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飯之後, 竇燃驅車把老夏老兩口送回了家, 又到喬家接了喬大唐和喬木蘭兄妹, 這才又開着車到了郊外的半坡。
沒辦法的,老年人和年輕人的作息沒法子一樣。
城裡禁了燃放煙花爆竹,竇燃給孩子們買了些可以手持的冷煙花, 特地跑到半坡來放。
這裡之所以叫半坡,不是真的有個半坡, 其實就是條路,地勢比較高。
當地的村民在地勢最高的地方建了個活動中心,取了個好聽的名字,叫做頂上花園,從這裡可以俯瞰到半個北市。
竇燃他們到的時間不算早, 半坡的頂上花園已經聚集了不少的人。
好不容易找到一塊人少的地方,喬木蘭解開了圍巾, 很興奮地說:“咱們把煙花都拿出來吧, 擺成個心形。”
喬大唐抱着煙花箱子,往地上一放, “切”了一聲, 說:“又沒人表白, 真是的!”
喬木蘭翻了個白眼兒, 要不是人多得給喬大唐留點面子的話, 她肯定會飛起一腳。
這就是愚蠢的直男了,活該喬大唐單身一輩子。
竇燃購買的煙花種類不少,有那種可以手持的, 還有那種擺放在地上的。
夏野先放了一個擺在地上的,這煙花的名字起的特別的酷,叫火樹銀花。
嘿,別看煙花的體積小,噴出來的煙火,還真挺像一顆樹。
白色的冷光在這暗夜裡,滋滋啦啦,絢爛又美麗。
夏野也覺得如果擺在一排,同時放的話,堪比舞臺效果了。
於是提議,“咱們擺八個吧,擺成一排,每人負責點燃兩個。我數一二三,咱們同時點燃,怎麼樣?”
夏知對夏野的提議沒有任何異議,並且積極響應。
喬木蘭還是想要心形,但轉念一想,算了。
八個煙花一字排開,又幾乎同時被點燃,彷彿燃起了一座童話般的煙花牆。
四個少年看着眼前的景象不出聲音了。
喬木蘭還雙手合十,偷偷地在心裡許了個願。
夏晴多和竇燃手牽着手站在煙花牆的後面。
看眼前的景象,看天上的月亮,聽耳邊的風聲,聽孩子們的歡聲笑語。
竇燃忽然偏了頭說:“咱們一會兒把他們送回家,咱們不回家吧!”
“去哪兒?”
“去桃花林啊!”
“躲清靜嗎?”
“不,奉旨造孩子啊。”竇燃說的一本正經。
夏晴多推了他一把,啼笑皆非。
關於造孩子這件事情,竇燃其實又想又不想。
想是因爲喜歡天倫之樂,不想是因爲貪戀肌膚之親。
沒誰願意,剛開了葷吃肉,就齋戒的。
所以說,做男人真的很難。
考慮事情得全面,爲了顧全大局,難免得犧牲個人的“幸福”。
桃花林裡的別墅,到底是沒去。
太遠了。
先把喬家兄妹送回家,再回到夏家時,已經是凌晨一點半了。
竇燃的內心小小地糾結了一下,算了,還得開一個多小時的車,不如直接上樓,抱着竇太太暖被窩。
夏家的隔音效果其實還是可以的。
當初搬過來的時候,想到夏野以後要練琴,屋子的隔音做了特殊處理。
可夏晴多心虛,每次都咬緊了牙關像是上刑似的,死都不肯叫。
竇燃也不是有那種特殊愛好。
可但凡是男人,總是覺得自己女人在自己身下的嬌|喘呻|吟最動聽了。
這種意識,始於男人的雄性荷爾蒙。
做到最激情的時刻,他也會忍不住發出聲音的。
這種時候,夏晴多的第一反應不是配合,而是上來捂他的嘴。
嗯……煞風景!
竇先生和竇太太洗漱完之後,已經是凌晨的兩點鐘了,很遠的地方還有人在放煙火,周圍倒是很安靜。
夏玉堂和周珍麗按照老傳統過年,囑咐了不許關掉客廳和廚房的燈。
這樣的話,即使關上了房門,光線也能從門縫裡泄進來。
竇燃立在門前,藉着細碎的光線,看夏晴多脫衣上牀。
看的不是很真切,但玲瓏的曲線,曼妙的身姿,卻看的真真切切。
三十多歲和毛頭小子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平心而論,體力真的會下降。
要是放在他還是毛頭小子那會兒徹底解禁,沒準兒真的得是一夜兩三次。
現在不行了,一夜一次,他的體力是沒有問題。
但,竇太太那裡,好像有點問題。
竇先生看見自己老婆的美好曲線之後,情動不已。
三步並作兩步到了竇太太的身旁,一伸手,從背後環住了她的細腰。
而後那雙手持續向上。
竇太太的美好,並不是他一手就能掌握的。
而且手感,真的是讓人醉心。
可他不過才用力揉搓了兩下,手便被竇太太握住了。
竇太太聲音很小地說:“太晚了,睡吧!”
“好啊,睡!”
可他的手掙脫了她的鉗制,繼續方纔的動作。
竇太太又說:“我說的睡吧是字面意思,不是邀約。”
竇燃氣的直笑,推了她一把,直接壓了上去。
有時候,什麼解釋都是多餘的,還不如直接付諸行動。
也不是第一次了。
可竇燃成功突破重圍的那一瞬間,夏晴多還是小小地驚呼了一下。
感覺自己整個人被填滿了,一動不敢亂動。
可是竇燃開始動了,每一次的觸底,都能讓她伸長了脖頸,到了嘴邊的呻|吟,總要強行地壓下去。
那是一種無法言說的感覺,有生理上的快慰,還有心靈上的契合。
女人本來就是個感性動物,感覺來的比較慢。
而竇燃恰巧是個慢性子,他有足夠的耐心,一點一點勾起她所有的情|欲。
真正的睡去,夏晴多也不知道是幾點鐘了。
只記得自己精疲力盡,竇燃抱着她沖洗了一番,擦拭乾淨,又抱着她上牀,就這樣相擁睡了過去。
一睜開眼睛,腦子癔症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是大年初一。
新年新氣象,對於夏晴多來講,真不是一句空話。
18歲的夏晴多來到了2016年,過到了2017,然後帶着一身的悍勇殺了回去,重頭開始。
而現在,2017年已經過去了,現在是2018年。
很新很新的歲月到來了。
竇燃一共有半個月的休整時間。
夏晴多的時間比他還要多,劇本都還沒有挑選好,更別提進組了。
現在的電視劇啊,沒法吐槽。電視劇是挺多的,拍的也快,但真正好的特別少。一年如果碰不上一部好的話,那就兩年吧,反正她也不是那種流量小花,她不接則以,一接必得是精良製作。
反倒是葉琿春和夏知最忙碌。
四小隻接了北市電視臺的元宵春晚節目,四個人共唱一首歌,過了年初三,就得去電視臺彩排。
夏知很意外自己也受到了邀請。
其實微博上有討論過那場竇燃和蘇銘爭搶他撫養權的官司。
當時,蘇銘爲了給竇燃造成壓力,主動找媒體曝光。
有一陣兒的娛樂風向黑竇燃,黑什麼的都有,最多的言論就是擔心竇燃只是想把他的監護權拿到手裡,進而合法地壓榨他。
沒人告訴夏知這些,甚至還刻意杜絕他接觸網絡。
可他會用夏野的手機偷偷上網。
那幾天夏知前所未有的憂傷。
這憂傷有對自己未來的恐慌,也有爲竇燃的不平。
人與人之間的感覺很重要。
夏知也不知道爲什麼,下意識裡覺得竇燃和夏晴多是不會害他的。
至於未來,恐慌着恐慌着,就變成了向上的動力。
雜草也可以有夢想的,哪怕去往夢想的路上滿是荊棘。
四小隻要演唱的歌曲,充滿了青春活力。
一共彩排了三次,都是竇燃送他們去的。
柏涵和黃可可的假期放到年初八,劉瑞君也忙碌了一整年,誰都想休息幾天呢。
竇燃倒是任勞任怨,沒辦法啊,四個孩子,有兩個都是自己家的。
自己家的事情自然得是自己最上心。
不就是接送和領盒飯嘛!
影帝劇組呆的多了,這些事情對他沒難度。
這是爲了孩子的未來,影帝甘願變成了小助理。
哦,化妝師以及造型師,是夏晴多。
別指望電視臺的造型有多走心,一臺晚會,那麼多人呢!
夏晴多有點強迫症,親自上手了,禮服是自己跑到電視臺的服裝部借的,一共四套,兩黑兩白。
喬家兄妹穿的是白色的,白色顯幹練。
夏家兄弟便選了黑色的,黑色比較炫酷。
造型一做出來,喬家兄妹還好區分,喬木蘭畢竟是女孩子,只要一開口,就能分出誰是誰。
夏野和夏知就有點難了,本來就有兩分的相似,穿了一樣的衣裳,戴了一樣的禮帽,再跳出一樣的舞蹈,看起來竟有七分的相似度了。
夏晴多都看傻了,嘖了一聲和竇燃說:“真是神奇!”
竇燃咧開了嘴,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有一個秘密,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把秘密當作了最最珍貴的寶藏,埋藏在心底。
元宵節的晚會,四小隻的演出很成功。
夏野和夏知,就像是一對兒孿生兄弟。
蘇銘看着電視裡的夏知,心情起伏了片刻,便恢復了正常。
沒什麼好糾結的,兒子大了不由爹。
像他和他爹的關係就不怎麼好,已經絕交好幾年了。
蘇銘最近很忙,一直在忙着看股票。
他都看好了,準備明天買入。若他買入的那隻股票一飛漲,哈哈,那他就能真正地擠入有錢人的行列了。
是啊,五百萬算什麼!
在北市,還買不到一套房!
早知道,就再多要點了。
不過沒事兒,他且等着呢!
等着夏知出名,到時候他就在媒體的面前哭訴,夏知不養他,哈哈!
名人不是都好面子的嘛!
他這招叫放長線釣大魚。
蘇銘美美地咂了口酒,對廚房裡的陳美玲吆喝:“哎,再給我炒一盤大蝦!”
吆喝完了,他又嘟嘟囔囔:“真是的,養了只不會下蛋的雞!”
蘇銘的聲音並不大,可陳美玲還是聽見了。
她的臉色瞬間漲紅,剎那間,便做好了決定。
蘇銘喝了半斤小酒,睡的很沉。
半夜,陳美玲悄無聲息地起牀,從衣櫃中拖出了自己的行李箱。
她帶走了她所有的貴重物品,還有那張裡頭存有五百萬塊錢的銀|行卡。
想當初打官司的時候,她就留了個心眼兒,她告訴蘇銘就說這筆撫養費是她索要的,反正她也不是夏知的親媽,這樣才能說的過去。
是以,那五百萬是打在了她的戶頭上。
現在,她要和蘇銘離婚,她不要房子,就要這五百萬塊錢。
2018年的正月十六,蘇銘一覺睡醒,看見了陳美玲給他留的字條和離婚協議書的時候,愣怔了好久好久。
與此同時的夏家。
竇燃正在跟夏晴多商量買房的事情。
還是那句話,私密的空間真的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