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梓被困在水球中,猶如死豬一般扔在祭壇上,直接晾了兩天。
而這兩天內。
又有好幾個年輕人被帶了過來。
有被蛟龍筋捆着的,有用鎖鏈鎖着的,甚至還有直接打暈的,或者用麻藥麻翻了帶過來的。
這幾人也就二十來歲,但是都達到了至聖境,天賦堪稱驚豔。
這幾人看到秦梓之後,都紛紛露出苦澀的笑容,而秦梓也只能眨眨眼。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這幾人躺在祭壇上,互相交流起來。
“在下李山。”
“在下王藤。”
“在下柳洪,慚愧慚愧。”
“嗚嗚嗚……”
還有一個被捆成毛毛蟲、並且堵住了嘴巴的人,在地上扭動了幾下,不知道在說什麼。
“這位兄臺呢?”
幾人看向水球中的秦梓,此時的秦梓,宛如一顆巨型琥珀,他就是裡面的蟲子。
秦梓眨眨眼。
“哎,別問了,他說不了話的,如果我所料不差,困住他的是灕江老人的弱水天河。”
“嘶!!弱水天河,那是灕江老人成名寶物,我聽說,就算拿件皇器他都不換!”
“那是,一般的皇器哪有弱水天河好用?這東西可攻可守,隨心所欲,威力還如此巨大。”
幾人唏噓不已。
然後就開始閒聊起來。
李山嘆息道:“這裡是祈星聖地,我看,我們這次是凶多吉少了。”
王騰點點頭:“抓我的是我的仇人,他本來是要殺掉我的,但是如今將我送到這裡來,顯然不可能是放我一條生路,應該是想讓我生不如死。”
“嗚……嗚嗚……”
那個“毛毛蟲”兄臺又扭動了幾下,但還是說不出話。
這時,柳洪苦笑道:“我知道他們要做什麼。”
譁!
頓時,幾人同時看向他。
柳洪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我聽說,祈星聖地的少主白擎天,前段時間進入麻婆洞,不小心被詛咒纏身。”
“而祈星聖地,有一種巫術,可以通過祭壇,將詛咒之力轉嫁到年齡和修爲差不多的同齡人身上。”
“所以……現在我們被抓,多半是用來當作轉嫁詛咒的祭品了。”
衆人聞言,臉色大變。
祈星聖地都不能直接破解,而需要使用邪法轉嫁的詛咒,到底有多可怕,他們被轉嫁之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想想都可怕!
“可是,就算轉嫁詛咒,一個人就夠了啊,爲什麼要抓這麼多人?”
李山黑着臉問道。
柳洪嘆息道:“可能是白擎天太強了……據說轉嫁詛咒,需要尋找實力差不多的載體,而想要找到可以和白擎天媲美,又沒什麼背景的年輕天才,幾乎不可能,所以只能用數量來堆了。”
“哼,狂妄!”
王藤冷哼一聲,說道:“我王藤一路崛起,同境界從未敗過,甚至越級挑戰也不曾有敗績,他們祈星聖地就這麼確定我不如那白擎天?”
“就是!我是被萬毒門的九重天老祖宗擒住的,修爲差距太大根本無法反抗,但若是那白擎天與我一戰,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李山也咬牙切齒,憤憤不平。
“啊啊啊啊!”
那個“毛毛蟲”老兄又扭動了幾下,但沒人知道他在說什麼。
“白擎天確實很強。”
這時候,柳洪低聲說道:“我曾經和他戰鬥過,我使出了渾身解數,而他只用了一隻手就將我鎮壓了,他給我的感覺……不可戰勝。”
“這麼強?”
王藤眉頭一皺,然後突然擠眉弄眼,笑道:“該不會是你太弱了吧!他如果遇到我,別說一隻手了,就算兩隻手加上三條腿都不夠!”
柳洪笑了笑,也沒有解釋。
他弱嗎?
別的不敢說,在南域年輕一輩中絕對算得上頂尖!要不然,也沒資格被送到這裡。
事實上,能成爲白擎天的祭品,對大多數年輕人來說,都足以自傲了。
畢竟,這偌大的南域,能和白擎天比肩的天驕,也沒有幾個。
白擎天原本就根骨絕佳,再經過祈星聖地傾力培養,各種珍貴藥材砸進去,各種強者教導,甚至用蛟龍之血洗禮過身體,不強大才怪!
“咚咚咚!”
突然,一連串劇烈的鼓聲響起,震動了祭壇,並且傳到了河對岸,在羣山之間迴盪。
這座祭壇所在之地,正是灕江的江畔,當然,並不是灕江宗所在之地,而更上游的河段。
“哈哈哈,李兄,來了?”
“江兄,你也來了。”
“喲,武家哥哥也來了?”
“祈星聖地邀請,怎敢不來?”
天空中有聲音響起,然後就見一道道衣着各異的身影,從四面八方飛來。
靈之來兮如雲。
而與此同時,有整齊的腳步聲響起,大量穿着藍色星圖長袍的年輕人跑進了祭壇所在的廣場,然後迅速將廣場圈起來,整齊列隊。
甚至還有很多年輕人夾道歡迎,沿着石板路列隊,一眼望不到盡頭。
然後,那些從四面八方而來的大人物,紛紛落在了廣場之上,竟然有上百人。
“聖主到!!”
一道公鴨嗓一般的聲音響起,然後,一股恐怖的威壓猶如潮水,浩浩蕩蕩涌來。
只見那石板路上,一大羣人浩浩蕩蕩而來。
他們大都穿着星辰長袍,不過身份高低不同,星辰長袍的款式也不一樣,身份越高的,衣服顏色越深,星辰圖案也越複雜。
最前方之人,是一個其貌不揚的中年男子,身材高瘦,皮膚蠟黃,猶如一具乾屍。
而中年男子左後方,卻是一個俊朗的白衣青年,醒目的白衣,在那大片的星辰長袍之中猶如鶴立雞羣,極爲顯眼。
“拜見聖主!”
“見過聖主!”
那些各大宗門和家族的大人物紛紛對那乾屍中年人行禮,低着頭,滿臉敬畏。
祈星聖主,是一尊界皇!
而且據說,他掌握着某種邪術,隔着千山萬水都能取人性命,防不勝防。
“免禮,本座今天爲什麼請你們來,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吧?”祈星聖主淡淡說道。
衆人同時點頭。
“先落座吧。”
祈星聖主點點頭,然後一揮手,地面竟然鑽出一道道巨大的藤蔓,然後迅速交織,變化形狀,竟然化作了好幾座高臺,並且生長出座椅。
衆人依次落座,猶如觀衆一般,居高臨下的俯視着那座祭壇。
而祈星聖主坐在最高的座椅之上,那個白衣青年則是默默站在他的身後。
“擎天,這幾個年輕人根骨都不錯,修爲也不弱,應該足夠轉嫁你的詛咒了。”
祈星聖主偏頭說道。
“希望吧。”
白擎天不置可否的說道。
“哦?你似乎不抱期望?”
祈星聖主意味深長的笑道。
“螻蟻再多,也難以媲美真龍,以這幾人的根骨和底蘊,不知能不能轉嫁一半的詛咒。”
白擎天淡淡說道。
“這麼自信?”
祈星聖主眉頭一挑。
“這些人加起來,我只用一隻手即可鎮壓,您說呢?”白擎天反問道。
“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弟子!”
祈星聖主讚賞一笑,然後說道:“不過,戰力和底蘊並不能完全等同。”
“你的戰力比他們強很多,但是底蘊方面卻不能這樣算,很多人其實根基很雄厚,而且機緣也不少,單純的氣血和力量方面不見得弱於你,只不過是戰鬥經驗和神通方面拉開了差距而已。”
“呵呵,是嗎?”
白擎天不以爲意,但也沒有反駁,有些事,只能用事實來證明!
“白擎天,你敢不敢和我一戰!”
這時候,一道憤怒的聲音響起。
衆人看向祭壇,只見一個被鎖鏈捆在柱子上的青年咆哮道:“我是被九重天的老怪物抓住的,不是被你抓住的,想要我給你做嫁衣,我不服!”
一個被蛟龍筋捆住的青年也說道:
“讓真龍給草蛇做嫁衣,我也不服!他白擎天興許還不如我,憑什麼讓我給他轉嫁詛咒?就憑他背景大嗎?哈哈哈,真是貽笑大方!”
一個被麻翻在地,只能動舌頭的青年附和道:
“對!真正的天驕都是打出來的,躲在長輩的背後作威作福算什麼本事?不如讓你師父將南域所有年輕人都殺了,你就是南域第一天驕了!不過,這樣的天驕,在我看來,也就是個孬種而已!”
“啊啊啊啊……”
那個“毛毛蟲”青年又扭動了幾下,可是嘴裡那塊泛黃的布料,卻是始終吐不出來。
這些話,頓時讓周圍的大人物們臉色微妙起來,他們下意識的低下頭。
可以想象,此時祈星聖主的臉上肯定有些難堪,畢竟,這事的確不算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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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老一輩強者擒拿年輕人,然後給白擎天做嫁衣,怎麼看都有點下作。
“區區螻蟻之輩,也敢妄稱真龍,真是無知無畏。”這時候,一道冷漠的聲音響起。
正是白擎天!
只見他緩緩從祈星聖主身後走出,俯視着祭壇上的幾人:“看得出你們都有些奇遇,所以自命不凡,不過在我眼中……你們不過是小丑而已。”
他居高臨下,冷冷說道:
“你們覺得當我的祭品很吃虧,但是在我看來……你們這樣的水準,還不一定夠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