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提親不成

知槿沒有按照趙氏所想過的苦巴巴的, 甚至還自己買了下人,這讓趙氏整個人都不好了。

一個野種本來是斷了月例錢,又將粗使婆子挪走。謝老夫人走後, 這後院已是她一人獨大, 更加看不得知槿日子過的舒坦。

中秋節夜宴後, 謝遠州照例與趙姨娘一同回了蘭芳園, 兩人沐浴過後, 抱在一起說着體己話。

趙姨娘狀似不經意道:“老爺,這老夫人去了也有半年多了,知棉年紀也大了, 年後是不是該尋摸着相看婆家了?當日老爺曾說求求淮王,不知如何了?”

謝遠州一頓, 女兒今年及笄了, 明年十六歲, 正是好時候,本該今年就抓緊相看的, 奈何母親去世,孫子輩的也要守孝一年,想了想點頭道:“是該相看了,只是你素日出門少,少不得我去打探了, 定不能委屈咱們棉兒。淮王當時只說幫着留意, 至今沒有消息, 過兩日我再去問問。”

趙姨娘心中一喜, 當即又說道:“那聞雪院中的那位, 比知棉可是大着半年多呢。既然已與秦家退了親事,何不趕緊找個人家給嫁了, 省得在咱們跟前礙眼。”更要緊的是,謝知槿佔着嫡長女的身份,嫡長女不出嫁,她的好棉兒即使找到合適的夫婿也不能定下。

夜色微涼,謝遠州眼神微眯,手也不由得緊了緊。此時謝遠州的手正搭在趙姨娘腰上,這一使力不由得吃痛,但看他陰沉的臉又忍了忍將疼痛忍下。

半晌,謝遠州冷哼道:“那個野種是該弄出去了,只是可不能輕易便宜了她。”

趙姨娘眉開眼笑,“這是自然,只是若找的太差了,外頭傳出去也不好聽。倒不如找個披着羊皮的僞君子,外頭不會說什麼,內裡卻可以肆意的折磨她,豈不是更好?”

這主意深得謝遠州的心思,不由得笑了,“你這騷娘們兒,真壞。這人選你且留意着,等出了孝便張羅這事。”

“老爺放心好了。”趙姨娘嬉笑着說完,一頭扎進謝遠州懷裡。

兩人嬉笑一番,相擁睡去。

——

顏如玉想去提親,這事一下子提上日程。前段時間他被母親派去華陽郡外祖母家中參加壽宴,一直沒能跟父母提及。中秋過後,他從華陽歸來,和裕王及裕王妃說起這件事情。

裕王性子散淡,從不與大臣結交過密,素日與謝遠州更是沒有往來。顏如玉說出提親的話後,裕王妃笑了,“哪家姑娘讓如玉如此掛懷?莫非是那日在東大街碰見的女子?”那女子端一個背影就讓人心生愛憐,若是見了真容恐怕也是傾國傾城之色吧。

裕王難得來了興趣,自己的兒子今年已經十七歲,也是到了說親的年紀,難得他有了相中的姑娘,笑眯眯問道:“說來聽聽,父親託人去提親。”

“謝家嫡長女。”顏如玉得了父母鼓勵,開心的說了出來。

裕王眼皮一跳,不敢置信,“你說哪個?謝知棉?”

裕王妃看他反應激烈,不由得奇怪,疑惑的說道:“我記得那謝知棉是庶女....”

顏如玉糾正道:“是謝知槿,前年謝家剛認回謝家的嫡長女.....”

啪!汝窯茶盞被裕王捏碎。顏如玉和裕王妃震驚的看向裕王,不就是個姑娘嗎,他爲何反應如此之大?

“謝知槿?”裕王眼皮突突直跳,十幾年了,難道是那個孩子?

提親?如玉要提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裕王雙目充血,看着顏如玉不容反駁:“謝家女兒萬萬不可娶,你死了這條心吧!”說完拂袖而去。

顏如玉和裕王妃都覺得莫名其妙,“這是怎麼了?”

兒子好不容易開竅了,做母親的哪裡忍心兒子傷心,裕王妃嘆口氣拉着他的手安慰道:“別急,晚上母親問問你父王。”

顏如玉覺得委屈,這倆人整日催着他娶妻生子,好不容易自己想娶妻了卻得到這樣的迴應。悶悶不樂的回了房間,采薇笑着迎了上來,“世子,現在可要休息?”

采薇和採蓮是顏如玉的通房丫頭,自他十五歲開始便在房裡伺候。大戶人家的公子哥都是這般,這兩年來顏如玉待她倆也很是溫和,今日本來興奮的去找父母商量提親的事情,卻被父親莫名其妙的阻止,心下不爽,對采薇的關心也不愛答不理。

采薇平日裡活潑,但是性子急躁,見他不悅試圖去安撫他:“世子.....”

“啊!”采薇話還沒說完便被顏如玉狠狠的摔在牀上,緊接着一具急躁的身子壓覆上來,亟不可待的撕扯她的衣服。

采薇小臉通紅,由着顏如玉撕扯,她伸出蓮藕般的胳膊攀上他的脖子,“世子....”她們不是第一次伺候世子了,卻少見這般急躁,以往世子都是和風細雨,那日她還和採蓮慶幸,跟了一個溫和的世子,她們都做着相同的夢等世子妃進門將她們擡成姨娘。

顏如玉不言不語,只是撕扯着衣服,然後狠狠的撞入,似乎不顧采薇疼痛的求饒。

另一邊,裕王從淨室走來,裕王妃拿起松江布緩緩的絞着裕王漆黑的長髮,“你今日是怎麼了?怎的發這麼大火?”

裕王一怔,沒有說話。裕王妃抿脣笑了笑,“咱們素日老是催促如玉早點成家,然後生個孫子,今日他好不容易有看上眼的,你爲何如此激動?那謝家姑娘我也見過,雖說以前做過尼姑,但是容貌和舉止禮儀都是好的。”

“尼姑?”裕王猛的轉身,大驚失色。

裕王妃微微皺眉,但還是點頭:“對,聽說是跟着秦晉回京城的,在回謝家之前一直住在秦家,與秦家也是定了親的,可惜謝家老爺不知什麼原因竟然在秦晉出征後去退了親,兩家現下鬧的很不愉快。”

裕王突然覺得很煩躁,爲什麼會是尼姑呢?

又聽裕王妃道:“雖說名聲差了點,可姑娘是好的。王爺爲何阻攔?”

裕王怔忪,突然記起那年少女含淚看着他的樣子:“爲何騙我?你明明已經娶妻,爲何還來招惹我?我再不濟,也不會去破壞他人的婚姻,去搶他人的相公。你我就此恩斷義絕。”

那時候他也是年輕竟然就那麼讓她走了。讓他驚訝的是她竟然是齊國公的幼女,她竟然轉頭嫁給了謝遠州。

裕王妃見他神思恍惚,輕輕的叫了聲,“王爺?可否成全如玉?”

“休要再提此事,哪家姑娘都行,唯獨謝家姑娘不可。”裕王回過神來,狠狠的撂下話,“天晚了,王妃早些休息,我去書房。”

裕王妃本來給他寬衣的,可是他卻因爲一言不合走了,裕王妃苦笑的看着自己舉着的雙手,頓時淚流滿面。多少年了,他竟然心裡還是沒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