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燃想了一路, 蘇知能有什麼事情呢?
除非是蘇銘那裡平白無故生出了什麼事情來!
蘇銘這個人, 從骨子裡就不正, 蘇知沒有長歪,實在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竇燃的心裡揪揪的有些疼還有些酸,若是他早點想起來, 也許蘇知能會比現在好。
因爲心急,路遇紅燈, 竇燃稍微走神,剎車剎的有些晚,壓線違章了。
夏晴多也心急,但她本來就性子急啊,這些年倒是故意壓着性子改變了許多, 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但一向慢吞吞的竇燃都急了的話……夏晴多還是稍微詫異,平日裡也沒見竇燃多關注蘇知這個孩子。
夏晴多什麼都沒有問, 趁着竇燃換擋的功夫, 輕輕地拍了下他的手背。
竇燃一下子醒悟過來,自己的反應可能有點太過激了。
他輕扯了一下嘴角, 反過來安慰夏晴多:“沒事兒。”
夏晴多“嗯”了一聲, 說:“能有什麼事呢!蘇銘折騰來折騰去, 不過是想要錢而已, 我倒是有個主意。”
竇燃一聽, 驚奇地問:“你有什麼主意?”
“要實在不行的話,就打個爭撫養權的官司。這個官司不是一定要打,但一定得讓蘇銘知道咱們要打。”夏晴多這麼講話的時候, 眼睛裡閃過了一絲的狡黠。
她頓了一下,又說:“不過,咱們還是得尊重蘇知的意思。”
“那是肯定。”竇燃心情好了不少,呼出了一口悶氣。
劉瑞君也不知道,那倆人在車上就商量出了這麼大的主意。
只知道,竇燃一進公司,很嚴肅地說:“找律師,諮詢一下撫養權的官司該怎麼打!另外,蘇知人呢?”
“蘇知在訓練室裡。”劉瑞君搓了把臉又道:“不是,找律師打什麼撫養權的官司?”
竇燃沒有正面回答,又問他:“蘇銘那兒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啊,對!聽說蘇銘和一個什麼星探公司聯繫上了,非要帶着蘇知去和那個星探公司簽約,蘇知不肯跑到了公司,蘇銘來公司大鬧了兩場,說要和我們解約。”
“蘇銘人呢?約他來公司!”
劉瑞君哀嚎:“不用約!”說着他看了下表,“吃完午飯,肯定又來了。”
夏晴多在劉瑞君回答完蘇知在哪兒之後,就快步走到了練習室。
葉知春的三個孩子也在。
夏野一看見他媽,氣憤地說:“媽,你快幫蘇知想想辦法,他爸也太不靠譜了。”
這時,蘇知的眼神怯怯地向她看了過來。
夏晴多的心頓時軟的一塌糊塗。
夏晴多先安撫了夏野:“不用你操心,我和你爸爸一定會的。”
轉頭,就對夏野和喬家兄妹三個人說:“你們先出去,我要和蘇知談一談。”
夏野罕見地很是聽話。
三個人相繼出門,夏野還不忘隔着玻璃門,給蘇知打氣。
“夏阿姨。”蘇知很艱難地開口,“給你們添麻煩了。”
夏晴多揉了揉他烏黑的頭髮,溫和地說:“你知道嗎?蘇知,我和你的媽媽其實有差不多的遭遇,我們都被那個叫薛傲的醫生抹掉過一部分的記憶。你和她,應該還有聯繫對嗎?”
“不多。她在澳洲,嫁了個華裔,又生了其他的孩子。”
“她有了其他的孩子,又重新做了母親之後,一定覺得以前很虧欠你,對嗎?”
雖然蘇知不大想承認,但卻不得不承認夏晴多說的是對的。
他和他的母親聯繫上確實是最近幾年的事情。
他母親託人到學校找他,還給了他一張卡,說會定時給他錢。
蘇銘知道了之後非常生氣,把卡給扔了。
可第二天,蘇銘又去小區裡的垃圾桶裡翻找了大半天,把那張卡找了回來。
蘇知很沉悶地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夏晴多的問題。
夏晴多再一次擡手揉了下他的髮絲,“蘇知,叫我乾媽吧!我不知道你相不相信,但我第一眼見你,真的差點把你當作了夏野,我想這就是我們的緣分。
我覺得我沒辦法和你討論人性這個話題,但這麼說吧,我和你乾爸只要肯努力工作,就不會缺錢,所以不會爲了錢賣掉你,或者是葉知春的其他孩子,這一點,我們可以絕對保證。如果你沒辦法保護自己的話,我們願意保護你。你看可以嗎?”
蘇知沉默了很久,點頭。
“那麼,我現在需要你母親的聯繫方式。”
——
蘇銘和現在的妻子陳美玲一起在瑞君公司附近的一家四川小館子吃了頓午飯。
兩個人很久沒有如此奢侈了,一共花了三百多塊。
走出小館子的時候,蘇銘還信誓旦旦地和陳美玲說:“你放心吧,我不會白讓你跟我一場,也不會白讓你給蘇知當媽,以後咱家天天就過這種日子了。”
陳美玲捶了他一下,歡天喜地。
要說,人不可能沒有一點私心的,就連蘇知的親生母親都有,陳美玲這個繼母自然也有。
她最初的私心是想要生一個自己的孩子,但實在是生不出來,她也沒辦法呀。
現在也就只有指望着蘇知孝順並且出息了。
至於蘇銘,呵呵,這個男人除了不嫌棄她不會生孩子以外,真沒有其他的優點了。
靠男人還不如靠繼子,想想自己這人生啊,也真的是可悲了。
不過,如果真能像蘇銘說的那樣,誰還管那些呢!
那家公司可是說了,如果蘇知和他們簽了約,可以保證年入一百萬呢!
就是合約的期限有點長,非得籤二十年。
蘇銘說了,娛樂圈裡的合約基本都這樣,想想一年一百萬,二十年就是多少了!
陳美玲用計算器算清楚了這筆賬,簡直心花怒放。然而,不知道這瑞君公司給蘇知灌了什麼**湯,他竟死活都不肯呢!
蘇銘和陳美玲慢悠悠地走向了瑞君公司。
臨進大門之前,蘇銘再一次和陳美玲信誓旦旦:“你看着吧,這一回,我一定會把混小子帶回家。只要一回了家,他不聽話也得聽,我是他老子,他憑什麼不聽我的?”
話說的有些滿,打臉也十分的快。
蘇銘和陳美玲一路耀武揚威地走着,準備和劉瑞君徹底攤牌,那廂的劉瑞君拍出了一份委託證明。
委託人蘇青青。
內容也很簡單,就一句話——
蘇青青委託瑞君公司起訴蘇銘,爭奪蘇知的撫養權。
蘇銘當時就笑了,“你們說這是蘇青青的委託?萬一是造假呢!還有,她說起訴就起訴了?想當初她一走了之,把孩子送到了福利院,她還有臉來跟我爭撫養權?”
劉瑞君不想跟他掰扯,把證明收了起來,“她能不能掙以及怎麼掙?到時候,律師會跟你說的。”
蘇銘開始撒潑:“我不管,我現在就讓蘇知給我回家,要不然我就報警。”
畢竟是公衆人物,像處理藝人的合約這種問題,連竇燃都巧妙地迴避了,只在劉瑞君的背後做軍師。
但夏晴多忍不了。
“好啊!那就報啊!我們也報,告你家暴!”
夏晴多推開了門,怒火沖天地說。
蘇知的胳膊上青了好幾道,她問了又問,他才肯說,居然是蘇銘硬生生拖拽出來的。
雖然不是真的動手打了蘇知,可性質也好不到哪裡去,實在是可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