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雅茹大鬧髮廊的這件事,二哥他們其實誰也沒有放在心上,畢竟女人之間的爭風吃醋,男人們都是避之唯恐不及,誰也不願意多摻和。把王雅茹帶回家後,經過大家的勸解,在加上老川兒的甜言蜜語,王雅茹也便作罷了。
可是女人心海底針,這女人的心眼兒都小的跟針鼻兒似的,二哥他們沒有在乎這件事,並不代表髮廊的老闆娘不在乎。
這髮廊的老闆娘能夠在C市開這麼一個窯子,自然是在C市的黑白兩道都有點兒人的。原來,這個老闆娘在C市的黑道上有個乾哥哥,說是乾哥哥,其實我不說,大家也都明白,這哥哥倆字的前邊要是加個“幹”字,那他倆的關係就不言而喻了。
老闆娘的這個乾哥哥在C市的道上也算是個小有名氣的,名叫陸建軍,三十多歲,因爲生下來兩條腿不是一邊長,走起路來總是一腳高一腳低的,又因爲“陸”與“六”諧音,所以道上的人都叫他“六瘸子”。
這個六瘸子別看生下來就殘疾,但從小就是個好勇鬥狠的主,曾因打架蹲過幾年大獄,後來出獄後,便在C市有了些名氣,他便聚攏了一幫人,專門以收取暗娼的保護費爲生。這次,王雅茹把老闆娘的髮廊砸了,她叫一個野雞跟着二哥他們,知道了老川兒的住處後,便去找到了六瘸子,和六瘸子在牀上一陣顛鸞倒鳳後,便在牀上跟六瘸子說了這個事,要他給自己做主。
六瘸子聽了老闆娘的話後,倒也知道老川兒這個人。畢竟都是在C市的道上混的,互相都認識。只不過,老川兒乾的是騙錢的活兒,六瘸子是收保護費的,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沒有什麼交集。 www● tt kan● ¢ O
但六瘸子早就眼饞老川兒的這個活計了,早前兒北方還真就沒有靠要飯來掙錢的團伙,誰也沒想到過要飯也能掙大錢,但自從老川兒從南方引進了這麼一個行當後,道上人才知道這一行掙得也不少。六瘸子當然也想幹這個,但畢竟是老川兒先入得行,道上這麼多人都看着呢,誰不想也分上一口,可就是苦於沒有個好藉口。這次六瘸子一聽老闆娘說的這個事,感覺自己的機會來了,便一口答應了老闆娘,說一定爲她做主。
也就在王雅茹砸了髮廊的第二天上午,六瘸子和老闆娘便帶了二十多人找上了老川兒的大門。
當時老川兒的人都已經走上大街,開始了各自的工作崗位上,平房裡只有老川兒和二哥他們三人,再加上一個還沒有完全消火,生着悶氣的王雅茹。
推開沒有上鎖的院門,二十多人呼啦啦的便衝了進來。六瘸子和老闆娘站在院子當中就開始叫喊:“劉大川,你給我滾出來!”
二哥他們在屋子裡一聽外面的叫喊聲,全都走出了屋子,來到了六瘸子和老闆娘的對面。
老川兒他們一見院子裡的架勢,再看老闆娘也在其中,便明白了怎麼回事了。不過,老川兒沒有搭理老闆娘,而是先陪着笑臉向六瘸子拱了拱手說:“呦,這不是六哥嗎,您今天這麼大的陣仗,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啊?”
六瘸子一把摟過老闆娘,往前稍微推了推,說:“劉大川兒,少他媽跟我揣着明白裝糊塗,昨天對我妹妹做了什麼,你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
老川兒一見,也摟着王雅茹說:“六哥,昨個都是兩個老孃們之間的破事兒,我想,咱老爺們不會把老孃們的事兒都真當個事兒吧?”
還沒等六瘸子說話,老闆娘先搶着叫喚上了:“缺胳膊的,你少他媽放屁,我昨天就叫你娘們白打了,我的店,就白砸了,不行,你今天非得給我個說法!”
一聽老闆娘叫喚上了,本就還在生着悶氣的王雅茹自然不甘示弱,也往前站了一步,叉着腰衝老闆娘就罵上了:“你個臭不要臉的**,狐狸精,少他媽在我家裡撒潑,在叫喚,我還打你!”
老闆娘一聽,更加來勁了,往前又站了一步,跳着腳的罵:“草你媽的Lang比,有本事你來呀。老孃還怕你不成!”
老闆娘話一落,王雅茹便喊了一句:“來就來!”說着就要往前衝,幸虧被老川兒一把抱住了。
那老闆娘也要往前衝,被六瘸子一句“你給我回來!”又給叫住了。
這個時候,二哥從老川兒的身後走了出來,也是向着六瘸子一拱手,說:“也不知大哥您的尊姓大名,我也就跟着川兒叫您一聲六哥了,咱們有什麼話,不如到屋裡坐下來說,這麼多人在院子裡鬧,也不像話,您說是嗎?”
六瘸子斜着眼睛瞥了二哥一眼,頗爲看不起二哥的說:“你是哪裡冒出來的,算老幾呀,我好像在C市沒見過你吧?”
老川兒一聽,忙對六瘸子說:“這是我大哥,剛來C市找我的,我的事兒,只要他說了,都算。”
“噢?”一聽老川兒這麼說,六瘸子不禁仔細的打量了一眼二哥,見二哥確實氣勢與衆不同,便收了傲慢之心,也向着二哥拱了拱手說:“既然這裡你說了算,還沒請教這位名號,不知在哪條道上混的?”
二哥一聽,笑了笑,不想讓人知道他是跑路的,便說:“我叫趙乾坤,一個無名小卒,也不是道上人。”
一聽二哥說自己不是道上混的,六瘸子便放下心來,又露出了他傲慢的本色說:“我也不管你是哪條道上的,既然這裡你做主,那你就說吧,我妹妹的事怎麼辦?”
二哥笑了笑說:“六哥,昨天的事,我承認是我們的不對,可是我們在走的時候,已經賠了錢了,難道這樣還不行嗎?”
一聽二哥的話,老闆娘又站出來了,叫喊着說:“不行,賠了那麼點錢就算了,你們還耽誤了我一天的生意呢,沒這麼容易就算了,我這口氣不出,咱們沒完!”
六瘸子笑着對二哥說:“你也聽到了,我可是很疼我這個妹妹的。”
二哥一聽,不禁皺起了眉頭說:“那你們想怎麼樣呢?”
六瘸子假裝想了想,笑着說:“這樣吧,你們的生意算我一份,我們從此後所得利潤五五分賬,我保你們平安,你看怎麼樣?”
一聽六瘸子這話,還沒等二哥回答,老川兒先跳了出來罵道:“放屁,老子乾的好好的,憑啥分你一半,我們也都是道上混的,用你保個幾吧平安!”
六瘸子一聽老川兒這話,不怒反笑,“哈哈”幾聲大笑後,突然陰下臉來說:“你還真是給臉不要臉,看來你是敬酒不吃要吃罰酒了!”
二哥一聽,又露出了他迷人的微笑說:“是嗎,那你這罰酒是想怎麼讓我們吃呢?”
“媽的,”六瘸子陰狠狠的說:“怎麼吃?你們也看到了,老子今天帶了多少人來,實話跟你們說了吧,你們今天答應了也就答應了,不答應也得答應,要不然,我就讓你們以後在C市混不下去。”
老川兒一聽又說:“六瘸子,不要以爲就你有人,老子也不是沒人,大不了,咱們來個魚死網破,就算我損了,我也不會叫你好過!”
“你有人?”六瘸子又是哈哈大笑,說:“實話告訴你吧,你的那幾個人,早幾吧叫我的人收拾了,現在,就剩你們這幾個了。”
還就是這麼巧,彷彿就是在印證六瘸子的話一樣,六瘸子的話剛說完,就見從外邊跌跌撞撞的跑進來一個人,滿身是血,頭上也有血還在往下流,正是那個曾假裝王雅茹丈夫的人。
這人跑進來後,一見滿院子的人,忙繞過這些人,跑到老川兒跟前說:“川哥,咱們的人都被人打了!”
老川兒一聽,瞪着六瘸子恨道:“我草你媽個死瘸子,你是早有預謀的。”
六瘸子哈哈一笑說:“你算說對了,”又猛的一揮手,對手下們說:“給我上!”
話音一落,六瘸子的手下們突然都從懷裡拿出了砍刀等傢伙事兒,向着二哥等人衝去。
沒等六瘸子喊出“上”的時候,二哥便已看出事情的不對,忙大喊了一聲:“快進屋裡!”說着,便當先一把將王雅茹先拽進了屋裡,隨後,陳謙,買買提阿布都,老川兒也都迅速退回了屋裡,可還沒等那個受傷的老川兒手下進屋,就被後面的人一把拽了出去,這一拽之下,便倒在了地上,立刻就圍上了五六個人,對着地上的老川兒手下就是一陣亂砍。
二哥等人進屋後,見老川兒手下已經倒地,無奈之下,也只能馬上將門關上,死死頂着大門,外面的人也在拼命砸門。
老川兒聽着外邊自己手下淒厲的慘叫,不僅十分心痛,可眼下又沒有主意,只得邊頂着門,邊問二哥說:“乾坤,現在怎麼辦?”
沒等二哥說話,陳謙先說道:“眼下只能想辦法跑了,有後門沒有?”
老川兒一聽,搖了搖頭說:“沒有,再說,咱們跑了,我外邊的兄弟怎麼辦?”
二哥一聽,便說:“那好,老川兒,你去找幾個傢伙事兒,咱們衝出去跟他們拼了,先抓住那個瘸子再說。”
老川兒一聽說了聲“好”,便馬上回屋裡,拿了幾把斧子和砍刀出來。
二哥接過一把砍刀後對王雅茹說:“雅茹你留在屋裡,我們出去了,你馬上把門頂上,等我們抓住了瘸子,叫你開門,你再開開。”
驚慌失措的王雅茹忙點了點頭,卻已嚇得說不出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