肖培。
很多時候,王文摸出打火機的時候,都會下意識地想到肖培。他想,肖培送的這個禮物太別緻了,都說管住男人的心,不如管住男人的胃,肖培倒好,沒管住自己的胃,反倒管住自己的肺了。
也不知道肖培在那邊過得怎麼樣!
王文想起上次和肖培在skype上聊天的情景,當時本來想和肖培視頻的,可關鍵時刻蘇雅出現了,他只好合上了電腦,結果也沒有和肖培視頻,後來再開電腦,只收到了肖培發過來的一張照片。
過了十字路口,王文一直走到了華聯商場樓下,這個地方燈火輝煌的,吃喝玩樂一條龍,有飯店,有超市,有ktv,上面還有一家比較大的酒吧,但從來沒上去過。
走到肯德基門口,王文只感覺肚子不爭氣地咕嚕了兩下,緊接着飢餓感就來了。他想,反正在上島咖啡也沒請肖燕吃成飯,張亮也肯定在應酬的時候吃過了,自己乾脆進去湊合兩口,等張亮來了,也就光喝酒了。
進了肯德基,王文要了一個辣腿堡套餐,又點了一對奧爾良烤翅,然後找了一個空位坐了下來。然而,剛吃完烤翅,還沒來得及吃漢堡,張亮的電話就來了。
“你小子在哪?哥哥我已經到了,快出來迎接我!”張亮喝了酒,語氣有點重。
王文喝了口可樂,潤了潤嗓子,氣呼呼地說道:“你還好意思讓我去迎接你,你還真把自己當局長了啊,今天晚上你害死我了,我在華聯這邊的肯德基,你來找我吧。”
沒多會,王文就透過偌大的玻璃牆看到了張亮,於是衝張亮打了個手勢。
張亮進了肯德基店,就快步來到了王文面前,坐下之前先兜了王文的胸脯一下,笑着說道:“你怎麼了?哥哥什麼時候害你了?”
王文放下手中的漢堡,如果張亮沒來還好,或許還能吃下去,現在張亮來了,想起在上島咖啡廳的遭遇,他就來氣,感覺瞬間被氣飽了。“靠,我差點被毀容,當時我不是給你打電話了,打完電話我就回去了,可坐下後就發現那女的臉色不對勁,我也不知道她爲什麼變臉,後來還潑了我一臉咖啡,那咖啡還是熱的,你說是不是害慘我了。”
張亮盯着王文,表情變得糾結了起來,“不會吧?她潑你熱咖啡?”
“不可是嘛,幸虧涼點了,要剛開始上的那會,潑在我臉上,我非得毀容。哎,你說你給我整的這都是什麼事啊,替你相親也就罷了,還差點替你上一條命,你打算怎麼報答我?”
張亮還是有點不太相信,笑着說道:“王文,你開玩笑的吧,這事太假了,就算談不成,人家也沒必要潑你一臉咖啡啊,當時在電話裡你還告訴我,那女的好像對你來電了,怎麼一眨眼的工夫,你就差點毀容了?你小子是不是幹什麼缺德事了?是不是趁機吃人家豆腐了?是掐人家大腿了,還是摸人家褲襠了?”
“摸你妹啊,我什麼都沒幹啊。”
“真的什麼都沒幹?”
“騙你是孫子,我真的什麼都沒幹,那是咖啡廳,正兒八經的咖啡廳,又不是夜店,我怎麼吃她的豆腐?到現在我還雲裡霧裡的,潑了我一臉的咖啡,還罵我犯賤,是渣男,真草了,真是莫名其妙,張亮,你是不是存心戲弄我,那女的是你找來的託,故意整我是不是?”
張亮一臉的無辜,爲了洗刷自己的清白,他掏出手機,直接撥打了肖燕的電話。雖然撥通了,可聽到對方那邊響了兩下就被掛斷了,再打,發現對方已經關機了。
“別在我面前裝模作樣的了,還挺會演戲的。亮哥,我真是服你了,還說什麼自己情商低,見了女人就臉紅,不知道說什麼話,並以此爲由讓我替你去相親,我現在總算明白了,你丫故意整我,說,誰指使你這麼幹的?”王文說這話的時候,恍然醒悟了一般,靠,該不會是蘇雅指使的吧?蘇雅知道自己和陸薇因爲矛盾而鬧分手,作爲陸薇的閨蜜,也作爲張亮的暗戀對象,和張亮合起夥來整自己一回也是有可能的。
張亮顯得更加無辜了,攤開雙手,用極其無辜的語氣說道:“王文,咱們是好哥們,我整你幹什麼,有病啊,老哥我什麼時候整過你?”
“真不是故意整我?”
“要是的話,我就不姓張。”張亮發了重誓,儘管他也是一頭霧水,不過爲了打消王文的疑慮,他也不敢閃爍其詞。
王文打量着張亮,憑藉對張亮的瞭解,他覺得張亮戲弄他的可能性很小,加上又發了重誓,便打消了剛纔的懷疑。“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她突然變臉了,搞得我莫名其妙,哎,不管怎麼說,今天晚上都是你害的,你怎麼補償我?”
“請喝酒行了吧,當時就說好了,事成之後請你喝酒,不管怎麼說,你這件事給我辦妥了,我請你喝酒,走,現在我們就去芒果,今天晚上請你喝個夠!”
“這還差不多,就等你這句話。”說完,王文也沒再吃漢堡,直接和張亮去了芒果酒吧。
由於時間還早,進了酒吧後,王文發現裡面還沒多少人,就順手指了一處卡座。他雖然談不上是這裡的常客,但也來的次數不少,加上張亮以前在這幹過保安,算是這裡的熟人,點的酒水自然比較便宜,而且還送了酒票。
以前,王文進來後,總是習慣性地往地下一層跑,然而,今天晚上他卻先選了一層的卡座。儘管這會兒酒吧裡還沒多少人,可地下一層的音樂卻早就開了,他想和張亮好好敘敘舊,覺得在一層比較好。其實,按照他想的,是在酒吧門口的地攤上吃燒烤,只可惜到現在那擺地攤的老闆還沒來。
“來,先乾一杯,謝謝你替我去相親。”張亮端起酒杯,和王文碰了下,率先悶了一杯。
王文也不甘示弱,幹了一杯後,才說道:“早知道下場這麼慘,打死我都不替你去相親,差點毀容啊,要知道我指着這張臉混呢,要是毀容了,我他媽容易嘛。”
“你消消氣,反正也沒毀容,就別往心裡去了,有的女人就是不可理喻,幸虧你替我去了,要是我親自去,後果更不堪設想。你幫了哥哥一個大忙,我得好好感謝你纔對。”張亮一邊說着,一邊往王文的杯子裡倒酒,倒了些伏特加後,又往裡面倒了半罐紅酒,加了幾塊冰,接着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笑呵呵地說道:“不說那個女人了,來,喝酒。”
王文喝了一口,凝視了張亮半天,才鬱鬱寡歡地說道:“我發現自己就他媽的倒黴男人,幹什麼都不順。”
聽王文說這話,張亮馬上想起來當時王文在電話裡說的那件事,急忙說道:“王文,你和你的陸司令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就分手了呢?好端端的,爲什麼?”
王文喝了口酒,喟嘆了一聲,“她不愛我,我覺得她不愛我,就分了。”
“就這樣?不見得吧,我想不會是因爲這個分的吧?”張亮狐疑地看着王文,憑對王文的瞭解,覺得王文不可能因爲這個而分手,要知道王文多愛陸薇啊,加上王文是一個很有責任感的男人,一般情況下,不會輕易提分手的,這其中必有誤會。
王文知道要想讓張亮信服,不是那麼容易,便毫無隱藏地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張亮。到現在,他信得過的朋友,可以談心的真沒幾個,張亮算是其中一個。“事情就是這樣,稀裡糊塗地就分手了,現在想起來,我覺得挺滑稽的。”
“怎麼會這樣?王文,你確定不是再跟我編故事,怎麼聽着像劇本故事啊?”張亮半信半疑的,畢竟王文的經歷太離譜了,而且,王文和葉倩的事,他總感覺王文像是有所隱藏。
“靠,你看我像是在編故事麼?現在就你和蘇雅知道,你要不信的話,可以打電話給蘇雅確認一下。”
張亮自然不好意思給蘇雅打電話,儘管他很想打,平時就非常想給蘇雅打電話,可就是不好意思。“我信,我相信你,不過,王文,你說陸薇不愛你,這話打死我都不信,你忘了,當初你胳膊被人家打骨折了,住院期間,陸薇把你照顧得無微不至,單是這一點,就證明她愛你,在乎你,現在你說她不愛你,這話太扯淡了,誰信啊。”
王文正想解釋,眼睛的餘光忽然掃到一個女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