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啥?難不成您又碰上哪個女鬼大娘們,跑去開鐘點房去了,嘿嘿嘿…..”這死胖子純屬記吃不記打,後腦勺還隱隱作痛呢,嘴上又開始犯賤了。
“爲啥?對了,下次你們倆別買這檀香,不對我口味兒。啊,你們說爲啥?平時讓你們多看書,就當耳旁風,不知道初死的魂魄最忌諱黑狗和白雞嗎?你他孃的還整一堆毛蛋放門口,那些未孵化好的小白雞本身就因早夭而心生怨念,好在我及時發現,如果二逼嘞呵的直接闖進來,非得讓那些怨念弄髒了我的元神,很傷神的,知道不?”黎叔很人妖的剜了我們一眼,我和胖子當時就渾身一激靈,如雪水灌頂,暴寒啊。
“對不起,對不起,叔兒,我錯了,我一定改。”胖子自知犯了教條主義和主觀主義錯誤,趕緊打躬作揖的賠不是。
“同志,本本主義害死人啊,錯誤是嚴重的,教訓是深刻的,你一定要認真吸取教訓,舉一反三,下不爲例,這多令人痛心疾首……”我正拿一臉羞答答的胖子開涮,被黎叔一句話就給噎(ye,一聲)回去了:“你得瑟啥啊,你比他還強哪兒去了是吧?不是,我說你小子到底是哪兒夥的,咋架炮往裡打呢?”
我被說愣了:“黎叔,你說啥呢,我咋有點蒙圈呢?”
“我問你,剛纔一飛掐住你脖子的時候,是不是有一工夫僵住不動了?後來又動了?”黎叔問我。
“是啊,是有一陣兒不動了,咋了?”我還是一腦瓜子霧水,不知道黎叔那葫蘆裡賣得是什麼藏藥。
“該,咋沒掐死你的小兔崽子,告訴你,那工夫我剛上了他的身,正準備用手段和那個女鬼肉搏,被你小子一口童子血噴到,差點沒散了神,被那女鬼反噬。你說,爲了你們這兩個廢材,我造了多大罪、操了多大心吶。”黎叔一副肝腸寸斷、欲哭無淚的娘們樣。
“得了吧,您啥道行我們還不知道,您就別要人情了,大不了我們哥倆隔三差五的多給您燒幾個日本妞韓國妞啥的,讓您天天嘿咻嘿咻。”我知道這老燈泡子好虛榮的毛病,這個馬屁拍得他很舒服,也就就坡下驢,不再矯情。
“對了,我這次回來,主要是和你們交待一下以後的工作……”黎叔總算進入正題了,我不禁長出一口氣,心說您這癔症可撒完了,都快累死我們了。
“唉、唉,你小子咋老插話呢,在這樣我可不說了啊。”黎叔不滿的斜視我。
“我說啥了我,胖子,胖哥,我冤枉…..靠,我忘了您老人家會讀心術了,這扯不扯。”我這個鬧心,碰上這麼一能看穿被人心靈的老鬼,你連點心裡活動都不能有,什麼世道啊,我去。
“我這次回來,主要是要將毛南道教的道法傳授給你們,打今兒起,你們倆就算是正式成爲毛南道教混元派的第72代傳人了。誒,你們倆還不跪下。”要說黎叔這老裝逼犯確實有功夫,裝起道骨仙風都不用回家取去,說來就來,唬得我和胖子一愣一愣的,身不由己的就跪下了。
“ 咱們混元派屬於道教裡的南派,也就是符錄派,本是承傳了張天師傳道的精髓,擅長符錄和齋醮道法,後來傳入滇南地區,又融合了毛南族、苗族等夷族的巫蠱之術,遂自成一派,稱爲混元派,取其取法渾圓天成、吸納先天元氣之寓意。誒(ei,二聲),你倆個兔崽子琢磨啥呢?”黎叔搖頭晃腦說的正起興,要看我和胖子昏昏欲睡的德行,勃然大怒。
我和胖子被黎叔的當頭棒喝嚇得蛋蛋都疼了,委屈的心想:您說就說唄,老誒啥玩意兒啊。
不過,黎叔接下來說的這番話,卻真真正正改變了我和胖子以後的人生軌跡,而在日後的歲月裡發生的那些血雨腥風、恩怨情仇的不堪回首的經歷,確切的說,一切應該都是以這一晚爲發端。
黎叔這老鬼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人格分裂似的,一會裝神弄鬼,一會道貌岸然,剛纔還滿嘴髒話的和女鬼死磕,現在居然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樣,對着跪在地上的我和胖子侃侃而談,而且談得還是玄而又玄的道教文化,估摸這黎叔肯定是裁縫託生的,太有才了。
“小凱,一飛,你們倆既然已經踏入了17組的大門,就已經無法再回頭了。其實,這也是命中註定的事,你們倆一個是極陰之體,一個是純陽之身,可是,所謂??者易折,皎皎者易污,物極必反……”黎叔面色一正,突然說出了一番讓我們似懂非懂的話。
“叔,時候不早了,您能不能整點我們能聽明白的。”我指指牆上的老式掛鐘,意思已經是現在已經凌晨3點了,天很快就要破曉,您要是再整這默默丟兒(東北方言:說話或辦事?嗦,磨嘰),恐怕鬼差就要喊您回去吃飯了。
“好了,說正題吧,其實,打你們一出生,你們這特殊的體質和命數,就註定了你們只能從事與陰陽界有關的工作,而且,也註定了你們的終究無法得到善終。”黎叔顯出很痛苦的表情,“因爲我們一直與鬼魂打交道,難免要窺探天機,那是很損陽壽的,而且,我們在與鬼妖鬥法時,無論是畫符唸咒,還是使用法器,都是以耗費元神爲代價,你的法力越強,元神受損就越厲害,所以,我們命中註定不得好死,你們害怕了,是嗎?”
我和胖子神情悽惶的點點頭,我靠,原本以爲加入17組是捧了個金飯碗,好歹也是公務員啊,可誰曾想卻是這麼個真是要命的差事,換了是誰也不能當沒事人兒是的吧,那我們得多缺心眼啊。
見我們哥倆垂頭喪氣的窩囊相,黎叔不禁莞爾:“不過,天道無常,很多事情也不是絕對的,小凱、一飛,我之所以選中你們倆作爲入室弟子,就是想幫助你們窺破天機,給你們,也給所有有志成爲混元派傳人的小輩們闖出一條生路。我努力過,卻失敗了,而且還搭上了我的女兒,但我至今不後悔當初的選擇,因爲,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福禍避趨之。”
雖然已漸漸呈現出亢奮狀態的黎叔說得是東一榔頭、西一棒子,我和胖子聽得是似懂非懂,但也被黎叔那狂熱的神態所感染,開始熱血沸騰。
見我們倆的情緒已經被煽動了起來,黎叔也很高興:“小凱、一飛,叔問你們,咱中國的周邊,數誰和咱國家是世仇啊?”
“老毛子(東北方言:指俄羅斯)吧,”胖子脫口而出,“孃的,那老毛子纔不是東西呢,利用與滿清政府簽定的一系列不平等條約,沒少從咱國家劃拉地盤,好像是150多萬平方公里吧,還他媽一直賴着不還,這是死仇啊。”
我衝胖子一伸大拇指,行,不愧是交高中歷史的,說起來是一套一套的,牛逼。可是,黎叔,您今天回來不會就是爲了跟我們科普歷史知識的吧,怎麼還談古論今、擺上龍門陣啦?
“小凱,你說呢?”黎叔興致不減,居然還點名提問。
我有些無奈,可看着黎叔熱切的眼神,又不忍心駁他面子,就順嘴說了句:“越南吧,越南忘恩負義,端起碗吃肉,放下碗罵娘,越南和老美開練時,咱們勒緊褲腰帶,沒少支援他們武器大米啥的,可他們調過屁股就和咱們翻臉,絕對的不夠揍兒(東北方言:辦事不講究,不仗義)。”
“錯了,大錯特錯,哎,咱們國家啥都好,就是有一點不好,老是一廂情願的提倡以德報怨,和平共處,總想裝大度,裝寬恕,想和全世界的國家都處成哥們,卻往往不落好,最後整得自個兒散不達的(東北方言:尷尬、無奈)。”黎叔見我倆誰也沒說到點上,有些遺憾,忍不住發起了牢騷。
“要說這也不怪你們,主要還是咱國家忘性太大,或者說爲了怕刺激別人、影響關係而有意迴避了這方面的教育。告訴你們吧,對咱們國家威脅最大的,就是小日本。別看小日本和咱們兩次交手都失敗了,可他們的右翼勢力一直沒消停,總想再和咱比劃比劃。而且,手段越來越下作。””黎叔咬牙切齒的神情着實嚇了我們一跳,心說您這是跟誰啊,怎麼這麼大氣性?
我和胖子要瘋了,黎叔這顛三倒四的,到底想說啥啊?
黎叔一眼洞穿了我們的心思:“告訴你們一個絕密消息吧,知道公安部爲啥在內蒙設立17組嗎?就是因爲內蒙古的地下埋藏着一個龐大的日軍鬼魂軍團,而日本右翼勢力勾結國內的一些邪教分子,幾次三番的企圖以御鬼之術復活這些兵團,再爲害我神州大地。所以,我們17組的主要工作任務,就是設法尋找到所有埋藏着日軍鬼魂軍團的鬼門,並予以幽閉,防止它們出來作祟。同時,搜捕那些因種種原因溜出鬼門、又不願入陰界的日軍孤魂,統一拘押在鬼魂看守所,並在條件成熟時送往陰界進行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