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他很快就要出征了,臨走前會不會來見見自己?
這麼長時間未見,難道他就不惦記着她嗎?
屋內昏暗,只有淡淡的月光透過窗戶紙灑在屋內,突然一聲輕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鬼使神差,知槿快速的穿衣下牀,幾步到了牀前。
窗外的身影高大挺拔,雖然做着登徒子的事情,卻讓知槿有些期待,“誰?”
秦晉身子一頓,心裡一暖,低聲開口:“是我。”說完,他自己也是一怔,竟然如此的溫柔。
知槿心裡也是一喜,顫抖着將窗子推開,“你、你來了?”
淡淡的月光照在知槿的臉上,看清她的臉時有瞬間的驚訝。半年多不見,少女的俏臉已經長開,肌膚在月光下細膩如綢,大眼撲閃,眼角的淚痣更加的生動。
她今年不過十五歲,等再過兩年,到了少女最美的時節,她該是如何的出色動人?
秦晉突然有些口乾舌燥,頭一回有了緊張之色。
他的小未婚妻是這般的出色,他卻在即將娶她之時離京。事情來的太突然,他有些惱恨皇帝了,好歹給他些時日,讓她娶入門也好啊。
可是他明日就要走了,去戰場。那裡沒有他心愛的人,他有些不想走了,頭一次對戰場沒了惦念。
若是他走了,她被別人搶走怎麼辦?
若是他走了,有人垂涎她的美色該如何是好?
隔着窗戶,兩顆心各有所思,許久知槿見他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也不說話,不由得羞赧,“你若不說話我關窗戶了?”說着就要關窗。
“別。”黯啞的聲音輕聲阻止,一雙溫暖的大手覆上她的,一股溫暖瞬間涌上全身。
這個季節,半夜還是很冷的,許是察覺到兩個人的尷尬,一股清風吹過,帶來絲絲的寒冷。知槿不由得打顫,秦晉看在眼裡,雙手撐在窗臺,一個翻身,進了窗子。
知槿驚訝他的大膽,不由得往後一退,卻不料碰到凳子,差點摔倒,緊接着她便被秦晉攬進懷裡,匝的密不透風。
時間像靜止了一樣,秦晉心臟跳動的厲害,少女的馨香透過衣衫鑽入他的鼻孔讓他渾身一顫,身體的某個部位在一剎那間抖動兩下緩緩擡頭。
屋內昏暗,知槿看不清男人的神色。男人懷抱很溫暖,也很安全。進謝府快一年了,從未覺得舒心,可這一刻,她的整顆心都被填的滿滿的。她以爲她沒有想他,可是現在自己就在他的懷裡,滿心都是他。
她輕輕的將頭靠在他的懷裡,沒有掙扎。
她本就不是什麼大家閨秀,她也不想去裝作嬌羞,她現在就是貪戀他的懷抱,下一刻這個懷抱可能就會離開她。
就讓她任性一下吧,就讓她不顧臉面一回吧。
秦晉的大手撫上她滿頭的青絲,瞬間低聲笑了:“青絲不錯,想必很美了吧?”剛剛天色太暗,看不真切,他真想好好看看她。
因了他的誇讚,知槿的臉羞得通紅,她擡眼,在昏暗的空氣裡對上男人漆黑的眸子,一時間心也亂了,猛然低頭。
“讓我看看你好不好?”秦晉低聲笑了,不等他的回答,從袖中掏出夜明珠放開她舉在眼前。
眼前的少女臉紅透了,透着淡淡的羞意。他不禁想起在九如庵時小尼姑的怯意來。
大眼無辜的盯着他,以爲他要輕薄他,膽小如鼠用在她身上再合適不過了。
如今一年多過去,少女已經長的亭亭玉立,性子也不似一年多前那般膽小,似乎從當時九如庵的事故之後她就變了,便的膽子大了,看外界也不再是膽怯了。
上一世他對她只是匆匆瞥了一眼,等他回來想要深入瞭解她的時候,她已經死了。最後他在父母的說和下娶了一個溫婉的女子,無關情愛,可成親當夜妻子卻告訴她自己心有所屬。他以爲自己會憤怒,可是他沒有,平靜的接受了這個事實,然後在一個機緣巧合下放她走了。再然後,凱旋而歸的時候被人射了一箭,臨死前回首去望,只知道是個熟悉的人,卻看不清楚。
這一世,許多事情發生了改變。他與她不再是有緣無分,他和她有了更深入的瞭解,兩人甚至訂了親。
他捨不得她。
她也捨不得他。
兩人對望着,滿滿的都是情誼與不捨。
秦晉心思一動,雙手捧起她的臉,輕輕的在她額頭吻了一下。見她沒有反抗,他膽子似乎大了一些,將她拉近自己,靠在他的胸膛上,捧着臉,對着水潤粉嫩的柔脣親了上去。
他們以前親過,但是淺嘗輒止,甚至都沒嚐到更多的味道。秦晉也不知發了什麼瘋就那麼闖了進去。
知槿先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他的大膽,很快她就知道了一個武夫的力量和粗暴。
秦晉於親吻沒有什麼經驗,啃咬了她的脣一陣,不能滿足,伸出舌頭粗暴的撬開她的貝齒橫衝直撞。
知槿渾身一下子沒了力氣,雙手緊緊抱住他窄瘦的腰。隔着布料她都能感受到他腰部力量的噴張。可是她身子軟的站不住了,只能抓着他的腰撐住身子。腦子一片轟鳴,根本沒了思考的能力。
“啊。”知槿突然嚶嚀一聲,聲音不大,卻讓秦晉平復下去的某處瞬間腫脹,心臟一陣酥麻,前所未有的感覺衝上大腦。
細細品嚐着懷中少女的味道,秦晉收緊了抱着她的手,他沉浸在這樣的歡愉中,身體又了更多的需求而不自知。
下一刻,懷中的少女突然掙扎着擡頭,驚訝的看着他。臉色緋紅,嫩脣水潤,大眼中滿是迷茫。
她的小腹處被一物頂着,灼熱而又陌生。
秦晉身體雖然起了變化,他卻猶不自知,輕聲問道:“怎麼了?”
知槿疑惑的看了眼他的身下,不解道:“有東西戳着我了.....”
她很是疑惑,想要伸手去摸一下,手未到便被人抓住,再擡眼卻見眼前剛剛親她親的暈掉的男人羞紅了臉將臉偏到一邊去了。
“別動。”男人啞聲道,聲音裡充滿了柔情。
知槿以前沒接觸過男人,對男女之情更是一知半解。此刻男人居然羞紅了臉,讓她更加疑惑。
她還想再問,秦晉卻阻止了她,長吸一口氣,將她重新攬進懷裡,下身刻意後退不去碰她,在她耳邊輕聲道:“好了,我們說說話。”
知槿雖然疑惑,卻也不問了,乖乖的被他牽着在腳榻上坐下。
天色寒冷,秦晉眸子一瞥然後從屏風上取了件披風給她裹上,然後將她抱在懷裡,嘆息道:“我明日就要走了。”
“這麼急?”知槿驚訝,雙眼去尋他的眸子。
秦晉點頭:“嗯,南蠻大軍已經打下我大齊三座城池,已經等不急了。”
南蠻人生性殘暴,知槿也是聽說了一些,不由得擔憂,“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受傷。”
聽着她溫軟的關心自己,秦晉的心被塞的滿滿的,前一世他和妻子沒有任何感情,更是在聽了對方的心裡話後沒有碰過她一次,活了兩世,竟然只有這個小姑娘闖進了他的心裡。
可是現在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她。想狠狠的親吻她,想將她據爲己有。
但是他不能。
他不能壞了她的名聲,半夜闖入她的閨閣已經是犯了忌諱,所以他沒敢與江氏說。
愛她疼她,也要尊重她。
他會堂堂正正的娶她進秦府,讓她堂堂正正做他的夫人。
可是他要遠行,不得不對她多些囑咐:“我這一去恐怕一年半載回不來,你、可願意等我?”
他認真的看着她,生怕她說出拒絕,有些緊張的看着她。
知槿本來已經做了準備,可終究懷着希冀,等他將話說出來,才覺得胸腔裡是滿滿的不捨。她張了張嘴,眼眶裡忽然盈了淚珠,“我等你,可你要早些回來。”
秦晉抿脣點頭,有她在等着他,怎麼敢不早些回來。這還沒走,就已經不捨,如果走了,這思念還了得?
“謝家豺狼虎豹太多,你定要仔細小心,我會交代父親多加照拂於你,切要保護自己,不要讓他人傷害了自己。還有,此次張堯並不隨軍出征,你若有急事,可派薛朗去廷尉府與他說。”他頓了頓又道,“有事還是想辦法和我母親說吧,我爹....不可靠。”
知槿含淚點點頭,又一次有了恐懼,可是她不想告訴他她的擔憂,他明日就要走了,她怎麼忍心給他壓力。她已經長大了,小時候師父護着她,後來秦晉護着她,以後她要自己護着自己,不受傷害。
兩人又說了些話,外面天有些白了,秦晉在她額角親了一口,戀戀不捨的站起來:“我該走了,你多多保重。”此去他勢必留下一些人馬暗中保護她,還是不和她說了。
“你一定不要受傷,早些回來。”親眼看着他跳出窗子,知槿擔憂的看着他。
秦晉微微一笑,臉頰上的傷疤也柔和了許多,他伸手揉揉她的髮絲,轉身走了。
走出沒幾步又笑着回來,從懷中掏出一疊紙遞給她,“拿着防身。”
防身?知槿疑惑的接過來,藉着夜明珠的光亮她看清楚是一疊銀票,每張足有五百兩,這麼一疊該有多少了。
“爲何給我這個?”知槿有些羞赧,她尚未進門,哪能要男方家的錢,忙不迭的遞出去,“我不要。”她將頭一扭,很是彆扭。
白皙的頸子隱隱透着粉紅,秦晉無意識的伸手,卻很快停下,他明白她在想什麼,解釋道:“不拘那些,你在秦晉日後的日子恐怕更加難過。這個,只是給你防身用,多打點一下。就當零花錢吧。”
知槿心中一暖,差點哭了出來。她自己都沒想到這一層,他一個粗糙老爺們卻替她想到了。他是個武夫,從小萬事由江氏處置,在軍中更有將士幫扶,何曾這般對一個女子這般上心的。
“快收起來吧。”秦晉笑笑,然後伸手去揉她的頭髮。
知瑾微微笑了,然後抽出十張,其餘的遞給他,“我只要這些,你不在,我要自己努力。”
“多點好,當零花。”秦晉不肯收,將錢推回去。
知瑾固執的推了回去,眼睛看着他,“你要相信我。我不能坐吃山空,而且這大半年來我學了好些東西,可以用這些錢再生錢,定不會讓自己受委屈。”
秦晉見她堅持,便不推辭,將剩餘的錢一股腦塞到懷裡,心裡卻琢磨着給她訓練一隊女護衛。該死,以前怎麼沒想到呢,薛朗被拒在外院,根本近不到她跟前。
想好之後,秦晉揉揉她的頭髮,戀戀不捨的走了。
外面周道已經等了一個晚上,看見他出來,這才暗暗鬆了口氣,跟在他身後朝秦府飛去。
路上秦晉吩咐:“此次周全留下帶人保護知槿姑娘,讓他與薛朗多加聯繫。你跟我去南蠻。”
周道驚訝,卻也不違背,點頭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