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那天二哥他們走後,何俊山並沒有直接去找的吳昊,他認爲吳昊的鐮刀幫都是一羣農村的老莊,和他這種有錢人根本就是兩個階級,並且他和吳昊也不熟,他從心裡壓根看不起農民。
何俊山去找了“歇了虎子”畢虎。
畢虎自從被吳昊割下了一隻手後,經過醫院的植接手術後,手已經被接上了,但肯定不如以前好使了,惱羞成怒的畢虎在出院後,糾結了自己所有的手下,去找吳昊報仇,可吳昊的鐮刀幫已經成立,手下的農民兄弟一大羣,當畢虎帶人找到吳昊的時候,看到了吳昊手下人人一把鐮刀,人數是他的三四倍,老遠一看猶如刀山劍林般明晃晃的散發着一片寒光,當時就把畢虎嚇傻了,這仗還沒打,便灰溜溜的帶着手下跑了。
被嚇跑了的畢虎回去後,經過了深思熟慮,得出了這麼一個結論,他的人沒有吳昊的人多。於是他便開始招兵買馬,想盡一切辦法的在Q縣拉攏人進他的惡虎幫,一時間,畢虎的惡虎幫和吳昊的鐮刀幫已在Q縣成爲了最大的兩個幫派。但他始終還是不敢對吳昊動手,其實他早在吳昊割下了他的手的時候,就被嚇破了膽,他一直想找一個適當的時機,完美的拿下鐮刀幫。
何俊山跟畢虎是認識的,他在Q縣也混了這麼多年了,自然會對畢虎這樣的社會大哥百般巴結,以求得自己在Q縣的太平,所以,當二哥他們來找過何俊山後,他第一個就想到了找畢虎爲自己出頭。
何俊山在Q縣最好的飯店招待了畢虎,在好酒好菜的吃完飯後,何俊山向畢虎說出了事情的經過,並請畢虎爲他出頭,而且承諾事情擺平後,一定會重謝畢虎。
畢虎聽完了何俊山的話後,眼睛當時就是一亮,他不是因爲何俊山會重謝他而高興,他是通過何俊山的述說後,突然想到了這是一條長久發展的財路。
畢虎聽完何俊山說必會重謝後,點了點頭,輕輕拍着何俊山的肩膀說:“老何啊,你說的重謝,究竟是怎麼個謝法呀?”
何俊山一聽,想了想,他知道畢虎的爲人,知道他是個貪得無厭的人,給少了,他一定不幹,索性一咬牙說:“事成之後,我給你五萬,你看怎麼樣?”
畢虎聽完了,一陣大笑,把何俊山都給笑毛了,這才搖着頭說:“老何啊,你要知道,我的人可都是在拿命拼,你也說了,對方一定是別的地方犯了事兒過來的,可他們還敢在咱們這惹事兒,那這些人一定都是些敢玩命的主兒,萬一我的人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這五萬塊夠幹什麼的呀?”
何俊山一聽,忙說:“其實他們的人應該不多,你畢老大隻要多帶點人,嚇也就把他們給嚇住了,應該打不起來。”
畢虎仍然搖着頭說:“老何啊,俗話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何俊山想了想說:“那你說,你想要多少?”
畢虎一聽笑着說:“好,我也不要你的錢,這樣,我幫你把事情擺平,咱們也合作一把,你的場子以後由我來幫你看,也省得再有人打你的主意,他們要你三成,我只要兩成,怎麼樣?”
“啥?”何俊山一聽,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真的開始有些後悔,這前門的狼還沒趕走呢,後門又來了虎,這可叫他怎麼辦,他看着畢虎說:“畢老大,你這不是趁火打劫嗎。”
畢虎一聽,把臉一板說:“何老哥,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可都是爲你着想,今天來了這麼一幫子人,你敢保證以後就沒有別人再找上你嗎,俗話說,做生不如做熟嘛,你說對嗎?”
何俊山聽完了,心中實在有氣,便把臉一拉說:“行了,你也別說了,就當我沒找過你畢老大,我有事先走了,這的帳我結了,你吃好。”說完,擡腿就走。
畢虎沒有攔何俊山,他仍然坐在椅子上,衝着何俊山說了一句:“老何啊,我不幫你,在Q縣就不會再有人敢幫你,你在想想吧。”
何俊山聽完畢虎的話,沒有出聲,開門走出了飯店的包間。
畢虎等何俊山走出包間後,不緊不慢的掏出了手機,按了幾個號碼後,對着電話說:“這兩天給我跟着何俊山,他都找過誰,告訴我。”說完,掛了電話,繼續自己一個人吃喝。
這兩天的何俊山很沮喪,他已經把他能找到的道上人都找遍了,可每一個人都是當時答應了他,但沒過幾分鐘,就又會通知他不幹了。眼看着三天的期限就要到了,他是不可能給二哥他們三成利潤的,他覺得實在沒有辦法了,看來也只能再去請畢虎出山了,畢竟兩成要比三成少啊。
第三天的上午,何俊山決定去找畢虎,他走出家門後,來到了馬路上,他沒有開自己的車,因爲他最近心情實在煩亂,開不了車,所以他想打個出租車。
就在何俊山正在左顧右望的尋找出租車的時候,一輛黑色的桑塔納停在了他的面前,車窗被搖下後,從裡面伸出了樊奇偉的腦袋。
何俊山一見樊奇偉,雖沒打過交道,但也認得這鐮刀幫的第二號人物,忙走上前去,客氣的打招呼:“是樊二少爺呀,怎麼的,您這是找我啊?”
“嗯,沒錯,找你。”樊奇偉點了點頭。
“有事兒?”何俊山在想着自己是不是得罪了鐮刀幫。
“有事兒。”
“啥事兒啊?”何俊山怎麼想自己也沒得罪鐮刀幫啊。
“哪兒那麼多廢話,上車!”樊奇偉有點不耐煩了。
“哦”何俊山一看樊奇偉有些不高興,忙硬着頭皮坐進了副駕駛的位子上。
樊奇偉見何俊山上了車,發動了汽車,開走了。
車上,樊奇偉一直沒有說話,何俊山也就一直沒有敢再問什麼,不過他看出來車子是向着Q縣的縣醫院駛去的,也就知道樊奇偉一定是帶他去見吳昊的。
來到了Q縣醫院,樊奇偉領着何俊山來到了吳昊所在的一間單獨的外科辦公室裡,就見吳昊正坐在自己的辦公桌上對着電腦做着什麼,表情很是專注,連他們兩人進來了,都沒發覺。
何俊山忙走到吳昊的身邊,彎着腰先是看了眼電腦,一見感情吳昊正在玩着遊戲,遊戲的名字他也知道,就是曾經很火的《紅色警戒》。
何俊山輕聲的叫了一聲:“鐮少,你找我?”
這個時候,吳昊才猛的回過頭來,看到何俊山後,笑着說:“啊,來了,差點嚇了我一跳。”
何俊山忙點頭說:“哎,來了,你找我是……”
吳昊拍了拍何俊山說:“嗯,有點兒事兒,”說着,又對還站在門口的樊奇偉說:“奇偉,把門關上。”
樊奇偉撇了撇嘴,關上了門後,對着吳昊說:“你這樣有意思嗎,和你有啥關係啊,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吳昊衝着樊奇偉“嘿嘿”一笑,又轉過頭來對何俊山說:“知道爲啥找你嗎?”
何俊山聽了他兩人的對話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由得撓了撓頭說:“鐮少,我沒得罪你吧?”
“沒有啊,怎麼這麼說?”吳昊一聽何俊山的話,他反而糊塗了。
“你找我,這是……”
“哦,你誤會了,我吳昊可不是什麼劫大戶的人啊,別的事兒。”吳昊明白何俊山誤會了自己,解釋說。
“您說,什麼事兒,我聽着。”何俊山放下了一半心。
“是這樣,我聽說,你礦上的工人叫人給打了,那些人還要收你的保護費,是不是?”吳昊問。
“嗯,是有這回事兒,這幾天把我給愁壞了。”何俊山一聽,嘆着氣說。
吳昊笑着說:“你還找了不少道上的人,可都沒幫你?”
“是,沒一個人幫我的。”何俊山已經委屈的雙手抓頭蹲到了地上吳昊一見,忙扶着何俊山站起來說:“別這樣,來,坐下說話。”說着,把一旁病人看病時坐着的椅子給何俊山挪了過去。
當吳昊見何俊山坐下後,笑着說:“老何呀,你的事兒,我來擺平。”
“啥?”一聽吳昊的話,何俊山猛的把頭擡起來,臉露欣喜,但很快的他的臉又垮了下來說:“你要多少錢,還是你也要我的分成?”
吳昊一聽“呵呵”直笑,這個時候,樊奇偉臭着臉對何俊山說:“草,你家吳大少爺是缺錢的人嗎,你把你所有的資產都摞一塊兒,有人家裡的零頭多嗎?”
“沒有,沒有,”何俊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忙點頭承認,並疑惑的問:“那…不知鐮少是想要什麼呢?”
樊奇偉一聽,皺着眉對吳昊說:“草,我就說吧,這種人不能幫,什麼都跟利益掛鉤。”
吳昊沒搭理樊奇偉,還是笑着對何俊山說:“我什麼也不要,就是爲你出頭兒。”
何俊山撓撓頭說:“可爲什麼呀,我們平時也沒交情啊。”
吳昊突然鄭重其事的對何俊山說:“因爲那些人打了你的工人,這些工人也是農民出身,我這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懂嗎?”
吳昊的話把何俊山聽得一愣一愣的,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現在還有這樣的人呢?”
“有,”吳昊又恢復了他玩世不恭的笑容說:“因爲我是鐮少。”